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舞會 Day 1】領舞:雷文克勞男女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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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曲前奏響起前,舞池邊的少女提起裙襬,微笑朝她的男伴稍稍欠身。
「今晚請多指教了。」
自然的笑容雖與平日無異,仍能從她的動作中察覺隱含的莊重與謹慎。
平時總能說些甚麼話的修伯特明顯的愣了一下,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沉默,連平時掛在臉上的笑容都顯得微妙。
「你穿這樣--」把肩膀都露出來,不會冷嗎--差點進入了慣例的麻瓜思維,在話說出來的前一刻他總算是想起了還有保暖咒這個東西存在。
對方的反應令艾格萊也愣了下,在聽見修伯特未完的話語後,才眨眨眼,並很快思考到語句的後續。
得到修伯特的關心令她莞爾,「謝謝,請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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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為何修伯特對於自己被對方摸透這件事情感到有些說不清的情緒,但既然就這麼跳過了尷尬的氣氛,修伯特也不會自討苦吃的再次提起那個話題。
「也差不多快要到進場的時間了。」
「是啊。」點點頭,視線繞著舞池行過一圈,其他領舞的組合似乎也都準備就緒。
跟著艾格萊的視線看了圈四周圍的情況,修伯特伸出手,停在艾格萊的身旁。
「我……有榮幸邀請你和我一起共舞嗎?美麗的女士。」
「我的榮幸。」
搭上修伯特的手,踩著極高跟鞋的她步出平穩的步伐,與少年一齊進入舞池。
大概是舞台的燈光造成的,修伯特這麼想著,畢竟艾格萊的笑容和往常一樣,而因為那抹笑容而無法冷靜的他肯定就是因為這裡的氣氛才會有這種情緒。
細而看起來似乎很好吃的手指輕輕的搭在他的手上,這個認知讓修伯特的目光轉到一旁,而又慶幸自己帶著手套,這樣他便不必為了對方傳來的體溫而心神凌亂。
他平時出點小差錯就算了,在這種時候如果因為「艾格萊看起來很漂亮」而出錯……光是想像那個後果就讓修伯特的腦袋冷靜了些。
不過,就這麼撇開視線,對於女伴來說也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修伯特轉回頭來,對著艾格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畢竟對女性的尊敬與自身害羞的情緒相比,早已被自家姊姊教育過相當多次的他很快的就把自己的狀態調整為前者。
留意到移開的視線,艾格萊不禁想著,估計是對方又有什麼奇妙的想法--或者是,時逢三巫鬥法而比往年還要更於盛大的舞會,多少也令修伯特泛起一絲緊張。
--其實她也是一樣的。
儘管這或許僅是眾目睽睽之下,情緒與心跳所造成的錯覺,她總覺得修長裙襬下的雙腿,其實正隱隱發顫。
而且無法忽視的是,眼前時常相處的夥伴在精心打扮之下,比平常還要帥氣太多、太多,她其實已多次短暫的移開視線,才不至於使自己心慌;再加上對方與往常的相異之處--他並未穿著高跟鞋,這點默默的細心在她一眼發現後,就不停騷動自己原本努力平穩的內心。
但是,連她都表露出緊張的神情,進而影響到修伯特的話,那怎麼行呢?
在對方移回目光、並露出淺笑的同時,艾格萊也回以微笑,將所有可能令她出錯的思緒趕出腦袋。
音樂如同水流一般,輕巧卻又綿長的音符們跳動著,先不論似乎很有跳舞資質的艾格萊,對於已經不知道練習多少次的修伯特來說,不要跳到去踩到對方的腳這一點還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要說很拿手或者是像艾格萊一樣連裙襬都旋的讓他有些神智恍惚是絕對無法達成的事情。
嘴角的弧度勾起是那麼的自然,卻又帶了些緊張,修伯特不知不覺得懊惱起跳舞的時候男生與女生被旁觀者注意跳舞的技巧及精彩程度的比率,以及自己在跳這首歌時出錯的機率。
平日的相處使艾格萊推測出修伯特心裡可能又產生新的點子,雖然就這麼沉默的跳完一支舞是可行的方案,但她打算抓住這點,讓兩人削減緊張的情緒。
順著調律旋過一個圓,待修伯特的身影回到視野中,她輕聲開口:「想到了什麼?」
艾格萊的突然一句讓修伯特的思考打斷,他低下頭想要看看艾格萊但右因為身型差的關係只能看見他頭頂的髮旋。
沉默了一下,修伯特覺得這個時候說自己正在算哪一種裙襬掀起的角度會更吸引人注意力似乎是一件很傷氣氛的事情。
「沒甚麼,只是……」
修伯特突然腦袋有些空白,剛剛還在計算的數字與文字們就這麼刷刷幾聲的全數消失不見,最後只能夠看著一旁穿著女裝還笑得很開心的凱爾,用著極為小聲的音量對著艾格萊的髮旋說著:「你今天,真的很美。」
臉上的笑容瞬間凍在那兒,落在頭頂的話語好似有了彈藥的效果,穿透腦殼並在裡頭炸開。
她的思緒瞬間一片白。
就這麼讓裙擺在空中又劃過一圈,腦中的色彩才慢慢恢復。
「謝謝。」原本稍仰的頭移回水平線上,她不敢抬頭看修伯特,那會使她的心緒越發混亂。
稍作停頓,艾格萊才以同樣的細聲續道:「今晚,你很帥。」
「啊,謝謝你。」被稱讚帥修伯特道沒有甚麼感覺,畢竟自己外表的形象他也是有細心打理過的,反而有種自己平日的保養被受肯定的感覺。
不過沒有穿著高跟的鞋子還真是不大習慣……修伯特盯著艾格萊腳下踩著的高跟,困惑於為何女孩子都很在意身高這個點上。
語畢,情緒也漸漸平定下來。艾格萊輕抬首,讓視線回到上方時,又發現修伯特的視線集中在自己的……鞋子上。
「這個,我只是覺得縮短身高差距的話,畫面看起來會比較好看。」雖然她覺得現下,大家的注意力應該更集中於一旁起舞的凱爾與蕾茵身上。
「原來如此……」修伯特低聲回應,思考著原來就是因為這樣艾格萊才會特別在意身高,難怪平常看到他旁邊都會出現個箱子……
感覺對方又想到了什麼。
等等、該不會是箱子吧?!
「我、我也不會因此老是要站箱子啦!箱子有很多用途的!」她趕緊說道。
「雖然我不太能夠用同理心來面對你的問題,但我想我能夠理解你目前急於想要撇清的心情。」這樣想想自己也過分了,竟然一直提起艾格萊最不想要被提起的身高話題,回頭應該來研究一下女孩子在哪一個範圍內的身高會過度在意自己的身高才對,這樣才能夠理解自己的搭檔。
艾格萊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仍沒有實行。
樂曲進入尾聲,他們的領舞也將至此結束。她決定閉上嘴不再挑起話題,專注於舞步上。
曲子就要結束,修伯特也感覺到艾格萊似乎不想要說話的情緒,只好將注意力都放在其他級長們的身影。
不曉得應該先慶幸姊姊不在,還是對於因為要進入結束才讓他們的沉默不顯得尷尬,修伯特望著有些距離的蛇院級長,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要嬌小一些比較好。
邊留意音樂與舞步,邊查看其他級長們共舞的身姿。
……不知道也正這麼做的修伯特是否又想到了些什麼?
她驚訝的發現,今晚修伯特的事情幾乎佔據她的思緒,這真的只是因為兩人的領舞嗎?艾格萊不禁開始懷疑。
最後一枚音符落下,艾格萊提裙欠身。
結束領舞使她頓時放鬆下來,就在她準備搭上修伯特的手離開舞池時,或許是忽然的鬆懈,使她鞋底一滑--
「艾格萊!」修伯特小聲的驚呼,趕緊伸出手拉住對方,但畢竟是一瞬間的事情,把人拉起來之後的姿勢也不是修伯特能夠預料到的--拉住了艾格萊的手,又一瞬間扶住了對方的腰的自己看起來就是把人拉到懷裡抱著一樣,靠在自己身上而傳來的溫度令修伯特的耳朵都紅了。
「我、我--抱歉。」在體認到這個姿勢似乎不是太好的修伯特在確認對方不會再摔倒後趕緊放開的了手,但一時間還要繼續說甚麼也說不出口。
難得平時都被嫌棄話多的他,在此時甚麼話也說不出口。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她震驚,但更加讓她不知所措的,是修伯特及時反應後,兩人所貼近的溫度。
雖然順利拉回身體平衡,兩人維持的姿勢卻令她語塞,連道謝的話都來不及說出,緋紅卻早一步爬上雙頰。
在修伯特放手後,她趕緊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回到應有的模樣,以滲了些許慌亂與羞赧的話語回應:「不、不會,我才是……謝謝。」
艾格萊深吸一口氣,想強迫自己加速的心跳緩下來,但成效不彰。
再次搭上修伯特的手--這次當然沒有腳滑--打算盡快退場,「走、走吧。」
「恩、恩……」拉著艾格萊的手,修伯特也不太曉得自己到底有沒有聽清楚艾格萊說了甚麼,只是反射性的在握住她的手之後離開舞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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