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弗把臉埋在掌心中,慌忙而疲倦的抹了一遍又一遍。
就這麼蹲在走廊一角實在很奇怪,比賽才剛剛散場,尚未換下的隊服在人流湧動的此刻也引人注目,他迫切渴望快點得到讓雙腿挪動的力氣。
與葛萊芬多的比賽對他而言其實好漫長,在他一次又一次失分沒能守住球門的同時,賽局似乎變得永不結束。
那其實是一場精彩的比賽,金紅與銀綠你來我往、勢均力敵,他的隊友們表現相當出色,就連今年新加入的學弟也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但想到自己的失誤,他的心臟就再次揪緊。
喘不過氣。
被予以信任,卻沒有守住時;就連博格旋轉著,朝他砸來時也是⋯⋯
疼痛、無法躲避、沒能做得更好。
明天的比賽他還得上場,在那之前他必須找回最佳的狀況,能夠儘快讓傷口回復是再好不過。但賽後的大家也都需要休息,為此他婉拒了隊友的陪伴。
卻在前往醫院廂房的途中猝然失去力氣。
大概是右腿疼痛的關係,他閉著眼睛想。
也或許是⋯⋯太累了,在各方面。
他等待著,只是調整呼吸並且等待。
等待身體裡一直支撐自己的力量再次回來,自己能夠再次站起來為止。
「……你這不會是打算拖著被博格擦撞過的身體自己一個人走到醫務室吧。」
少年的聲音自後方逐漸散去人潮的迴廊傳來,迴異於平時精神奕奕的聲線,不明顯的嘶啞彷若參雜了點什麼般,難以言說的不自然。
無關勝負、這真是相當精彩的一場比賽,維里奧由衷地打從心底認為。
然而精彩是精彩、這場對上葛萊分多的賽事卻也漫長的艱辛,特別是作為守門手的西爾弗而言。
是雨天視線不良還是單純狀況不佳、亦或是前陣子連日的睡眠不足所影響,這些他全都不得而知。
比賽過程他們都得專注於各自的崗位,絲毫分心是不允許的,最多也只能從播報員口中得知全場的比賽,三次快浮破網、兩次博格擦撞,這對守門手來說是多大的心裡壓力 ……而身為打擊手的自己,沒能即時攔下博格、也沒能保護隊友。
「能使力嗎、腳。」下意識握起的拳心緊了緊,煩雜的思緒至此,維里奧走近倚著牆看來就難受的兒時玩伴,沒有其他多餘的探問, 在人前戚身蹲下、覆蓋在衣料下的傷勢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少年不住地無聲咂嘴。
「⋯⋯里奧。」聞聲緩緩抬起埋在臂彎中的頭,露出一雙眼睛。明白自己肯定是一副狼狽又無助的模樣,他克制著把臉藏回去的衝動——卻無法否認在看到兒時玩伴的瞬間,心中繃緊的那條弦終於稍稍放鬆。
「嗯、我在這裡喔。」只是想說點什麼而回應了西爾弗細語輕喃著自己的單音節暱稱,試著以輕鬆的語氣定定答覆。
「不,沒什麼。」他輕輕搖晃腦袋,被冷汗跟雨水浸透的濕髮貼在額角,「其實不會很痛。我只是⋯站不起來⋯⋯」
最後的話語飄忽的像是要聽不見,他的手掌輕輕虛抓在兩人間的地板上,再度鬆開時,伴隨著完全放棄武裝的淺嘆。
「...總之、是我自己沒能閃開。里奧你也別再⋯呃、你不要那副表情⋯⋯有點可怕耶。」
雖然微不可見,但說著他總覺得對面少年的表情越發凝重,吞吞吐吐補了一句,按上對方又快打結的眉心。
「…很恐怖嗎,我想也是,但就算是我、現在也很難笑的出來啊。」
愣了一小會,才有些慢半拍的伸手捉住兒時玩伴輕按在自己眉頭前端的白色指尖,乏力的低下頭、嘆息似的低笑了兩聲,少年放鬆下來的唇線揚起帶點無奈的弧。
「好啦,先別管我的表情了,比起這個、你的右腿……不會很痛可是站不起來,我想大概是博格撞擊力道過大,腳麻了支持不住吧。」
無論是練習還是正規比賽,他可沒少被博格砸中過,被鈍物猛力撞擊過的神經麻痺、緊接而來的刺痛感絕對夠人受的。 「要快點請阿加塔小姐治療才行,要不然接下來的可就不只是站不起來那麼簡單就了事的。」
說著、維里奧鬆開玩笑捉再在手心裡兒時玩伴的指頭,並抽過掛在自己肩上從休息室帶出來的乾毛巾,妥善覆蓋上少年濕了大半的夜藍色髮絲上頭,放緩動作擦拭輕抹了幾下對方的髮頂邊思量了半晌才又啟口 。
「使不上力的話、扶著你一柺一柺走到醫務可能都過晚餐時間了,用漂浮咒浮在空中漂去那又怪蠢的,最快的方法…… 」
還沒等西爾弗表示任何意見,紅髮的兒時玩伴早先一步回過身去,虛指了下自己的後背,直白提議道。
「 我背你去、上來?」雖說是問句似的結尾,然預備好的動作好像也沒打算給人選擇的餘地就是。
「⋯⋯啊。」毛巾還覆蓋在髮頂,下意識捏著從頭上軟綿綿垂落的織物一角,少年望著對方背影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經過一場折騰的比賽,就算是向來神采奕奕的維里奧現在想必也感到疲倦。他猶豫著,感覺不該如對方所指示的環上手臂、交付自己腳步疲軟之下無法負擔的重量。
但熟悉的綠眸疑惑瞥來時,他卻找不出婉拒的語言。
「——不管怎麼樣都好,」伸出手,最後終是妥協了,「...只要不要把我飄著過去就行...那種方式是、懲罰吧...」
輕細的聲音埋在維里奧頸側有些悶悶的。雖然向來不是特別好面子的人,但光想像被漂浮著穿越走廊還是很⋯⋯羞恥。
「懲罰嗎、那果然還是算了,今天已經夠折騰你了吧。」背對著人苦笑著搖搖頭,還需要什麼懲罰嗎,就是平時的開玩笑在當前他都覺得太過多餘。
你小心點扶好。半側著臉維里奧不忘回頭叮囑,過了一會才感覺到乘上自己後背屬於兒時玩伴的重量,小心動作盡量不去碰觸到西爾弗發麻的右腿外側,待對方調整好位置後才準備站起身。
「嗯……雖然之前就這麼覺得了,但你的體重是不是有點過輕?暑假騎車載你去港口看海那次記得嗎,明明你都踩上車了車輪也沒怎麼沈,我還在想要不是你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可能半途摔下去了我都不知道。」
蹲好步伐、維里奧甚至不花什麼力氣就能輕鬆起身,有時候他實在覺得,有必要好好關心下兒時玩伴的身體狀況才是……特別是最近,這讓他又想起了前些時日碎冰藍眼眸裡總卸不下的睏捲與精神不濟。
「體重...?」挪動一下手臂的位置穩住自己,他順著對方那略微不贊同的語氣開始思考。
「跟身高一樣,一直都沒怎麼去記錄。不過應該...還算正常?」印象中不從有人說他看起來不夠健康,但也可能是他聽了,然後遺忘。
總覺得兒時玩伴大概是特意挑了清靜的道路,轉入某條走廊後,就極少有人與他們擦肩而過。
果然還是老樣子⋯⋯在小細節上意外用心。西爾弗沈默有一會,早就習慣於對方那迂迴的體貼方式。
「不過說到身高...」輕搔的髮絲讓他臉頰有點癢,忍不住伸手搓搓前方微翹的紅髮:「這種時候才會有種...怎麼說,大概是“原來從里奧的高度看出去就是這樣”的感覺。」
他的聲音因為疲憊而有點輕,但這樣不著邊際的任話題隨意延伸,就會覺得從賽場帶回來的高度壓力與緊繃正慢慢藉著呼吸舒緩。
「也就只是比你高了那麼幾公分而已,我們其實沒差太多的──大概吧、我也沒太注意。」
髮頂被輕撓的發癢,少年短促的笑聲震動背部,幾分鐘前像是烏雲壟罩的、球場的喧囂與紛亂的心緒幾乎要被兩人的閒聊沖刷遠去。
笑聲漸緩後,他倆誰也沒再搭上話,再次進入短暫的沉默,氣氛並沒有陷落尷尬還是膠著甚麼的,他們只是循著自然的默契停下交談。
踏著穩妥的步伐,多虧了那毫不相關的話題,維里奧逐漸找回呼吸頻率的節奏,感受著後背重量的踏實感,漫不經心的思緒亂飛,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回歸最初。
「......明天,加油、拿下勝利吧。」
「明天還有比賽⋯⋯嗯,今天辛苦你了。」那將是史萊哲林本季最後一場賽局,但屬於紅髮兒時玩伴的比賽、卻已然在今日響起哨聲的那霎狠狠畫下句點。在那雙綠色眼睛陰暗處湧動的不甘心,他了然于心。
相較於對方,自己卻還擁有明天的奮力一搏。
——很狡猾、他卻必須將機會握在手中。
「嗯,我會加油⋯⋯跟大家、一起贏。」西爾弗帶著倦意在對方背上又一次閉起眼睛,總覺得在這種時候不需要多餘的言辭,他只是將兒時玩伴的祝福輕聲重複。
聆聽近在咫尺的聲音,又一次傾吐訴說——彷彿透過這樣的強調,就能將內心所想化為現實。
安靜的偏廊上、兒時玩伴的兩人、屬於一人的跫音迴響。
少年與少年,仍然在今日的當下描繪屬於明天的夢。
➤ 賽後隊長點名(?)
那天因為要接噗所以先清樓!沒回到表親跟碧波的留言趕緊來補個
!(人家都忘記留什麼了辣#)
終於等到你們接完了!!!好喜歡這一噗兩人的感覺TT那種情誼感
zakiandzako:
謝謝表親~啊這幾天他收到好多摸摸...!突然覺得被打個幾下也好值得啊!!(中之住手
b200123: 搏格!希望明年能多看到碧波的英姿哇QQ(祈禱出場機會)本來再接這篇的時候也有點難過,不過因為接到今天所以....難過的心情到噗尾沒辦法維持XDDD!
oliviaethan: 這次接很快了!兩天根本突破我極限XDDD!!(手慢檔#
謝謝奧莉喜歡~還好竹馬背的動他不然西爾就要撲街了
(不要#
((衝來撞竹馬組
好喜歡竹馬組兩人的親暱感!!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語言間的鼓勵!!
(衝撞)竹馬的友誼只能舔了T_T!!好喜歡這種淡淡的感覺QQQQ不說出口也能表達的默契和感情QQQ
jody22787492: 接住櫻櫻了!!(抱著)
畢竟認識好久了,總覺得這兩隻相處的氣場就是彼此都很安心放鬆XDD不過總覺得西爾好像總是在接受維里奧的鼓勵啊,這樣下去可不行、振作點...!(搖晃西爾(誒#
shushin0192:
!(回舔蕉妹(住手
我也喜歡男孩子間的友誼,感覺平時不需要膩在一起,但必要時有些事就算不說出口、對方就能了解
而且互碰拳頭的姿勢好可愛不是嗎,雖然這裡沒出現...(#
竹馬組的互動麻吉治癒
zakiandzako: 就在同個寢室裡!隨時治癒表親ヾ(*´∀`*)ノ!(每天看到都不想看辣#
kumaaaa: 哇啊居然XDD 小獅子要不要帶著烏龜從後面跑過來撞一團呀
(瞬間打翻兩條小蛇
咦可以撞嗎!!((抱玻璃獸
(##
西爾有一天會
反咬反鼓勵回去的!
等等哈尼你那個ry到底是看到什麼喇XDD!?(###
jody22787492: 配這個表符感覺玻璃獸要被你撞壞啦XDDDDDD(哐!(?
...!好噢!
為了那天我只好從現在開始想想要咬哪裏 !(挑選
我不知道啊!!才沒有討論阿~~~~我超困惑餒!!(####
想太多了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一睜眼就治癒這樣講好像怪怪得但也不知道要改什麼
所以就打個省略(欸
kumaaaa: 為了龜龜戰隊就算站不起來這也是甜蜜的負荷哇...(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