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過著每一天,在別人提起時也只是普通地說句「喔,是啊。」接著隨意打發掉對方。相較之下,評論他校學生的姿色及能力似乎是更值得關注的事情,她寧可聊聊某個德姆蘭小男孩柔嫩的臉頰也不願意向任何人談論那場事件。
同時,她對三巫鬥法大賽的興趣也異常地高,在聽見高年級的關卡包含龍之後仍不動搖自己參加的決定。當然,好勝心極強的尤金妮亞會選擇參與危險任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熟識尤金妮亞的人就會知道這有多麼不對勁。
尤金妮亞不擅長打鬥,也不擅長與奇獸打交道。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但此刻她正笑容滿面地站在艾爾思佩斯面前,開口提出了組隊參與的邀約。
艾爾思佩斯神情複雜的望向在自己面前提出邀約、精神飽滿的尤金妮亞,躊躇著該從哪件事先開口問起。
「……我答應妳,」思索許久後,她冷灰色的眸子微微斂下,其中飽含的情緒因此隱而不顯,「但我想先問妳,目前對於這個任務的實際進行規劃。」
「新制比賽標榜的就是安全。」大概知道對方保有疑慮的原因,尤金妮亞早就準備好了說詞:「就像我們一年級的時候,當時也沒出什麼大事。至少和神智清醒的龍決鬥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樣就算是組隊也失去改成新制的意義,甚至更糟糕。」畢竟死的可就不只是最多三位的鬥士。
「所以,我想這應該還算在我們能臨機應變的範圍……是吧?」瞇眼輕笑,尤金妮亞在口袋內緊握著魔杖,繞了一圈就是不打算直說自己根本還沒有具體計畫的事實。
非常難得的,艾爾思佩斯重重地、長嘆了一口氣。
——對於鮮少有明顯外在情緒變化表現的她而言,那大概像是一般人翻了個大白眼的動作。
「……伊娜,」她對上尤金妮亞的雙眼,語氣認真的提出質問,「妳怎麼了?」
「嗯?」楞了一瞬,她在艾爾思佩斯身邊拉了張椅子坐下,臉上掛著與往常無異的笑容,儘管如此,熟識尤金妮亞的人還是能從那雙眼眸中捕捉到一絲急躁。
「計畫現在開始討論也不遲。」眨眨眼,她總算是開始回答問題:「沒有怎麼了,艾兒。」
妳前一句話才說著要臨機應變、卻馬上又改口現在開始討論。
艾爾思佩斯沉默的望著尤金妮亞乍看無異的笑容一會後,搖了搖頭,「……那麼我退回這個邀請。」
尤金妮亞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她只是微瞇眼,在小小的停頓後輕聲說道:「好。」
然後像是有些累了、又像是有些苦惱地,閉上眼睛趴在艾爾思佩斯桌邊。
這一點也不像是她認識的尤金妮亞.格林斯。
艾爾思佩斯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許多想法在心底琢磨著卻沒出口。
「……就這樣?」最後,她僅是湊近伊娜耳邊、小聲地問。
尤金妮亞轉了下腦袋,露出一隻碧色眼眸盯著艾爾思佩斯直瞧。
然後她重新將臉埋回臂彎中,一聲小小的嘆息自裡頭傳出。
「……我必須參加才行。」她的聲音有些模糊,同時無力。
「…我不認為妳現在的狀態適合參加,即使是調整過難度的安全任務。」
過了一會,艾爾思佩斯平靜的聲音回應道。
「所以才約了妳啊。」尤金妮亞似乎是笑了,她語句的最後幾個字帶著笑意而顫抖。
「如果我連第一項任務都參加不了,那父親還真的是留下了完全不……」
「但是實際上,妳並沒有準備好,伊娜。」
艾爾思佩斯仍是用她那平淡卻肯定的語氣,輕聲說著。「妳不會進行沒經過計畫的挑戰,也不會因為一次拒絕就輕言放棄。如果連基本的準備心態都沒有就貿然參加挑戰,對妳自己和這個比賽而言都有失尊重。」
說得也是。
贊同的話語卡在喉間,尤金妮亞挪動身子稍稍朝艾爾思佩斯的方向靠近一些,接著側頭露出半張臉來輕笑。
「那麼,怎麼樣算是準備好?」她問。
「……現在去休息,思考清楚後明天重來?」
艾爾思佩斯盯著尤金妮亞帶著疲倦的笑臉,遲疑了一會後回答。
「嗯……」
思考清楚。
如果他們永遠都有時間去「思考清楚、做足準備的話」--
不打算將自己無濟於事的任性說出口,她最後坐直身子答道:「說得也是。」
瞥了眼對方手中的書本,她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硬生生打斷了艾爾思佩斯的預定行程。聳聳肩,她有些疲憊地揉揉眼角,總算是斂下唇邊的笑意。
然後她放鬆身子,輕輕靠在艾爾思佩斯肩上。
休息嘛。
艾爾思佩斯看著沉在自己一側肩膀的那頭柔軟燦金色,沒有作聲。良久,她才伸手從桌上拿過書本,就此維持這個姿勢,繼續剛才被打斷的閱讀。除了紙張摩娑的窸窣聲,她們誰也沒有再開口。
少女指隙間的書頁上,從玻璃窗折入的湖水波光安靜的微微盪漾。
================================
如果你是在說艾兒發的糖的話(搖頭)
她只是接受伊娜的任性ry
看完以後滿腦子都是伊娜寧可聊聊某個德姆蘭小男孩柔嫩的臉頰(…)
我對不起為愛糾結(??)的少女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