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塔·克里斯多夫》
最有名的是惡童三部曲,也是我首先接觸的書,那種理智到荒謬的寫作風格非常具有吸引力,似乎可以看到作者刻意對自己筆下的人物遭受到的痛苦冷眼旁觀,彷彿隔著電視看他們的悲歡離合,不應該又存在得理所當然的極度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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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讓人傷心
《怪物劇作集》是我目前在看的,總共有五篇故事,而大概每一篇都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痛苦跟莫名其妙(對這也是她的風格,或是我程度不到看不懂)
第一篇,電梯的鑰匙,其實給我的衝擊沒有這麼大,可是卻充滿了讓我想看下去的誘惑,女人是貫穿全文的主角,很有趣的是,裡面的腳色根本沒有名字,只有女人、丈夫等等籠統的稱呼,這個作者特別著重在場景跟人物對話,光只用對話的豐富度就能充盈整個故事。
一個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等於把她的觀感跟行動都交付給對方支配,而一旦成為這樣的女人,思考跟
舉動就跟自我脫離了,為了男人而笑,只倒映出男人的雙眼,為了男人而行走的腿,女人所犯下最大的罪行,就是讓其他男人進入她的世界(而她的世界只能屬於一個男人)這讓這種完全掌握的關係動搖了,於是男人開始宣示主權的行為。
一開始只是監禁女人,而女人做出的唯一反應就是接受,於是男人的掌控欲開始不受控制的彰顯,當你講選擇權全部交付給別人,他就能輕易擺佈你,將你任捏任揉,將你壓碎並且重新塑造,女人的腿(象徵自由)被剝奪了,她不作聲,女人的眼睛與耳朵被一一毀壞,她沒有異議。
沒有視覺(透露真實感情的靈魂之窗),失去聽力(觀察與探聽的能力),女人最終像是被剪去羽翼的雛鳥,被關在高塔賞玩,這次,沒有王子。
但她還可以說(吐露與揭發),而終日因痛苦而哀號的她,面對男人最終目:破壞她的喉嚨時,她終於反抗了。
她殺害了她的男人(控制者),並且為自己發聲,讓故事靜止在她大聲開口:「聽我說!」。
我非常喜歡這個結局,當被壓抑到極限所發出的吶喊,絕對是響徹雲霄的,當人不再願意受人擺佈,那麼那一刻起,她就是屬於自己的,不再是為了誰,聽我說,重點不只是是說,更是「我」。
因為「我」才是真正重要的,而「說」是我的表達,當她說出口的時候,她就從一個應聲附和的洋娃娃轉變為有自我的人類,雅歌塔的故事都相當極致,帶有一定程度的毀滅性,而極端之下呈現出來的,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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