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時鐘叫醒了零，她睜眼的時候剛好看到第一絲晨光。
看著天空她發了好久的呆。
......這是哪？
側頭，看著那張臉又發了會兒呆。
葛析。
認出了那張臉的主人，零有點不解，片刻之後再次走神。

沒有察覺到絲絲晨光和正逐漸改變色彩的天空，葛析只是悶哼兩聲轉頭繼續睡。

天空。葛析。白裙。
零對著天空眨了下黑眸，完全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
很眼熟的裙子，是寧要她做的。
對了，寧，早安。
在心裡給寧道早安，接著慢慢坐起身，看到從肩上滑落的不屬於自己的衣服，繼續發呆。
[早安。]
沒能發出聲音，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只是一個習慣。
但好像，少了些什麼。

微風輕吹起，隨著太陽移動的高度，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溫暖。

紅黑/感受到變化的溫度，葛析睜開雙眼視野朦朧的張望，看見少女的身影他起身甩動撫平亂翹的髮絲，「早安啊......零。」飄忽的語調好似尚未完全清醒。
藍綠/或許是溫度變化仍不甚大的關係，葛析翻過身依舊沒有要清醒的意思。

[……早，葛析。]
再次花了點時間認臉，零看著葛析發呆。
對了，平日寧會是第一個跟她道早安的人，那，她呢？
雖然有點疑惑，但零沒有多想，抱著衣服繼續走神。

「太好了，出太陽了呢。」他仰望藍天伸展四肢，回頭看向坐著的對方，「零還很累嗎？還是不想說話？」
睡醒的現在，零仍然沒有發出聲音，他感到很困惑，而且對方似乎有些走神，是昨天的後遺症？

零不解地看了眼葛析，不明白對方說的不想說話的意思。
[沒有不想說話。]
好像，不能說話？為什麼？
皺了皺眉，零甩了下頭。
唔，寧，早安。
沒有收到習慣了的回覆，零心底漸漸有點不安。

沒有不想說話那為什麼不發聲？
雖然有些狐疑但他沒有多問，見對方皺眉他輕聲道，「怎麼了？」

[好像，什麼不見了.....?]
不太肯定，零看著晨光，有點猶豫，心底的不安在加大，卻找不到源頭。
[不見了什麼？]

他擔心地蹲在對方面前，不明白對方不見了什麼。
但是對方不安的眼神讓他心頭緊縮，他握住對方的手，「沒關係，會找到的。」

不對，不對！
零咬了咬下唇，感覺有什麼硬生生被抽離。嚐到腥甜時，瞬間清醒。
[......是寧，不見了。]
該死，竟然連這個都忘了。
零眼中閃過怒火，幾乎是同時紅了眼，不知是怒的還是悲的。

原來零指的不見是指寧鈴嗎？
「是，她是不見了。」葛析從上衣裡拿出手帕塞到對方手中，「但是她會回來的，冷靜點，零。」望著對方彷彿快噴火的眼神，「嘴唇流血了啊。」

聽著葛析的聲音，腦袋開始冷靜下來，回憶了一次昨天的事情，深呼吸一下才算沒當場暴走。
[你覺得，要等多久？]
她不打算為這個定時間限制，一個月、一年、十年、百年，有生之年她都不打算放棄等下去，但她有點迷茫，不知道前路如何的惶恐。

葛析垂下碧眸幾秒，隨後微笑，「會等到的，不管要花多久的時間。」不說破的應答。
見零似乎不需要手帕便收回上衣裡。
「打起精神來。」他咧嘴笑，精神抖擻的站直身軀。

不管要花多久。
零閉了閉眼，感覺心底多了絲安穩。
也對，反正我一直在這裡。
[你要回家了嗎？]
她抬頭。

「怎麼了？零還想多待一會兒嗎？」葛析眨眨眼，伸展著頸間的肌肉。

她搖頭。
[只是想知道，下一步。]
等待的期間能做些什麼、要做些什麼，她一無所知。以前的日子是繞著寧轉的，所以想知道除此以外，她可以做什麼。等待和祈禱之外，她的日常應該是怎樣的，毫無頭緒，所以開口問。

「嗯......」葛析偏頭思索，「看妳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妳去，要不然就是送妳回家囉？」
「我沒有特別安排，一向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他微微笑。

[沒有想去的地方，卻不想回去。]
真矛盾，沒有想出去走也不想留在裡面等。
[你沒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嗎？隨心而行，不累？]
沒有目標的無力感現在就感覺到，時間一長她怕自己受不了，卻更好奇葛析會不會跟她一樣。
沒有發現，那股不安已全然消退，零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

「嘛......」他搔搔臉頰，「什麼記憶都想不起來當然也就沒有非做不可的事啦～」語氣豁達卻帶有一絲無奈。「隨心而行很自由啊～」他蹲坐在零面前，「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很無聊。」吐吐舌。

無聊？
零下意識挑了挑眉。
[甘之如飴的樣子我可沒看出無聊。]
自由，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詞。但對他來說似乎意義更深。
[我要嚮往什麼？]
她決定不負責任地把對自己而言無解的問題拋出去。

「？那是因為妳在啊。」他覺得零挑眉的樣子相當有趣，「妳在我身邊我怎麼會覺得無聊？」
「何不問問妳的心呢？」葛析笑著反問，「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看不清心呢？]
她的心似乎從沒告訴過她任何事，一直的沉默。她有時會懷疑，是不是從沒擁有過。
她沒聽見過它的尖叫或回應，甚至不曾有過夢，那被稱為心的反映的事物。
[是不是也需要等待？]

「看不清心的話......」葛析詭異燦笑，「那就是需要來點激盪啦！」
「與自己的心靈對話！」他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膛。「不過......還是見仁見智啦。」咧嘴笑道。

為什麼要笑得這樣詭異.....
零黑線了下。
[對了，跟我去一下偶願，你的人偶做好了。]不過一直忘了給你。
至於激盪、心靈對話什麼的，先放一邊去好了，她現在沒搞懂這些。

「好哇！但是偶願是哪裡啊？」葛析轉身率先走入樹林，「原來零會做人偶？」他好奇地眨眨眼，而且還是要送他的～！

[沒有告訢過你？]
當初她跟寧討論要做多少套人偶的時候可相當理所當然地把他算進去了，她一直以為他是知道的。
[我有給葛析人偶做木乃伊裝。]
說起來，因為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固定繃帶，同時能更換衣物，她跟寧研究了好久才做好。
[在夜巿和圖書館中間的街道角落處。]在零聲背後。
跟著他在林中行走，她笑了笑。雖然是個貪玩的性子，卻也很可靠，不愧是葛析。

「是啊～沒聽說過呢。」葛析順著走來的草徑折返，「好想看看啊！木乃伊裝的人偶感覺很酷。」
萬聖節的時候他就是穿木乃伊裝呢！是因此而激發的靈感嗎？
過不久兩人走出森林，葛析照著零告訴他的位置來到偶願。
「喔？這裡難不成是零開的店？」他盯著店面好奇的問著零。

零點頭。
[除了寧之外，這是我僅有的。在你點醒我之前，我是這麼想的。]
沒再多說，她推開門，帶著葛析來到無數架的後方，從裡面拿出個玻璃展示櫃。
前臂大小、幾乎等高的魚杆，以及跟葛析差不多一模一樣的臉。這個人偶身穿悠閒服，一副出遊的樣子。
找了會，再拿出一個展示箱，裡面是另外兩個葛析人偶，一個手掌大小，另一個則是只有兩個指節大小。分別是木乃伊裝和小狼裝，魚杆是除臉之外唯一不變的。

[一套三個人偶，最小的可以當掛飾。]
她又翻出一個箱子，打開是三個人偶的各種裝飾和衣物。她拿起其中一個鞦韆造型的配件，再拿起最小巧的那個人偶，小機關一開就讓兩個物件合在一起。

跟在零身後進入偶願，葛析好奇的東張西望。
見零轉身拿出三個展示箱，裡頭的人偶尺寸不盡相同但長的與自己一模一樣，他目光驚愣。
「真、真厲害......」凝視三具人偶葛析讚嘆，「好像玩具哇！」拿起手掌大小身著木乃伊裝的人偶細瞧。「而且全部都配有釣竿。」他笑道，「我都不知道零的手這麼巧～」
這些釣竿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拿去垂釣呢！
注視零手中小狼裝的人偶與鞦韆組合在一起，葛析忍不住試推了幾下。

「這些人偶製作過程應該相當費力吧？」他翻看箱子裡的配件感趣問道。

看他的目光在釣竿上停留，零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轉而從箱子拿出一袋小配件：大小不一的魚。
她把其中一個人偶的釣竿拿下，還是小機關把一條小魚的嘴扣在上面，像是剛把魚釣起來的樣子。
[不會。我擅長精緻的手工，大型工藝對我而言很難。]
很奇怪，她最多只能做到等身的作品，要是再放大一點，人偶就會很容易散架。這三個人偶中，反而是最小的那個做得最好最順手。
[喜歡嗎。]

「喜歡！」他笑著推了推人偶釣竿上的魚，「個個小巧精緻，連釣竿這樣的小細節都沒忽略，簡直跟我一模一樣，實在相當逗趣！」
「但唯一不同的是，我真羨慕小葛析有魚可以釣啊～」他嘟嘴的翻看一整袋的魚配件。
哇！你看看！各種尺寸不一的魚！真是羨慕死我了！
「那就來釣個大魚吧！」羨慕歸羨慕，他還是開心的替釣竿換扣上大魚。

沒說話，零只是笑著看他玩起了人偶。
她想，她大概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想起尚未完工的各套人偶，她想，在完成了它們之後，她可以試著把寧存在過的證明一一以人偶的方式重現，甚至把她理想中的人生演繹一遍。
等寧回來，也會跟葛析一樣一臉驚喜吧？

「零還有做其它的人偶嗎？」將手裡的人偶放下，他眨眼望著對方，「不介意的話能帶我看看嗎？」怕對方拒絕他又繼續道，「我很想看零做過的人偶！好想看呢！」

零眨了眨眼睛，拉著葛析回到一開始店的中央，放開他的手後笑著點了下唇，伸手定在半空轉了一圈。
[全部。店裡的，都是我做的，有一半以上，有音樂盒。葛析的人偶也有，音樂盒。]
得到讚賞，零高興的半瞇眼。寧還在的時候，一直在擔心她倆只剩下一個時會怎樣，寧離開後一瞬間有自殺的念頭，一直到了現在。明白了她和寧存在的真正意義後，才能解開了心結，學會真正的笑，放過了自己。

葛析的目光隨著零伸手的方向在店內望了一圈，他不禁讚嘆零做過相當多人偶。
「音樂盒？」他感興趣地重複道，「是什麼樣的音樂盒呢？」

[各種。]
她隨手拿起一個人偶，撥開頭髮，給他看它背上的小洞。
[拿發條上鏈，就聽見。但發條，要自己找。]
找到了，就代表人偶接受了你作為它的主人，找不到就代表被拒絕了。這是它們的靈性，一旦承認了你，就會把它身上背負的給予你。

發條，要自己找。
零這句話意義深遠啊～
但是人偶的發條該怎麼找呢？
「好好奇我的人偶會發出什麼樣的音樂～」他隨意在店裡晃盪試著找尋發條。

零輕笑了出聲，自昨夜失聲後，這是她唯一能發出的聲音，雖然喉嚨會痛。
[在架子最低那層，無數中的唯一。加油。]
作為把發條放進堆裡去的人，也不能把它們的位置記下，所以這種事真的要靠人偶的靈性和主人的運氣了。雖然，她從來都能一下子就把對應的發條找出來。大概是因為她是人偶的製造者吧。

他照著零給予的線索蹲到架子前，「哇！這麼多？」
要怎麼找到啊......
但為了能一聽人偶的音樂，他仍嘗試選了一個發條。
「就這個！」
他興奮地拿起方才釣著大魚的小葛析人偶，小心翼翼掀起衣服，背上果不其然有個小洞，他將發條插入嘗試轉動。

紅黑／意外地，人偶響起音樂。
藍綠／什麼事都沒發生。
「看來......不是這個發條呢......」葛析不氣餒地蹲回架子前繼續找尋正確的發條。

零沒說話，頗有興趣地看著他。
她很好奇。曾經有人找發條找到一副想發脾氣的樣子，也有人找不到翌日又來找。他呢？會用多久才找到呢？

葛析閉上眼胡亂抓了一個發條。
就決定是這個！他蹦跳的走回原位再次試轉手中的發條。

紅黑/人偶驀地響起美妙的音樂，葛析驚訝的神情掠過，他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找到了發條。
藍綠/依舊什麼都沒發生。
「嗯......再試試！」又不死心地蹲回架子前。

找到了啊。
零微笑著聽到人偶傳來經典的曲調，世界真細小。
輕快的節拍是她選擇它的原因之一。
[恭喜。]
看來葛析的確是被接納的人。她在做那三個人偶的時候，隱隱就感覺到，他找發條的過程大概不會太難。

真是熟悉又經典的曲子，葛析微笑。
不知道三個人偶音樂是不是都一樣呢？
我想......在這裡的每個人偶都有屬於自己的音樂吧。
「看來零的人偶不只是人偶，多采多姿呢。不知道哪天會不會自己動起來～？」他古怪地眨眼，「那麼這發條......要放回去嗎？」
放回去堆裡，下次要再找到恐怕就難了啊～

自己動起來嗎？零挑眉。葛析看來並不知道這裡的小小傳說。
[不用。不過如果你想，可以。]
放回去的話，就得每次來找一次。雖然，寧總喜歡這樣做，是找發條的感覺很好玩。
零笑了笑，[找發條，感覺如何？]

那麼要放回去還是不放回去呢？葛析的目光在人偶和桌上的配件來回游移。
零問起找發條的感覺，他笑答，「像跳水般刺激，閉眼勇敢跳下去就對了！」說著讓人難以理解的比喻。

……不懂。
她一頭霧水，沒注意到葛析的躊躇 。
那是怎樣？
她開始考慮要不要試試去跳水，但為什麼要閉上眼？

既然能找到一次，那一定還可以再找到一次！
葛析點點頭決定將發條放回堆裡。
「我～放回去了！」望著好似在沉思的零，他疑惑偏頭。

被聲音喚醒，零抬頭的瞬間剛好看到正隱去的光芒，像是說：反正還是在這裡。
明燈尤在，何懼迷途。
葛析剛才說的，重點是在勇敢二字吧。
[跳水，是怎樣的？]
看了眼被放回去的發條，她好笑地再度開口，[要聽的話，得再找了。]

「或許零可以去嘗試看看？」葛析不打算明說，「只要試過一次，你就會～～～到達某種境界。」他故作神秘的笑道。
「沒問題的！我一定可以再找到。」

這種語調像寧在打什麼鬼主意或是惡作劇的感覺。
不懷好意。
零這樣下定論。
[有興趣看嗎，我跟寧的世界。]
她指了下暗室。門被鎖上了，一副不可能被打開的樣子。

「？」葛析盯著暗室，不是很了解零所說的，所謂她們兩人的『世界』。
疑惑的目光回到零身上，他等待對方繼續說明下去。

[有興趣嗎，我們的世界。]
沒有解釋，她只是重複了一次。
從沒被外人看過的世界，這是她的一次試探。
但看到葛析的目光，她再加上了一句。
[我們真正的曾經，以及希望存在的自己。]

真正的曾經以及希望存在的……自己。
零為什麼突然要告訴自己這些事情呢？
葛析不是很了解但是……
「我想知道。」嘴角輕柔上揚。

零勾起嘴角，帶他來到門前，[這是我的，世界。]
不是我們，是我。一開始是只有我一個的。
一打開，偶願的所有燈光全部熄滅，幸而是早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光線傳入。
門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絲光線沒能透進去。

然後有一絲微光導出，隱約可見一個貼著門的櫃子，像是人偶劇般，有一個背著光的殘缺木偶懸在半空。
看不見木偶的臉，以木偶的角度看的話，大概也看不見他們的臉。
只有這個半成品，其餘，沒了。
[這是，第一章。我剛來到ZERO時的感覺。]零伸手，以這樣的動作告訴葛析，人偶和他們中間隔了層玻璃。

[除了自己，一無所有的感覺，更甚自己亦是不全。]
零雙手放上去，用力向旁邊推，櫃子像是趟門般被收入牆內，展示出第二章。
兩米的櫃子被分為上下兩部份，上面是站在地面一臉茫然的寧的人偶，下面是水平於地面背對寧正在割腕的零。
[我記得，你曾不解於我們的出身。這就是答案。]零屈指敲了敲玻璃，[因你的話，我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幕，謝謝你。]
這件事，一直都是她的心結，能這樣展示出來，全是他的功勞，她由衷感激。

突如其來的燈滅讓葛析有些驚愣，但隨即恢復了平穩跟在零的身後進入了暗室。
裡頭漆黑不見五指，唯有像是人偶劇的方框展露一絲光。細聽零語畢，他走上前手指輕浮過人偶寧和零。
二魂一體……就是這麼回事……嗎？
「沒什麼，我才沒做什麼。」他笑的很輕柔，「是零的勇敢帶妳跨越了這一切。」
但是割腕什麼的可不准再做了啊！

[你給我勇氣面對，所以謝謝。]
她堅持道謝，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警告和手指的動作，有點心虛的縮了下脖子。
之前會這樣乾淨俐落地割腕是因為沒有人在乎，現在她有朋友，還有寧在未知的時候歸來，大概不會再做這種事了.....吧？
雖然昨夜她還在想要不要一命換命把人喚回來。

既然零又再次說了遍，他也沒什麼好不接受。
「不客氣。」他微笑拍了拍對方肩膀，「歡迎日後繼續來領取勇氣。」擠眉弄眼故意道，雖然不知處在這麼暗的地方零是否能看清他想逗她的表情。

零挑了挑眉，習慣於黑夜和暗室走動的她自是看清了他的表情。
故意的。她這樣下定論。果然是個大孩子的性格。
[後面沒完工，不獻醜了。]
她拉著人退回門外，一邊退，一邊把第一個櫃子拉回原處，最後關上門。

「原來裡面還有？沒完工好可惜啊～」他惋惜的看著零將門關上。
「不知道零完工的時候我能不能來看？」小心翼翼的問道。

零再次輕笑出聲，同時燈光也在不知不覺間回到最初的時候。
[當然。不厭棄就好。]所以用不著拿這個表情看我，而且當中有一幕，你的角色可很重要。
葛析的人偶其實一共五個，但其中兩個被她私下收起放到後面那些櫃子中去了。這點她自是不會告訴他的。

「怎麼可能會厭棄呢！」他燦笑，「那就約定好囉！」
隨後偏頭像是想起什麼，「不知道有沒有跟零說過……如果要找我，去廣場的長木椅找就行了！」
「雖然不保證一定找的到我，但機率很高啦～」略帶不負責任的語氣。

雖然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但零還是覺得有點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零微笑著點頭應道。

「那麼零，我差不多該走了。」他微笑，「妳一個人沒問題嗎？」
雖然零有精神多了，但他還是很擔心留對方一個人……
只要對方開口挽留，他絕對會留下來。

雖然不太想自己一個，畢竟習慣了跟寧在一起，很難回到最初，但再阻礙葛析的時間她更不願意。
[我沒問題的。]所以她微笑著點頭，[會去找你，放心。]
只是有點怕寂寞，可是不代表她不能接受。

「我相信妳。」葛析用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凝視著零，那眼神包羅許多難以辨明的情緒，但可以知道他是相當認真的。然而他下秒眨眼輕巧掩去充斥在碧眸裡的情緒，回復原本的平靜。
「做了這麼多事都沒吃東西，妳一定餓了！」他笑著從懷裡拿出鮮紅的蘋果放到對方手上。
「很好吃喔！給妳當～～～點心？」

那個眼神她看不懂，從沒見過也不知道代表了什麼，但看見的時候，她覺得心裡有種暖暖的想哭的感覺。
真奇怪。也很新奇。
然而她沒理清那絲感覺，葛析突然放了個蘋果在她手裡。
......蘋果？
突然想起寧說過葛析喜歡水果，零有些失笑。
[好的。]
她珍而重之地捧在手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吃掉。

「我們下次見，零。」鄭重的拍了拍對方肩膀，「掰掰～」給與零一個燦笑，葛析推開店門一溜煙離去。

[再....人偶呢？]
她挑眉，看著還在桌上的箱子，有點無奈。
還是，我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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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葛析中

感謝交流！！ why笑了www

葛析的行動完全不可預測，至少對寧和零來說是這樣 零會不會把那三個人偶也一併歸妳有啊？

幸好給他留著XDDDD

原來如此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