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角巷|限定交流:羅克薩納/長袍店】
陽光斜照近摩金夫人的各式長袍店裡,替那些深色的巫師袍拉出一道道相似的長影,教人錯以為那些拖曳於地的黑影,也是一件件整齊有序的袍子。
或許是挑對了時間,維妮莎踏入這間店時,只有零星的幾名學生在試穿——當然,這也導致某件長袍在高歌時,興致特別的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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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正忙著給新生丈量尺寸的湯普森夫人行了點頭禮後,開始打量起內部的擺設,以及那些看似不分彼此,卻有實質差異的巫師袍。
魔法界的東西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好聽一點是這樣講,而真要實話直說,就是古靈精怪和陰陽怪氣。總結兩個字,「麻煩」。
可不是這樣嗎?明明人少又距離遠,那位小女孩卻抬個手,就用袖子擊中了三米外正在發呆的胖小子。
維妮莎看著他們被袍子耍的團團轉的場景,不免想起了先前在魔杖店遇到的金髮男孩——不管是他選魔杖時隱忍怒氣的臉孔,還是後來被她激怒時,那副想發作卻硬得吞聲的模樣,都讓維妮莎在心底打了一個高分——成就感的那種。
——羅克薩納 · 旺靼……應該也是霍格華茲的新生吧?那麼,也不愁以後遇不到。
她必需承認,看對方漲紅著臉的樣子真的娛樂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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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她!為什麼她又出現了!
看見曾在魔杖店碰到的某人,羅克薩納的表情更加猙獰。
他合理懷疑所有的噩運都是從她身上來的——當他感覺到身上的長袍有什麼東西再爬時,他反射性脹紅著一張臉迴避視線,當然絕對不是因為害羞這種純情得可笑的原因。
該死的東西!氣惱地將身上的衣袍扒下拋去問題長袍的山堆,他黑著臉拿起下一件袍子換上。
這次的袍子很正常……還好很正常,如果它開始唱歌的話他絕對要把它撕爛。
羅貝利亞家的人除了要有獨到的洞察力之外,對於周遭環境的敏感度也必須很高。察覺到他人的注視,維妮莎收起飄移的心思,往視線的源頭望去。
好巧不巧的,她碰上了對方把素面袍子扔往問題長袍山的時間點,然後順勢收穫了一張男孩來不及遮掩的紅臉。
她覺得今日的好心情又往上刷新了紀錄。
知道對方就算瞧見她,也會選擇視若無睹,維妮莎連想都懶得想的,直接舉步靠了過去。
「貴安,旺靼先生,」她彎著眉眼,巧笑倩兮,「很高興又遇見你,今天真是個有緣的日子,不是嗎?」
「那可真不巧,對我來說我是充滿災難。」皮肉不笑地回應道,他臭著一張臉瞥了眼對方,接著像是看到什麼令人反感的東西,立即移開視線。
只因忽略了當時躁動的不祥預感,現在就被一個超極大麻煩給纏上!羅克薩納無比後悔當初沒有遵照直覺快點離開。
該死的梅林、可惡的梅林……還有庫利南大哥!今天真是太糟糕了!幾乎是悲憤交織的他苦皺著一張臉,滿滿的懊惱和暴躁在臉上浮現。
男孩的反應大大娛樂了維妮莎——讚美梅林,如果他知道目前的主要災難都是由於自己的表現的話,那麼光是懊惱絕對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旺靼先生言重了,人生何須如此悲觀?」她操著對方最討厭的官腔,而後向前幾步,趁著他尚未反應過來時,雙唇輕輕貼近他的耳邊——
「你現在的表現,就像一隻碰了水的小貓呢。」
去你的!正式惱羞的他抓起某件正在愉快高歌的長袍往對方臉上扔,完全不顧對方是名女孩。
「我的人生悲不悲觀,關妳什麼事情!」手指因憤怒而緊緊收起,用力且顫抖的模樣簡直像是要把自身給折斷似,他的臉上翻滾著灼眼的怒意。
假如單看脹紅的臉色和舉動,或許真的會認為他是單純怒到極點,可看見他的眼神時——冷酷得有如凝結成冰的湖水,卻又有著深沉無光的冷靜。
簡直像是戴著憤怒面具的演員,他身處戲中、卻不會讓自己真正的失去理智。
唱歌的長袍拖著尾音(雖然聽起來像慘叫)撲過來,卻被維妮莎一個側身給避開了。沒有理會那件抱著大地改唱山歌的衣袍,她興致富饒的看著男孩——正確來說,是看著他的眼睛,並仔細的辨認著裡頭的情緒。
——沒有盛怒的烈焰,只有像隧道一般的黑暗……這位旺靼比起她先前所以為的,藏得還要深。
……是經歷過什麼「特別」的際遇嗎?如果只是天生的話,那張面具也打造得太完美了一點。
「旺靼先生也明白的吧?那些只是客套話而已——」她歪歪頭,接著露出一抹微笑,「當然,最後一句話是真心話。……你是因為我的客套而生氣,還是因為那句實話而動怒呢?」
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他將那件在地上唱完山歌後改唱起聲樂的神秘長袍撿起,明明看著它的表情無比嫌棄,卻還是將它收入要購買的袍子內——他準備把它當成庫利南大哥的禮物。
想起對方在出門前的話,羅克薩納突然覺得自己這下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只要跟妳有關,我都覺得令人不悅,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收回憤怒的神色,他的表情平靜得不像是剛才發怒的人,「廢話說完了?我很忙,沒閒功夫和妳鬼扯。」
「旺靼先生的言辭還真是不留情面,」儘管這樣說著,她的表情卻沒有什麼大變化,還是掛著波瀾不驚的淡笑,「不覺得,有點過約苛刻了嗎?」
看著男孩把選中的長袍收好,維妮莎也隨意拿了幾件素面黑袍,準備跟著對方去結帳。
——嗯?擔心挑中的長袍不合身,或有所古怪?她可沒空去理會那種不會發生的事情。
「那又怎樣,我開心。」把包裝好的長袍拿在手上,淺藍的眼眸稍瞥去。
不管是在魔杖店還是在這裡,她老擺著一副什麼都掌握在手上似的表情,令人感到不爽。
還有那張嘴也一樣讓人討厭。
原先叫囂著要他快點離開的預感如今歇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煩躁,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是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就有種想要離開與遠離的衝動。
「說得也是,好像也不怎麼樣……?」一手抱著買好的長袍,空著的另一隻手用指腹輕點了下巴幾下之後,維妮莎收起動作,略帶歉意的笑了笑,「不過,旺靼先生果然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
不論是從表面上的氣急敗壞,還是從私底下的異常理性來看……都非常的有趣,強烈的挑起了她的研究熱忱。
像他這樣的人,會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又有著什麼樣的未來呢?
維妮莎分析著、思索著、期待著,然後,露出了猶如百合花盛開的笑容。
「——以後,還要請你多加指教呢。」
怒極後沉澱下來的他揉著隱隱生疼的額側,雪色的雙眸投注過去的視線滿是無力。
「反正我說什麼妳都不會聽,對吧。」
對於他的提問,女孩只是回以更加純善的微笑做為回應。
「……算了,隨妳開心。」
不只眼神,現在的他連語氣都伴隨著嘆息。
維妮莎站在長袍店的門前目送著自行離去的男孩。看著對方雖不至於跑,但明顯加快的步伐,她的嘴角對於男孩那種逃離瘟神一般的舉動,牽起了一絲笑意。
沒有由來的,她知道自己還會再碰見他——誠然,維妮莎沒有繼承到生母的預言血統,但羅貝利亞家的人向來不缺乏精準的直覺。
改日——不,或許是不久後再會?
【劇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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