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之七
『在殘酷的統治下追求所謂正義自由,多橡樹葉!嘶喊著向秋天爭取翠綠,而後果是,埋到冷硬的土裡』──向陽《在塵煙漂浮之間》
北方的朔風帶來的是有著微微鐵鏽的氣息,不似海洋水氣的鹹味,卻是一股他挺熟悉的氣味──血味。他先是想村里估計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但真想想也只有幸災樂禍沒什麼好難過的。
他是真這麼想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個總是來添亂的法師──水雲,別來最好。被人類害怕了什麼的那是自然。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不擔心的話為何要以這人類的姿態,花費那麼多時間穿上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類服飾,邁開腳步到那個在自己的記憶中只是痛苦來源的村落呢?
答案只有他心裡知道,只是當他走進那平日是散著魚腥味與海的味道的漁村裡時,屬於怪異異於常人的敏感嗅覺聞見的,卻是雖然用了其他味道掩蓋,卻依然明顯的,屬於人類血液的血腥味。
這種靠海的漁村裡頭,不會有盜賊覬覦的財物,不應該有陸上的怪異來到這種靠海的偏遠地帶,也不該有會違法亂紀的人存在。雖然是一群自私的人類,但正因為是這樣自私,更不可能做出賠上性命的事情。
除了一個人,唯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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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他呆愣地佇立在村落的入口前喃喃,過了數分鐘之後卻是朝著血腥味最濃厚的地方開始跑去。
他只是被那個人給予的名字束縛,所以想要去保護施下如此言靈的人罷了。他告訴自己,卻聽見了應該只由怨氣以及骨骸構成的身體深處,傳來了彷彿人類的,紊亂的跳動聲。
彷彿還活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