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友人的話語也望向窗外,他沒忘記那個從窗台蔓延開來的繁盛景況。
「……給雪人的禮物也越來越多。」微微皺起眉,思及這場大雪停了以後究竟會有多少遺失物。「看來因為雪景童心未泯的人不在少數?」
「是嗎?」橘旭想著各種帽子、圍巾和小熊布偶,更別提一堆掛在雪人上的裝飾,他安靜了一會兒,最後回應對於童心未泯的話:「也許,不過我從沒堆過雪人。你呢米勒,曾經堆過?」
「應該是堆……」畫與嘎然而止,米勒突然瞇起一邊的眼。
疼痛感自腦門傳來,像是被敲了一擊強迫想起些什麼,劇烈的疼痛讓男人什麼也做不上,只能摀著頭側嗚咽。甚至也無暇撇眼發現面前的橘旭投以何種反應。
下雪了──
「唔……!」天藍眼睛、下垂的眼角帶著淚痣,溫和長像的少年。
#*,來堆雪人!
「……!」幾乎窒息才能抑制的疼痛。以及腦裡快樂的畫面。
對米勒突如其然的動作驚著,黑白分明的眼也因此瞪大,過了幾秒橘旭才回過神。想著既然對方是因為問題的關係才會引發頭疼,那麼他就該替人想些辦法才是。
翻閱腦中頭痛的處理方法,橘旭用冰涼的手掌覆上米勒的額頭。
「米勒。」慶幸自己的體溫偏低的同時,嘗試叫喚人的名字。
吃痛的勉強睜眼,感受到突然的冰涼溫度,接連復原的回憶片段慢慢停歇。
直到疼痛漸緩,米勒長吁一口氣才能正常回應:「……我沒事,謝謝。」半闔著眼,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沒想到清醒時也會恢復記憶……」
沒有馬上應答,橘旭就像是仍替人擔心,涼意的手並沒有遠離米勒的額間,即使嘴上說已經沒什麼要緊。
直到男子神情不再如此痛苦,他才抽離手起身,替人倒了杯水遞出:「好多了?」
「……謝謝。」接過水杯感謝的微笑,米勒微仰起頭,一口氣就喝了一半。舒適許多的回過頭,米勒發覺橘旭依然注視著自己,雖然是面無表情,但紅髮男人直覺的認為那是在觀察,或者能說是擔心。「我沒事了,旭。」已經不再疼痛,他輕輕回以笑容,希望對方能藉此安心。
「沒事就好。」笑容給他的感覺真如米勒所言無大礙的模樣,橘旭再次抬手替人抹去臉上因為疼痛而冒出的一些冷汗。除去還殘留些許痛楚的痕跡,紅髮男人臉上沒有難過記憶的跡象。
「突然想起些什麼?」鬆懈下的橘旭隨口問著。
「嗯?」因對方的舉動抽了張面紙遞給對方,接著米勒又因為對方的問題而愣了愣,低頭無語的努力回想剛才的零碎回憶。「一個小男孩。」粉紅色的蓬鬆短髮挑染著藍綠色,配著鮮豔的童裝看起來整個人像是甜點一樣,在雪地裡就像會動的冰淇淋。「……找我一起堆雪人,玩了很久的雪,似乎挺愉快的。」
米勒拉了拉黑色的高領,抬眼又想了想,補充道:「不曉得是誰?」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聽來感情似乎不錯。」能夠玩在一起肯定很親近,橘旭給出這樣的評語,爾後又將視線轉向外頭,半瞇起眼,雪還未停歇。「會知道的,小男孩是誰。」
「積雪讓路有些難行。」像是故意淡化方才類似安慰的語句,黑髮男人轉開了話題,平淡道出對於雪天的感想:「落在身上意外的有寒意,擱在肩頭多了也麻煩,沾濕衣料。」
也許該撐把傘才是。
結果說著說著,先對話題上心的是自己。
自然的被帶開了話題,米勒跟著想起外頭不斷的風雪和淹沒腳踝高度的積雪。想起了前天橘旭說過覺得雪天太冷,以及當晚和剛才的低溫的手掌。
「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住下?」天色已經晚了,晚間的雪天出門讓米勒有些擔憂的提議。
漆黑的眼眸看向米勒,沉默不語的他看似正對屋主的提議動搖,在眨過眼的一瞬,本就如墨色的眼彷彿更加深沉。沒讓人等候過久,橘旭說:「嗯,那我就打擾你一晚。」
「不過如此就必須跟你借個衣物。」
「當然沒問題,還希望你不介意。」反觀,紅髮男人明顯是什麼也沒多考慮,起身領著橘旭在家裡閒逛,介紹起居環境。
二樓是米勒主要的生活區域,三樓室外衣物的置物間與鮮少用到的書房。每一層樓都是同樣的清新風格,整裡的乾淨整潔。最後米勒帶著橘旭熟悉一樓──用來借宿的空寢室。「房間裡就有衛浴設備。」在臥房解釋,她回過頭詢問橘旭還有什麼需要幫忙或解答的事。
「嗯,借件襯衫跟褲子。」橘旭最後只想到這件事情能夠拜託紅髮男人,說完,他又沉默下去,思考著什麼的模樣,給出的話是深思熟慮後的:「晚點去房間找你。」
怕洗澡費時拖延到米勒的睡眠時間,他補充:「若累了就先睡,不是要緊事。」
「……?」原本還在驚嘆橘旭連睡眠時間也穿著襯衫,又因為對方的思考跟著停頓了一陣子。「好的。」記上心,米勒到了三樓拿取要借給對方的衣褲,沒花多少時間的回到一樓交給對方,「若有什麼問題就喊我一聲。」神色認真的丟下幾乎令人困惑的說法,卻也表示了盡了房子主人的待客義務。
待人離開後便去洗澡,他每次在浴室的時間總是很長,這次當然也不例外。等把頭髮吹乾後已經不曉得過去多久。
穿著紅髮男人出借的衣褲,他踩踏樓梯到主臥室坐落的二樓,依循剛才介紹過的地理位置,很快就站到米勒房門口。
輕聲敲門。過了一陣子沒有人回應,橘旭想或許對方已睡去,但他沒有離開,反而轉開門把。
進入房內燈還亮著,人卻沒有蓋上棉被就躺在床上入眠。橘旭放輕聲響靠近,替米勒把被子拉好。爾後,他坐到床緣邊,彷彿在確認人已熟睡。
交叉抱著手擱在胸前,安穩的橫倒在床上,被子底下的
身體頻率的起伏。
看樣子是等到睡著了。
就算橘旭移動了坐著的位置、甚至挪近,米勒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安穩呼吸著。
「……」因為友人的熟睡,他本懸在半空的心安下不少,原本擔心若對方醒著很多話會吞吐且含糊其詞。說到底,橘旭認為他在某些方面過於謹慎,甚至幾乎算膽小。
「米勒,我做了個夢。」他稍停頓,接著說:「不,我做過很多夢,但最近想起的過去卻讓我有些擔憂。原來曾經有過那樣的情緒。」
他伸手,指尖撫過米勒睡得安穩的臉側,半晌,橘旭背過身面對門口坐正,繼續說著:「你曾說想知道更多忘卻之事,我卻希望自己別那麼快想起。」
指尖的觸碰加上接連的話語,讓米勒從深層的睡眠拔起,近似半夢半醒,他瞇起眼,神色恍惚在看見橘旭挺直的背影後定止,接著緩緩閉上。
還沒有睡意,橘旭繼續輕聲說話,他的語調和音色好似正述說的並非自身,而是念讀油墨刻入紙張呈現的故事。
「離去卻選擇回來的男人,還有曾對於他的執念……夢裡,心頭充斥某些強烈且矛盾的情感。」漸漸地,橘旭的聲音轉小,怕被誰聽聞的行為。「若現在的我感到抱歉,當時又是如何?」
語畢,黑髮男人發出輕笑,不知是為了他沒由來的煩憂,還是對自言自語的舉止。
笑聲過後迎來短暫寂靜。
「這幾日在雪地行走。」話題的轉換倉促,語氣卻因接續上一刻令人不自覺,就如平常橘旭拉開人注意的方式,「似乎也想起零星片段。」
「沒有高積不退的雪,我躺在無人的道路。」又是沉默幾秒,應是考慮該怎麼闡述斷續回憶,爾後,他說:「還記得那日是東京初雪,寒冷的天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印象中只有逐漸模糊的目光中見著的皮鞋,還有愈發冰冷的溫度。」
字句鑽進意識模糊的米勒的腦海中,紅髮男人也不確定自己是清醒的或是還在睡夢裡。
「⋯⋯」仍閉著眼,溫熱的掌卻悄悄移動、探索,邊調整頸部的位置尋求舒適,米勒伸手碰上橘旭的手肘,有些寬鬆的襯衫袖子。他輕輕握著些許涼意的前臂。
因被突然的碰觸而輕微嚇到,顫抖了下便恢復正常,橘旭側過身轉向躺在床鋪上的米勒,暗夜的眼瞳觀察紅髮友人,半夢半醒的模樣。
「米勒,吵醒你了?」無法確認對方何時清醒,他詢問。
「⋯⋯嗯?」若有似無的回應,似乎是遲鈍的察覺自己打斷對方的傾訴,米勒微微睜眼,微光下藍眼睛望著人的樣子幾分銳利又像是染著睡意。「繼續說?」沒放開手,男人如夢囈的小聲含糊說著。
分明帶著濃濃睏意卻沒睡去的人。
儘管沒有表現得明顯,鮮少與人分享內心事的橘旭因米勒聽到了他說的話而感到慌張和喜悅,充斥矛盾的情感卻令他冷淡的面容柔和不少。
他抿著唇發出簡短回應聲:「......嗯。」
「沒多久前我想起誰的聲音。」意識到有人聆聽,即使猶豫與不慣,橘旭僅是語速緩下繼續說著,「只要在雪中行走,他的聲音就會在腦中浮現,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卻令人著迷。」
「就像。」他眨了眨眼,沒有接下應聲割斷的詞語。
像他孩提時對父親的溫柔笑容、沉穩的聲音著迷那樣的情緒。
「著迷。」沒有多餘反應,米勒默默聽著,默默想像在雪中尋求更多聲音的黑色身影。「像……?」
「......父親?」用上稍稍提高的語尾,但男人不想多談有關於他的回憶,逆光中的溫柔笑臉,還有贈予的東洋禮物。「不是很重要。」
「睡吧,夜深了。哪天也讓我聽聽有關你的回憶。」儘管曾聽過米勒說關於憶起的過去,橘旭依舊遏制不了想知道更多的想法,趁著此時,他如此要求。
「嗯。」還在思考著父親這樣的感情讓他慢半拍的回應,米勒點頭的樣子有些像在摩蹭枕頭。握著橘旭的手緩慢抬起,卻不是收進被窩。
拳擊手的寬闊臂展。紅髮男人伸長了手,以揉亂髮絲的力道撫摸男人的頭頂。「彼此彼此。」望著男人被弄亂的前髮,米勒迷迷糊糊的輕輕揚起笑。
被對方柔亂頭髮,橘旭半垂著頭看輕笑的紅髮男人。
「嗯。」無意義的單詞,他伸手握住行兇的那隻手,睡得發燙的體溫。「快睡吧。」
如此說著他頂著亂髮俯身,如先前做過那樣,唇覆上米勒的額頭,爾後落在眼角,離去。將人的被子拉好,橘旭替人關上燈後從房間離開。
半瞇著眼,親吻讓米勒枕在床上發呆。
和緩的呼吸著,米勒沉思良久。「快睡吧。」他重複著叮囑自己,別在膠著於無解的問題而耽誤睡眠。
闔上眼,等待明日的來臨為今日的動搖解答。
===================(我是遲來的拉線)
能住在米勒家好開心!!!而且還不小心偷襲了
米勒成功的又被多彎了一點
來暴動啦!!!!超幸福
米勒最喜歡被親額頭了
還聽了旭旭的煩惱!!!!
旭叔你快加把勁好嗎
嘎嘎嘎這裡才好幸福啦!!一起幸福啦!!!!
嗚呼呼!!!旭叔根本超想講的
感謝睡迷糊的米勒
一起幸福耶
然後一定要說頂著亂髮沒整理的旭叔萌殺我
當下在螢幕前被拔掉血槽的米勒中
米勒怎麼可能不心動!!!!怎麼能!!!!
((冷靜好嗎
幫忙米勒中補血!!!((血呢
睡迷糊的米勒也讓旭叔中想衝上去彈跳呀呀
米勒旭叔愛你!!!!
((你也冷靜好嗎
在腹肌上面跳嗎((米勒嚇醒
旭叔實在很抓得住距離感啊太吊胃口了
米勒你加油好嗎快回應人家!!!((醒醒
腹肌大好啊啊啊
不斷偷偷重複看((咦
旭叔啥都不會幹就只能抓距離感了
米勒加油www
我的目光都放在跳腹肌了XD
只好偷偷丟抓過錯字的
版本,也許再想起幾件回憶才會開始加油
不是一樣的嗎XDDDDD
根本只是旭叔中在犯蠢啊wwwwwww
旭叔不要再猶豫了,快彎爆把拔!!!
(被揍
喲呼!!
快彎爆把拔!!!!!((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