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坐在窗邊的人在聽到門鈴前便曉得是誰來訪，幾乎在橘旭按鈴後一秒，大門就被打開來。「旭，晚上好。」輕輕微笑的紅髮人沒站得太近，留著空間讓人能直接踏進家門。

迅速打開的門板讓他微微愣住，橘旭收起還未從鈴上離開的手指往來應門的米勒看去。也許是前一刻還放空心思，他呆站在原地半晌後才向屋子裡走進。
「晚上好。」邊說邊在心裡頭疑惑為何男人能夠迅速來替自己開門。

發現平時俐落的男人難得的愣了些時間，米勒關上門後以更明顯的疑惑眼神望去。
「怎麼了嗎？」

「來找你，有話要跟你說。」依舊簡潔闡述來打擾人的原因，橘旭看來自在地走到來過幾次的客廳往沙發上頭坐，只是他連外套都忘記退去。

「？」看著橘旭有些違和的樣子，米勒短暫的停頓，「嗯。」
還不曉得是什麼事，紅髮男人將餐桌上的玻璃水瓶和兩個水杯移至客廳，在橘旭的注視下各倒了八分滿。樣子雖然專注，米勒卻也在意著身旁人的寧靜氣氛。
「什麼事？」會專程來說的事。

「……」凝視水杯，橘旭伸手拿過友人替他倒的水，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選擇先行嚥下一口潤喉。側過臉，他看往米勒漂亮的藍眼。
「－－我。」即使真來找了他，面對面時話語依舊會哽在喉頭。「……心情挺糟的。」

「……」回望的眼神似乎因為對方的坦白而愣著，米勒在心底驚訝平時總是內斂堅強模樣的友人突然示弱的傾訴而沒有表現出來。他僅是將也身體轉向橘旭，前傾的姿態表明著自己專注的聆聽：「……是、回憶的事嗎？」

沒有漏看米勒眼底的愣神，橘旭想起以前總是透過互望被輕易覺察情緒，他反射性降下眼簾移開了視線。阻隔眼神交流，清冷卻坦白直率地說：「嗯，有關於母親的事情，像日記，有些填滿有些則空白一片。」
停頓，然後繼續開口。
「米勒，你覺得喜歡和討厭這兩種情緒是否該存在？」突兀的問題。

心想也許是自己的注視讓人不能安心訴說，米勒卻依然沒移開視線，半垂著眼仔細咀嚼對方的話語。
「喜歡和討厭嗎？」邊覆誦著問題，米勒邊小心選用字詞，開口：「那些算是人性使然，自然存在的情緒？人際相處的確常會遇到需要壓抑厭惡的時候，不過……」對於橘旭將喜歡也同論，意外讓米勒停頓了半晌決定對友人坦白自己的想法。
「我認為任何情緒都有其功用。喜歡能使人愉快，討厭能讓人防備。」

「是嗎？」
「……」突然地橘旭不曉得該從何說起，米勒的答案在腦海裡將女人氣惱的臉孔成影，斥責曾經討厭與喜愛事物的他。當時候母親是抱持著和米勒所說的意涵來切斷他情緒？還是真如表面上那樣簡單，只因會表露出來。
拿起杯子喝一口水。
「曾經我對母親感到厭惡，而直到最近，厭惡感卻和彈起琴已沒有喜悅之意那樣消失無蹤。」平靜說著，然後橘旭重新將視線放回紅髮男人身上，連自身都沒能發現的焦慮和傷感。

「我曾經和要求我拋棄兩者的母親問過，若沒了喜歡和討厭，剩下來的會是什麼。」
最後的話語，像極了喃喃自語：「米勒，你覺得現在的我是什麼？」

「……旭？」憂慮的反常樣貌、不安的話語，各種令米勒意外的表明。難以想像橘旭的母親如何提拔眼前的人成長，紅髮男人想收起擔心的表情，眉目之間卻仍殘留無法掩飾的情緒。
「我一直覺得旭很優秀，擅長料理、彈了一手好琴。」曾以為所有優越都是從喜愛建立，米勒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情勢使他不自覺的說出沒提過的心底話：「但是會喜歡和你相處，並不是因為那些。……旭是很體貼的人。」
雖然總是面無表情，難以看穿，但是米勒從不認為橘旭無情。

「如果拔除了喜歡和討厭，就能變成這樣溫柔的人，或許我也該這麼做。」不明用意的回應，似乎有言外之意，米勒只是垂眉笑著，雖然話語的前提是認同，語氣卻曖昧的默默補充。

被眼前所愛之人稱讚溫柔，橘旭凝視著向他露出微笑的臉孔，湧上的熱度催趕著眼眶打繞的淚液，只是積存著的或許不單僅是愉悅，其中難以說明的負面情感則是在他看進群青色眼眸後悄然升起。
憶起了總跟在身後的金髮男子，漸行漸遠的心的間距。
「米勒，我……」忘卻做過什麼，但隱約覺得自己做過什麼事情去傷害他，在模糊的印象中記得對方低沉的哭泣。不知道該怎麼談名字都沒能想起的男子，橘旭無意識地眨了眨眼，「我並不是，溫柔的人。」

無法預測到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沒注意到的黑髮人繼續開口，講出的卻是不成句子的呢喃：「他、嗯……我……」

「……！」混亂而不完整的字句，米勒看著眼前的橘旭安靜掉淚而沒擦去，反而像是還沉思著關於他所不明白的回憶，悲傷的情感隔空傳遞，卻沒讓米勒太過慌張。眼淚是一種抒發，他本能似的知曉，再強硬的人都會有太過激動而不能控制的時候。他原本只打算靜靜替對方看著脆弱，但是心底希望停止淚水的慾望讓米勒靠近、伸手，溫熱粗糙的手拭去正要往頸側滑去的眼淚。

「也許以前發生了什麼。」藍眼睛半蓋著依然不失銳利，低柔的聲音卻讓那雙眼顯得柔和：「以前的事不說也沒關係，如果那樣會好過些。」

撫過肌膚的觸感令人拉回神識，聽米勒對他說的安慰話語橘旭搖過頭。既然決意要來找紅髮男人談起關於過去和現在的情緒，他便沒有就此打住的打算。
「不，我想和你說。」說著，橘旭張揚的哀愁逐漸收斂，相反卻任由更多的淚水滑落，似乎意識到眼淚因不屬於自身的溫度而無法遏止，他放棄浪費力氣抬手抹去的行為。「即使不能明白記起，我想我過去曾經做過愚蠢的事情。」
「傷害了愛我的人。」

「……嗯。」不曉得事情是如何發生，也不確定對方的回憶偏頗與否，米勒聽著，全盤接受橘旭的言論。「或許有什麼理由也說不一定。」
不斷滑落的眼淚讓米勒忍不住半闔著眼，代替黑髮友人，他用敢不上的緩慢速度持續抹去。

「也許是，也許不是。」語畢，他吞嚥喉頭的鬱悶，橘旭伸手抓住在臉上不斷擦拭的溫度，相互觸碰的同時他闔上墨色眼眸，像是以此感受米勒的溫柔關心，也像是在阻隔外界以減緩哭泣的速度。
說給米勒也說給自己，語調緩慢恢復成往常若無其事的冷淡。
「我會沒事的。」

明顯聽出對方的語氣轉微平常，思及那背後代表的也許是更多的壓抑讓米勒擔心的皺起眉頭。
「旭，如果不介意的話……」米勒將另一邊的手也移向帶淚的頰，粗糙的拇指擦過橘旭眼睛下方至眼角。連同話語，動作停頓。
想起對方對自己說過的話，米勒一改謹慎過頭的用詞，「可以的話，我會一直陪著你。」就像一直以來對方的無償陪伴，只是一直沒說出口，這樣的關係該是互相的。「不會有事的。」

「！」被捧住臉而睜開眼重新望向米勒的橘旭傻著，對於剛才所聽見的承諾他突然地眼眶發熱，思緒沒跟上身體的自然反應，在給出反應之前，些許停歇的淚水再次如湧泉般灑落在蒼白的臉龐，灑落在米勒手上。
「……嗯。」垂著眉半瞇起眼橘旭露出了笑容。

第一次望見對方如此明顯的笑容，米勒顯得比對方更驚訝，愣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掌幾乎被對方沾濕。
「咦？」不由得慌亂了起來。

還掛著淚，他尚未收起彎著的嘴角，將雙手掌心皆覆蓋住米勒的，也讓愈來愈多的眼淚劃過，語氣放柔了許多，橘旭開口道謝：「米勒，謝謝你。」
即使日後不會實現也沒有要緊，至少此時此刻對方給出了相當份量的約言。

帶淚的溫柔笑容讓米勒看得恍神，直到橘旭的低語才讓米勒回過神智。
眼前的笑容是因為自己，這樣想應該不為過？
暗想著，紅髮男人臉上卻揚起比對方更明顯的笑，降下的眉尾刻畫著溫柔的弧度。「不必言謝。」瞇著溫柔的藍眼睛，模仿著對方說過而自己謹記的話語。

不難聽出男人的回應是出自於誰之口，橘旭眼底剎那閃過的羞赧隨笑容一同消逝，只是直至方才都直視彼此的目光難以躲藏。
或許被米勒覺察也或許沒有，他稍微別過眼，掩飾些什麼似地開口：「記得那可是我的台詞。」

有些鬧彆扭的反應讓米勒哼笑出聲，有些惋惜友人收起笑容，但他臉上的笑意仍沒有減退。
「嗯。我記得。」明知故犯的人沒有得寸進尺的拆穿，彎身抽了幾張面紙，小心輕按橘旭仍帶淚的眼周，直到白皙臉蛋回覆乾燥才隨意的搓抹了自己的手。「好多了？」

「嗯。」
除去代表脆弱的象徵，黑髮男人恢復以往清冷的模樣，不知是否有意掩飾剛才的失態，漠然得完全無法與上一刻所散發的氛圍作連結。
道謝的言論被擋在口中，結果脫口而出的還是應諾的助詞。「嗯。」

「太好了。」沒有多回應，米勒簡單結束剛才一連串的事件。拿起自己的水杯喝著思考，不久後藍眼睛才轉回清冷模樣的橘旭身上。「晚了，住下來嗎？」

他抬起眼望向窗外，爾後轉過目光落在米勒身上，心情看來一掃先前的陰鬱，「嗯，又必須向你借衣服。」
回應過後連腦中所想的事情都是些瑣碎日常。

「嗯，還是襯衫？」安心讓米勒的表情更為柔和，他邊起身邊說：「現在拿給你？」

在米勒離開前伸手拉住將要遠離的手臂，他抬起眸子盯著對方被挽留而回過頭的神情，「謝謝，還有……」
語氣頓住，沒多久橘旭選擇放開手。
「沒什麼。」覺得或許不問也行，擅自在心底決定洗完澡去紅髮友人的房間叨擾。

「……？」雖然在意橘旭的欲言又止，米勒卻沒有追問。只是對於友人再度的道謝伸手，一貫的以揉亂頭髮的力道撫弄黑色的頭頂。「不客氣。」沒多留的上樓離開。

頂著亂髮坐在沙發上幾秒時間，半降下眼簾後橘旭才伸手撫平亂翹的頭髮。
從米勒手中拿到借來的襯衫他便到已經熟悉的房間盥洗，仍然是很長一段時間，待黑色長髮完全吹乾後才又走到二樓的主臥房。
和前幾次留宿相左，他敲響門板後並沒有馬上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等人回覆。

應門的米勒左邊的短髮違和的翹起，不難猜想他剛躺了一段時間而沒整理儀容就前來。
「……請進？」心想對方或許要繼續方才的話題，米勒直接讓人踏進房裡後問：「什麼事？」

瞧著有些凌亂的床榻，橘旭想或許米勒已經睏了，於是他側過身以手壓下對方翹起的紅色短髮，收回手同時直接地說：「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是否會介意再次跟我睡？」
結果還是拐彎抹角了點。

「嗯？」反射性的接著抓了抓自己的髮尾，米勒眨了眨眼：「是不介意……？」
經過上次經驗，米勒暗自覺得這樣單純的同床並無不妥。
也許樓下的床被不合人的習慣。他隨意猜想。「要睡了？」

「嗯。」點頭作為應諾，橘旭緩慢踏著步伐走至上次躺的位置，無意義整平被子後掀開並鑽進去，斜靠著背抵在牆壁上，看似在等米勒躺到身旁。

「……」對上近似等待的目光，米勒沉思了片刻後躺回剛才睡得還暖著的被窩，安頓好的正面躺著。
最後將臉轉向身邊的黑髮人，又經過一段靜默的思考時間。「能聊聊嗎？」
大概是確定了對方沒有像上次被睡意侵襲，米勒在橘旭簡短的回應後繼續開口，嘴角不經意的微微揚起：「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你笑。」

直勾勾望著微笑的米勒眼都不眨一下，貌似欣賞著總是溫柔的模樣。
橘旭的確記得他很少對人露出笑容，以至於再次被提起的感覺有點奇妙，過去一些時候他垂下眼，悄悄往熱源再靠近了點，「是嗎？」

「嗯，至少是最明顯的一次。」沒察覺異狀，米勒只是瞇起藍眼笑著：「很好看。」

紅髮友人的稱讚令他愣神，若是燈火通明的地方肯定能夠簡單看見，僅有微弱夜燈中難以發覺的淡紅色爬上臉頰，冷漠的音色和語調沖淡些微加快的心跳。
「……嗯，謝謝。」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米勒微微起身：「那，我熄燈了？」
【BZ】要不要親親呀？ 紅黑：YES

將夜燈轉暗後，米勒在躺好前多停頓了一下。撥開橘旭的瀏海、傾身，像那天對方對自己做的一樣──在額頭落下一吻。「晚安。」

「！」米勒輕輕落在額間的吻讓他訝異，橘旭猛然瞪大漆黑的雙眼，昏暗的燈光下看著男人重新躺回自己身旁，一切重回軌道上，他吐出憋在胸口的氣，然後闔上雙眼。
「晚安，米勒。」

等沉默流於空氣之中，橘旭握上安然睡去的米勒的手，仗勢著睡眠時間短暫和淺眠的體質，他任由意識在竊取溫暖的狀態下散去。

＝＝＝＝＝＝＝＝＝＝＝＝＝＝（我是線）

BZ神你、你......天啊旭叔中好害羞啊

神啊...((詞窮

超感謝米勒中跟米勒交流啊啊啊

感謝店家有Wifi，還沒吃晚餐就飽了((掩面
旭叔整個讓米勒中大失血......米勒心臟好強o<<

這邊才超感謝旭叔中和旭叔啊!!!!!!!

Ailleux: 旭叔中已經升天了 ......米勒好溫柔O<<......((說不出其他話

旭叔才萌到米勒中說不出話o<<太...太可愛啦各種反應......又偷牽手......((升天

他除了偷千手什麼都做不到啊!!!!被米勒親，旭叔根本......

米勒......好像漸漸變成那個行動派的米勒了o<< 不啊，旭叔只是這次被米勒搞得太害羞吧!....或是因為想起回憶....... 之前旭叔比較主動o<<

這天晚上的米勒太強大了O<<......旭叔往後會繼續主動的((預告屁))

因為溫柔笑容的旭叔殺傷力太大的關係O<<......嘎嘎好期待O<<

笑容給了米勒O<<((死亡

塗鴉紀念一下O<<

天阿O<<......米勒中!!!!((衝撞

哇!!((被撞倒

超幸福的O<<

我也好幸福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