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血紅配上還算完整的死軀,刺鼻的腥味令人忍不住皺起眉,眼前的畫面象徵著他的時間永遠停在剛滿二十四歲的那刻。
在混雜許多濃厚氣味的現場,西院祭的腦袋漸漸感到昏沉,很多事情無法消化思考。
身旁的人說,這是喰種下的手。
而她則是在想,為什麼是那個人。
西院祭俐落地揮著切緣,配合著同伴的近距攻擊適時地給予輔助。她不會讓喰種過於靠近自己,所以那些動作在旁人看來就像是民俗技藝的舞槍。
踏步、轉身、劃圈、蹲下。
對西院祭而言,每次使用庫因克就像是獻舞給天上的那個人欣賞。
耳邊響起被逼到絕處的喰種的苦苦哀求,跟以常相仿的那些求饒話語讓西院祭歪著頭,紫黑色的眼盯著縮在牆角虛弱不少的喰種。
同伴問她,怎麼了?
「你說,要我們饒了你?」
西院祭讓槍尖指地,直直往喰種那邊走去,擺擺手要同伴別擔心自己。她的嗓音輕輕柔柔,像陣溫暖的春風,聽起來挺舒服。
下秒刺入喰種腦袋的庫因克表達使用者的冰冷且果決。
「——你們可沒饒過那個人,他才是你們的救星。」
「西院二等官……」
「我沒事。」
西院祭抹抹臉,轉頭對著同伴露出平日正常的笑容。
捧著一束向日葵,西院祭熟門熟路的在龐大的墓園中移動,挺直背脊、腳步堅定地往前走。
以四年前的八月六日為轉捩點,西院祭的人生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