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樓跑到地面、走遍這幾樓的走廊後打算到大堂的沙化上坐坐,正好看見沒見過的人在不遠處蹲著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奇地走上前發現他頭上的耳朵和腰下的尾巴。學習對方那般在他身後蹲下,並觀察著耳朵和尾巴。
「大人您在做什麼呢?」
被人強制從專注狀態拖出來,嚇得耳朵跟尾巴都豎起來了。
「咦、欸?」這才注意到對方的問題,小蔓歪過頭思考了一番,「……數螞蟻?」
「啊!會動耶!」
見對方的耳朵和尾巴因驚嚇而豎立,像是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注視著,甚至忽視了對方的回答,直到倪提醒我才回過神來。
「啊…那個…螞、螞蟻是嗎?在下沒見過螞蟻!」
然而自己久違的回答聽起來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疑惑地歪頭,不解對方前一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尾巴會動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個就是螞蟻哇!」側過身指著跟前仍然在繼續前行的黑色小點隊列。
「喔喔,在下又見到新事物了!」
湊近看著密集地爬行地小黑點,深感興趣地盯著看好一會兒後又望向對方。
「那個……大人是什麼物種?」
看上去是人可是又有耳朵和尾巴,是跟闍夜一樣的妖怪……之類嗎?
思考著這件事,同時用奇怪的方式問。
「嗯——柴犬吧?小蔓也不是很清楚耶。」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又轉回來看向對方,「說起來,小蔓是小蔓,不是大人!」
「柴犬啊?就是那種毛軟軟的、很聽話的狗狗嗎?在下第一次見到!」
聽到對方的回答我就高興地輕晃正蹲著的身體笑道。
「啊、那個…在下只是習慣了稱呼別人會用大人,所、所以,那個…您不喜歡嗎?」
緊接著因為對方接下的發言而稍變得緊張。
「嗯,大概就是那樣?」不是很確定的回答。
「也不是說不喜歡——大人是很偉大的人物才會這麼稱呼的吧?」晃了下尾巴,「小蔓一點都不偉大呀。」
「那麼,在下可以摸摸嗎?」我伸出左手問道。
「是這樣嗎?那在下直呼您的名字也沒關係?」
因為不清楚大人的定義是如此而愣了一下,隨後再度發問。
「嗯,可以啊。」答應了之後稍稍低下頭,好方便對方伸手撫摸。頓了頓,繼續回答,「沒關係啊,為什麼會有關係?」
對方比自己高得多的關係,確實要是他不低頭的話自己也不好動作。
摸摸頭髮後摸向看起來軟綿綿的耳朵。手感真好呢~
「因為在下怕直呼名字不禮貌。」
左手動作的同時答道。
「不會不禮貌啦。」因為對方的撫摸而愉快地瞇起雙眼。
「嗯,在下明白了。」
左手緩緩捏上耳朵,隨後揉搓了幾下後放下手,接著朝對方稍低下頭。
「回禮。」
「您讓在下摸頭就是禮物啊,不這樣做倪會生氣的。」
我保持動作回應。
『我才不像你那麼小器呢,笨蛋。』
倪慢悠悠地反駁道,我決定不管,因為又會開始吵架。
「倪?」換個了方向歪頭,發現對方還是低著頭,「那小蔓就收下你的回禮了哦!」露出笑容。
「在下的另一個人格。」
聽見對方的問話我回答道,既然他說收下的話我就安心了。
「大……小蔓是妖怪嗎?」
差點又用了尊稱,連忙改回去後問。
「哦。」其實不是很明白人格是什麼東西。「嗯——應該是吧?來這裡之前路上的人都這麼說我!」
「是這樣啊,會變得很恐怖嗎?」
書上都說妖怪是可怕的生物呢。
「誒—…小蔓也不知道耶?這樣子嗎?」試著變回犬型露出兇惡的臉,但效果不彰。
「啊,變成柴犬了好厲害!」
完全忽視了對方兇惡的樣子,我從蹲著換成盤腿坐下,伸手摸摸對方的頭。
看著對方搖尾巴,我不解地歪過頭。
是覺得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見對方與我回望,我笑了笑繼續摸著對方的頭。
『啊,對了,左你得去吃飯了。』
倪又一次準時提醒道。他說我老是忘記吃飯,但明明我不餓,可是不得反駁。
「在下現在得去吃飯,小蔓要一起來嗎?」我向對方笑問道。
「汪!」想說好卻忘了自己現在是犬型,於是發出了叫聲。
困惑的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看來是同意了的樣子,和對方一起移動到廚房。
打算拿下即食食品,在那之前先望向對方。
「你要吃什麼?要不要在下幫您拿?」
誒……肉?
可是要怎麼告訴對方,完全沒想到要變回去的小蔓陷入了困惑狀態。
見對方沒反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會說狗語啊,真傷腦筋。
『叫他變回人型不就好了嗎?』
感覺上看不下去的倪說道,我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著便向對方說:「您先變回人型吧。」
「其實不是巧克力都好,」搔搔頭,「不過小蔓不喜歡吃青菜。」
「這樣啊。」
聽著對方的話,從冰箱裡翻出了一塊肉。
「這個可以嗎?」
將肉的包裝拆開後,把肉放到對方手上,自己則是拿著即食食品在一旁吃起來。
接過肉品,翻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問題就直接咬下去——不一會兒肉就只剩下骨頭了,小蔓似乎還不肯放過食物,愜意的啃著骨頭上的碎肉。
由於即食食品不算多所以很快就吃完了,丟掉包裝後看見對方在吃著碎骨,思考了一下後問道:「您還餓嗎?」
使力咬合把骨頭嚼成泥吞下,然後望向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再次打開冰箱,取出肉後拆開包裝放到對方手上。
「長官說吃多點會比較好的,可惜在下不喜歡進食。」
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我看著對方吃東西。
「謝謝你!」感激的接過肉,然後動作迅速的把肉給吃光,連骨頭都不剩。
看著對方快速的進食動作,心裡不禁有點羡慕。
對於沒兩、三天空腹就不會有強烈食欲的自己而言,進食時都只吃少量。明知道是不好的、打算從現在改變,可惜有點難。
「接下來有想去的地方嗎?」
回過神來,向對方笑問。
偏過頭,小蔓簡單地轉過幾個念頭,覺得好像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沒有耶——」小蔓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