「親愛的一個人啊?」帶著濃厚口音且又甜膩過頭的稱呼法讓人根本不用回頭確認來者是誰,而且這人也相當自然的在對方身旁的空位坐下。「嘿,在做什麼呢?」
Raffaello_hs: 聽著彷彿被淋上一大罐蜂蜜的聲音就本能地皺起眉,看著上次讓他生氣的男人就看了眼又繼續在上頭思索著要寫下什麼菜單。
moker1011: 「別不回我話嘛。」黏膩的嗓音裡多了幾分可憐兮兮,拉斐爾的視線落上Steven的筆記本,已經有幾個寫上又被用力劃掉的字跡,「眉頭皺成這樣會把可愛的女孩子嚇跑的哦?」
moker1011: 「──Steven?」沒有紮起的長髮因為主人稍稍傾身的動作而滑落至頰邊,一雙紫藍眼眸水泠泠的。這回拉斐爾乖乖喊了男人所告訴他的英文名字,沒有多加上任何的Honey或是Dear,「你討厭我的話、我會難過的哦?」
終於肯把目光施捨給對方,對上的黑色眼眸冰冷的回望,「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要記得上次你做了什麼失禮的事情。」對方上次突如其來的舉動打破了玩笑的界線,讓經過之前那些事情就不太能夠接受親密舉動的白莫時無法接受。
moker1011: 男人的眼神讓拉斐爾的視線不自覺的飄開。他還是很害怕被他人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又充滿壓迫。「對不起……?」
溫軟的嗓音道了歉,卻少了平常那種輕鬆自在、又染帶笑意的感覺。
冰冷的注視了一會,算是接受了對方的歉意而嗯了一聲,態度軟和了下來,也只是收回那種冷漠的視線,沒有要搭理對方的感覺。
「不生氣了?」拉斐爾的聲音依然溫軟但卻很輕,他這人沒有擔心害怕過什麼,就是不能忍耐一刻的寂寞──儘管眼前的男人還是不怎麼想理會他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總覺得不回話也不是,白莫時只是生硬的嗯了一聲,上頭勾勒出紅酒燉牛肉的字體後,又添上一句話:「很希望我生氣?」
「我怕你討厭我了。」拉斐爾在聽見答覆後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因為體重過輕而顯得纖細的身子稍稍陷入了沙發內。
「我保證不會再犯了──可以嗎?」這句話聽上去像極了哀求。
「────不至於。」對方的玩笑態度顯而易見,若他在生氣下去不就顯得不近於人情?
有心結的是他,不該遷怒在這個人身上。
「不會怎樣。」他在馬鈴薯沙拉的字眼上挪開目光,看向對方,想問對方是怎麼一回事,但又覺得這樣的對話實屬親密,於是又把話吞回肚子裡。
彼此對上視線的時候拉斐爾眨了眨眼睛,彷彿在詢問男人怎麼了,而空氣中的靜默並沒有維持太久,他直起腰,看向紙張上的字跡,「……我喜歡奧利維耶沙拉。」
修剪整齊的指甲輕扣幾下沙拉兩字。
對對方的動作皺起眉,然而腦海裡一閃而過對方像小孩的舉動後事開始思索那個有些陌生但又帶點熟悉的菜餚名稱,終於在那個俄國餐點區域中找到,「為什麼不是首都沙拉?」猜測著對方是不是不喜歡吃胡蘿蔔。
他又重新勾起一抹笑容,語氣多了幾分懷念,「我媽比較擅長這個。」
想想好像也挺久沒回去看看爸媽了,找時間回去一趟吧。
「你喜歡馬鈴薯沙拉嗎?親愛的?」
看對方懷念的表情,白莫時只是安靜沒有打擾,等對方又開口時他已經下意識的皺起眉──那個語詞就不能換成正常的名字嗎?
「東方人的口味。」他聳肩,台灣多數的西餐廳前菜都會有這樣一個選項。
「說得像你不是東方人一樣。」他輕笑出聲,手指繞玩起自己的髮尾,模樣有些漫不經心,「你在國外待多久時間了?」
無所謂的聳肩,他在國外待太久,都快忘記東方人跟西方人的差別,對於對方的問題也只是思索了一會,「八年。」如果他的記憶力還沒有出錯的話。
等等我以為這邊不是台灣wwww
其實我也一直很在意國家地區設定XDDDDDDDDDDDDDDDDDDD(爆笑
「真久。」他稍稍偏過腦袋,但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
說起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是一副剛下飛機沒多久的樣子……「那怎麼突然跑到這兒來?」
抿著唇,他沒想到這麼短短幾天內會被再次勾起回憶。
臉色沒什麼變化但明顯的變的冰冷的氣氛凝結了空氣一會,「...分店開在這,需要一個主廚。」
「真是辛苦你了啊。」拉斐爾將話題簡單地帶過,他不是什麼遲鈍的人,氣氛的轉變即使再怎樣細微他都能注意到。
「你和助教先生──我說你弟弟、」他歪了下腦袋,「和你感情好嗎?」
感謝對方的敏感,他只是垂下演淡淡地回答著對方提出的問題:「還好。」算不上親密,因為兩人也很幾年未曾見面,現在彼此都已經改變,即使親密也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唔了聲。「我一直很好奇有兄弟姊妹是什麼感覺。」
拉斐爾純粹的有感而發,自顧自的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語,男人有沒有回應其實不怎麼重要了,他只是希望有人在自己身旁。「不過當獨生子也不壞就是了、」
獨生子?他看了眼對方。
太安靜的家庭他難以想像,他是長子,下面有一對弟妹,家庭生活是挺熱鬧的,根本就不會這麼安靜。
「助教先生挺可愛的。」有點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麼一句,他衝著男人勾起嘴角,「我有點好奇你們怎麼相處的?」
兩個人看起來都有點冷冰冰,不過白莫哲感覺比較好逗就是了。
聽到這種話,白莫時可以想像阿哲是怎樣冷漠皺眉,「跟一般兄弟一樣。」他們兄弟在家其實就跟別人家一樣,只是出門都不愛說話就是。
拉斐爾開始很努力的回想自己有沒有認識兄弟檔……啊,上上個月送來的兄、
他的思考在這裏打住了,老是反射性的想到工作內容感覺不大好。
「是嗎?不過你們兩個都好安靜啊、」
「安靜?」他挑起眉,在家裡他跟阿哲的對話多的總是讓唯一的姊妹牢騷抱怨,「也許是因為在外面吧。」他低頭在上頭寫上東坡肉,阿哲的最愛。
「你們兄弟倆都是悶騷?」他忍不住笑了,男人說的話讓他不禁往這個方想做聯想。
他瞇了瞇眼,沒有否認但也沒有點頭,「只是比較沉穩罷了。」
「不過也無所謂啦。」他歪了下腦袋,扯出一抹甜甜笑容,「你們兩個就是這樣才顯得特別可愛♥」
皺眉著覺得對方今天玩笑特別大?
「……吃錯藥?」他看著對方越覺得有這可能性。
拉斐爾鼓了下臉頰(像極了鬧脾氣的孩子),「這話真不討喜,我可是很認真的哦?」
對方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吃錯藥。
「……男人不適合被說可愛。」他皺眉著又把視線放回筆記本上,那上頭已經寫下剛剛他們提及的沙拉。
「好吧,那男子氣慨?可愛的Steven?」某幾個字似乎被加重語氣,拉斐爾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