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訓練提早結束。話雖如此,那是自己之前向教練提前出的申請,今天的訓練量是在前幾天晚上延長訓練,所以才獲得減少。
離開泳池換好衣服,接著乘搭鐵路來到真琴的大學門前。說起上來也是自己第一次來慶應大學,之前都是相約在外頭的餐廳,大家也沒有在對方的學校外等候過。
下了課,出了室外,覺得稍微變冷了,早上想著要多帶件圍巾果然是對了。天色有些朦朧,想到將近的大考更覺得心情倍感沉重,這陣子準備考試也是花了很多精神。
先去吃個東西接下來念書吧!抱著這樣心情走出校門,看見熟悉的身影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累了而看錯,停下腳步又再仔細看了一會。
「遙?」果然沒看錯,心中驚訝的看見對方站在門口,今天練習沒有這麼早結束才對,不知道有什麼事,而且還是第一次見他來到這裡。
「啊、真琴。」剛剛還在想到底怎樣跟對方解釋自己會在這裡的原因,對方已經向自己走近。為了不讓他問些甚麼,只好直接了當:「走吧。」約自己在咖啡廳見面的是對方,但第一次來到對方學校然後一起離開,感覺好像自己在期待甚麼。
照著對方說的跟著走了去,但是心中人充滿無限疑惑,「去哪裡?」知道他不會就這樣乾脆的回答,自己只能望著行徑路線思考著目的地會是哪裡。
啊,接下來還要學習,不過遙應該知道的吧!自己也沒有多說,心中高興得能和他有相處的時光,從高中一起學習的時候就發現兩人一起研究問題的效率很高。
稍微側過頭看一下對方,「不是去咖啡廳嗎?」這傢伙該不會溫習過頭連自己說過的事也忘記了吧。雖然之前也有試過晚餐一起吃拉麵一邊溫習,不過那種地方也不能坐太久,真琴說乾脆之後都約在咖啡廳就好。「…笨蛋。」還是忍不住小聲這樣說了一句。
「啊!」恍然大悟的搔了搔頭,自己竟然會忘了這件事,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承受到了考試的壓力而忘了原本重要的事。
「對不起。」聽見後面小聲的低語,自己只能很無奈的說。
「沒甚麼……」沿著路往咖啡廳的方向走,吹來的風表示已經將要入冬。自己只是穿著一件普通襯衣和單薄外套,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下意識轉過頭,稍微認真看了一會,真琴早就已經是圍著圍裙和穿了大衣。淺笑了一下,從小到大還是這麼怕冷。
來到熟悉的咖啡室,特地挑選了較裡面的座位,那就不會這麼容易被騷擾了。這裡的也是個很適合溫習的地方,相較起圖書館那種過份寧靜的環境,感覺十分壓抑。在這裡偶爾聊聊天,吃點東西,也算是比較輕鬆。
兩人坐下點了些食物,應該要吃得相當平靜的下午,自己還是為了考試的事而煩心了起來。
「遙,等一下一起念書吧!」看著對方還在吃東西,自己還是拿出了課本開始認真了。
看見真琴的食物才只吃了幾口就已經急不及待說要開始溫習,總覺得很奇怪。雖然他一直對學習也是很認真,但總覺得那裡怪怪的。
真琴看著課本愁眉深鎖的表情……難道是因為追不上進度嗎?記得上次在拉麵店的時候,也是因為教育概論的學科。「真琴……?」還是忍不住叫了對方一聲。
專注於課本的內容而沒有聽見對方的叫喚,稍微停下來喘口氣才發現遙坐在對面盯著自己,「呃、遙?」趕緊把桌上快涼掉的食物吃完。
吃飯的時候果然應該要專心吧!
移開了視線,這個傢伙終於發覺自己太過專心了嗎。雖然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不過看起來他好像甚麼都不記得。「……真琴這個笨蛋。」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雖然聲音不大不過以這種距離,相信對方還是聽見了。
「欸?」剛剛遙說了什麼?想到這自己忽然懂了一點他的意思,「對不起。」
趕緊轉移了話題,「不過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就結束訓練了呢?」自己路上思考了很久,實在猜不出原因啊!
聽見又他再次道歉,感覺有點焦燥。正想叫對方不要再道歉,卻冷不防被拋下了提早結束訓練的問題。怎麼能說出是因為你的關係這種話…別過頭隨便敷衍打算帶過問題「沒甚麼,教練說今天讓我早點回去休息。」
「這樣啊。」心中自然覺得有異處,遙在未來小要到更寬更廣的地方去,而為此做的努力自己一定不會看不到的,教練這麼說他應該會極力爭取練習才對?但是問了他也不會說出口吧!
喝了剛剛點的飲料,不想停在這個沉悶的話題,「等一下去遙家念書吧!」
「啊、喔,好。」剛剛還在想怎麼叫真琴來自己家,聽見他自己說要來突然也不知道該給甚麼反應。有點不自然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來緩和一下自己心裡的煩躁感。
「從頭到尾感覺今天的遙真奇怪呢!」自己終於忍不住笑了,因為這異樣感和氣氛的奇怪。
「奇怪的是你吧。」沒好氣這樣回他一句,才發現對方笑著說,總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走了。」逕自站起來到收銀處付錢,然後離開咖啡廳。
「啊!遙,等等我!」看著對方就這項走了,自己也就係著跟了上去,總覺得今天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因為看見遙的反應覺得有趣嗎?
離開後便乘坐鐵路回去,難得這種時間沒甚麼人,和真琴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整個人一放鬆下來就覺得異常疲倦,大概是因為這幾天練習到很晚,又想到快要是這個笨蛋的生日只顧著他的事情,想到這裡就覺得更加累了。
抱著自己的背包,最後還是忍不住睡過去了。
坐在車上還是開著書本,忽然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力量,抬頭看去才發現是遙靠著自己睡著了,「練習太累了嗎?」低聲無奈的說道,如果這麼累的話那就直接回家不必等自己了。
看著遙睡著的面容自己突然也感覺到睡意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靠在他的頭上模糊了意識。
睡了好一會突然驚醒過來,怎料到自己好像被甚麼壓著……稍移動一下頭部才發現真琴也睡著了。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看了一下路線,下個站便要下車了。「…真琴,起來了,很重。」這傢伙甚麼都不在意一樣,早知如此就不要特地想為他慶祝生日甚麼的。
恍惚中聽見遙的聲音,「嗯?」抬起頭,看到遙比自己早些睡醒的樣子,「到了啊。抱歉剛剛我也睡著了。」收了收仍放在腳上的書,和遙一起下了車。
回家沿途對方少有的甚麼都不說,平常找話題也是真琴先開口。自己也不擅說話…怎麼這傢伙來到東京後就越來越笨!想到這裡又不由自主生悶氣,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走到家門前。
開了門,拋下了一句:「我先去洗澡。」便不理會身後的人,這個情況要泡在水裡才覺得安心。
見遙進了浴室之後並沒有想太多仍是把書本拿出來繼續了車上未念完的部分。
然而自己這時卻念不下去了,掙扎了許久還是決定放下課本。
走進浴室,想著遙也待在裡面許久了,「遙?我進來了。」
聽見真琴要進來,不知道為甚麼突然有點賭氣的,頓時把頭也潛入水中,整個人全身泡在水裡。
「遙?」看見熟悉的景況,不由得又笑了出來,「起來吧!」伸出手。
水面上映著真琴模糊的臉,還有那聽不清楚的說話。不過,也猜得出是叫自己起來之類的話。
坐了起來甩了一下頭髮上的水,習慣的向眼前遞出手。
將水中的人拉起,很順手的在頭上再放一條毛巾,開始擦乾滴水的頭髮。
「遙今天在想什麼呢?」
「……」有點意外對方突然問這種問題,大概是今天真的表現得太過刻意了吧。「沒、……」對方一直在幫自己擦頭像是哄小朋友一樣。「我不是小孩子。」眼神帶點略為不滿的示意著。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看見他略為不滿的臉色,臉上的笑意更加,「好,好,我知道。」
「……溫習。」逕自取過對方還在幫忙擦頭的毛巾,步出浴室放進洗衣籃內,然後回房間換了衣物才到客廳開始溫習。
「遙,這裡你覺得......」好像過了沒有多久就遇上了疑點,心裡總覺得這樣討論會快上許多。
「啊!是這樣啊!」就會這樣理解了。
與真琴商討課業,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傍晚六時多了。也差不多該是時候煮晚餐了。「你在這裡吃晚飯的吧。」不是疑問幾乎是肯定的語氣,接著就站起來向廚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