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假裝沒聽見,快步離開現場。
他在逃避嗎?不,如果他要逃避的話應該不會回來。
「你不用在意他們的話。」我走到他的身旁,輕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當然這笑容並不是為了安撫他而露出,而是在嘲弄他的無能為力。
他垂下頭,似乎對我有所不滿。但他沒有說出口,只是點頭回應我的話。
真有趣。果然把一個站在高處的人推下谷底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無聊的集會很快就完結了。
跟以往的情況不一樣,那傢伙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大家都在躲開他、害怕他會傷害自己。看來這次我的「罪」很成功地嫁禍給他了。想到這點,我不禁露出笑容。
N向那傢伙招手,似乎是有事找那傢伙。
那傢伙點了點頭,跟著N走。
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心想,悄悄地跟著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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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塔芙的事,我有事想告訴你。」
「我不是犯人。」未等N說完,ratuki搶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N舉起右手,示意ratuki冷靜。ratuki不悅地發出「嘖」一聲,閉上嘴巴。
「我知道你不犯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
「我也不想的。」沒等ratuki把話說完,N開腔打斷對方的話,「但現在矛頭指向你,如果不把你趕走,『員工』是不會罷休的。」
「開什麼玩笑!」ratuki上前拍N面前的桌子,狠狠地瞪著對方,「為了平息『員工』而把無辜的人趕走!這種事-」
「但在『員工』眼中,你是犯人。」
「咕......!」
「......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麼?」
N停頓了一會,緩緩地吐出一句話:「用完即棄的工具。」
ratuki愕然地看著對方。按著桌子的雙手無力地下垂,N的這句話不斷在ratuki的腦袋裡回響。
用完即棄的工具?我做了這麼多的貢獻,到最後只被當作用完即棄的工具?
不止塔芙,連『組織』也不當自己作一回事。
開什麼玩笑。我一直這麼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昏眩的症狀突然來襲、迷糊的意識中,隱約地聽到N的聲音。
「你已經沒用了,滾出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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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以往,沒有有趣的事發生。
真無聊。
我輕輕嘆息,隨便地到處散步。意外地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性,不知道在一旁做什麼。
「你在做什麼?」
對方緩緩地回過頭來,眨了眨眼。蒼白的皮膚、無精神的臉龐,令人聯想到屍體。
「你......誰?」
「芙由香。大哥哥是?」-應該沒錯,對方看上去差不多15歲。
「......ratuki。」
ratuki......我反覆地念對方的名字。真是普通又無聊的名字。
「ratuki在這裡做什麼?自殺?」
對方聽到我的提問,露出愕然的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我沒想過自殺。」
「但你現在一副想死的表情耶。」
「怎有可能.......是你看錯吧?」
「那,你在做什麼?」
「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人煩躁。
「被別人趕出來?」
「......我沒有活下去的意思。」
啊呀,果然。如果不去管他,他一定會去自殺。這種人正好可以利用,消磨時間。
「那,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意義?」
「......什麼?」死氣沈沈的眼神閃過一絲希望,這個人真是單純。
「試著為了取悅我而活,怎樣?」
「......為什麼我要-」
「反正你的人生已經沒意義對吧?那麼把你的人生交給我怎樣?」
低頭思考了一會,輕輕地點了點頭。
果然這個人很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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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N,沒想到你會把那傢伙趕走。」等那傢伙出了房間後,我沒有等N的許可,擅自走入房間。
「所有對『組織』不利的傢伙都要趕走。下一個就是你。」
「哎呀,我很怕呀。」我半開玩笑地打趣,事實上我完全笑不出。
要離開這「組織」的,不是我,是你。
我抽出腰間的匕首,慢慢地接近N。
十步、五步、三步-
他沒有注意到我的行動。這房間只有我們兩人,我一定會被當作是兇手(事實上的確是我),對我相當不利。
不過一定沒問題。如果領導『組織』的N不在,『員工』一定會陷入混亂,在他們冷靜下來之前逃走的話一定沒問題。
槍聲突然響起。
我連忙把刀鋒指向槍聲的方向,裝作防禦敵人來襲。
(該死的,在這種節頭眼上。)
門外響起打鬥的聲音,而且漸漸接近我們所在的位置。
「N!快點逃!我去阻礙那傢伙!」
(不可以讓N死掉,要把他殺死的人,是我!)
在我說這句話前,N已經拿出抽屜中的手槍,打算從落地玻璃那邊逃走。
很可惜,在他成功逃走前落地玻璃突然破裂。
數發子彈擊中他雙腳,令他跪在地上。
一個黑影突然從落地玻璃跑進來,用小刀刺穿N的喉嚨。
N壓住喉嚨,掙扎了一下後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好快。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完成連串動作,果然不簡單。
我深呼吸、手心開始流汗、心跳加速。果然你不簡單-
「喂!ratuki!」
ratuki眨了眨眼,緩緩地轉過身來。
「你-是夏佐,對吧?」無感情的聲音、無表情的臉孔。果然是他,他果然會回來。
「你果然會回來!而且把N殺死了!」
雖然跟預料的不一樣,不過沒關係。ratuki他不但殺了塔芙,更殺了N。『員工』一定會這樣想,這樣一來我-
「不對。」
「......什麼?」我未能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是只殺了N,你看。」他拿出數條項鍊,緩緩地吐出說話,「我.把.員.工.都.殺.了。」
「哈......?」不止N?還有員工?怎有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收起項鍊,一步一步地向我的方向走來,「好了,你想反抗,還是乖乖地成為我第十條項鍊?」
「開什麼玩笑!」我握緊手中的小刀,向他衝去。「我才不會乖乖地等死!我才是這個組織的-!」
「呀,是嗎?」他輕輕側身,躲過我的攻擊,「你真可憐,可憐到我連理都不想理你。」
他揮動手中的長槍,向我打去。沒想到他會這樣做,我避不開他的攻擊,右臂被打中。
「可惡-!」
「......真可憐。」他輕輕地說道,拔出腰間的小刀,向我刺去。
勉強地避開了他的攻擊。慌張地爬起來,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
「我並不可憐!可憐的是你吧!大家都不相信你,塔芙又好、N又好!他們都不把你當作一回事!你-」
「你真可憐。」無奈地嘆息,打斷我的話,「已經可以了,再聽下去的話我會笑出來。」
「你-」
冰冷的觸感。快速劃過我的頸部。
怎麼?他不是只有一個人嗎?
在意識消失前,一把陌生的女聲在我身後響起。
「吶,這下你欠了我一個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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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可以了。」ratuki拿出放入袋裡的東西,埋進一個墓穴的旁邊。
那是N的頭顱。
「一定塔芙她會很高興。」
「結果你做了這麼多事只是為了她-即使對方不把你當作一回事。」
「沒錯。」ratuki停頓了一下,「因為我愛她。」
「我開始妒嫉那女人了。」
「沒關係,由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了。」
「嘛,說的沒錯。」
「我殺了十三個人了,這次算是我贏了吧?」
「不過我取下了N的首級,應該算是我贏吧?」
「嗯-但我救了你?」
「好吧,這是是你贏了。」
「你真是有趣,以前都沒有人敢跟我爭辯。」
「這算是讚美嗎?」
「隨便你怎樣想,總之以後多多指教了。」
「彼此彼此。」
等ratuki走遠後,我挖開墓穴,把屍體上的手斬下來。
正如他所說,小巧可愛。不過因為死後僵直的關係,已經不再柔軟。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再跟屍體的手對比。我的手也很小巧,而且,擁有屍體沒有的柔軟觸感。
嗯,沒問題。由現在開始,他喜歡的手不再是這個叫『塔芙』的女人的手,而是我的手。
我隨便把屍體的手丟給路邊的野狗,快步追上走遠的ratuki。
我.新.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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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說明ratuki逃走的事,就交代完ratuki的過去了
該死的感冒令我頭好痛(ry
期待www然後你感冒就去休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