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寒假/台灣】
是因為習慣了英國的冬天嗎?台灣的冬天似乎不覺得有往常般寒冷。我吐著白色煙圈搓著手,嗯...但冬天就是冬天。踩在熟悉卻有點陌生的街道上,有多久沒回到這裡了?仔細想想,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在寒假的時候回來。
latest #51
是因為暑假的那個事情嗎?畢竟第一次使用那樣的魔法...
「啊──」我抓著頭髮忍不住的發出了聲哀嚎。沒多想什麼就使用咒語,現在又沒想什麼的就跑到了國小前面亂晃,要是遇她該怎麼辦?要是遇到以前的同學該怎麼辦?國小的生活說實在的真的沒什麼好回憶的,如果可以的話想要就此就這樣劃清界線。但偏偏,最後的道別她是哭的那樣...
「嗚啊──」我真是個糟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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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不是杉藋嗎?」
糗大了!不遠處傳來了叫我的名字,喊我的人應該是認識我的吧?被認識的人看見這番模樣真的好想馬上找個地洞鑽下去!抓住頭髮的手慢慢且鎮定的放下來,好讓剛剛只是因為風大而順一下頭髮似的。轉過身去,我對出聲的人擠了個微笑,縱使在聲音的主人映入瞳孔的瞬間,我就已經笑不出來了。
「哈!果然是你」
「好久不見呀!怪物杉藋」
是以前班上帶頭的那幾個啊…原先乾瘦而且看起來髒髒的他現在已經變得又高又壯了,似乎也因為交了女朋友的關係把原先那頭臨亂的頭髮修剪了一番。幾分人模人樣的他大概會用他那張臉騙到不少女生的電話吧!這樣的他大概沒有人知道他以前被班上稱做"竹竿"吧,而以前的竹竿現在已經變成玉樹臨風的"電線杆"了!真想看看流浪狗在他腳邊灑尿的樣子。「噗!」一想到那般糗態就難掩笑意。
「喂!笑屁呀你!」
竹竿的小跟班為了在他的老大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做似的喊了一聲。措號"阿崇"的他就像蟲子一樣緊黏在竹竿後面,經過這麼多年還是沒變。就像是等比例拉大一樣,略胖的身形以及扁塌的鼻子,轉學前的那番模樣完全一致。
「喂,怪物杉藋!這麼久不見不會打聲招呼嗎?」電線杆自以為老大的態度一如既往。過了這麼多年難道一點長進也沒有?但我也無法說他什麼,一切就像轉學前那樣。電線杆大聲的吆喝著,而我卑躬屈膝的…
「剛、剛沒看見…」別過頭,試著不想跟他眼神接觸。就跟…以前一樣。一樣那個沒有長進的我。
「沒看見?怎麼可—」電線杆打住了說到一半的話,從餘光可以些微的看見他似乎撐起了下巴,作勢的擺弄一番「噢!我知道了!有可能」不斷地點著頭朝我靠近。廉價的洗髮水味道順著他靠近的步伐襲來,只好往後退幾步,大大的幾步。
「有可能?」阿崇疑惑的問
「對呀!因為怪物他可能在找謝佩珊呀~」電線杆刻意強調的語氣跟名字讓人覺得不舒服。但他為什麼要刻意的提起她名字。將逃避的目光移向了他了的身上。電線杆臉上的笑容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我不知、知道你、你在說什麼」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阿崇拙劣的重複著我剛剛所說的話,他臉上的扭曲表情是否就跟我現在一樣?
「你少來!」一個掌力朝我的胸口襲來,是電線杆冷不防的推了我一下,我也因為這樣踉蹌的退後幾步。所以我才討厭去學校。「全班都知道她喜歡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不正眼瞧著電線杆,也可以想像得到他現在鄙視的眼神。「怪物…你看看」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語氣讓人不快。
「謝佩就在那耶!」電線杆用朝笑的語氣說著她的措號,並用著他那骯髒的手指向不遠處。順著方向望去,謝佩的身影映入瞳中。「不去向謝佩打聲招呼嗎?她一定很想看見你。」
在對街的謝佩似乎沒發現我們這邊,這讓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或許真正讓我放下緊張情緒還是因為謝佩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經過國小前面。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沒有暑假的那次相遇,更沒有暑假那次哭的希哩嘩啦。真的太好了…
「不、不要。」我轉過身去打算快步離開。如果現在被她發現了,難保咒語會被解開,咒語能成功已經讓我非常驚訝了,難說不會因為小小的刺激而解開。
「怎麼這麼無情呢?嘿嘿」電線杆戲謔的笑了笑。少以為這點程度就會打垮我。我並沒有因為他的朝笑停下腳步。直到阿崇的聲音傳入耳裡「謝佩!」
「就、就說、說不要了!」沒等阿崇喊第二句,手就超越腦袋的控制推了他了一把。只見電線杆的笑容更加令人討厭。
「唷~怎麼了啦!怪物長大了?」電線杆揚起的眉令人不爽。但也好在剛剛有制止阿崇,謝佩似乎沒聽到阿崇的聲音而順利的彎進轉角離開了。既然謝佩沒事,那我也沒必要待在這了,寒假並沒有很長,不需要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對於他們更不需要多解釋什麼。
我轉過身,盡可能的不顯倉促的踩著步伐。
「你看!怪物杉藋又要逃跑了」
「哈哈!對呀!虧謝佩以前還很顧慮到你」
「是─呀─在遠方偷看怪物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謝佩大概不知道她被大家笑做怪咖吧!」
「怪物跟怪─」
「說夠了沒有!」原以為可以像以往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不傷你我的就這樣和平落幕。但當我回過神的時候以經將高我半顆頭的電線杆推倒在地了。電線杆憤怒的目光以及阿崇慌亂的神情,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
為什麼他們這種人可以活的如此消遙,為什麼哭泣的總不是他們。他們兩個有想過謝佩哭花的臉是什麼樣子嗎?隨意的否定別人的價值真有那麼快樂?為什麼偏偏這樣的人可以自在的存在世上?
電線杆的拳頭不斷地往我身上落下,究竟我做錯什麼?
阿崇難聽言語穿過腦中,所有的為什麼,老師有辦法替我解答嗎?
不知何時雙腿以無法支撐重量的讓我攤坐在地,眼鏡也因為電線杆的拳頭而飛到阿崇腳邊,更別說被阿崇補了幾腳後根本認不出它原先的樣子。
他們這種人,就跟我一樣…不存在世上比較好吧!感覺到放在包包裡的魔杖似乎正在蠢蠢欲動著。看來魔杖也是這樣想的?是為了讓自己好過點的藉口嗎?還是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理智線似乎已經斷掉,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身為巫師的身份。看著已經從包包裡拿出的魔杖笑了笑。而他們兩個也跟著笑了笑。
他們的笑在我眼裡是如此的愚蠢,完全不知道自己如此弱小的他們只能趁現在耍威風了。我緩緩的深吸ㄧ大口氣,並努力的止住想像他們不在的世界會有多令人愉悅的笑意。
我將魔杖指向他們,而他們也當這一切只是笑話般的裂嘴笑著。
「What's wrong with you?」啪─
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啊─是媽媽。有身以來第一次的巴掌阻止了我的動作。大概是因為看見家長來怕把事情鬧大,那兩個人在媽媽出現的同時就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真是懦弱。
「nothing…」
◆◆◆
乳白色的天花板似乎有點剝落的痕跡。大概是因為這幾年都待在霍格華茲的緣故,我竟然沒發現天花板已經到了需要在粉刷的程度了。
「弟弟沒有對他們下咒!」縱使鎖緊了房門,還是可以清楚的聽見在客廳的媽媽喊叫的聲音。我將頭埋進了棉被裡面,幾分鐘前被打的左臉燙的提醒著我這一切的真實。
媽媽為什麼會在那時候出現?明明沒跟他說我今天要去哪的她竟然會剛好出現在那,如果她沒出現,我會…打算做什麼?我翻過身,會是很可怕的事情嗎?
「弟弟他,今天差點對其他小朋友下咒了不是嗎?」是呀!我差點對那兩個人下咒了。爸爸難得的對媽媽吼著,似乎完全不知道在房間的我聽的一清二楚。
媽媽不斷的像爸爸解釋著那是意外。但那真的是意外嗎?我是真的想對他們做什麼吧?但爸爸否定著媽媽的話「不管弟弟是不是要對其他小朋友下咒,但只要他想,是可以的吧?」不大懂的魔法世界規矩的爸爸依舊沒有降低自己的音量。是可以,但就準備被催狂魔抓走。
「那是被禁止的!弟弟他知道的!」
「被禁止的東西就是危險的東西!」
兩人像是比賽誰大聲般的不斷提高自己的分貝。真的是夠了,要不是因為我,爸爸跟媽媽也不會吵成這樣吧?如果不會魔法就好,如果我沒打算下咒就好,如果我沒去那裡就好,如果我沒遇見他們就好,如果,如果我沒出生就好。
「你以前就喜歡弄些有的沒得奇怪實驗,記得上次的魔法南瓜湯嗎?」爸爸開始翻起舊帳了,爸爸他平常不這樣做的,但一旦說起媽媽的失敗時驗就會說的沒完,那次的魔法南瓜湯是媽媽想要讓爸爸喝一口南瓜湯還可以喝到其他多種口味的實驗品。
「你可不可以不要像個女人翻舊帳,那是很久以前事了!」想當然耳,失敗了。
「那,難道你已經忘記他的事情嗎?」爸爸大概是被媽媽刺激了,重重的拍打在桌面的聲響以及怒吼的話語穿透著整個家。在我們家一向不會特地提起這件事的但爸爸今天卻說出來了,那個他,是橘子的爸爸,更是媽媽的好朋友,死於一場魔法的意外當中。
「夠了!別再說了!」喀噹!
似乎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是媽媽使用了什麼咒語嗎?
碎裂的聲響之後是片刻的詭異寧靜。爸爸跟媽媽怎麼了?我緩緩的爬出被褥,將耳朵緊貼在門邊,電視上這樣做似乎有辦法聽得更清楚些。啜泣的聲音也因此傳了進來。媽媽在哭嗎?因為我的事情,媽媽在哭?
隔著門聽著媽媽的哭聲好一段時間,爸爸在做什麼?爸爸說過是男生就要好好照顧女生照顧媽媽的,但現在媽媽卻在哭,就跟謝佩一樣哭的希哩嘩啦的嗎?
「我,我只是想保護我們的孩子」爸、爸…
爸爸的話語似乎稍稍止住了媽媽眼淚,啜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聲,要更加的貼緊門才有辦法聽見。
「對、對不起」媽媽帶著鼻音開始道歉著,沒見過幾次爸媽爭吵,更也沒聽過幾次媽媽道歉。「弟弟出生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巫師的徵兆,就像你一樣是一個普通的人…你跟弟弟都是男生,有相同的話題,相同的生長環境,你們真的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我跟你們完全不一樣」透過門板也可以感覺到不如往常開心的媽媽,原來,媽媽心裡是這樣想的…
「然而弟弟竟然在11歲的時候突然收到入學申請書,好不容易跟我有著共通點,心中不禁想著可以跟弟弟一起研究,一起做實驗,跟孩子聊著相同的話題!這一切都讓我太、太興奮了…」媽媽停頓了話語,而爸爸也沒有繼續接話,客廳一陣靜謐。
「或許,弟弟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吧」打破短暫無聲的是媽媽微弱的聲音。可能,就跟媽媽說的一樣,我就只是個普通的麻瓜。
在爸爸媽媽還沒進房內,我趕緊的躲回床上。不出我所料的,傳來的熟悉的兩聲敲門聲。在我說著「進來」的同時,媽媽跟爸爸一起進來的我的房內。媽媽哭紅的眼睛不出我所料,而爸爸疲憊的樣子也可想而知。接下來他們所說的話語,更在意料之中。
「嗯…我…」
「我、我會考慮看看的」考慮著退學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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