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歸來】
睽違兩年踏上這片土地,華泠墨心中有些許感慨與糾結。
兩年前的異能大戰,他因傷重與異能代價的反噬而近乎注定要邁向死亡,殊不知,早該在七年前就被他親手殺死的情人──華玄曄,卻到了那座幾乎全毀的城市及時救了他,當時意識渾沌的他只當自己看到幻影,甚至還欣喜陪他走往黃泉的是七年來日夜思念的情人,而不是那些他連長相是圓是扁都沒個底的陰差。
不過關於「華玄曄出現」的真相,也是在他昏迷一年後甦醒時才知道的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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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下了車,華泠墨看著眼前這座,依然維持著兩年前異能大戰結束時的殘破模樣的城市,一年來他雖已恢復大半的記憶,但如今站在這,依舊是覺得不太真實,總有種聽著名為「曼珠沙華」的人的人生,經歷著他人的人生的不踏實感。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以及記憶的恢復,華泠墨也逐漸有「曼珠沙華」就是他本人的實感了,但終歸還是有著不可言說的違和存在。有時他覺得自己已與曼珠沙華融合了,有時卻又覺得他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對於這樣的狀況,霜炎則是說,當華泠墨記憶全數恢復後有很大的可能就會消失了。現下的不踏實與不穩定,是因記憶的斷層與片段的形式,讓他產生在閱讀他人人生的錯覺,一旦找回了全部,這種不適感自然會消逝。
但霜炎也強調,這僅只是理論與推測,因為華泠墨的精神曾近乎崩潰,如今雖看似修復如往常無不同,可暗存的變數之大是身為專業醫生的他也無法輕易斷言。
「其實我不是很想來這裡。」華玄曄倚著車門,看著眼前的斷壁殘垣,紫灰色眸中情緒複雜,「會讓我想起兩年前,跟閻王爭分奪秒地搶你的那時候。」
「地獄還不歡迎我,所以閻王只好放手了。」大半的臉藏在墨鏡後,強風凌亂了華泠墨那頭及腰的豔紅長髮,使華玄曄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我在生死關頭徘徊也不是一兩次的事了,身為專業殺手,你這麼放不下像話嗎?」
塵土漫天,依稀還聞得到當年留下的煙硝味、大火肆虐的焦燒味。
華玄曄輕笑一聲,走到華泠墨面前抬手摘掉他的墨鏡,單膝跪下,低頭在其右手背上落下一吻,抬頭凝視那雙美得懾人的水藍眸子。
「我能夠放下所有,唯獨不願、也不能放下你。」
「你是我的兄長、我的主人、我的半身,再說,當年我也在你面前立下誓言,這副軀體與生命皆為你所有。」站起身將華泠墨擁入懷,兩人身高相當,這使得華玄曄不費力氣便吻上華泠墨的唇。
沒有激烈的舌吻與激情的升燃,只有溫柔與愛惜隨時間慢慢流淌蔓延。
或許五分鐘,也或許十分鐘過去,兩人才不捨地結束這繾綣延綿的一吻,看著彼此潤紅的雙唇,與因染上情慾而微紅浮現的眼角,蠢蠢欲動的慾望使他們相視而笑。
「走吧,趕緊把事情結束,回家繼續。」將自己的墨鏡從華玄曄手中抽回戴上,邁開步子往城市的中央──兩年前他與閻顃協力共戰,以及他瀕死的地方──走去。
「我們也可以先車上解決,再繼續今天原本的目的。」跟上華泠墨的腳步,華玄曄痞痞地笑道。
「我不覺得在雙人跑車上做會舒服。」華泠墨斷然拒絕,雖然他不否認他也想盡快發洩高漲的情慾,畢竟憋著實在不是件舒服的事,但基於理智與現實考量,他寧可承受憋著的不適,也不願在空間狹小的跑車上綁手綁腳地做。
「況且,我也不覺得你是真的想要在這裡做。」這座城市對華玄曄而言是一個有著悲傷回憶的地方,華泠墨了解他,知道他不可能會在一個他不想待著的地方做愛。
「唉,那就快把正事辦一辦吧。」整個人懶懶地掛在情人身上,華玄曄不得不同意他的一針見血。
冬陽灑落頹圯,廢墟與斷壁殘垣間光影錯落,隨著步伐起落而揚起的沙塵,在陽光照耀下於空氣中安靜浮沉。
兩人的影子頎長映於地,這座城市的沉鬱和絕望對他們來說,已在漸漸瓦解,在這次的來訪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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