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Tag染井】
「很抱歉,我們已經客滿了,請您另尋他處休息吧。」
「滾開,我們不收支那人。」
「呃……我不是……」
話未說完,店家「砰!」的關門聲已是非常明確的回答。
latest #51
似乎是運氣不太好,這已經是繫鈴第五次被拒之於門外,外面天色已經暗去,隨著時間流逝,繫鈴已經找不著可以留宿的旅店。
「傷腦筋,今天大概只能露宿野外……」
繫鈴喃喃自語著,有些感慨自己今天的運氣,夜晚的涼風讓女孩打了哆嗦,只得拉緊身上的衣物將就取暖。
繫鈴在城鎮外的樹林落腳,壓低頭上的斗笠淺眠,只幸虧晚風雖涼,天氣也不至於太冷。
就在繫鈴即將入睡時,忽地一陣強風吹來,風中挾帶熟悉的鈴鐺聲,女孩迅速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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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繫鈴小姐,島主讓我帶您回去。」
來者語氣平淡,手持一串鈴鐺,上頭繫著白色絲帶,那是繫鈴再熟悉不過的信物。
「感謝您的前來,但是繫鈴已給母親大人留了訊息,目前暫時還不打算回去,我相信母親能夠理解我的決定。」
女孩脫下斗笠,恭敬地對來者說到。
「很遺憾,我的任務並不是來勸說,我是奉命帶您回去,您沒有拒絕的權利,向繫鈴小姐,您如果能夠配合,事情會比較容易。」語氣依舊沒有溫度,卻也能聽出對方口中透露些許不以為然。
「不,以母親大人的個性,我想這並非她的本意,請您代為轉告,我相信她也不會為難……」
「天真!你以為我比你還要不清楚嗎?」
對方的態度忽然轉變讓繫鈴剎時愣住沒有說話。
「就因為我們十分清楚,所以我們無法接受你,你自己也明白箇中原由,今日我勢必將你帶回,既然你不配合,也休怪我無理了。」
語畢,對方舉起右手化出一把短刀,提著刀就向女孩衝去,繫鈴丟開斗笠閃避對方,只為防守,並沒有主動攻擊的打算。
「你不明白!你的存在只會讓島主受傷,我們不容許任何外人再度傷害島主,不能!」
攻擊者招式凌厲,卻無法突破繫鈴的防守,只見他向後退了數步,左手抽出腰間的長刀,再度衝向繫鈴,兩人一來一往間,手無寸鐵的繫鈴身上終究免不了多出幾道傷口。
入夜後的帝都蒙上了隱約的光影,令人看不清真正的面貌,一切所見皆是曖昧不清。厄除者手提著燈籠行走著,燈影明滅,十紋的標誌忽而清晰、忽而難辨,就如同他們的身分,一般人無從辨清。
突然間,原本走在前方的人一直盯著某處看,接著抽出了隨身武器,不由分說便往樹旁的人砍去。轉眼間,對方又伸手想要制住另一人的行動。
染井不發一語的走了幾步上前,高舉手中的提燈:「誰在那裡?」
終是忍無可忍的出了聲音。她與那隱於暗處的人目光交會——是個女子,與自己的年紀不相上下,此刻正手無寸鐵的抵禦著逼近的攻擊。
聽到有人的聲音,向繫鈴往聲音的源頭望去,是一個女孩,女孩高舉燈籠,與繫鈴視線相交,繫鈴很想出聲回應,無奈眼前的人依然忘我的攻擊,讓向繫鈴騰不出空檔回應。
而攻擊的那一方發現不遠處有人,低頭嘖了一聲,下一秒便閃身到那個人身後,舉起刀就要砍下。
「別!」
繫鈴眼看情況不對,就要衝過去阻止。
眼角瞄向那個人敏捷的行動,身手之快、迅速有如鬼魅,刀尖甚至閃爍著逼向自己的方向。然而瞄準的地方並非要害,剎那間,將眼底的疑惑藏起,拔出腰間的長劍朝著反方向劃出半個圓弧。
雙方兵器鏗鏘交接,利用長兵器的優勢把彼此距離拉開,劍刃閃現光芒,卻在幾乎要疾刺對方的那一刻驀然停止。
「得罪。但維護帝都秩序,是我當前的義務。」眼神牢牢的鎖在對方身上,方才所言是實話,亦是警語。
對方的劍尖指著自己的要害,那人眼神亦透露出些微吃驚,但是表情依然冷靜。
而趕過來的繫鈴則是終於看清眼前陌生人的樣貌,黑色的制服讓繫鈴覺得有些熟悉。
「多管閒事,可是會付出代價。」冰冷的語氣從被牽制的人口中脫出,那人極度不悅地直視眼前的女孩。
「我不打算介入兩位的紛爭。」坦率的說出了目前所想。
眼前不知名的人漲紅了臉,眼神狠狠的盯著自己瞧。身邊的女性依然是警戒姿態,沒有絲毫放鬆,染井不清楚兩人的關聯,但也不打算放任他們繼續打鬥。
「既然身處帝都,就得照著日本人的規矩走。」
「哼……也罷。」
只見那人悻悻然地收刀入鞘,轉身面對繫鈴。
「我今日就回去跟島主稟告,但是向繫鈴你必須知曉,日後就算島主同意你回來,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回到島上。」
話一說完,又一陣強風襲來,那人便乘著風離開了。
「哀……」事情告一段落的繫鈴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面向尚未離去的女孩。
「閣下該是傳聞中的除妖人?實在不好意思,因為私人的事情麻煩到您,向繫鈴在此向您道歉。」
冷風拂過頰邊,強風颳得必須舉手遮蔽雙目,待放下時,剛才還站在眼前的人早已不在。
是怪異。
還來不及思考方才狀況,陌生的女性已經走入她視野中,頷首的同時神色也不如先前緊繃。然而對方開口之際,部分的字彙她聽得不是很清楚,而兩人對話時使用的語言,她也不甚明白。
但對方提到的關鍵字倒是十分清楚。
「......妳為什麼會知道袱妖人?」沒有起伏的語句僅是單純的詢問。
「因為您胸前的紋樣,曾聽母親大人提起,並且您們在我的故鄉也有組織,應該算是支部的存在……」
手捏著下巴,向繫鈴思索片刻。
「母親大人也曾經與您們起過衝突呢……」
藍髮女孩說完後抬起頭,望著對方有些尷尬的笑著。
「衝突?」
當下不太明白對方所言,思及自己成為厄除者後的人力調度,曾經聽聞有部分同僚被派遣至海外去鎮壓當地的勢力。而女子方才又提起了自己披風上的十紋標記,細細思考後,說:「妳的母親——是怪異?」
「是的,在家鄉的地位其實挺高,後來你們的人知曉母親不會危害人類,所以也沒有繼續侵略。」
但是因為實力懸殊所以損失有些慘重,這個就還是別說了……
想到母親講述過程時的姿態,繫鈴暗自苦笑。
「我明白了。」點頭表示理解對方所說。這時才看清女孩身上衣服樣式,並不是傳統的振袖,反而更像是中式的穿著。
「那麼......妳同剛才離開的那位,也是怪異?」
「不,我是人類,母親是收留我的恩人。」
預料中的提問,繫鈴只慶幸對方沒有直接提刀攻擊,表情平靜的回答。
「是嗎。」
沉思了片刻,又抬起頭看向女子。稍早對方回防攻擊的身手非常熟練,看起來並不像個普通人。而她的神情也看不出絲毫慌張,語氣非常沉穩。
「妳常常遇到像剛才的狀況?」好奇的問了句。
「……是的,時常遇到,算是已經習以為常了,怎麼了嗎?」
對於這個問話,繫鈴答的略為感慨,卻也沒有否認自己時常遭受攻擊的事實。
「因為這裡確實是常見的埋伏地點。」眼角瞄到身著異國服裝的女性手上還有簡便的行李,便提起燈籠往不遠處林蔭照去,再回頭看兩人身後再次確認目前情況。
由腳底下不只一人行走過的痕跡與平整的地面可以判斷出並非杳無人煙之處,但終究離帝都還有數尺之遙。既為邊境,理所當然也會是十紋的巡邏地點之一。
「妳,要去帝都嗎?」
「帝都?恩……也好,無論如何都比這裡安全。」
自己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有個暫時的住處也好。
「向繫鈴,尚未詢問過您的名字,請問如何稱呼您呢?」
主動報上自己的姓名,向繫鈴向對方微微欠身。
「我是染井,同時也是一般人口中的袱妖人、厄除者。」點頭回應了女子的問候,對方既然已經知曉自己的身分,也無須隱瞞。
簡短介紹過的兩人開始並步前行,夜路上除了一盞自己手上的燈火,尚有月光照拂。小徑上微光點點,輕風吹動衣袖。
「向小姐,看您的穿著並不是日本人——既然來到異鄉,怎麼會選在這人煙稀少之地落腳?」
「似乎是動作慢了,又因為對當地不甚熟悉,所以已經找不到有空房的旅店,不得以只好暫時在這休息。」
拾起掉在地上的斗笠,拍掉附著在表面的塵土後戴上,繫鈴隨著染井一同前行。
「有關厄除者,百姓之中知道的人並不多,似乎是個隱密行動的組織?」
畢竟也只是聽母親簡短提起,袱妖人在繫鈴的印象也如同床邊故事般虛幻,基於好奇,也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
「如妳所說,確實隱密。」同意了女子的說法,暈黃燈光晃晃悠悠照射在路面上。
「不是每個人都相信有怪異的存在,隨著新興的觀念傳入,部分的信仰逐漸式微。我們就如同這國家的影子,用自己的能力維持現世的平衡。」
「那樣似乎挺不容易……」一直存在且支撐自己信念的事物,漸漸不被人相信的感覺,有時會讓人有些難受。
「但是隱藏在暗處的話,許多時候也較方便行事?」
「大多數時候人們只會選擇自己已知範圍的事物去相信、去承認,這也是個對彼此都好的作法。」
樹葉緩緩飄落。隨著行走的步伐,腳下地面揚起些微的塵土。
「妳呢?妳是為了什麼,來到日本的?」
「身為人類的孩子,卻在一個都是怪異的大家族長大,即使被地位最崇高的怪異撫養著,在所有人都和自己不一樣的環境裡,認同的人依然不多……」
轉過頭對上染井的視線,繫鈴卻是勾起嘴角平淡地說著與自己的表情相違背的話。
「我似乎不屬於那裡呢。」
視線移到染井手中的提燈,從提燈上方看著燃燒著的燈芯,暗黃色的光照在繫鈴的臉上,亮點隨著燈火的搖曳晃動著。
「歸屬感嗎——」順著女孩的話說了下去,沒有更多的表示。
天色昏暗,染井目光低垂,片刻她轉過頭去,正視著繫鈴的臉孔。
「但是來到了這裡,表示有想要去的地方吧?妳想在這陌生的土地,尋求什麼呢?」她的語氣堅定,認真的詢問著對方。
「很遺憾,當時只想著離開那個環境,卻沒有想到接下來該如何,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可能就剩下生存還有保住性命而已了。」
向繫鈴搔搔頭,苦笑看著染井,顯然也清楚自己有些隨便行事。
「但是確實會想找個有意義的事情做呢……幫助他人的工作感覺挺好。」
「生存嗎,的確是最基本的需求。」
再往前看去就是這時代最繁華的城市,路旁漸多的民宅及修建完善的建築,在在說明不遠處即是帝都。
看了眼對方的表情,眼眸中隱約浮現期待的神采,令嘴角揚起細微的弧度。
「如果是幫助他人的職業,到了帝都應該有不少符合這條件的工作。」
「這樣啊……那之後可以仔細考慮自己該做什麼了。」
聽到有不少工作機會後,繫鈴也放心不少,轉頭揚起嘴角對染井笑著。
「......妳剛才說想要離開,而且又說碰到這情況不是第一次。」
停下了腳步,染井以認真的神情打量著女孩。想到方才的言談與稍早遇襲的情境,她想了想,便說出提議:「我想,厄除者是可以考慮的選項之一。至少對剛才打鬥的狀況,可以採取最有效的防範。」
跟著染井一同停下腳步,繫鈴看著她,眼神有些訝異。
「確實是挺值得考慮的工作,這個建議真的不錯,不過厄除這樣隱密的機構,要進去的條件會不會很嚴苛呢?」
畢竟是來自殖民地的人,繫鈴忍不住開始在意自己的背景會不會不被認可。
「條件——基本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而且每個人都有一定的身手,若以今日所見來考慮,這倒是不用擔心。唯一要仔細思考的只有『身為厄除者的理由』。」
眼見繫鈴圓睜了一下雙眼,其中透露著些許不解,又說了下去:「我們的身分同時也是軍人,假使是為了生存的容身之處,當然可以加入.....但這絕對不是得以支撐到最後的原因。」
「理由啊……這得好好想一想了,畢竟這是一個要有相當的覺悟才可以做的決定,我會好好考慮的。」
畢竟是軍人,要求的就不只是幫助他人這麼簡單的理由,繫鈴點頭表示明白。
「這樣的話,染井小姐成為厄除的理由是什麼呢?」
涼風拂動兩人的頭髮,染井正視著繫鈴認真的神情:「我……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認為自己的能力的確適合厄除者,並且想要過得充實,讓自己可以成為完整的人,才選擇這條路。」
「保護重要的人,並且成為完整的人……」
聽到重要的人四個字,繫鈴細聲覆誦了一遍,像是把話仔細咀嚼一般。
「確實是個很棒的理由,能貫徹自己的理想是很了不起的,真心祝福你。」
眼見對方說著這句話時的臉龐滿溢著真誠的祝福之意,染井愣了一會,隨即輕輕點頭答禮:「謝謝妳。不管將來是否還會再次相遇,希望那時妳已經找到來到這裡生活的目標。」
一來一往的交談中,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的一段路。映入眼簾的城市燈火通明。
「我會努力的。」
通過靜謐的郊區,在兩人面前的是與方才完全不同的熱鬧光景。
「看來已經到達目的地了,真的謝謝你,不但熱心替我解圍,還為我帶路至此,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再次向染井揖身行禮,繫鈴望著染井的眼神充滿感謝,畢竟是獨自一人在異地,遇到熱心的幫助實在非常難得。
「跟妳一樣自異鄉到帝都的人不少,住宿的地點也多。」
沒有對對方的感謝作太多的表示,拍了拍身上的披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軍營。在兩人走向分岔的道路前,她忍不住說:
「再次相遇的話——請稱呼我染井吧。」
「好的,到時也請稱呼我繫鈴就可以了。那就不耽誤你的時間,路上小心。」
兩人互相道別後便分頭離開,繫鈴走在街上,走到一間中國式的旅店,聽見裡頭的服務員操著熟悉的家鄉方言,便直接邁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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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說到話啦!終於啊XDDDD辛苦妳啦~~~
sakisomei: 對呀終於XDDD 只是沒想到回到家以後我還是無法碰電腦ryyy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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