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 III ──甜蜜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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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沿著街道奔馳,引起路人短暫側目,但少年絲毫不在意這些,他只想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趕在時間之前到達約定的地方。
他並沒有遲到,事實上離遲到還有一段差距──即使他慢慢的晃過去、路上順道買束花、稍微停留對著櫥窗的鏡子理理亂翹的髮──都還用不上「遲到」這兩個字。
但他現在卻在德國的街道上拔腿狂奔,他想快些到達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在追求的目標面前耍一次帥,在對方到達時,用最完美的笑容說:「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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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約定地點一個轉角的地方,楚科奇停下腳步,平穩下急促的喘息,徒勞無功的順了順頭髮,試圖理平外套上的皺褶。他探出頭去,確定向來守時的迪特里希還沒有到達,才有些得意的把自己挪到餐廳門口。
在上次的海生館之旅後,他用著各種理由和名目,選了間對方會喜歡的餐廳,打滾耍賴好不容易才又纏來一次約會。海生館那回,迪特里希大概、勉強、也許、可以算上有一點點浪漫的順髮戴帽,讓楚科奇飄飄然了好一陣子,還以為自己追求有望成功在握,後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根本只是迪特里希把自己當小孩子摸摸頭,一點粉紅色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年齡的差距是有那麼一些大,但他一點也不小了,不管是哪方面!楚科奇有些憋屈的咬咬牙,想是這樣想,他又不可能真的讓迪特里希驗貨──就算他想,迪特里希也不會要──只好靠著這次約會扳回一城,展現出成熟的樣子。
在心裡催眠自己:要成熟穩重、要成熟穩重、要成熟穩重,楚科奇維持著笑容,交疊著腳坐在餐廳門口,才計算著迪特里希差不多該出現了,就收到手機傳來的訊息。
傳完最後一個字,楚科奇等了一陣子,都沒有收到回覆。看著上面的已讀顯示,他猜測迪特里希大概是為了早些結束工作正在專心致志,沒有空回覆訊息。
想像迪特里希一本正經地、用不熟練的指法一鍵鍵的回覆,楚科奇就深深的覺得,迪特里希真的是非常可愛。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他想,低頭看了眼剛才又傳進來的訊息。
「我知道了。」
訊息欄上嚴肅的連表點符號都一絲不苟的回應,非常迪特里希的風格,非常的.....讓人不由得想多親近些。
坐在辦公桌前,迪特里希看著手機上快得讓他來不及回應的訊息,原本因為無法遵守約定而皺緊的眉間鬆了開來。以往覺得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話語此時卻讓他覺得貼心,感覺像是發現了新的情感,有些暖暖的。
手上的動作依然迅速但已經沒有方才的急促,既然楚科奇都那樣說了,那麼他就專心做好工作再以最快的速度跟他會和吧。他一邊想著,一邊在手機上留下回應的訊息,然後將精神投回眼前的電腦螢幕之上。
趕在楚科奇放棄這次約會之前,迪特里希總算是完成了臨時交付的工作出現了。楚科奇本想偽裝成熟穩重好男人,用溫文的笑容迎接迪特里希,但才三秒就憋不住,蹦跳著湊上去,伸手就勾住了迪特里希的手臂。
「好餓!迪希的胃!」他喊著,在迪特里希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就拖著人進了餐廳。
大概因為不是假日,餐廳的人潮並不多,他們順利取得保留的座位。約會過程十分愉快,除了中途出現一段插曲,讓楚科奇本就無法維持的成熟形象蕩然無存。
這裡位於德國,選擇的餐廳當然也是使用德文,遠從俄羅斯前來留學的楚科奇雖然對日常會話尚能應付自如,但餐廳菜名這種專有名詞顯然不在他能處理的範圍,尤其是這次還選了間特色餐廳,連菜名都裝飾得非常有特色......
於是在對著菜單僵持一陣子,依然只能分辨出是魚還是肉這種對點餐沒啥幫助的單字之後,楚科奇偷偷的湊近迪特里希:「......迪希,我看不太懂,幫我點好嗎......」如果是傳訊息,迪特里希毫不意外楚科奇肯定會在語尾掛上各種哭泣的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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