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桑】
才剛披上醫袍便嗅到屬於別人的氣味,帶著女孩所擁有的清香氣息,拉開診室的房門往外頭看去,看見的是女孩站在門口前發呆,盯著門像是要燒出個洞似的。
「身體不舒服嗎?」看著女孩發怔的神情,久桑上前開口詢問。
「恩……你是醫生嗎……?」已經有點無法感應周遭環境,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
【久桑】
眨了眨眼,難道他看起來不像醫生麼,不禁失笑,「嗯,我是呦。」看著女孩沒有迎來的視線,這才會意過來,似乎哪裡不對勁。
「先進來吧。」拉開房門,回頭對女孩道。
「好……」跌跌撞撞的走,沒辦法注意門框的結果就是撞了上去。
「嗚……」跌坐在地,表情痛苦的摀著額頭。
【久桑】
聽見響亮的聲音而回過頭,隨即蹲下身子查看女孩有沒有事,「沒事吧?」
伸出手撥開女孩的瀏海,潔白的額上帶著些紅,隱約腫了起來,「等等進來先冰敷一下,」他頓了頓,「可以起來嗎?先牽住我的手。」
「可以……」調動為數不多的力氣努力站起來走到椅子邊坐下。
【久桑】
待女孩坐好後才去準備冰敷需要的物品,從冷凍庫裡拿出冰塊,放進塑膠袋內,用沾濕的毛巾包起來,「可能會冰了點,撐著下。」撥開瀏海,讓被包覆的塑膠袋貼著額。
【久桑】
「今天怎麼了嗎?有哪裡不舒服呢?」也許是片刻的沈默讓自己想找個話題,想起女孩到來的原因,開口問起。
「昏沉……暈……不舒服……好像生病……」斷斷續續的回答。
【久桑】
「嗯……會不想吃東西嗎?」稍微拿下冰塊袋,腫起的地方似乎好了點,先將袋子放在一旁,抄起桌上的筆和病歷表,「叫什麼名字呢?」
【久桑】
照著女孩說的寫了上去,「常會吃青菜或補充蛋白質之類的嗎?」拿起耳溫槍在女孩的耳邊測下體溫,37.3度,還在範圍內。
「不常……」她是蝶妖,飲食自然跟一般人不一樣,不過沒想過要跟醫生解釋,只是反射性的回答問題。
【久桑】
「嗯……」轉過頭對上女孩,抬起手摸了摸頭,語氣帶點柔和,「要多吃一些,」
「不然會變笨,知道嗎?」
【久桑】
「開玩笑的 。」看著女孩怔住的樣子,不鬧了。
「也許是天冷的關係,早上起來先在被窩裡賴著一下也沒關係,等暖點後再起來。」老實說女孩的病情他捉摸不太出來,只能說出認為會讓她好點的方法,「我先開點止痛藥給你,但吃完會比較想睡。」
「不會冷……不會痛……不會想睡……會暈會昏……」不解對方怎麼這樣說。
【久桑】
「……嗯?這樣的話……」抬起眼,停下手中的筆,久桑偏頭,「啊,我說錯了,止暈藥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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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桑】
「稍等我一下……哈、哈啾——」偏過頭打了個挺響亮的噴嚏,明明早上都還挺好的,怎麼會……
嗯,鼻塞了。
「醫生也……生病了……?」呆呆的問著,很沒禮貌的有種醫生不可靠的想法。
【久桑】
「醫生又不是卜派,也會生病的嘛。」隨口說出這句話,但妖怪呢?
抽張面紙吸了吸鼻子,也許昨晚不該脫光衣服睡覺才是。
「坐著一下,我泡杯茶給妳。」
「啊……喔……」呆呆的坐著,不過昏沉的腦袋造就的下場就是又打翻了杯子……
「對、對不起……」自責的哭了出來。
【久桑】
「哎、慢,沒關係的,總會有不小心的時候,我收拾一下。」起身去拿出掃把畚斗收拾了下,重新泡杯茶放到桌上。
「這茶加了點藥草,喝了能夠舒緩點情緒,也能夠讓腦袋思緒清晰些。」雖然還有點鼻塞,但總算發現先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也許是很久沒有遇到這類的妖怪,「放輕鬆點,小蝶妖。」
「啊……好……」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妖怪的身分,只是這次怎麼摸都摸不到茶杯的位置。
【久桑】
見狀將茶杯拿起來,另手握住女孩的手,讓女孩可以拿住茶杯,「喝緩點。」
「妳……看不見吧?」直接的說出口。
「恩……」昏沉間也不管那麼多,反正他是醫生顧不了那麼多,慢慢的把茶喝完,昏沉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久桑】
「嗯——……」看著女孩將茶慢慢飲盡,但似乎沒有好轉,「感覺還是沒好點嗎?」
歪著頭思考了下,「要不要到裡頭的病床躺著一下?」
「太麻煩你……」實在不好意思睡醫院,雖然知道在家更危險。
【久桑】
「怎麼會?」沒有給女孩反應的時間,拉起手帶往後頭的房間,「再說照顧病人也是醫生的責任嘛。」
「這樣……不是要一直注意……沒辦法做事吧……」大概可以感覺到沒有護士,這樣要怎麼營業?
【久桑】
「說得也是。」用手指搓搓下巴,狀似思考,「反正我也很閒。」不可否認的,除了替人看診外,大多的時間都是在悠閒中度過,這樣說自己很閒不太過份吧。
【久桑】
「嗯——就別多想啦,先躺下吧。」拍拍床舖。
「喔……」乖乖躺下,可是昏沉不代表想睡覺,睜著無焦距的眼神望向醫生的方向。
【久桑】
「嗯?」替人蓋好被子後發現女孩的目光朝自己的方向的而來,「怎麼了?」
「睡不著……」希望等等不要哄小孩似的唱搖籃曲,她會不爽。
【久桑】
「嗯——」彎下身子坐在旁邊,「那來聊個天吧?」
「聊……什麼?」眨著眼睛疑惑的問著,這樣真的沒問題?
「好問題。」沒有想到該以什麼為開頭,何況對方是初次見面的人,說要聊什麼好像也沒什麼可聊的。
「不如來談談自己的事吧,啊、我叫久桑。」
「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名字剛剛說過了就不再重複。
「比如平常發生的小事之類的——」想了想,「月蝶在讀書嗎?」
「恩,學生,不常去。」因為每次上課都很累,老師也知道,所以不強求。
【久桑】
「這樣啊,」點點頭,「平常都會做什麼事情呢?」有點沒轍了,說真的自己還不知道該聊些什麼。
「平常……發呆、走走。」少了視力,就用其他感官感受世界,至於學校功課,她到是沒有碰過,再不然就是與蝴蝶朋友們聊天。
「醫生呢?」好奇的問著。
【久桑】
「我偶爾也會出去走走呢。」雖然是趁著沒人的時候。
「平常就幾乎都待在診所裡,東摸摸西摸摸的,有時候不知不覺時間就過了。」回憶道,「額頭還會痛嗎?」想起方才的傷口,他問起。
「不痛,習慣了。」常常跌倒,要不是現在生病,她連喊痛都不太會。
【久桑】
聽見女孩以平靜的口吻道,不禁想像起女孩平日生活的情景,久桑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摸摸女孩的頭。
「嗯,乖孩子。」
「為什麼是乖孩子?」突然問著,每次她都一直犯錯,即使道歉,還是被罵。
【久桑】
「妳已經很努力不是嗎?這不是乖孩子嗎。」失笑,至少女孩還沒有放棄她自己。
「努力就是乖孩子?」不懂,每個人都在努力,卻不是每個人都是乖孩子。
【久桑】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該怎麼說好呢。久桑偏頭思考。
「妳努力在對的地方,有一些人很努力沒錯,但有時候努力在錯的地方。」他抓抓頭,說大道理什麼的他可不會啊,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妥不妥當,「總之,是這樣吧。」
似懂非懂地回應,然後現在是覺得還是昏昏的卻依舊沒有想睡的慾望:「還是、沒有想睡,暈暈的,有好點。」
【久桑】
「就閉眼先休息一下吧,」他說著的同時起身,打算要去找些什麼,「我在隔壁,有事的話就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