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牽手時有曾想過分開的時候嗎？

弟弟發燒感冒了，身為兄長的他知道弟弟口裡說的沒事一點都不是那回事。天生眼盲的他只能乾著急，平時總是被對方妥善照顧的他現在想回頭保護人都辦不到。
手茫然摸索著，抱緊攤軟和逐漸升高體溫的身體。

救救我們，誰來救弟弟──

他在雨夜中對著穿不透的黑暗中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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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人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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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籠守則：保持心情愉快】

接過的手寬寬大大的，他聽到對方用一種很令人心安的嗓音拍胸膛保證。
「你弟弟會沒事的。」
而他，也只能點頭。因為弟弟虛弱的身體現在正在對方手上.....一點都能不讓人放心。

「你的眼睛很特別耶，粉紅色.....只可惜混濁了點.....啊哈我忘了你看不到，原來瞎眼就長這樣嗎？」

各種令人無奈無言的讚嘆，更令人煩感的是對方除了搶走他的弟弟以外，還相當不客氣的扒開他總是緊閉的眼皮。不說這些，他現在只想要確認──「你會救弟弟沒錯吧？」雖然總是躲在弟弟身後被保護，但不代表他不會談判。

好歹他也是為人兄長。

「啊？當然會啊──沒事沒事──啊哈哈.....」對方又是一陣乾笑傻笑，非常刺耳。

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握緊空著的手狠狠掐著自己掌心。

***

居所是弟弟打點、食物和飲水是弟弟負責、打退夢食和不懷好意的晝行夜居也通通是弟弟代勞。這些──本來都是身為兄長的他該做的，而只要他表達自己的想法時，弟弟總是笑著牽過他的手。

「我也不只是為了哥阿~」言下之意就是是為了『他們』。
弟弟牽過手後就是用力的擁抱，因為見不到最真誠的肌膚接觸是他能真的安心的方式。很無奈很生氣，而他也真的吃這套──於是又是一次的讓人逃過。

不過同時某人又相當狡猾的把他手上的東西給拿走，這下任憑對方怎麼討蹭抱抱他真的不想搭話了。

***

【寵物籠守則：記得有福同享】

「弟弟呢？」

那天之後他和弟弟就這樣被分開管理，說管理是因為他一早踏進這棟建築物時就發現──這不是普通的醫院。太乾淨沒有半點藥味的建築物，相反還有點濕悶的空氣，某處好像還有空洞的風洞還有隨時隨地頂著的窺視視線，讓他覺得此處不能久待。
就只是因為弟弟健康欠佳不然他們早就離開這。

「放心你弟弟沒事。」他們笑著，依然給予這樣的答覆。
他相信嗎？自然是──
不──相──信──

他狠狠轉過頭表達自己的不信任，先不論心臟不時突然緊縮和莫名的焦躁感，光到現在都不願意讓他們兄弟見面就疑點重重。他只能低下頭翻找懷中以備不時之需藏妥的碎銀，捧在掌心。

不意外聽到不以為然的嘻笑聲，和憐憫的溫和語調。
「問你個問題，你看的到『那邊』的世界嗎？」
「還有──」

「你想要一對新的眼睛嗎？」

***

「哥，你覺得夢食能吃嗎？」
「不能吧……」
「咦？可是聽以前有人吃過耶~」
「假的？」
「是真的！反正也沒東西吃，我們要不要試看看~」

成長為青年的弟弟像是孩子的相當興奮。
而結果自然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極為難吃。

***

【寵物籠守則：有能者當為之】

「真羨慕你們啊，捨棄肢體能看見那邊的世界。」
他沉默，靜靜聽著不能算讚美的讚美。
「你瞧，這漂亮的記憶光芒……真可惜不能這樣看到太陽……」「我想看弟弟。」不客氣打斷對方近乎發癲的自言自語。
「啊，也是時間差不多了……」頓了下，充滿戲謔的笑聲又傳過來。

「你就只記得這時候對吧。」
脫下羊皮的狼笑得極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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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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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慈善機構更不是什麼醫院。這是籠子，隨機抓人帶回來畜養成籠子內的寵/實驗品。
而他跟弟弟只不過是倒楣被看上，又沒親沒爹的非常適合下手的目標，更不用說當中還有一個無法自由行動一個又生重病的。

給予希望再誘騙入絕望，因為只是實驗品/寵，除了最基本的維生外，其他藥劑/止痛藥全部減免不用。
死了就算了，大不了再抓別的。痛到快死最好，他們正好可以繼續下個步驟。

而他的弟弟正是在這中間徘迴。

上回走向弟弟被改造的長廊時，循著瘋如笑如哭喊的慘叫聲來確定方位，而難受的是……他完全知道他們在弟弟身上做了些什麼嘗試。
因為他們曾打算在他身上作過相似的。

說給與眼睛根本是種誘騙，他們目的就只是想要一個自願聽話的實驗品。
人類眼睛色素就那幾種，就是缺少動物有的那種魅惑和神秘的基因，沒有？就灌輸進去吧。
採取動物的眼睛或著珠寶的色粉，一針針注入試圖改變人類原有色素……瞎了再說。而這些胡亂的實驗都曾在他那些被捨棄的義眼實驗過，所以，他知道弟弟受過什麼樣的折磨。

只是這次走了好一段距離他才驚覺，怎麼沒聽到弟弟的聲音。

「弟弟呢？」他問。

「不就在你面前？」

那……聲音呢？怎麼會沒有聲音？這種時候沒有聲音比有聲音更令人害怕難受。
心一慌對著正前方呼喊。
「弟！」

無聲。他急了又再喚一次。

「燦！」

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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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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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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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中間漏句就刪掉修改了(為什麼噗浪沒有編輯功能OW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