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上次對方給的紙條,來到了這裡。
花了一翻時間,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時間多的是。
在不遠處便聽見悠悠的鋼琴聲,稍微停下了腳步。
"....是這裡?還有別人嗎?"稍微靠近往裡頭看了一眼,依稀看見了人影和鋼琴。這讓敬允想起上次夢裡的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響又浮現出來,皺了皺眉,但隨後又向沒事一樣走了進去。
眉頭緊皺著,完全沒注意到有人。
「........」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將自己的心情透過樂器傳達而出.......
而那起起落落的琴聲,彷彿訴說著Lead無法鎮定下來的心。
即使已經在門口了,對方好像也沒有察覺到的樣子,索性靠在玄關細聽著悠然的琴聲。時不時仰頭環顧烘培坊四週的器具與擺設,看起來不像是住所,上次的猜測是沒錯的。
而此時,琴聲開始變了調,漸漸的跟不上節奏。
最後,曲子未完,男人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琴鍵,接著他緩緩的起身並注意到了門旁的人。
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但只是瞬間,他撇過了頭不打算與對方的眼神有接觸。
「.......是你啊。」勾起一抹微笑,緩緩說道
在琴聲開始沒有節奏時敬允挑起眉,自己對音樂的敏感度也不低,馬上就察覺到了異樣,大概是受到了干擾,例如以前的記憶,但敬允也不急著知道答案:「是啊,是我。」稍微挪動了靠在門口上的身子:「你說隨時可以的,很驚訝嗎?」有點玩味的笑看對方。
「有些,因為我沒想到你會直接走進來。」輕笑了幾聲,接著走到門旁......即是對方身旁的窗前,將窗簾拉開讓陽光透了進來。
「我可不想毀了一個傑出的鋼琴演奏。」聳肩,有意無意的提起鋼琴:「雖然沒有記憶,但不知怎麼的就是知道怎麼彈琴嗎?」陽光灑在敬允的側臉上,漆黑的雙眸因為光線的透射呈現出有些明亮的淺灰。
「呵呵.......我的記憶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喔。」輕笑道,漆黑的雙眸凝視著窗外,但深處卻有著幾分比黑更深的暗淡,而那人就像被困住似的離不開。
「是嗎?說不定還有更多,只是還沒想到而已。」每個人恢復記憶的速度都不同,但是眼前男人說的那番話令敬允抱持著疑心。「比如說....怎麼來到這裡的記憶?」表情平淡如水的看著對方,和外頭和煦的陽光一樣平靜安寧,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這點我確實是沒有想起來,但是我想再不久便能想起了。」
「走吧,去尋找你所想尋找的東西。」
「行,走吧。」很乾脆的結束了話題,即使仍有些疑問,但對方的回憶十之八九不是多好,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呵呵,或許自己也一樣。
「城外有個森林,你有去過嗎?」踏著輕快的步伐,並不是無視對方剛才瞬間閃過的黯然,而是想讓對方感染一下自己得輕鬆愉快,畢竟這是個有趣的探索。
搖了搖頭,自然地跟著對方走,「.......你對森林有興趣?」依然沒有看對方,只是平靜的問
「森林有很多生物,但我好奇的是除了植物外的動物會不會出現呢....還有這裡走出去會是怎樣的世界?」自顧自的說著,偶爾回頭瞄了對方幾眼:「沒去過嗎?那真是個好機會呢。」接著喃喃自語一些世外桃源或是柏拉圖的寓言,絲毫不介意對方有沒有聽進去。
很想告訴對方這世界沒有動物,但總覺得就這麼告訴對方很沒意思.......「你都在碎碎念些什麼啊?」對對方說的話有些許在意,但因為自己有些失神所以聽得有些模糊
「嗯?」回頭看了看對方:「關於....柏拉圖的寓言啊,內容是在說,其實我們所生存的世界是一個真實世界的贗品....以前所看見的陽光就像蠟燭的光,看到的東西就像木偶的陰影,而真實世界的陽光就真的是陽光而不是燭光了,木偶也不是影子,所以是一個比過去待著的世界好很多的地方...也就是我在猜測的,這裡,這個世界。」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堆:「啊...講得有點多,不用回答我也沒關係的。」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將對方的話聽了進去,只是笑了笑。
「你覺得,這世界存在著戰爭嗎?」緩緩吐了口氣,全身上下都感到疲倦,無論身心都是。
「在Zero發生戰爭?」沒有多少震驚,只是踏著緩慢的腳步行走,眼看著就快到城牆外了:「就算真的發生了戰爭....又能在這裡得到什麼呢?」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了對方:「不管怎麼樣,傷口都會癒合的吧?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經過城牆時,用手撫摸著粗糙的石牆:「有時候看似得到了,其實失去的更多.....但戰爭發生的契機有很多種。有為了糧食,也有種族隔閡...」頓了一下:「但結果...都是兩敗俱傷。」
「看似贏了,其實輸了。」撿起一片葉子。用手指來回搓揉。
「但也有人只是為了遊戲而戰爭,將殺戮視為樂趣.......真是骯髒。」語氣漸漸無力,並以像是在訴說他人般地說道
也許自己真的累了,Lead悄悄在心裡這麼認為。
「那樣的話也不算戰爭了吧,只是單純的殺戮而已。」不知不覺已經走進森林裡:「當一個人被野心和慾望吞噬時,就已經輸了,不管有沒有戰爭。」有些聽出對方話中有話,但敬允也不直接明白的說。「那麼你呢?決的戰爭能代表什麼?」
低頭揉了揉眉梢,試著將內心的煩躁壓抑下來........「佔有。」勉強說出的詞,令自己也有些驚訝,總覺得有哪些怪異處在
「佔有?呵呵,是指曝露自己沒有能耐去用其他方式把東西拿到手嗎?戰爭只是一種最簡單但又最沒有經濟效益的做法,下下對策吧,總得付出些甚麼。哦,除了因為私自的願望而引發的戰爭。」停下腳步,看著對方:「因為人的慾望是源源不絕的嘛。」
「有不變的愛情,也有不變的仇恨,只是仇恨同時折磨對方以及自己。」給了對方一片乾枯的葉子:「最終導致自我毀滅。」人的情感是最大的利器,為了愛為了恨,甚麼事情都幹的出來,不管再怎麼骯髒,那都無所謂,東西到手就好。呵呵,惰性嘛,總想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
「有時候最珍視的寶物也會因此消失的,值得嗎?」不知道在問著誰,抬頭望向天空。風迎面吹拂,敬允沒看著Lead,只是再度邁出步伐。
「.......」沒有回應,保持著沉默,也不打算在提問。
每每被看穿一次都使得自己更加疲倦,那麼乾脆沉默吧。
……猜中了嗎。對方剛才的語氣明顯是在形容自己,但直接說出來的話也太失禮了,不如用這些表達自己立場的方式去讓對方理解。「不過呢,也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要重蹈覆轍才是重點。」森林裡非常幽靜,踩在草地上的聲音也可清楚聽見:「很適合思考的地方,但缺點就是太偏僻了。」放鬆呼吸有些濕潤的空氣。
認同對方的說法。緩緩吐了口氣,也許是自己也看開了些,一昧的執著到頭來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這邊的森林感覺讓人很自在.......呢。」嘴角輕微的上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腦中的烏雲吹散。
「老實說我第一次來這裡,前幾次只有發現城外有森林,但沒有走進去,我正想找個人一起去,以免我又在這周轉迷路……然後你就出現了。」笑笑,低頭看著一叢叢的植物,好像見過卻無法說出是甚麼名稱,要是這裡有原住民的話倒是很想問問。不過應該不太可能。
「彼此彼此,不過我也挺常迷路的啊.......」搔了搔脖子,洋裝出有些愚笨的樣子,「你想在森林裡尋找些什麼?」
「迷路的人會畫地圖?」一眼就看穿對方的演技。「在找……關於這個世界的線索,這裡到底可不可以出去呢?我還沒走出城外過,說不定有新奇的東西。」笑得有些神秘
皺了皺眉頭,但馬上又掛上笑容,「你這人真敏銳阿。」扯開話題,直直地盯著對方
「會畫地圖不代表不會迷路,而且我第一次來到森林,會迷路的機率更大了。」
「只是說說罷。」也看著對方笑了笑:「至少不會孤獨的迷路啊,呵呵……不過,我也不太記得回去的路了。」想事情想到忘記了紀錄路途。
「我可不想從此定居森林啊。」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同時搔了搔凌亂的黑髮。
雖然說自己對這邊已經相當熟悉,也明白對方看穿了自己的謊,但Lead卻依然沒把謊話終止
「不會啦,一定會回去的,」不知哪來的自信:「不過,你看起來不怎麼著急啊。」瞇起眼,盤算著甚麼。又再一次地露出敏銳的眼神。
「何必著急?反正不會餓也不用擔心有生命上的危險,從容些不是更好?」攤開手心讓對方剛剛遞來的枯葉落下,接著摸了摸一旁的樹幹並上前嗅了下其散發出來的香氣,「不過說不著急也不是,家裡還有人等著我。」
「我是不著急,倒是你家裡的“朋友”呢?」聳肩:「你對這個世界瞭解多少呢?這世界沒有生也沒有死的樣子。」
「我了解的不多也不少,畢竟我不能保證我不知道的還有多少。我認為我們是存在的,但如果用玄學的說法便又不存在。」終於看向對方,但只維持了幾秒,接著離開了樹木走到對方有些距離的地方...... 「如果我太多天沒回家會有人擔心的,不只是朋友,還有孩子們及女人。」自然的說著,眼神露出了些擔憂,但很快便用別的情緒覆蓋過去
閉著眼睛享受微風,邊微微點頭同意對方的說法,但聽到家裡的成員還另有他人時回頭看向對方的去向:「孩子們跟女人?」挑眉:「你與他人的關係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呢。」
「怎麼,在你的"想像"中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眯起眼透過枝葉,望著天......緩緩吸了口氣並勾起一抹微笑
「嗯……,我以為你更注重自己的隱私呢,家裡可能也沒有人吧……畢竟你都沒告訴過我名字了,看來是我猜錯了呢,呵呵,你對外人非常警戒吧?」靠在樹幹上。
「啊,不過你跟我說了有個孩子把你當成爸爸了,那孩子怎麼樣了呢。」
笑了笑,接著背著對方蹲下了身,「那孩子過得很好。」伸手輕撫地上的野草,就像是在和他們對話似的。
「我對你有很戒備嗎?不,應該說我這人挺開放的不是嗎?」
「撇除不想透漏名字以及給了不是住址的紙條和虛構的代辦事項外,是挺開放的。」笑瞇了眼。
「我確實住在那,只看到一層樓請別擅自下結論好嗎?」停下動作且冷笑了幾聲。
「虛構的代辦事項? 能否舉個例子來聽聽?我都不知道自己虛構了什麼呢,呵呵。」
「植物會生長嗎……帶一些回去好了……」喃喃自語著:「啊,抱歉,你剛剛有說甚麼嗎?」手上捧著一株小草。「你有想過這些植物的生長歷程嗎,剛才割了一些小草,大概等等就會回復原狀了吧。」
很多事情都是說不定的,敬允有聽見,但是也不想在揭穿別人私事上面做一些爭論,不過這一次的猜測有些誤差了,對方隱藏的技巧也是挺高深的。
起身,接著走向對方冷冷地盯著,「給你的住址是真的,我確實住在那。然後我想知道你所謂"虛構的代辦事項"是指什麼。」雖然明白自己不該堅持追問,但身體自己行動了起來,難得的阻止不了自己。
...... 「不過,其實你只是想轉移話題對吧?」
「你這麼想知道啊,真令我意外呢,」似笑非笑的表情掛在臉上:「看來你有認真聽我說話,真開心……不過你既然都知道我說的是錯的,何必追根究柢呢?我以為你不會多加解釋的,畢竟我也不是個重要的人,否不否定我的推論好像也無所謂。」那句話只是吸引對方注目的誘餌而已,測試對方是否真的對於其他事物也佯裝作不在意。
「我只是不能理解你究竟是怎麼推論出那些結論的。」將手插進褲子的口袋,任由風吹亂頭髮,接著微微瞇起眼帶點鄙視感的冷瞪著對方。
「從一開始就一直將我所說的話深入分析,我做人這麼失敗這麼不值得信任?會做解釋只是為了讓你知道我並沒有欺瞞你,無論住址,還是什麼事項。」
「別這麼緊張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似乎不怎麼在意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如你再說一次你的事情吧,多說一點也無妨。」敬允的腦袋突然浮出“你很難理解”這一段話,不知道是誰對自己這樣說過,想不起來了。
「那你何不先說說自己的?」轉過身邁開了步伐,但沒走幾步便又停了下來
「你想知道哪些?」說真的,也不太懂自己了,繼上次那個大雪中的夢後,敬允對自己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我的名字是鄭敬允,沒有住所,年齡未知,大概20幾歲吧,好像喜歡喝花茶,喜歡挖掘別人不想知道的事情,但也常常因此廢寢忘食吧,不過在這個世界忘記吃飯睡覺也沒關係,目前最想知道的是.....」過去的我的心境。本來想說出口的卻又把話吞了回去。「是眼前這名黑髮黑瞳黑衣男人的事情。」裝做沒事的開了個玩笑。
「看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喔,你停頓了。」輕笑了一聲,接著再次回到對方面前...... 「呵呵.......也不過如此。」眼神有些黯淡,但卻笑著
「輪到你了哦。」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的側臉:「剛才的停頓......我只是在思考著該不該說而已,總覺得沒必要。」聳聳肩。「黃昏了呢,要繼續嗎?不過剛才的問題你還是得詳答才行。」位在森林的正中央,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
「要不要繼續隨你吧.......」緩緩說道,接著長嘆了一口氣...... 「我的名字是鉛,年齡也大概20幾。」
「嗯哼?沒了嗎?」繼續往森林裡頭走,時不時抬頭看著暗下來的天空,就算明白自己可能走不太出去,不過既然對方願意和自己瞎耗,也代表對方可能對這裡有一定的把握吧。總體來說是友點安心的。
「恩。」跟著對方,不打算在多透露些什麼。
氣溫隨著天色的變化,逐漸轉涼,雖然說不上冷,但仍不自覺的搓了搓手。
「嗯....」眨了眨眼,看到對方的小動作:「說起來,你穿著短袖呢。」邊走邊提起溫度這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這樣,我無法準切感受到溫度,上次就在大雪裡睡了一覺。」然後就夢見了那個夢,敬允稍稍皺眉。
「大概只有你吧?不過我倒不是覺得冷,只是習慣罷了。」說了反話,實際上自己對溫度非常的敏感,只是不習慣表現出來。
「能在大雪中睡覺感覺挺舒適的。」淺笑,要是自己也能做到就好了。
習慣?挑眉看了對方搓著的手,接著聳聳肩:「不過也因此常常受傷呢,雖然傷口會癒合,多少也會痛的,上次醒來時我的手已經發黑了。」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染上了暗蘭灰的色調,身邊的事物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在僅剩的光源下,只看的見立體的五官輪廓:「天色暗了,你不回去嗎?還有擔心著你的人呢。」自己沒有負擔,怎麼樣都無所謂,持續踏出的步伐有些孤獨。
「你要繼續和我一起走嗎?說不定回不去哦。」故意誇張化了。
「迷路了要我怎麼走出去?」緩緩說道,接著看了看四周,「你看,上面。」只了只不遠處的上方.......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狀況,敬允有些愣住了。
「那是.....樹屋?」有些不可置信的笑出來:「我開始懷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了,還有人住這裡?」實在是很有趣。「你要上去嗎?」
「你不上去嗎?」反問。雖然說那而是自己的地盤,但僅現今天讓外人進入應該也沒差,反正那兒本來就只是用來休息用的沒什麼太大的用途
「....嗯~雖然看上去很有趣,不過擅自闖入不好吧?」但還是踩著一階階的木梯上去了。「鉛先生眼力真好啊,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呢。」
「只是恰巧發現罷了。」也跟著走上,接著漸漸的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微瞇起眼笑了笑,「這裡真是個好地方。」
「嗯....,我更好奇這裡的主人是誰。還有他怎麼建造的。」蹲下來撫摸著有點粗糙但大體上是平滑的木板。想必這個人的工藝技術很強吧。
「如果你好奇的話就留張紙條吧?反正只借住一晚他也不知道是誰來這。」一派輕鬆的說道,接著便走到角落坐了下來
「嗯.....」思考著什麼。對方好像挺喜歡用紙條傳遞事情。剛剛本來想說睡在地板上靠著樹幹:「你看起來很放鬆啊。」跟著坐在對面,但視線沒有對上,撫摸著成在這座樹屋的大樹。
「難道我該緊張嗎?」笑了笑,接著瞄了對方一眼......「時間不早了,睡吧。有人來我在叫醒你。」
「一般人都會緊張的吧,擔憂到底回不回的去,況且有人在擔心你呢.....不過冷靜也是好事。」挑眉道:「ZERO好像是沒有睡眠的,不過心裡因素還是覺得睡一下比較好,也有人透過夢來回憶以前得事情。」接著抬頭仰望著一覽無遺的夜空:「.....這地方選得真好。風景看的一清二楚,我想我理解為什麼要在這裡蓋樹屋了。」點點的星光漫佈在天空,看得有些陶醉的敬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起身,接著走到了對方面前蹲下,伸手托起男人的下巴,並用拇指壓在對方唇上。緩緩的湊近,漆黑的雙方距離對方不到一隻筆的距離,微微的瞇起眼,輕輕撫弄著對方的雙唇。
「你今天說夠多話了,床只有一張,給你。趕緊去睡別在出聲干擾我行麼?」
「.....」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月色映照出敬允雙瞳的反光,眼神柔合中帶著洞悉的犀利:「行。」接著給了對方一個柔和的微笑,難得將對方的話認真聽了進去的爬上床後,側過伸背對著Lead。「不過還是要說謝謝,我今天很開心,很久沒這樣了....晚安。」不知道會不會夢見上次的夢的後續?雖然閉著眼睛,眉頭卻也同時皺了起來。
距離不遠,Lead看著對方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令身體自然地動了起來.......等意識清醒時才發現手已經撫上了對方的頭.......真是可笑。沒說出口,只是暗自在心底朝笑自己。
不過做都做了乾脆就像往常那樣吧,也許對方會像家裡的孩子那般好哄。
Lead一邊溫柔地摸著對方的髮絲一邊將臉湊到對方耳旁,輕聲地哄道......「晚安,祝好夢。」曾經有人對自己說過,被自己那雙大手安撫時就算再怎麼不安也能瞬間鎮定下來...
朦朧中依稀聽到一些低沉的、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同於不協調的琴聲、骨頭斷開的清脆聲響,還有猖狂的刺耳笑聲,那是個令人感到平靜的語調。
....?是鉛先生嗎...?眼睛雖然睜不太開,但眉心已經撫平許多。
意外得挺溫柔的嘛....以對待一個外人來說。
接著敬允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呼吸很平穩。
睡著了啊.......
淺笑,雖然自己也有睡意但卻堅持不睡去。
待在對方身旁凝視著那高掛在空的明月,卻去也時常這麼待著,第一次讓外人踏進的自己的地盤,雖然不太習慣但也意外的沒有太大的反感.......
夢中的自己依然猖狂,這才發現鋼琴蓋壓碎手指只是前段,後來的畫面更是讓自己噁心暈眩,在大片紅色中掙扎的自己,還有滿口荒唐的、令自己不再信任的"他",敬允的呼吸開始粗重,身子蜷縮在床上不斷發著冷汗,最後以睜眼強制拉離了夢境,耳邊的尖叫的雜音消失了,只剩自己的喘息。看向遠方,帶點蒼藍的天空宣告著黎明的到來。除外,也意外看見了鉛先生打盹的樣子。「清晨了嗎...。」突然感到一陣反胃,大概是夢的關係,敬允乾嘔著,但聲音不大。
「.......醒啦?」揉了揉眉間,接著上前輕撫著對方的頭並露出一抹溫容的笑,「臉色很差,做噩夢了?」過度的疲倦,使自己將對方錯認成了家中的孩子,輕柔地將對方擁進懷中,將自己平穩的心跳聲傳遞給對方,同時不停的哄著「別怕,有我在。」
「……?」突然被擁抱在懷裡,敬允有些不習慣,身體僵直起來,雖然對方本來就比自己高上幾公分了。昨天入睡前的溫柔確實是鉛先生施予的,但事到如今,這態度的轉變也太大了,對方可能睡糊塗,認錯了吧:「我很好的,鉛先生。」可是這個擁抱挺溫暖的。一瞬間想起了夢中的“他”一樣黑髮黑眼的……。
聽見了對方的聲音後猛的低頭看清楚懷中人的樣貌,接著倒吸了一口氣同時用充滿戒備的眼神瞪了過去........「是你啊,剛剛真是抱歉,認錯人了。」
「沒關係,看得出來你很累。」咯咯的笑著,但自己狀況也沒那麼好:「認成那孩子了?」看對方這麼溫柔,就跟哄孩子一樣。邊說邊揉著太陽穴。
「呵呵......跟那孩子沒關係。」說著,但眼神卻多了幾分消沉。最終還是讓對方見到了自己幾近真實的一面,使內心一股不安感躁動著,「你睡飽了就走吧。」
看到了對方眼神的變化,也沒多說甚麼:「行啊,走吧。」那溫柔的樣子確實難得,可敬允知道繼續追問也沒用,他也不急著聽到答案。下了階梯後重新踏回土地上,把側髮紮進耳後:「昨天在這附近拿的小草枯掉了。可是我又看到他出現在同個地方。真是奇怪。」蹲下身撫摸葉片。
「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裡可是zero。」敲了敲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雖然明白疲憊只是自己的錯覺,但這種錯覺卻又如此真實。
「你還要繼續走麼?要的話你自己去吧。我打算留在那等建造者回來跟他打聲招呼。」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只是想給自己一個回去睡覺的理由罷了
「說得也是,這裡奇怪的現象太多了。」抬頭看向書屋底部,沉默了一會:「都忘了樹屋的主人這件事了,我就待在下面繞繞吧,定點也容易發現小地方,順便等他回來。」其實也很累,醒來時一股疲憊感包圍全身,但也習慣了,畢竟自己也時常因為思考而見了幾次天亮。
說完便走遠了點,距離沒有多長,就只是被樹木藏了起來,一下子身影就不見了。打算找些東西帶回去。
見對方走遠便稍稍放心的回到樹屋,躺上沾有對方味道的床鋪,Lead先是不習慣的皺了皺眉,但卻意外的很快便習慣了且沉沉的睡去。
「殺戮......是遊戲,殺戮.......是遊戲。」夢話,每當自己過於疲憊,便會不自覺的說起夢話,但通常不會說出什麼好的內容,全都是聽了會使自己更加沉悶的話。
即使睡沉了也仍然隱約能聽見自己說出話語,眉頭緊皺,身體漸漸捲縮,雙手摀著耳,相當痛苦的樣子。
過了一段時間,敬允撿了一顆毬果跟一些玲瓏小巧的紅色果實:「怎麼樣,有人來嗎?」用平常的音量在下頭道,卻不聞人回應。挑了挑眉,踩上階梯。『睡著了嗎?該不會昨天都沒睡吧』湊上前去細聽鉛的夢話。盯著對方極其痛苦的樣子,想起了夢中的女人,皺眉輕撫上了對方的肩膀。
在對方碰觸到自己的瞬間顫抖了下,接著全身變得更加僵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音量不大但卻清晰,就像是要哭出聲般的哽咽,但卻沒有半滴淚水
『是夢到了以前的事情了吧。』拖著下巴思考,躊躇了一會決定將放在lead身上的手移至頭部。不知道像昨天晚上那樣有沒有用。究竟這個男人的肩上扛了多少東西?慢慢的撫摸著對方的髮絲,敬允的眼神安詳柔和,覺得此刻充滿不安的男人就像個孩子。
「恩.......?」微微睜開眼,但並不是醒了,只是因為對方的撫摸感到舒服而放鬆,轉身面向對方,任由對方的手且自然的露出微笑。
「我不是.........鉛.......喔。」
「……」把手放在lead的額頭上,雖然知道是是夢話但仍是認真的聽了。蹲下來靠得更近,動作也刻意放輕,不想吵醒對方。同時思考著夢話的內容,敬允用拇指來回撫過lead的額頭。
「.......Lead,討人厭.......的名字.......Lead。」緩緩說道,但卻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是討厭自己的名字嗎?用手撫平皺起的眉心,不打算叫醒對方,索性坐了下來,改牽住對方的手。
被牽住的當下立刻冷靜了下來,接著也握住了對方的手且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沒完全闔上的雙眼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看向敬允,「是.......誰?」輕聲的問道,但意識仍在睡夢中,也許這也是夢話吧?
看來lead對於從手部獲得的安全感依賴性很高:「沒事的。」輕聲安撫著,像平緩的細流。乾脆坐在這裡陪對方睡覺好了,敬允暗自想著。不知為何多lead有一種無法言語的親切感,大概是因為整體形象就像夢裡的男人吧。
因對方的話語而在此闔上眼,而這次沒在說夢話,平穩的睡去,但手的力道卻未減弱。
「……。」糟糕,離不開了。被對方握得死死的,只能就這麼坐在旁邊,然而也因此感受到lead的手非常冰冷,大概是遲鈍的關係現在才有感覺,將外套褪至牽著的手腕邊,其餘的大衣蓋在lead的腰際。說起來好像還沒看過這裡的房屋裡有衣服。
可能是因為對方的外套使自己睡的更加安穩。
而在接近中午時,Lead被高掛在空的豔陽喚醒....... 「恩?」緩緩的睜開眼,茫然的盯著上空看
「你醒了啊?」給了對方一個微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但仍然握著Lead的手:「我沒有看到除了我們兩個以外的人過來,你覺得建造者會出現嗎。」端看不久前在森林撿來的毬果。
聽到對方的聲音時猛地坐起身,先是看著彼此連繫在一起的雙手,接著緊皺著眉頭像是要問原因般地狠瞪著對方,萬一自己不小心說了什麼那可就遭了。
「怎麼了嗎?」很自然的鬆開手,絲毫不介意對方憤怒的眼神:「不小心碰到你的手,連對溫度遲鈍的我都覺得很冷,所以就握著了,要是凍傷了就不好了啊,不過現在天氣也很熱呢。」把毬果拿給對方看:「你看,松樹毬果的生長螺紋是左旋和右旋的兩組交錯等角螺線,右旋8道與左旋13道,1:1.625趨近黃金比例呢。」突然間提出了毫不相關的知識。
不予理會,只想讓對方從視線中消失。
迅速的站起身,一個勁的走下樓梯打算離開森林........以後絕對不能再跟那人見面。
「唉呀....鉛先生要去哪裡啊?不是迷路了回不去嗎?」倒是很輕鬆的聳聳肩,重新把黑色大衣套上再跟著踩樓梯下去,但是到了地面上就沒有更多動作,也不打算阻止對方離開。
好吧,或許他想到了家裡還有人鄧他吧,再跟自己耗下去可能要就要到傍晚了。
「我睡著的時候,你在旁邊對吧?」沒有回頭,語氣有些壓抑。
「是啊,我繞回來了看到你在睡覺,看你睡得熟吵醒你也不好意思。」挑眉。
「喔?那麼你一定有聽到什麼,對吧?」冷冷的問道,手的觸感依然殘留著,那讓自己感到無比安心的溫度,但儘管如此,內心身處總有個聲音要自己遠離身後不遠處的男人。
「嗯~是有啊,」拖著下巴:「就只是風聲什麼的,然後你就醒了,怎麼突然這麼問?」知道對方不喜歡被知道關於自身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吧,別人家的事情也沒有多加追問的必要。
「沒什麼,只是我不喜歡與人有所接觸。」轉過身,直直地盯著對方。但馬上又將視線移開.......「尤其是手。」伸出手,讓從樹上飄落的葉片穩穩地落在手心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對方說的那樣:「那麼,做為道歉,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假如我們現在開始回程的話,應該趕得上好時間。」說完便再度邁出步伐,有些神秘得笑了笑。
皺眉,但仍然跟了上去。「去哪裡?」為了保險起見,Lead盯著敬允的背影問道
「探索遊戲麼?」輕笑了幾聲,接著跟上步伐走在對方旁。
雖然對於自己說夢話一事仍耿耿於懷,但想想對方跟自己也沒什麼太大的關西,就算知道了些什麼對自己也是毫髮無傷。
「──不算是,看了就知道了,走吧,不然趕不上時間,我還沒帶別人一起看過。」有點消瘦的側臉看上去添了點興奮。
接近傍晚時分,回到了Zero的城牆。
敬允一直走著,穿越了遊樂園的門口,直到在一座巨大的建築下停止前進。
「雖然這次的探險沒什麼重大的發現,但我想讓你看看這個。」與Lead有些距離,他轉過身背對著金色的陽光,而逆光時只看得見他身形的輪廓,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是一座摩天輪。
「這是.......」什麼?
第一次見到這種建築,Lead看得出神,但很快的他便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就只為了給我看這個?意義何在?」輕笑了幾聲,接著戳了戳手想讓自己忘記對方給予自己的觸感。
「當然不是在下面看囉,」指著緩緩接近的車廂:「是在上面。來吧,好險腳程快,來得及欣賞。」說完就打開門自己屈膝坐進裡頭。
愣了幾秒,但馬上又跟上對方並坐到了另一側,「你喜歡坐這個?」和地面的距離逐漸拉大,莫名的不安感也逐漸提升.......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本來不喜歡,挺沒安全感的,你說是吧?」看著對方僵直著身子坐在對面:「可是不得不否認...在這種角度看Zero的確會有不一樣的感受。」稍稍偏過頭去凝望窗外漸漸上升的景色,黃昏的暖色調充滿車廂,使裡頭不那麼黯淡。
保持沉默,不得不否認自己對剛接觸的事物都會需要些適應期,不然內心總會有種無法安定的煩躁。
時不時的看向zero內的各處,偶爾又看向那似近又遠的夕陽,揉了揉眉間,明顯的無法適應,回想起剛來到這時接觸的東西都跟記憶中的不同,到現在能適應都得感謝一直陪伴自己的兩位朋友.......但現在的狀況不同,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所能依靠的,想著想著,Lead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帶著一貫的笑容盯著對方,也沒多說什麼,就是沉默著等到最高點,好的總是留在後頭。雖然說是為了補償對方,但也有一部份是自己私心。「啊...到了呢,你看。」指了指窗外。夕陽染橘了高低不一的建築,明亮卻不刺眼,由上而下的視點將整座城市一覽無遺,卻看不見盡頭,遠遠得模糊掉了,跟著飄在空中的絲狀雲一起。
跟著對方所指的方像看去,而映入眼前的影像令自己像是忘了不安似的,Lead看得出神,同時露出了些許孩子般的神情,漆黑得眼眸中貌似能見其深處閃爍著光芒,無論是在過去的記憶中還是來到這個世界後都不曾見過的景色令心雀躍不已.......「真神奇。」不自覺的說出口,而自身卻未發覺臉上早以佈滿笑容
「漂亮吧。」自己也看著窗外,稍稍瞇起眼睛,再轉回去看著對方:「這裡可比屋頂高上好幾倍呢,平常根本不可能看到這樣的景色,我尤其喜歡黃昏的時候。」Lead臉上的表情變化敬允都看在眼裡,不知怎麼的心中也有些欣慰,大概是眼前這名男人的眉心始終無法平緩吧。終於撫平了一些,就像放下心中的石頭一樣,偶爾也該輕鬆一下,跟一個一直散發著負面情緒的人太久了自己也會受影響的。
「只有我欣賞到真是太不公平了。」笑了笑,內心想著總也一天也要讓團員們也來看看這美麗的景色。
在車廂漸漸向下後,Lead意猶未盡的凝視著窗外好一會,接著才將視線移到從剛開才便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身上,「你這個人也真是不可思議呢,竟然挑我這種人和你一同看如此美麗的景色。」
勾起嘴角。「好的東西就是要共享,況且我不覺得跟"你這種人"一起欣賞有什麼不好,應該說.....你正適合。」從翹腿的姿勢恢復成正坐,看著地面越來越近,拉開了車廂的門:「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
「呵呵,適合?是什麼讓你這麼認為了?」下了車廂並側臉看著對方
「人總是要放鬆一下。」走在前頭,回頭用笑臉回應Lead。「....我想也是時候說再會了,瞎耗了你兩天,真是對不住。」或許離開後就沒什麼機會再見了吧。深邃的眸子反映不出敬允的內心,直直盯著Lead。
笑了笑,接著走近對方,「不會,不過說起來........」湊到對方面前,「其實你有聽到我說夢話,對吧?」突然扯上午後的話題,Lead只是笑了笑且語氣相當平順,但貌似在計畫著什麼
「傷腦筋,真是瞞不住你。」很少有人揭穿自己謊言的:「我想你應該不喜歡被知道個人的事情,所以我打算當作我沒聽見.....。」同時也因為,自己幫不上任何忙,所以也不打算主動提起。微風吹動了敬允的劉海,微微下垂的眉毛露了出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你的眉頭總是那麼緊繃,看了真叫人不注意也難。」垂下眼簾,思考著什麼。
「你觀察得很仔細呢。」笑了笑,「還有一點我很好奇,你能夠隨意的在外過夜,是因為自己獨居麼?還是說你連家也沒有?」
「我叫鄭敬允,沒有住所。」把前一天跟Lead的對話又重複了一遍,接著笑了出來:「我從睜開眼睛就一直一個人,偶爾跟遇到的人打交道罷了,你目前是跟我說最多話的人吧。」
「時間不早了,不是還有擔心著你的孩子嗎?」手插進口袋裡,因為身高的關係眼睛稍微往上抬了些。
「放心,我不在還是會有很多人照顧他們的。」笑了笑,接著牽起了對方的手,「言下之意就是我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對吧?」邁開了步伐,內心帶著些許期待
很多人照顧?所以不只一個人在家裡?「可是....呃、」話還未落下就被對方牽著走,有些意外對方突如其來的反應:「特別嗎?也有點算吧,我還沒跟別人一起過夜過,還有欣賞風景...冒昧問一下,這是要去哪裡呢?」Lead牽著自己的力道不大,卻無法動彈。
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而在沒走多久後,抵達了烘培坊門前,昨日的窗簾還未拉上,能直接透過窗看見室內的白鋼琴,「來跟我住吧,你願意的話。」
「......你是認真的嗎?」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接著失笑得開著玩笑:「你是怕我把你說的夢話說給其他人聽,所以要看著我嗎?呵呵呵,」但隨後又平和了下來:「....你不會想跟一個精靈古怪的人一起住吧。」直直看著裡頭的鋼琴。有個家是不錯,但是不禁懷疑對方突然這麼做的用意。
「只是覺得,多個家人感覺也不錯,而且該怎麼說呢.......在這短短兩天內我對你的想法有很大的轉變,難得有個能看透我的人在,感覺也挺有趣的。」沒有鬆開手,反而像是將一直以來帶著的面具撤下般的笑著,「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先是看著對方用力的眨了眨眼,像是看到下紅雨一般:「兩天內就把地位提升到和你一起的朋友差不多了嗎?看來我比想像中的還厲害嘛。」也給了Lead一個笑容:「...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鉛先生。」家人嗎?呵呵。好像挺不錯的。
「Lead,我的名字叫Lead。」上前將門打開並拉著對方入內,「你給我一種想讓我親近的氣息......還是該說,熟悉感?」關上門後才鬆開手,接著走到窗邊,凝視著天上的明月,「不過其實你這種人我非常反感呢。」
「嗯?我以為你不喜歡被叫Lead,」沒想到這麼快就和自己說了。還站在門口附近:「呵呵,想親近又非常反感,你這樣不是很矛盾嗎?」熟悉感,自己對對方也有一種熟悉的氛圍,但敬允知道夢裡的他不是Lead,他也希望不是Lead。
「人本來就是矛盾的。」輕笑,且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反正也不會持續太久,最後必定會逃開的。」極為小聲的自語,Lead不奢望自己能從對方身上獲得什麼深入的關西,只要能讓自己有人陪伴就夠了.......
這種感覺是從團員身上得不到的,直白些講他只是想體會"曖昧"的感覺吧?但對於戀愛他又完全不敢碰觸........
「嗯,這話說得也沒錯,人生而矛盾....你剛剛有說什麼嗎?」沒聽清對方最後的低語,開始擅自在屋子內亂晃,有時候打開一些櫃子看看裡頭有沒有東西,隨後找到了一個空罐子把毬果和果實放進去。
「沒有。」沒聽到正好,反正這只是自己多餘的習慣罷了。
說實在自己到現再仍不停的猶豫就這麼讓對方近到自己的圈圈內,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自己並沒有相信對方,只是覺得對方對自己是無害的........「終究只是場白日夢,繼續過著從前卑劣的人生可能還會好些,反正孤獨以是註定的命........」凝視著窗戶隱約反射出的自己,毫無發覺自己又犯了老毛病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敲了敲手中透明的玻璃罐,發出些許清脆的聲響:「假如覺得過去卑劣,那就不要重蹈覆轍吧。」把瓶子放在桌上,走近對方:「孤獨和寂寞是不一樣的哦,現在這裡有兩個人,你就不孤獨。」看著對方微笑:「今天的月亮也很美。」
抿了抿嘴.......討人厭的習慣。
避開了對方的微笑,若有所思的環顧室內,「那如果說,卑劣就是我的一部分呢?」勾起嘴角,接著又緩緩開口,「現在有兩個人,以後可說不定,人是善變的。要是哪天我把你趕出去........」話未完,Lead閉上眼皺了皺眉頭且緊咬著下唇,也許自己真正要說的是,要是哪天對方突然逃開了,自己該怎麼辦?
瞇起眼,觀察對方的行為表現:「該留的自然會留下,不該留的...硬是要留也只是徒增傷害。」清了清喉嚨:「內心寂寞的話,身邊就算有無數人,心裡還是覺得空虛的....孤不孤獨也是自己的心裡決定。況且真的要說的話,只要是人都會有劣根性的,因為人是有意識的生物嘛。真正展現個人特質,是在如何挽回過錯的時候。」
看了看夜空,又想起了夢的內容,不禁皺了皺眉。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自己的錯誤怎麼挽回,敬允不知道。
也找不到事主。
「那麼你自己呢?」看向對方,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
緩緩地伸出手,托起對方地下巴並順勢將對方拉近自己,「我能相信你嗎?」與過去重疊,Lead曾向一位男孩這麼問道........回想起來嘴角便不自覺地上揚了
「既然不想我待在這裡,我硬是留下來,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的對吧?」身高的關係,拉近距離時敬允也得抬頭才能對上Lead的眼眸,面對這樣的狀況,敬允也只是笑笑:「....我想這裡的大家都是一樣徬徨的,所以我並不孤單吧,對未來以及過去,大家都是抱持著很多疑問的,現在就認定一切,也嫌太快了些。」
「也是,現在就信任你,也嫌太快了些。」依然笑著,將彼此之間的距離在縮短了些,漆黑的雙眸直直地定著對方,同時將空閒地另一手放在對方腰際.......「不過,有些事快些我倒不嫌棄。」
「已跟一個不該信任的人相處來說,這個距離確實太近了,」挑眉,稍稍後退了點:「有些事情?例如什麼?」說的同時也一邊拉開距離。
「你剛剛退開的事情。」也跟著挑了眉,接著笑了幾聲,「無所謂,反正願意進到我懷裡的人多著是。」從容地說道,「既然討厭那我就不會出手了,因為我也討厭。」
有聽過對方提起家裡有女人的事情,不難猜出對方話中的意思:「嗯~既然討厭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我的反應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呵呵。」笑開,接著轉身走到鋼琴邊撫上純白色的鋼琴蓋。
「其實只是為了看清你臉上的那顆痣罷了,原本還以為是什麼髒動西呢。」笑了笑,與對方走的方向相反,自己來到了廚房那一側,「且這沒什麼好失望的。看你的反應其實你不希望我這麼做吧?」勾起嘴角,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只為了看清臉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摸上腰呢。「換成女孩子的話,可能就會被你迷得團團轉了吧,可惜我一點也不浪漫呢。」伸了懶腰,放鬆得吐了一口氣:「那樣的距離我會看不到你的臉的,這樣就沒辦法觀察你了啊。」
「真是讓人討厭的說法呢。」從櫥櫃裡拿了些茶具出來,「而且我到不前為止還沒遇過因為這點動作就羞怯的女性」說完,拿了個小碟子和剪刀走到了後院,沒多久便見Lead手中的盤子上多了些不同種類的綠葉
「不一定會羞怯啊,說不定是被你的氣質吸引了吧。」注意到茶具和葉片:「那是什麼茶葉?」眼睛一亮的湊了過去。
「羅勒,迷迭香,甜菊,香草,綠薄荷和香蜂草,我打算泡香草茶。」將碟子裡葉片的種類說的出來,接著走進廚房開始充泡起茶來。
「嗯──聽起來不錯,我有榮幸嚐到嗎?」手撐著腮幫子隔空問對方。
「當然,喝玩也差不多該睡了,樓上有臥房和浴室,要用的話隨意即可,衣櫃裡有不少衣服你可以自己挑,等茶好了我會拿上去。」目前還在清洗葉片,所以可能還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啊,麻煩你了。」原來有衣服,哪裡來的啊,自己縫的嗎。走上樓去打算環視一下這棟房子。發現上頭還有一層樓梯,反正lead還要點時間,就先上去看看。
--順便做個蛋糕好了。
Lead將茶葉先包了起來放在一旁,接著各從櫃子和冰箱內拿出食材,開始做起了腦內預定的甜點
三樓是類似書房的地方,說不定是因為舊房的關係,房間彌漫著書香。走進裡頭從書架上拿了其中幾本翻閱,但又因為lead可能會上來就隨意的翻了幾下就塞了回去。探索的本能驅使敬允來到書桌,並開始翻找東西,任何可能關於這個世界的書籍,找半晌找不著,卻翻出一本類似日記的東西。「……?」打開書本,滿滿的字跡記錄在上頭,仔細看了內容才發現這本日記的主人是lead。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封面又翻回來目前的頁數。
將烤箱預熱,麵糊在一下便能完成。
......不知道會不會讓對方等太久。
整理好剛剛弄亂的東西後下了樓走去臥房,少了大衣的遮掩,身上的衣物顯得單薄許多。僅有一件薄的高領毛衣跟有點舊了的黑色牛仔褲。這個世界……好像沒有明確指出運水系統的運作,憑空出現?把開關打開又關上,覺得很不可思議,難道這裡連資源都是無盡頭?回到臥室坐在靠床邊的地上,頭往後仰,把後腦勺枕在床鋪,臉朝天花板的姿勢閉目養神。
被琴聲吸引下來,站在階梯不遠處就能看見lead彈琴的背影,這次敬允也不打算出聲,就默默的看著。雙手抱胸靠在樓梯旁的牆壁上。音樂能撫慰人心,這話千真萬確。
大約在接近半小時後,Lead,起身回到了廚房將準備好的茶葉放進透明的玻璃茶壺內並緩緩倒近熱水,而在茶準備好後,蛋糕也剛好完成。
「有人說過你談琴的背影很好看嗎?」邊用食指捲著髮尾邊走向lead。「?」嗅了嗅彌漫在空中的香氣。「下午茶時間有點晚啊,雖然我不介意就是了。」笑笑。
將對方的話用微笑帶過,接著將東西全放進托盤內...... 「你想在哪吃?」
「 就在這吧,清洗也方便 。」瞇起眼,看著lead走去桌子旁。說起來也有點累了,明明不需要睡眠,心理作用吧。揉了揉眼睛。
「行。」看對方的樣子笑了笑,「洗過澡了嗎?還沒的話等等讓你先吧。」將東西放上餐桌,也順手替雙方切了塊蛋糕及倒茶
「還沒,我還得適應一切才行,畢竟在這之前我沒有住所,你也知道的。」勾起茶杯,靠近鼻尖先細細感受香草提出的迷人氣味,低調不招搖的淡淡香氣令敬允還未飲下熱茶便覺身心放鬆。「真香,你很擅長做這些嗎?」啜飲了一口,拇指輕撫著杯耳的曲線。
「並沒有,我會得不多。」看對方的樣子,看來第一次泡香草茶是成功了,Lead會心一笑,接著也喝了些暖暖身。
「你喜歡就好。」
不得不說,lead對自己的態度真的改變很大,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你本來就住這裡嗎,我是指醒來之後。……不回去看孩子們可以嗎?」驚訝之餘對對方的事情也有所好奇,反正都住在同個屋簷下了,問一問當作互相瞭解吧。
「不用,我們那算是大家庭。」享用著自己的成品,從容的答到。
「我最開始醒來時是在森林......」停頓,接著笑了笑,「就是我們昨天過夜的那兒。」
「哦,原來....嗯?」手中的動作停了:「所以那個樹屋是你建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還差點把嘴裡的茶噴了出來:「....你....呵呵,還真是被你擺了一道。」根本就對森林很熟吧,什麼第一次去...呵呵。不過自己並不感到生氣,只是挺意外的。「你怎麼就讓我這個外人上去睡你的床啦?」
「不得已的。」將杯子裡最後的一口茶喝完,接著在倒了新的進去,「不過也因為這樣我也不再把你看成外人了,開心嗎?」玩笑似的語氣,雙眸凝視著對方
「......。」把茶杯放回桌上,雙手交叉抵在唇前,沉默了下,隨後再度開口:「那麼.....你願意透露一些,關於夢的事情嗎?當然我只是單純好奇,不想說也沒關係。」
「你真是機靈呢,只不過是過去的事罷了。」苦笑,接著沉默了會,「記憶這種東西,只要沒忘記便會一直纏著自己。」
「記憶是會刷新的啊。」朝著對方笑了笑:「雖然這麼說,我自己也是飽受那些記憶的折磨,有時候會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想起來去知道真相?」慵懶得靠在椅背上,說這些話時表面上看起來輕鬆平凡。
「別說笑了。」將視線移至窗外,「如果是單指外表我倒是覺得正常。」但如果說到為人的態度及行事作風那可真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玩笑
「外表當然像啦,我是指有些話寧願不直說的部分。」把最後一口茶飲盡:「我先上樓了,感謝招待啊,甜點師傅。」笑笑,稍微看著白鋼琴一陣子才踏著階梯上去。
愣了下,接著以笑容帶過。
「那你先把身子洗淨吧,衣櫃的下層有浴袍,我沒穿過,給你。」以對方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接著起身開始收拾桌面
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龐,又與夢中的自己連結,強迫自己撇過頭開始脫下衣物。對溫度有點遲鈍,所以脫下來時也沒有因此打寒顫。說起來...音為基本生理機能都已經不再需要了,所以醒來到現在都沒有洗過澡,被水的柔軟包覆而有些沉醉在裡頭,手撐著牆壁任由水爬過全身的皮膚,平常連風吹到都會不行的脖子碰到水卻沒有特別的反應。『如果是以前的我喜歡水的話....』零散的記憶又閃過眼前,是站在雷雨中的自己。
過了很久以後才發現浴室都是白霧,已經倒有點呼吸困難的地步了,只好先把水關緊,把自己從水中抽離,披上了對自己來說有點寬的浴袍。
「....嗯?抱歉啊,好久沒洗澡了想洗久一點。」雙頰也被蒸得紅通通的。出來看到對方也在臥房裡,應該等很久了吧....算了,反正沒有要付水費,這裡連錢都沒有。
「沒關西。」給予對方一個笑容,接著起身拿著準備好的換洗衣物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你累的話就先睡吧,那張床給你。」用視線示意對方一旁的床鋪,雖然面積不小,但對方可能會不習慣與自己同床,「明天我在建張床好了。」揚起嘴角,在腦內預設好了位置
「你昨天不也坐著睡覺嗎?你今天還想那樣撐著啊。」髮絲上的水滴打在肩膀上,有些順著鎖骨溜下衣襟。「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包括泡茶和蛋糕還有床什麼的,好像都是自己享福啊。
「樓下有沙發,我去睡那就行了。」將黑色的襯衫先脫了後恰巧看見對方的頭髮,接著順手拿了條毛巾蓋上去且擦拭了起來,「你這個人真不懂得照顧自己。」
「.....。」看著對方不發一語。好像有一瞬間以為對方就是"他":「你覺得一個在大雪中還能睡覺的人會多照顧自己嗎?」接過毛巾:「快去洗吧,我記得你不太耐冷。」瞇起眼睛笑看對方。
「並沒有喔。」笑了笑,接著便走進了浴室,不過自己不會特別去享受,於是不到五分鐘便洗完走了出來。
與對方的浴袍不同,自己穿的是黑色的V領T及七分長的休閒棉褲。
對對方盥洗的速度感到驚奇,又或者是自己太久了。邊搓揉尚未全乾的頭髮並看了對方一眼:「我很好奇,你的衣服哪裡來的。」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奇怪,不是沒有生理機能嗎。
「附近的服飾店隨便拿的,反正拿不完。」看了看衣櫃,同時也開始用毛巾擦拭起頭髮,「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照在敬允的側臉,抓起身旁的黑色大衣批在自己肩上,讓頸子上多了一層衣物:「也該睡了。」
有點不太明白對方突然這麼信任自己的動機,是想讓自己也信任對方嗎?不過也有可能自己多疑了。還是覺得自己對對方造成威脅所以對自己好一點?夢話的關係...不,以Lead的能耐,想讓自己閉嘴的話隨時都可以吧。「....晚安。」在對方走了之後才小小聲的回應。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好不容易有個正常的床可以睡,疲倦感也是席捲而來,即使知道是心裡作用也一樣無法繼續睜開眼睛...。
好長的限交挖~(你的感想很怪
太長了啦 根本就是劇情啦
其實我覺得這不加到劇情反而有點怪,整個推動主線了ㄇ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