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之後,不擅言辭更不習慣應付多人場合的白金趁亂之際偷偷將一白盤載滿了想吃的東西溜了出來,退到教堂花園邊緣的地方,看向燈火光聚集、人聲熱鬧之處嘆了口氣,把盤中一塊沒有醬料的肉片給了腳邊的火精靈。
和有段時間沒見的訓練家朋友們打過了招呼,雖然並不是討厭人多熱鬧的地方,但總是有種無法輕易融入的感覺,因此也同樣離開了會場中心來到邊緣,讓夥伴到一旁去和其他PM一同玩耍,只是靜靜地遠觀著場內PM和人們的互動,心裡有種暖暖的感覺。
聽到腳步聲,有些緊張的找尋聲音的主人,一開始深怕是因為伴郎缺席來抓自己回去的,當看清來人後,反而更愣住了。
「唔、」不偏不倚正好被結月逮到在這大吃,有點不好意思的將裝滿食物的盤子朝後頭推不想讓對方看見。「唷...」
有點意外會在這裡遇到白金,本以為伴郎的工作應該是很忙碌的?不過還是出聲向對方打了招呼。
「晚上好,婚禮辛苦了呢。」不太明白是因為什麼理由而讓對方露出有點緊張的樣子,稍微理了下裙襬才坐到一旁的位置。
「晚上好、不會辛苦。」見對方坐下又把盤子往反方向推了點,注意到對方身上的穿著,兩人又離會場比較遠也因此比較寒冷些,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將自己西裝外套脫下來批在對方身上,深怕對方著涼了。
「啊、謝謝……不過白金不冷嗎?」微愣了下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向白金道謝,不過也擔心對方會著涼,因此稍微湊近了一些,試圖縮短彼此之間的距離。
「不、不會、」有些驚訝對方的舉動,連忙把正在偷吃自己餐盤佳餚的火精靈拎起來,塞到結月懷裡。「妳才是...冷到就不好了。」這時後靜下心才注意到對方禮服的主題...好像跟自己是對應的。
「唔嗯、只是稍微出來透透氣,不會在外面待太久的。」笑著揉了揉似乎有點無辜的火精靈,調整了下姿勢好讓對方能安穩的窩在自己懷裡,抬起頭才注意到白金傳來的視線和對方身上的服裝。
「白金穿西裝也很好看呢?」雖然也對主題PM感到有點意外,不過並沒有想太多。
「該死的天狼星....」在意識到當初不解的新郎的笑容後,好像可以現場掐死他一樣的握緊拳頭,不過天底下哪有伴郎揍新郎的事情,原本的怒氣因為結月的讚美而被擠出了腦海。
「啊....阿恩...妳也是....很漂亮...」因為不習慣,有點迴避對方視線的嘗試把領圈弄鬆點,討厭穿這麼正式的服裝。
聞言也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頓了頓才像是想轉移注意力般的開口。
「不過在結束旅行之後還能像這樣和大家相聚、感覺真好呢?」也不知道往後還有幾次像這樣的機會,不自覺的注視著被眾人所圍繞的新郎與新娘,露出有些欣慰與羨慕的神情。
並沒有忽略那透露在女方臉上的神色,也順著視線望過去。
「是啊.....」不過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類型的人,總覺得若是處在之間反而比較有違和感。「連盟賽對上的那個、有邀請過一起吃飯、結月想的話我不會介意。」
「咦?千景先生嗎?」記得當初還對這兩人的對戰組合感到有點意外,不過看來應該相處得還算不錯吧?
「嗯……如果能聚聚的話就好了、」點點頭回應對方,畢竟自己也曾在旅途中受過千景不少照顧,雖然從結束旅行到現在還偶爾還會互相聯絡,不過卻從來沒約過對方一起吃飯呢。
見對方點頭答應,不過語調漸弱的收尾讓自己有些覺得好像結月滿落寞的。
「妳....不喜歡一個人...是吧?」
頓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方的問題,其實也不是討厭一個人獨處的感覺,或許只是在體會過周遭人和夥伴們所給予的溫暖之後,才突然有些不習慣而已吧。
「或許是這樣吧……」垂下眼輕聲回應,將火精靈的毛髮撫順之後才抬頭望向對方,「不過現在有夥伴們陪伴、比較不那麼寂寞了。」
好像這樣就足夠了,給自己這種感覺,如果這樣就可以了,那也沒什麼自己能做的吧.....
有點迴避對方的視線,自己是否誤會了什麼,在嘗試修補其實根本沒破的東西也說不定,只是愣愣的望著熱鬧會場的方向。
抿嘴猶豫了下才繼續說道:「說不定是我變得貪心了呢、畢竟現在家裡也只有自己和弟弟兩人……」也跟著將視線再次投向會場中心,曾經覺得那樣的溫暖對自己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但認識的人們卻都對自己伸出了手。
「不過很喜歡像這樣熱熱鬧鬧的,雖然有時候會覺得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就是了。」有些自嘲似的笑道,也許是自己太過於自卑了吧。
「.........」沒多說什麼,原本坐的有些距離,稍微靠了過去,只是低聲說著。
「沒有這樣的事情....這、我能保證。」
「嗯、會努力融入大家的。」知道對方是不會讓自己感到孤單的,因此也只是點點頭欣慰地朝對方笑了笑。
「有能夠互相依靠、互相包容的對象陪伴在身邊也很棒呢?」不太確定是指什麼,不過一直都很嚮往那樣的關係,若是哪天自己也能成為給予他人溫暖的那方就好了。
「嗯......」被對方這樣一問,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不太確定對方指的是到哪種程度的對象,對於那份笑容好像感到有一點不安,不過還是更加靠近併坐到可以讓對方靠著自己的距離,其實覺得對方不管表面內心都足夠溫暖了,至少不像自己。
隱約感覺對方似乎有什麼心事的樣子,沉默了一會才又轉移了話題:
「唔、白金最近過得還好嗎?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其他的……」想想聖誕節也快到了,或許對方會比平時更加忙碌也說不定吧。
「這.....」不小心被說重了,腦內斟酌著用詞,因為靠著所以比較冷靜了下來,此時腦內也是想到聖誕節的事情。「如果...結月有個很崇敬的人...這只是假設、可是突然又要離開了、妳會怎麼辦?」隨後又補充。「只是假設。」
「嗯……」聽到對方提出的問題稍微偏頭思考了一會,雖然不知道具體上是怎麼樣的情況,還是謹慎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想法。
「雖然多少會覺得不捨跟難過……不過要是對方一定得離開的話,會想辦法讓對方安心呢?」或許不讓對方有所牽掛會比較好,不過具體上該怎麼做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
頓時白金的臉色有點慘白.....。
「這樣的話....如果你又很怕那個人怎麼辦....」摳了摳臉,按照對結月所說的去了解,解讀後的意思就是要去見對方並且說服自己沒問題吧...
「咦?」感覺對方這樣的表情還真少見,不過有一兩個苦手的對象也是很正常的吧,眨了眨眼才繼續回答對方的問題。
「會怕也沒辦法呢……不過我覺得既然對方都要離開了,要是能稍微鼓起一點勇氣也不壞呢?」雖然必要的時候自己也會陪在對方身邊的,不過感覺似乎不太需要呢。
「嗯....也是呢....」總覺得好像繼續躲著的話就不像自己了,不過...。「嗯、我會去看看的。」
嘆了口氣,也只能這麼做了吧,隨後轉向對方的表情。「啊、那個...」
見對方做出決定也點點頭回應,隨後才又重新抬頭望向白金。
「嗯?」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想問的,只是靜靜地等待對方的下文。
跟自己對望,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聖誕節...有什麼...那個...就是妳都會做的...打工...之類的嗎?」總覺得對方應該那一天是兼職去了吧,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先問問。
「唔、沒有呢。」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正好當天店長給自己排了休假,大概是想讓自己好好休息吧?雖然當時對方的笑容給自己有點不懷好意的感覺,不過應該是錯覺吧。
「若是不介意的話....聖誕節...能一起...嗯...嗎?」很吃力很努力的把這句話說完,看著對方懷中的火精靈好像暖呼呼而睡過去,突然覺得當神奇寶貝好像比較輕鬆啊。
「一起嗎……嗯、好啊。」倒是很果斷的答應了,其實也很想一起過的,怕對方會很忙碌才遲遲沒開口,看樣子是白擔心了呢,準備的禮物應該也能順利送出吧……?
答應了,看來沒有自己想像的這麼困難,或許許多事情去嘗試看看都沒有原本看的困難。
「太好了、還好你有空。」不知道對方有準備禮物給自己,不過也開始再煩惱女性的禮物要送什麼。
「其實本來覺得白金會很忙的呢?不過能一起過太好了。」臉上浮出一絲喜悅,自己是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人一起過聖誕節,除了期待之外還有點緊張的感覺,當天不管做什麼一定都會很開心的吧。
笑容跟著牽動,露出比較溫和的微笑,牽上對方有些冷冷的手。
「終於、看到妳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為了讓別人不擔心而撐笑。
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與臉上的笑容都讓自己有些心跳加速,微愣了下才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果然瞞不過白金呢、」突然想起華麗慶典時候的事,雖然強顏歡笑的習慣還沒能完全改過來,不過現在似乎能夠放心的作回自己了呢。
「因為一直都在看著、所以在我面前可以不用逞強。」會在一旁陪伴的,脆弱的時候也可以讓其依靠,只是這些也說不太出口,不過相信有一天對方也會了解。
還在煩惱要不要嘗試搭肩讓結月靠著自己,不過想了想還是作罷,不想讓對方覺得不適。
「……嗯、謝謝。」輕輕回握住對方的手有些靦腆地笑了,明白對方是值得自己依靠的對象,只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踏出那一步呢?
眨眨眼仰望閃爍的星空,滿心期待著聖誕節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