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公告】
江湖解散,隔了四個月,但我仍自私的希望琉離與眾人的故事能繼續下去,琉離與莫離是我很愛的孩子,而江湖,是我踏入的第一個角噗,在這裡我真的很開心,大家走了,但故事我很自私的想讓它延續,這是大家的江湖。
接下來的故事,也許會出現其他角色,在這裡先與江湖的眾人道歉,我並不是要接手整個江湖,只是以一個寫手的身份,我放不下,所以我想讓他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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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江湖,永遠有你們的一席位,哪怕永遠空缺著
-【劇情/周遊】-
自范五陡逝,不自覺間已過了半年,這半年間,宴饕餮仍是川流不息,饕客來往如昔,一如范五尚未逝去時,但這之間終究還是不同了,莫離長高了不少,心思也在那晚陡然成熟,終日跟在琉離身畔,不時想替他分擔職務,但卻被都琉離委婉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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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五的後事後,琉離曾將所有夥計招來,同他們說:「如今范五離去了,有人如果也想離開還鄉或是至其他地方另外打拼一番事業的,客棧不會強留。」
「但成了老闆或有了妻兒後別忘了回來看看我們。」琉離笑了,一如往常般溫潤的笑,夥計們卻驟然感覺到那笑中的悽楚。
「副掌櫃的。」跑堂的小簡站到了琉離身前,紅了眼框:「我跟了凌掌櫃與副掌櫃五年了,從宴饕餮方成至如今的模樣,這裡早已是我的家了,所有人早已是我的家人了,拜託副掌櫃的別趕我們走……」
語末哽咽無話,大堂上傷感更甚,在客棧許多年的伙計們也個個以袖拭面。
小簡涕淚縱橫的這席話令琉離不禁啞然,起身環視堂內眾人,滿心感嘆,垂眸看著小簡,多日蹙著的眉終於舒展,揚起唇角,溫柔的神色直達眸底,他輕輕地閉起眼,而後睜開,眸光流轉通澈,低沈的聲音柔和卻帶著顫抖:「你們也早已是我的家人了,沒有你們便沒有宴饕餮,我琉離此生何其幸能遇見你們,這些年,我很感謝。」
語畢,琉離深深的對著夥計們鞠躬,有著釋然與感謝。
「副掌櫃的!」夥計們驚慌失措,喚著琉離。
琉離直起身,笑容如水波中的一抹瀲灧流光,直入人心:「讓我們一起讓宴饕餮更好,好嗎?」
「嗚……副掌櫃的……嗚嗚……。」小簡突然撲到了琉離身上,抓著他的衣襟如孩子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幾個年紀輕的夥計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同小簡一樣撲上去哭成了一團。琉離苦笑著低聲安慰著,心底激動,也不甚在意衣裳被弄髒,放縱著他們,如家人一般。
宴饕餮早已是他們所有人的家了。
安撫完夥計們又交代了幾項客棧的事,琉離無奈地抬著被他們哭溼的袖子上樓換了衣裳,在束腰帶時琉離才發現這半年他竟然消瘦了不少,腰帶寬鬆了許多,又是一陣苦笑。
看了看時辰,他至廚房親自下了碗清淡的麵食,端著熱氣氤氳的碗佇足於凌燁房前,叩響門扉,半晌未聽見回應,便自行推門而入。
方推開門一陣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琉離微蹙眉,手中的麵碗放在桌上,將醉伏在几案上熟睡的凌燁扶到床榻上,掩好了被角,又用帕子擦拭了他憔悴的臉面,讓他在睡夢中能舒適些,照顧完凌燁,琉離轉身收拾起滿室的酒罈子。
自上回凌燁回來後,便將自己關在房中,終日醉飲。琉離曾奪去他手中的酒盞,凌燁卻抓住了他的袖子,如孩童般肯求,說他忘了很重要的東西、說他不願清醒,琉離奈何不了,只能將酒添水沖淡,以防他傷了身子。
收拾了一陣,琉離一轉身便對上了一雙眼,凌燁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黑眸中沈靜無波。
「吵到你了嗎?」琉離柔聲問,手背探了探碗的溫度:「餓了嗎?麵有些涼了,我再去煮一碗。」說著,端起碗便要走出房門。
「……琉離。」凌燁的聲音沙啞,躺在床榻上茫然地望著房內那熟悉的頎長身影。
「嗯?」琉離回眸,溫文如斯。
凌燁搖了搖頭,疲憊地瞇起了眼:「沒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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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下好麵,鍋內水沸翻騰,莫離踩著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音下樓來到廚房,提起了手中的宣紙:「離爹爹,今天的功課寫完了。」
「嗯。」琉離看著兩大張寫滿字的紙,拍了拍莫離的頭。
莫離瞇起了眼,感受著頂上寬大有力的手掌帶著疼惜的撫摸。他的五爹爹離開了,但他每晚都會記得點一盞燈,讓范五能找到回家的路,得到與失去讓他一夜之間長大,眼裡盛滿強迫著自己的倔強,卻讓琉離更加心疼。
端著碗與醒酒湯回到房中,凌燁抱著被褥坐在榻上,臉埋在陰影中看不真切,許多事訴不清、道不明。
他服下藥忘卻那曾經心底最珍視卻也傷他最深的人,原以為忘記了便能不再受傷心蹂躪,等終於忘了才發現心也隨著那人而硬生生被剜去了一塊,痛不欲生,血肉模糊。
他感覺自己像被掏空了一般,風恣意穿過他的胸膛,冷得發疼,他猶如泅溺之人,只能在深淵中環抱住自己,抖瑟如秋風中哀告無門的殘葉,被掃落在地,沾滿了泥,輾成碎片,終是自討苦吃,該怪,只能怪他當初愛的太深、太過一廂情願的信任,卻忘了他們的身份,終究落得淒惶,滿心蒼夷。
一雙白皙纖長的手伸到了凌燁面前,瓷碗溫潤地氤氳著熱氣,有著淡淡的藥材馨香,琉離的聲音低沈的,彷彿對代易碎的珍稀般:「喝點解酒湯,好嗎?」
「嗯。」凌燁微微頷首,伸出手接過瓷碗,飲下那微苦的藥湯。夢婆湯喝起來是不是也是這種滋味?
他盯著空蕩蕩的碗底想著,一碗解酒,讓人自這繁華三千酣然夢醒,清醒著走過奈何橋、三生石,在閻王殿前跪下,聽判官說著今生的罪,最後,凌遲極刑後被獄卒拖往轉輪臺,在地上畫上刺目的兩道豔紅軌跡,再一次入了這三千凡塵,載浮載沈。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輕輕地笑了出聲,抱著被子捲縮在榻上,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滑下雙頰,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會流淚。
他突然一把扯住琉離的袖口,將臉埋了進去,他感覺到那向來八風不動、處變不驚的男子無措地僵滯了身軀,難得遲鈍地拍著他的後背。被凌燁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手足無措的琉離,等到凌燁的身體不再微微顫抖,才微啞著聲音開口:「吃點東西吧,我下了麵食,還熱著。」
抬眸坐直了身體,琉離在他身後墊了軟枕讓他舒服些又掩好凌亂的錦被,這才端來了湯麵,清淡的湯,翠綠的菜葉、白色的麵條,還有一顆顆餛飩,圓圓的包著餡,面皮在湯水中舒展,像極了那頭重腳輕的笨拙金魚。凌燁啜了幾口熱湯讓身子暖和起來這才提起筷子戳了戳隱在麵裡的餛飩。
一碗麵吃得不快也不慢,凌燁安靜地吃著,而琉離坐在床邊沈默地看著,接過了碗筷起身收拾,凌燁望著那熟悉的背影說道。
「琉離,你還記得那晚我們說的,要去西邊周遊……」凌燁對上了琉離的視線,胸口積壓著什麼,有些喘不過氣:「我們……去那裡,好嗎?」
沈默的對視半晌,凌燁看見了琉離的唇角勾起了溫柔的熟悉的弧度。
他說:「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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