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瑪爾的存在感太強烈。
感受到身旁用餐的友人,伊萊覺得他今天比以往更沒胃口……
「……」佯裝無事的翻著古文研究課本,「所以為什麼要特地跑到我們餐桌啊?」
「唔?」聽到身旁的人突然的問話,嘴裡還含著食物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
吞下食物之後回答:「因為我會在下午空堂的時間游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餐廳。所以比起讓你在赫夫帕夫餐桌等,在熟悉的餐桌等會比較好⋯⋯我是這麼覺得。」用遲疑的語氣回問:「⋯⋯這樣不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吃飯?
雖然想這樣大喊,但聽到對方遲疑的語氣,頓時失去了反駁的力氣。伊萊別過臉喝了一口茶,才僵硬的回答:
「沒有啊,隨便你。」
聽到肯定的回答,露出開心的表情「這樣就好!」邊說邊動著剛剛停下的刀叉。
「對了,伊萊你除了古代神秘文字之外還有選什麼課嗎?」把大塊肉切成容易入口的大小,「順帶一提,我還選了奇獸飼育喔!」
「我沒有選奇獸。」聳了下肩膀,回答道:「算命學還有……」說到這裡,像是怕丟臉似的降低音量,「麻瓜研究……」
「那只是為了以後說不定用的到而已!」他試著想辯解。
「算命學啊⋯⋯」如果有像母親的第六感,感覺選這門課會很有趣⋯⋯可惜自己沒有遺傳到這方面的天份「感覺很有趣呢。」笑著回應,「麻瓜研究如果有問題的話可以問我喔!我可以幫上忙的!」背後充滿了『選我選我』的氣息。
「等我遇到問題再說……而且為什麼你的語氣就像是確信我一定會有問題一樣啊?」撇撇嘴表示抗議,這兩年多虧他那對麻瓜世界充滿興趣的室友,他認為自己對麻瓜的東西還是有一點理解的。
「我們……」看著對方差不多精光的盤子,「差不多該去圖書館了。」
「說不定嘛,現在科技的東西有些很複雜的,有些還不是看說明書就可以懂的喔!」,收了收東西回應,「好了,走吧!」起身之後繼續接著剛剛的話題「說到這個,第一次跟母親一起用洗衣機的時候⋯⋯」滔滔不絕地說著以前發生與母親一起弄出的災難。
被一堆麻瓜顛器名詞洗腦後,好不容易來到圖書館,他以前都不知道,麻瓜的顛器可以引發不輸魔法的災難,他覺得自己好像稍微學到了點東西--也很慶幸自己接觸的機會微乎其微。
找到角落的位置,伊萊拿出課本和參考資料,想起教授規定的功課,記住他們的意思是沒問題,可考慮到自己的美術能力,覺得有點棘手。
跟著坐到角落之後迫不及待地拿出上課的筆記,「伊萊你看!我在上課練習畫的符號!」將筆記推到坐在旁邊的伊萊面前,一邊指著圖案說「這個是鷹眼,然後這個是角角!」一邊指著圖案一邊說著自己幫文字取的暱稱。
「你那是什麼稱呼?」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對這傢伙的命名品味給予什麼樣的評價。
但是撇開那些不說,拉瑪爾畫出來的東西跟課本上的圖騰有很高的相似度。
快速藏起自己在課堂上練習畫的文字,伊萊拿出一卷新的羊皮紙,卻遲遲不下筆。
「幫圖案取名字會比較好記喔,就像小名一樣的感覺!」說著自己的理論,「不過要是考試的話填小名可是會全錯的呢!」笑笑的回應伊萊,看著盯著空白羊皮紙不動作的對方偏頭詢問:「怎麼了嗎?」
「沒事……」早已習慣拉馬爾奇怪的論點,轉著手中的羽毛筆,盯著空白羊皮紙跟課本上早已記住的數字古文……最後還是決定豁出去了!
幻影猿的眼睛……
半响,羊皮紙上多了一個比例對照差距極大的圖案,伊萊差一點想把這捲羊皮紙也一起揉了。
「伊萊,那個鷹眼歪掉了喔?」盯著對方畫在羊皮紙上圖案,比劃著圖案的比例「你看,左邊的部分有點高⋯⋯」靠近伊萊的身邊,直接在對方的圖案上面用鉛筆淡淡的畫出正確的位置,「這樣的話會比較好看喔!」微笑提出建議。
……碰到肩膀了。
拉馬爾湊近的當下,伊萊的意識只閃過這個念頭。
「不用你多事啦!」在對方開始在自己的紙上塗塗畫畫的時候,伊萊終於小聲斥道,他覺得臉頰好燙,一定是很少被人當面糾正的關係!
搶回自己的羊皮紙,用力將臉撇向另一邊,同時也希望移開相觸的肩膀,實在是太丟臉了!想等燥熱感自己退去,他覺得今天真的有哪裡不對勁!
正在描繪的羊皮紙被猛力的抽走,困惑地望著伊萊,因對方撇著頭的關係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用你多事!』會說出這句話,就代表對方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了吧,「對不起⋯⋯」沒有自覺地讓對方不快,覺得很過意不去,如果男孩有尾巴的話現在一定是喪氣的垂著吧。
聽見對方垂頭喪氣的道歉,伊萊感覺到自己的肩膀顫了一下,對方的行為應該被他接受的,伊萊卻覺得更加煩躁。發燙的臉頰還沒有平緩,他只能焦躁的回答:「沒什麼……別道歉啦!」
「可是我讓你不高興了吧、真的沒關係嗎?」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只是擔憂地望著對方不知道為何發紅的臉「雖然覺得修正錯誤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不過如果伊萊會不高興的話我不會再做了⋯⋯。」不自覺說著會有反效果的話。
「我--」很煩躁、真的很煩躁!煩躁到他甚至忘了該怎麼說話:「我就說了不用道歉!」忍不住放大音量,隨即又意識到這裏是圖書館,立刻閉上嘴巴……他到底在幹嘛啊?
「真的沒什麼,繼續吧。」拉馬爾應該被他嚇到了吧?抿著唇,握著羽毛筆的手有些顫抖。
「對、啊,不是⋯⋯唔。」對對方突然放大的音量及後來的話感到困惑,『到底是生氣還是真的沒關係呢⋯⋯。』望著伊萊的臉龐看不出對方的情緒,看向伊萊的羊皮紙的時候注意到對方顫抖的手。將種種跡象加在一起之後,拉馬爾得到一個結論,「那個,伊萊你身體不舒服嗎?」
……被他察覺了?
在心裡暗啐了一聲,對於自己做不到不動聲色感到惱怒,但是今天他的身體有哪裡不對勁這又是事實……
「我很好……至少不影響作業。」左手抵著太陽穴,伊萊覺得自己比剛才冷靜了一點,身體也不再那麼燥熱。
看到對方揉著太陽穴的動作,微微地皺起眉,「這樣不行喔,伊萊,不可以勉強身體。身體不舒服的話先去醫院廂房給阿加塔小姐看看會比較好,作業可以之後再做。」關心的看著對方。
「我真的很好……」刻意忽視對方關切的視線,將注意力投向課本,『火蜥蜴(Salamander),這個詞本身源自於十四世紀,作為古代神秘文字的釋義……』
隨著專注力被書本吸引,身體不適這件事已經被他暫時遺忘。
「這樣嗎⋯⋯好吧。」既然對方堅持的話自己也不好說什麼,遲疑的望著注意力放到課本上的伊萊。猶豫了一下但沒多說什麼的將視線放回課本上,繼續照著課本上的圖樣塗塗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