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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純黑覆於臂膀帶來舒適柔軟、間接打壓陷入沉重的輕鬆,由窗扇拂進的夜風陣陣渲染布簾神秘色彩、而那雙蒼藍瞳眸僅是沉靜注視平滑鏡面的倒影。
latest #57
在與隔壁那隻妖怪進行打鬥之後,再度陷入花費時間重整體況的情形,原先想『獨自』享受殘剩假期的小小期望卻被突來任務逼迫自己立即返回職務之上。
根據公文內容指出『老身村』的數名孩童趁人不注意偷偷前往『神岳山』的神社,結果現下全數失蹤、到現在連一點點的下落都尚未得知。
又是妖怪?還是其他原因呢?
一邊懷有不定揣測、一邊拉開門扇向前邁步預備前往目的地調查原因;順勢尋找孩童們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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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從浴室走回房間,順手拿起一條浴巾徐緩擦著仍呈濕露的墨黑髮絲,雖是輕鬆閒暇的夜晚時分,卻不禁淺溢了聲極輕嘆息。
前日與隔壁那名難搞的厄除莫名打完一場後,雖然那時所受的傷算挺迅速癒合,可卻因有人撞見那日情景關係,看樣子這段時間得少在白天出門閒晃溜搭……
鮮少的樂趣又頓時減少了樣,真是麻煩啊。
懶洋推開木窗讓外頭涼爽的夜風入室,半倚於窗邊正想發個呆磨耗時間,然眼角餘光所瞄見的畫面則讓唇角增添一抹興味笑意。
反正此時無聊也是閒著無聊,外加懶得下樓找人前提下直接將身驅往窗外前傾、俐落翻身躍下足有二樓層的高度安穩站定於庭院的草皮上。
隨即隱匿氣息淺踏無聲步伐迅速走至人身後,略含趣意的調笑嗓音配合肘臂勾搭動作掛到對方肩頭上的淺靠詢問。
「真難得看你選擇此時出門呢,厄除大人?」
啪擦--。
不遠處的莫名細碎之音刺激敏銳聽覺,停下步伐並無回頭、沉穩等待動靜的接續發展,在下一秒那股倚靠肩頭的重力壓上時、早一步抽出細劍精準抵於對方頸邊。
「講求禮儀的『妖怪』應該好好的喚人名不是?」單純認為只要隱匿氣息就能完全偷襲成功?該說眼前這只妖怪頭腦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是該說他太天真?
唇角微勾的俐落一劃給予那綑繫鬆軟浴衣的腰帶一刀,隨後將細劍配回腰際、不打算理會的再度邁步前進。
任務內容本來就不該跟任何人透露--更何況是『他』,要是被知道出門的目的、說不定還會一同跟來,誰能預料會不會帶來額外麻煩。
「可我的名字也不叫做『妖怪』哦,厄除大人?」
人的劃刀舉止並未讓自己感到詫異或驚愣,反而在身上浴衣鬆開的剎那瞇笑著眼迅速扯下人正裝著的長型披肩包覆住自己以免走光。
也似無打算回去更衣反而撿起遭人劃斷的腰帶稍稍比量長度後,再次纏回腰側上頭以冰霜包覆住整條腰帶,直至能固定住衣物無法滑落的硬厚度才停手,接著心情愉悅的將身上披著的戰利品拉好跟上人腳步。
「每當在這時候亂跑總會獲得意外驚喜呢,你說是嗎?」
「這可是小偷的行為,我妻先生。」撇望扯走柔軟披風、順勢將其披在身軀不返還的對方一眼,即使沒有披風也不影響任務進行、現下不打算實質追討的繼續往前移行。
夜晚街道壟罩一層朦朧薄霧、在擁有燈源照明情況之下能夠清晰凝望遠處的視界依然有所侷限,不浪費任何一分一秒的走近停妥一邊的黑調主色車型,踩上側邊踏板的側身往內部坐落、再熟練的動手啟動。
直至坐入車內、不屬於自身的腳步聲依然緊追不落後--這傢伙今天是打定主意跟著自己?
「可你那方才亂劃破衣服的行為該怎麼辦好?筑紫大人?」
邊順著人言語的搭著話,逕自打開車門直接進入車內坐好同時開始研究起車內的樣式空間。
而這可不能怪他見聞小,畢竟平時出門都是搭乘有軌電車為主,如今有機會進到汽車裡面坐著,當然得把握好時機來目測一下是否能當成下次使用的素材題材。
直到發現對方仍正瞧望自己時,便挺理所當然的勾起一抹完美笑弧回視對方,完全忽視掉人的真正意願。
「……不是要趕著去調查什麼嗎?那快走吧?」
「別叫喚我『大人』,不認為這時候應該回家趕寫即將要交的文稿?」聆聽到不甚陌生卻又不甚熟悉的稱謂讓自己內心擴散一圈不悅波紋,皺起眉頭撇望那擅自開啟車門入內乘坐的身影。
即便擁有少尉的軍階--不論以實力還是資格、那僅是表面賦予的職責;跟每日忙碌叫賣、到處工作的人等沒有任何差別。
唯一的相異點或許就是必須扯上生命,那偶爾投來抱持期待、譏諷語調,不知何時便開始厭惡那種稱呼。
「假如你敢擾亂我值勤……我不會手下留情。」眼看現下那抹笑意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索性動手將車往目的地的方向開去。
「哦?怎這麼篤定我得趕寫稿件呢?」
聆聽見人的話語禁不住讓自身多了絲好奇的帶染揶揄笑意凝視對方,畢竟如人所講自己的確是有稿子得趕,可他在提筆書寫的內容物卻非一般文章。
--不過,既然人會這麼清楚,那也表示對方有在看官能小說囉?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喏,既然這麼討厭的話……筑紫先生?筑紫少尉?還是想選擇其他喚法?」
手心撐頰半靠車窗玩味盯望正在開車的身影開口提問,至於人那最後一句警告,想當然的自己直接忽略當作未聽。
「隨你意吧。」那言語語調分明含帶厚實的取笑試探,並非主要因職務需求、興趣時常帶來閱讀多量讀物的習慣。
要不是發現家弟私下閱覽某種類別的書冊,自己說不定還不清楚眼前這名是專門寫作『官能書籍』的作家。
輕咳一聲將專注力重新回歸於行駛車輛,越過一條條看似簡潔卻繁複街道、玻璃映照一盞盞明亮卻一閃而逝的燈源,景色從看慣的平日繁雜逐漸轉變為陰冷偏僻,越前進彷彿霧氣更加厚重,將車仔細停於接近目的地的一角便下車抬頭凝視前方。
「下車,接下來得用走的。不想走的話、留在車內也省事。」
瞧著人的反應便僅是瞇笑著眼未再追問,轉將視線改放於窗外凝視欣賞起外頭景致,一直到了目的地後,邊聆聽著話語不疾不徐的走下了車抬眼望向銜接山林中的蜿蜒路道。
「當然得走囉,不知會遇見什麼趣事?」
僅以些含模糊意思的語句笑笑帶過,同時隱埋思慮主動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今夜位於山林中的訪客像是挺多呢,依這景況……幾日前無意間從大嬸們那聽得的傳聞似乎為真了?
沒有理會那逕自走在前頭的悠閒人影,伸手壓低帽緣也往眼前這條通往山中的道路走去。少人接近造成的冷冽荒涼、腳步聲在此刻莫名清晰刺耳,瞳眸映入一棵一棵融入黑暗的深色樹叢,偶爾感到不真實的壓迫隱匿其中。
吹拂而來的風勢不像平地輕柔、像似水滴滲透衣物布料讓肌膚沾染冰涼溫度,涼涼冷冷--不是非常喜歡、視線不自覺注視仍然披於對方身軀的披風,此刻帶有無形的得意諷刺讓自己別開視線。
經過壟長一段往上斜坡、不遠視界之內有個模糊物體,再走近觀察是個古老的井--灰白鋪上厚塵色調、絲毫沒有濕潤氣味,察覺不到清水尚在流動的痕跡、感覺很久無人使用。
仔細環繞古井一圈,不明顯一邊存在汲水使用的木桶,蹲下身凝望才發覺一半以上範圍都因腐朽而破裂。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細微振翅聲響頓時令自身略專著了起,可卻因為聲響位置斷續變換著,反倒讓他有些捉不太準實際方位。
直到一陣音量稍大且也短促的聲音經從左處傳出,這也讓他不禁唇角淺勾,側身正欲叫喚位居不遠處查看狀似無任何明確線索的古井身影,卻湊巧察覺人像是覺得涼冷般的雙手環胸。
--雖然對方此刻做出的動作看似並無異狀,更甚會讓人誤認為僅是顯得極其認真在找尋可能會有殘留下的蛛絲馬跡。
「……」
縱使自身有點想笑,然而若不把披肩歸還給人,或許再晚一些便能見到被低溫與霧露打溼的蒼白面容,思及此,便暫將搶得的戰利物品脫下改遞人面前。
「喏,多了這件對我來說太熱,就先還你囉?」
「難得良心發現才歸還?」不清楚對方究竟懷有什麼心態突然轉變心意,因侵入聽覺的細微之音影響而在意其他疑慮不繼續深入追問,毫不客氣接過披風披回自身身軀並思慮是否要上前追尋聲音來源。
往別的角度流轉思考,眼前這名披上作家姿態的假人類是個名副其實的『妖怪』--想必對人的存在感知比起自身更為敏銳,說不定可以利用追尋孩童們的蹤跡,這傢伙雖麻煩、到頭來還是有一定用處。「你對人感知度夠高吧,告訴我這裡有沒有孩童的存在。」
「這嘛……筑紫先生您認為呢?何況依你本身擁有的敏銳聽力,想必或多或少有察覺到了什麼?」
噙持笑意並未全然回覆言語的邊跟人打起啞謎,同時邁開步伐轉個方向直接順循著聲響來源處走過去準備一探究竟。
雖說動作看似是小心翼翼,卻又顯得粗魯的筆直穿過擋於路途的整片草牆,最終停於經由樹木圈圍出的小片空地。
--幾只已空酒罈橫豎倒於空地上,從中飄散的醇厚酒香也間接證實了方才確實有幾名不明人士待留於此。
特意強調的字詞讓自己撇視那抹笑意一眼,古井既然沒有特別之處、也無法當作搜查線索,甩了下披風不猶豫半分的跟隨走進枯綠草牆,一根根毫無生機的草有些高度、走起來沒有阻礙但有些艱辛。
當視界也映入那片空地--不論圍成圓狀的幾棵樹木,主動靠近地面散亂的數只酒罈調查,掠進鼻腔的厚實酒香帶動微醉錯覺,罈身看似空蕩、瓶口留有難以發覺的殘量透明液體。
孩童不可能飲酒、人類再如何膽大恐怕也不可能來到山中飲酒作樂。「是『那些』嗎?」
「嗯……大概是?」
眼角餘光稍稍撇視了眼酒罈後,便轉走至圍繞著空地的樹林邊緣隨意繞走觀看,然而眼神卻仔細掃視過每一角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找尋著,直到遠方一抹隱約露出且像似屋頂形狀的景象,這讓自身主動邁開步伐朝林內走了進去。
約莫過了數分鐘後停下腳步盯審著被樹林隱密包圍的褐澤木屋,經從外觀看來就如同自己預想一般以廢棄許久,可那緊掩的門扉卻挑動起心思促使自己伸手拉開屋門。
因磨損失修拉力與稍嫌大聲的開門響音不禁令自己頓止了下,畢竟此屋若從未有人使用,多少本該會有灰塵掉落才是,然而這裡卻未出現此狀況。
--看樣子是壓對寶了。
唇角不禁略噙上些許笑意走入漆黑的屋房裡頭,由於此時手頭並未擁有能點燃照明的東西,而只能勉強將就著柔弱的暈黃月光環視屋內景致。
--最終發現一群縮躲於角落處的孩童身影。
得到預期意見一致的答案,彷彿隨時間淡去的古老傳聞頓時於內心擴散開來;不聽話的孩童擅自進入森林或者深山、極有可能被『天狗』或是『神靈』帶走失去蹤跡。
--那些孩童確實偷偷的進入山中失去下落,很符合現下致力調查的情況。
如果可以……真不想跟任何一方交手,從深沉思慮回歸現實之際發覺對方開始往其他方向前進,立即警戒抽出細劍也追上落後過多的腳步。
廢棄木屋帶來的不流通氣味不甚好聞,內部也沉溺漂浮不定的濃密黑暗,感知雖察覺有股相異氣息卻非常微弱--那些『存在』潛伏在這裡嗎?
一步一眼的仔細查視經過之處,在一角好似看到不明影子閃飄而去、其他並沒有明確的異樣地方。
走至屋內盡頭、撇除對方駐足原地以外,數名縮於角落露出面容好奇注視的孩童讓自己微訝異的停下腳步、同時含帶低聲警告的伸手阻攔對方靠近。「先說好、這群孩童不是食物。」
「欸……我並非只要是人類就吃啊。」
因人言語頓時愣了下,隨後忍不住笑出的朝前走去,同時伸出手的逐一將窩縮在角落的孩童拉抱起將他們一一挪至屋外,直到瞧見最裡頭充滿困惑與害怕的兩名孩童才半蹲下身的直視回望他們。
「看樣子猜得沒錯……也有半妖的孩子被誤抓過來。」
凝視著眼前似是暫無學會如何控制能力來隱藏特徵的雙子,而後伸手溫柔撫觸一邊仍呈羽耳的小巧面容輕緩安撫。
為了不增加孩童們的懼怕而將細劍配回腰際,順勢連忙跟著引導他們前往通往屋外方向的門,佇立門口回頭凝望沒有動靜的對方,那諷刺言語黏著於撫觸頭顱的舉動景象,看似不貼切卻也帶出深深違和。
--半妖的孩子嗎?看看這群圍在自己身旁的清澈孩童是用什麼眼神注視他們。
是排斥?還是厭惡呢?腦海回憶過去模糊遺忘的鄙視神情,內心稍稍充斥無法掙脫的無形壓力。這些孩子也知道自己是半妖的話,也會投以異樣眼光、甚至因害怕恐懼而哭泣逃離嗎?
「『半妖』的孩童暫時交給你,我先將這些孩子送回村落。」轉回頭沉靜凝望遙遠天際,並不清楚此時這句言語的聲調摻雜什麼心思。
「不怕我直接吃了他們?」
瞧見那心緒突然變得沉重的身影不由得淺揚了下眉,隨後一手各抱一名孩童的直接踏出木屋,經過人身旁時故意淺撞人肩肘調侃離去。
「那麼我先下山囉,剩下的孩子交給你,可別把他們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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