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它第二次來到礪波家。
收到礪波家之主的邀請,它是挺訝異的,它以為經過那件事後正真會比較想砍了它。
事實證明,正真的腦子真的非常有問題--對此它深深地感到欣慰。
不愧是一心的後代,一時腦抽而心軟的程度也不相上下。
所以當下它心情愉快地踏著空氣在天起舞,拍著與嬌小可愛的身形相比龐大異常地烏黑羽翼,乘著風而去。
雪巖繃著小臉,運用神通力遮蔽凡人的眼睛,一臉不快地看著鬧哄哄的大宅。
它實在是對正真以外的人類沒什麼興趣。
正確的說,它對正真與一心相似之處以外的也是毫無興趣。
「--要是能挖出來保存就好了。」
它只是這麼嘟囔著,能做到的話它還需要讓一心的後代來取悅自己嗎?
悄悄地落到庭廊之上,高高的木屐只是輕碰出一點聲響,很快就被大團圓的喧鬧聲給蓋過。
它看見了正慈與寅之丞,跟一堆不認識的男男女女,其中混了個波五曾經幹過一架的百伽愛徒,有些人還抱著孩子。
怪異與人類,老與少,信人與不信人,在這片氣氛中融成一體。
--無趣得讓它想打哈欠。
它挖了挖耳朵,沒見這群人之中有正真的身影,便沿著庭廊繼續走下去。
雖然沒來過,可它還是曉得人類屋宅的結構。
靠著直覺來到主臥房外的小院,它找的人如它預料一般,穿著浴衣、披著羽織,安靜的拿著剪子在修剪小樹的枝葉。
「呦~奴家來赴約囉,郎君兒想咱了嗎?」
它活潑地招呼,老樣子,只能換來沉默的回應。
「……」
正真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它一眼,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分停滯,俐落地將小松多餘的針葉修去,放下剪子,這才轉過身踱步向庭廊。
「一次就記住怎麼走了?」
它曉得,正真是在說它第一次來到礪波家的經驗。
跟著一心在嶄新的宅邸走過一遍又一遍什麼的,它可沒放在心上過。
--所以才不記得咧。少臭美了。白癡人類。
「算了,也不是重點。」
正真把手上黏著的松針弄乾淨,拍拍衣服,提著一把傘便往外頭走去。
「有指名要轉交給你的東西,請跟我來一趟。」
--正真的語氣非常無趣。
它本來還期待著看似平靜的正真眼裡滿是敵意,或者是裝作不在意的瞳孔深處藏起了恐懼什麼的。
是不是應該貫徹一下神隱的傳說,把正慈拖回去淹死在霧積山呢……
不過當年就做不到了,現在還在壯年期的那傢伙,想對他下手恐怕只會更難吧。
跟著正真走在路上,它回頭打量了下礪波家。
……它是真的不記得,不過,當年有的,當年沒有的,它不用記得也能看出來。
當年那只有一名少年獨自住著的宅邸,與這足以容納下一族之人的大宅完全不同。
除去自然的聲響,這一路相當安靜。
帶著它往山溝裡鑽去的正真,大概是悶壞了,竟突然問了它一聲。
「……請問……涓一,是怎樣的人呢?」
涓一是一心的母親,是霧積的山鬼。
霧積那個戀童癖山神最喜歡撿小孩子的屍體回家丟進溫泉,再用那些孩子捏出一些只能依附著山神之力的娃娃陪著霧積。
……不過保有他們人類的靈魂,讓他們就跟人類無異,即使擁有怪異般強大的肉體,卻還是像人類一樣容易被玩壞。
涓一到波五那五個算是比較幸運一些的,其他連名字沒有的傢伙,一不小心就會被自己的肉體自滅。
--涓一更是其中比較特別的。
下山在經歷過愛情之後,涓一生下了人類的孩子,卻將那孩子留給了人類。
在它的百般阻饒下,硬是把它的身心都給打垮,選擇相信人類這種弱小得甚至會殺死自己的生物。
「……用你們比較現代的說法,戀愛腦?戀愛中毒?腦殘?」
它試圖用俏皮的語氣引起正真的冷眼,卻只換來了古怪的眼神。
「--到了喔。」
正真收回過於燙人的目光,將它一把推向山壁小路的盡頭。
--嗯?想看花嗎……可是雪巖你的口味比較奇怪……一般的花可能看不上眼吧。
下山有看見的話,我幫你帶上櫻花的苗吧?是一種要謝掉時反而比較漂亮的花樹喔。
眼前一片似素白似嫣紅的樹海下著花雨。
紛落的花瓣宛若雪片,將山谷鋪上一地絨毯。
……一時之間,它只覺得這景如燒山地天火一般搶眼,竟看不出這些花樹正逐漸步入休眠。
這不是它會喜歡的花。
它不喜歡這樣璀璨的光輝。
……但還是移不開眼。
它印象中,這裡應該是空曠的山谷。
山谷的正中央,只有一株死小鬼為了想吃櫻餅而種下的彼岸櫻--啊啊,說起來,彼岸櫻的花葉是用來作櫻餅的品種嗎?
「這是一心交代的,種滿了要交給你的東西。」
正真聳了聳肩。
「我們家生一個就會種一棵,但還是有些地方沒種到,可我們家現在照顧不起……以後就麻煩你處理了。」
雪巖皺眉許久,回過頭想抗議時,狡猾的正真已經走掉了。
--或許應該一把火燒光這裡。
它想了想,只覺得那光輝或許只會更刺眼。
========== 拉 拉 ==========
檢討1 用噗浪打常常跑題
檢討2 這篇很採線 估計會當成場外文
檢討3 雪巖根本沒啥登場 惡意完全沒露出來 打這篇毫無意義(........)
原本想表達的寬恕點
正慈跟百希陪著正真回礪波家一起住了。
被管家爺爺收養的大家就算分散各地還是礪波的一家人。
正真的心靈絲毫沒有被髒兮兮雪巖撲類到。(欸)
如果能傳達給日島中一點軟軟的暖暖,那真是太好了(///艸///)
而且也最喜歡這種張力無限大的結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