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眼睛的少年默默的撿起棍子放到盲眼女孩手上,看對方非常感激的樣子,實驗結果很正常。<?
「等等」出聲叫住少女,這樣子的人也有觀察價值呢。
雷文的表情很微妙,閃爍著興趣的光芒
「………」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過頭。
「請問怎麼了嗎?」
「什麼反應?」回過頭來臉上是在正常不過的甜美笑容。
「我只不過是路過罷了喔。」
「早就看到了呢,呵呵。」不直接點破,這麼沒有道德感的人類第一次見過,很有趣。
當然知道你看到了,真是不給面子啊。
「目的是什麼?我想做什麼應該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吧?恩?」臉上的笑容沒有改變。
聲張正義什麼的,無聊透頂。
「是沒有關係啊,只是覺得滿有趣的。」跟妖怪談正義?只能說根本沒這玩意兒,偶爾幫助人類也是在觀察他們反應罷了。
有趣?
瞇起了酒紅色的左眼。
笑了。
「你是在拿我找樂子嗎?」
「隨你怎麼解釋。」
雷文金色的雙眼勾起笑意,在腦中預測下一個反應。
「那還真是抱歉,我沒有娛樂別人的興趣。」
眨眨眼,從群底下抽出剪刀迅速抵在對方的頸間。
「倒是有另一個興趣呢?猜猜看?」臉上的笑容甜的令人作嘔。
「殺人?拿別人當娛樂?我也會喔。」毫不慌張的望著,而且比你這個人類高段很多的。
背後揚起一陣黑風,少年並不是人類,鴉妖的純黑翅膀在光下閃爍的美豔。
「想試試看嗎?」微笑的十分自然,但也無比黑暗。
「啊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這樣嗎?試試看?恩?哈哈哈、」標緻的臉蛋因為笑容而扭曲,是人類也好,不是人類也好,對自己來說不重要。
「那就,拜,托,你,了,喔。」笑著湊近對方耳邊一字一句的唸完。
「呵呵,請、多、指、教。」少年毫無憐香惜玉的情懷,抬起腳直接朝少女橫掃過去,力道之重大概是可以砸爛鋼板的程度。
輕巧的閃過對方的攻擊「可憐的傢伙,這樣子不會討女孩子喜歡的喔。」慢條斯理的站穩身子,完全沒有逃走意思。
「討好女孩子向來就不是我的專長,也不是興趣。」
剛才那一下只是玩鬧性質,身為高速度的鳥妖基本上不會有被迴避的問題,稍微加快出腳的速率,慢慢的玩會比較有意思。
「喔呀?」冷不防挨了一記,但彷彿完全沒有痛覺辦的面不改色,依然笑著的臉上劃過了傷口留下的鮮血,剪刀往對方的右眼刺進。
「想把我變得跟你一樣嗎?」
右手迅速撥開剪刀的攻勢,背後的翅膀並非只是裝飾,羽毛像十字弓那樣射出,而少年使了個空翻跳到對方的反方向。
「雖然挖掉還能再裝回去,不過太麻煩了。」
「或許吧?」右手優先護住了頭部和左眼,黑色的羽毛插進手腕也毫不在意。
一臉嫌惡的看向對方,還能裝回去?
東西就是要永遠失去了才有失去的價值啊。
「人類果然很好玩,不過也很脆弱吶……零件壞了不能完整的修好,只能拿莫名其妙的替代品將就著用。」
如果把對方僅剩的左眼也奪走的話,那肯定會陷入無比的絕望吧?
啊啊,光是用想的就很快樂,這樣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人,要是悽慘落魄會更棒。
「嘖嘖,衣服都破破爛爛了。」這樣有得去找新衣服了啊。
「像你這樣的怪物沒有資格說呢。」雖然自己稱不上普通人類。
「東西就是要無法修復才能一輩子記住,光想起片段就會令人恐懼又興奮的顫抖才對啊。」一臉陶醉的捧著臉「莫名其妙的替代品什麼的,打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呦。」
「我是怪物沒有錯啊,可是我很喜歡當怪物。」笑容的弧度有些過分,上揚的嘲笑意味明顯。
「我討厭自己的身上有缺損,不過很喜歡讓別人有缺損,這樣會感到很滿足呢~」
讓別人留下那樣深刻的記憶,確實也是我的樂趣,但可不喜歡自己少了什麼。
「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少了什麼呦?」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想要的東西馬上就能夠得到,喜歡的東西也--啊哈哈哈,在說什麼啊、你、難道是在嘲笑我嗎?」
突然變得十分冷靜,直勾勾的看著少年。
「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呢……想要的都能得到是嗎?」但妳無法讓妳的右眼長回來。
少年的金色眼瞳漂亮的令人火大,他就像完美無暇的陶瓷人偶一樣惹人嫉妒,想要把他摔個稀巴爛才能洩恨。
讓人火大的傢伙。
啊啊,心情真差啊。
舉起手上的剪刀。
啊啊啊煩死了煩死了。
右眼什麼的其實完全不在意,就算兩隻都沒了也無妨。
居然用這種東西挑釁自己。
「呵呵呵。」剪刀用力的插進左手手腕,鮮血噴濺到臉上。
好噁心啊,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果然,像個笨蛋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出現比預期還要不一樣的反應了,人類果然非常有趣!」
算是自己看過最好玩的玩具呢,要怎麼才能完全弄壞你,很想知道啊!
少年的笑聲停不下來,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煩死了啊啊啊啊啊啊!」抱著頭蹲在地板上。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那個聲音,雙手抓亂了柔順的捲髮,接下來是一陣乾嘔。
噁心死了。
突然安靜下來了。
纖細的雙肩跟著呼吸的頻率起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狼狽。
「………」沒有回答對方的話,雙眼毫無光彩的盯著地面。
「不玩了~無聊。」烏鴉少年轉身一蹦一跳的走了,一面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調子
「哈啊~」打了個哈欠,悠閒的揹著吉他走在路上。
「嗯?」正準備戴上耳機時注意到了左手正在失血的少女,連忙奔過去「吶、妳怎麼了?」
「……」聽到聲音身子震了一下,原本一片空白的腦袋重新開始運轉,抬起頭來有些無助的看像對方「烏鴉……」
「烏鴉?」眨了眨眼,看來有些疑惑。
「你被烏鴉啄傷了嗎~?」
「………」有些無語的看著對方。
被烏鴉啄傷會變成這樣嗎?
「……不是…我……」因為失血所以腦袋開始昏昏沉沉。
「你什麼......?
」對方突然向前倒,伸手扶住對方「要不要先包紮傷口?」
「………紙筆。」有些無力的說著,對方的模樣還清清楚楚的在自己腦中揮之不去,如果能畫下來的話……
「嗯?要幹嘛?」雖然疑惑但還是從袋子內拿出紙筆給對方。
勉強握住了筆,用有些顫抖的筆畫在紙上細細的描繪出剛剛那名少年的模樣。
不會原諒你的……
「這是............!!鴉君?」驚訝的看著對方畫出來的人像「攻擊你的是他?」
「他為什麼要攻擊你?」眨了眨眼,鴉君不會隨便攻擊人吧~?
「這......」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回想起來就感到一陣耳鳴。
不記得了。
「總之.....要不要去醫院?」見對方的傷口又開始溢出鮮血,有些擔憂。
聽到醫院這個詞身子明顯的顫了下。
去那裡的話──
「我、我不要......」
「嗯......但是......」望著開始顫抖的對方「我家有急救箱、至少去包紮一下?」
「………」也只能這樣了。
不去醫院的話怎樣都好。
「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