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知道Cay的反常與瘋狂從何而來,但他一點都不想去點破。他對這一切都感到疲累,不論是以顫抖的雙手執行的刑求、還是那以為他睡著時烙下的親吻,全部都讓他感到無比疲憊。
Cay以為他掩飾的很好。三日月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憎惡契約的關係,否則他也不會在精神恍惚的時候對自己乞求殺掉他。說也奇怪的是在這樣的相處中應該瘋掉的明明是自己才對,結果比起Cay那幾近崩潰的樣子,三日月卻是異常的冷靜。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比起驚惶失措而害怕尖叫,他更多是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雖然Cay的反應和他設想的不太一樣,不過最後的行為是相同的。
不是自己想像中的報復卻也相差不遠。Cay的演技並不高明,撫摸他皮膚的手總是在抖,而有時還會在他能看到的時候流著淚。如果真是要報復的話,總不可能這樣餘情未了又下不狠手的樣子。
他會希望他恨他嗎?三日月不知道。但就算對方的願望真是如此,他也並不會如他所願。
這是他的選擇,他不會去怪罪任何人。所以即使到了最後那第七十七天,他也不會就這樣將這個人的生命交出去。也許無關情愛,但就是他對自己所下的誓言而已。
因為這是他的報應。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牽扯的話,Cay與自己也不致於會走到這樣扭曲的地步。
最後的最後,就讓他付出生命吧。早該如此了不是嗎。
不過,在期限來臨前還有一件事--
*
他在側耳傾聽對方無力的碎語時微笑起來。他知道即使是說了喜歡彼此也沒有未來。
Cay看著滿臉血污的三日月對著他說著細不可聞的告白,明明想要持續臉上的笑容卻哭了起來。眼淚在頰邊流過,即使是開心卻也那麼悲哀。
沙塵在流逝,星辰在移轉,任何事都有迎接它終點的時候。一切的悲劇都會過去,而生命也是。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啊。說是開心那是一定的啊。
但比起你中途便忘了的喜歡,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喜歡著你的啊。所以就讓一切都過去吧,讓我為我們之間畫下句點吧。就讓我心中對你的愛戀得到一個結局吧。
如果這樣能讓你得到幸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