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共構】橋上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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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夜晚,氣旋的冷風正促使白色的風車群不斷轉動,在準備前往白芦鎮登記訓練家資格前他才回到這裡,四周街景多少改變了些,令人有種認不出的陌生,但是一但和記憶比對,倒又開始浮現一絲懷念。
從後口袋摸索出香菸,擦燃打火機的炎光後吸取焦燃的苦味,邊轉動手腕讓菸霧給風流吹散成各種不規則的彎弧,一頭淡色短髮的男性就這樣一邊想著之後的計劃,一面走上臨海的道路,突然撇見了那邊有道不在自己印象中的雪白大橋,正連接著兩岸道路。
興許,是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建的吧。可真是讓人驚嘆,從遠處邊欣賞大橋的結構,男人一口氣把幾乎給風給吹完的菸給吸盡,順手把菸蒂丟盡道路設置的垃圾桶之後,踩著有些興奮的腳步,走上了那座正閃閃發光的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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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路燈的緣故,而是橋本身就散發著碎光,趁著深夜沒有什麼人煙,他便蹲下身察看了下,果不其然的在建材本身就混入了壓碾過的碎玻璃渣,所以才有這樣效果,近年來也相當流行吧,畢竟的確相當的漂亮,就像星河一樣。
於是相較之下,連天上的月亮也都失色了啊......走到橋的頂點,還不想太快就繼續往前,男人就這樣停下腳步,抬頭欣賞只能從橋上看見的景色:不遠處正指引的燈塔,被兩岸照射灼灼閃動的海面,以及漆黑天空中,稀微的深黃色彎月。
或許跟自己也類似,這樣暗淡的月色,不會有人注意,就算看見了定也會一下就失去興味,轉看向更繁華的燈海了吧,雖然稱不上喜歡,但他也並不討厭這樣,於是安靜的趴撐在冰冷的欄杆上欣賞。
遠離了風雪,心裡的世界隨著自己的步調趨於靜謐,就像這個城市的深夜,冷清卻動人,只剩細微海浪拍打的樂曲迴盪著,總然思緒無法斬斷,卻在逃離後獲得輕鬆的喘息,紛亂沉澱出一片空白。
白戌注視著海色粼光每吋的變幻,在毫無睡意的夜晚漫步上這座漂亮城市的大橋,或許夜晚的關係讓海洋看起來更為深邃暗沉,即使如此仍隱隱吸引著他的目光,閃過眼前燈塔絢麗的明亮,在這樣的深夜依舊工作著,指引著那些海上迷者,又像是警惕。
倚靠在橋緣的柵欄上,冬日的冷冽掀起吐息陣陣的白氣,隨著橋上冷風的強烈而消散,微微仰頭感受著這份溫度,冷徹卻帶點苦味的枯槁,不屬於風純淨的氣息,白戌尋向風吹拂的源頭,在黑夜裡隱隱灼燒的火光,掌握在男人的手中搖曳而吞吐。
飄捲著白煙在空氣流動中勾出一道弧度,白戌從微弱光線注視著淡金髮色的男人,有人說過:菸,是燃燒生命飄逸的苦悶,苦澀灰燼的餘味確實讓人有些討厭,隨著呼息產生些許不適,不襟將衣領稍稍拉高。
在欣賞途中不由自主又點了一根打發,感覺有人接近的聲響跟氣息,月見盯看來人,以那個動作跟神情,應該是不抽菸的人吧,自己也沒有壞人心情的興趣,便拉開距離,默不作聲的注視對方,習慣性的觀察著。
隨對方默默拉開距離,菸的氣味也淡了些許,算得上觀察力細膩的人吧,白戌邊思考邊將注意重新放回海景上,拿出紙本筆記悠悠書寫著,不過身後那道打量的目光讓人有些難以忽略,這時間點出沒很奇怪嗎,「怎了?」劃破沉默,他露出一抹淡笑詢問。
「......」自己看得有些過火了,不過在這種夜裡來這種地方,對於打量目光沒有回以白眼閃開,反倒是出聲詢問的對方實在有些勾起自己的興趣,沒有回應,月見轉身背向橋上的另一人輕笑著起了玩心,邊想看看對方的反應,邊想著剛剛聽見的嗓音要是能再多聽會就好了。
沒有得到回應,反而轉身背對,白戌停下手寫的動作,盯著不予理會的身影,透過閃逝燈塔的光芒,能看清對方的頭髮顏色就像海水面倒映微弱的月色,片刻寧靜帶著一絲玩味的口吻笑說,「我又不會吃人。」從對方的反應看起來自己還比較像搭訕的那方。
「嗯......我還以為自己蠻好吃的。」有反應呢,被男人搭訕這事可不多見,就跟這座嶄新的大橋一樣,讓人感到新奇,因為他通常是做為狩獵,也就是進食的那方,覺得對方的話語挑逗也挑釁自己的玩心,「不吃的話,是你的損失。」
冷藍色的目光在對方轉過來後相對上,「....損失啊?」果然是大人呢,連說的話也很不一樣,雖然幽默有趣,但也有著一絲輕挑,離開五律後一路上也沒怎跟人有什麼交集,偶然碰上這樣的消遣好像也不壞,外地人是怎樣的呢。
「損失。」收回盯視的視線,月見重新看向海面風景,叼著香菸重複強調,因為感興趣,多少有點小心不要又做得太過分,以免把對談的氣氛給破壞了。
淡淡揚起嘴角回應對方的肯定,白戌也轉過頭去注視著海夜,「再看看吧。」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損失什麼,水裡的倒影隨著冷風的拂吹而晃動,手中停下的筆又開始在紙本上輕輕舞動。
再看看是什麼意思?撇看青年的測臉,總覺得那笑容讓人直覺有些不妙,說著話語的口吻也讓自己不覺得真是那樣。從剛剛對方就不知道在本子上書寫或是描畫著什麼,月見把最後一點香菸給揉熄,心裡隱隱的感覺自己好像在玩火。
黑藍的頭髮跟冰藍眼睛,雖然只是輕微撇見,卻有種莫名空盪感受,如果空白一片就會想要傾注填滿,塗抹自己想要的顏色,這樣的也算是自己的壞習慣吧?輕嘆口氣,彎身趴埋在手臂上,月見垂眼盯看水中的月彎倒影,要是在身旁的那個人就這樣跳下去了,下面可是大海,又深又黑,就算自己也不可能救回來的。
看身旁的男人縮趴在欄杆上,好似有些沒精神,睏得話何不回去睡覺?隨著風勢的吹動,空氣中仍隱隱嗅聞得到一絲苦味,從對方飄動的襯衫散發出來,「你穿太少了。」注視對方的穿著白戌隨口低喃,將手上的筆記本闔起,空掛的月亮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悄悄飄移著。
「我又不怕冷.....」看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對方的朋友,不懂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樣關切,而且比起這種事情,他還更在意對方出現以來的舉動,被這樣說使得心情整個都微妙起來,「還是說你很冷?」
結果被反問了,多少有些訝異的白戌笑了笑,即使是冬夜這裡的氣溫根本比不上五律,「冷也不冷喔。」帶著一絲玩味說了讓人有些摸不著頭緒的話語。
「......」身體或許不冷,但心呢?看對方的樣子,雖然不像拒絕,但也沒打算接近自己,自己可也不是隨意就能給人玩玩的貨色,多少有些惡意的想要把眼前的人改換顏色,如果貼近著喀拉喀拉的咬食,還會像現在這樣沒有溫度嗎?
「我可是挺溫暖的。」瞇眼勾起笑容,湊過去伸手觸碰青年的臉龐,雖然有些微冷,但還是有基本的溫暖,自己也很久沒有給誰當老師了,多少不習慣這樣的麻煩事,可實在也放心不下,感知要自己不要放手,於是就接近吧,主動出擊才是自己的調調。
對於突來的碰觸有些許不習慣的,白戌稍稍側過臉躲避對方的手心,抿起唇思考那句話理的涵義,是覺得能溫暖自己嗎?這該說是好心呢,又或是種挑釁?「怎樣的溫度呢。」伸手抓住在臉側空懸對方的手掌,不知道是自己過於冰冷,或是在寒風中對方也同樣冷卻,並感覺不到什麼特別的溫度。
「怎樣的,試了不就知道了?」平淡又有點輕佻的語氣,盯看著對方的雙眼,邊感嘆自己又在做這種無聊又不討好的事情了,不過嘛......直到被丟棄的時候再說吧,所以還要再過來點,深入一點,不然可不行的,「不過退的這麼遠,當然沒有溫度。」
遠?對於陌生人他可沒這麼近過,不過這樣的距離確實溫暖不起來,抬頭看著男人蜜色的眼睛,比起頭髮顏色倒不像月亮,「...這樣呢?」懷著姑且一試的想法,有些不在乎地抱住對方,但同時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舉動,究竟是想從對方身上渴求些什麼呢?
學生們大多是小孩子,這麼大個人還沒有抱過呢。回以環抱,邊感覺對方身上的觸感,多少沒想到會是這樣柔軟,要是能揉一揉的話應該會更快變得溫暖吧,但還是安份的享受偏冷的溫度,讓青年吸取自己的體溫,「如何,就說我很溫暖吧。」
瞇起眼睛感受對方身上傳來的體溫,結實的擁抱還真的一下子就凝聚了溫熱,看來跟自己不同,是體溫偏高的類型,「算是吧,並不浮誇。」這樣的溫暖多少讓他感到久違的懷念,從遺忘裡被點燃什麼似地隱隱感到一絲刺痛,「...虧你受得了。」吸走溫度的話,就會變冷了。
「我啊,很誠實的,不會說謊。」幸好現在是深夜,不然這樣畫面肯定很引人側目吧,這樣一想使月見忍不住笑了,也突然的察覺,似乎沒有人這樣抱過自己,還蠻叫人感傷的啊,「為什麼會受不了?」
誠實啊,這麼說或許是吧,雖然有些看似輕挑的,但卻不像會掩藏真實,片刻沉默後,白戌回答對方的疑問,「因為會讓人變冷。」就現在的自己來說,是事實、也是警告。
「沒什麼,反正你會變溫暖。」對於冰冷早已習慣,何況現在懷裡面多少也變得暖和,只要回暖的話,一下就會不斷增溫起來,一起變暖也挺不賴的,或許也是讓人感到開心的事情吧,「這樣就會變熱了。」
「...」白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男人,對方不但無視他的警告,還說出這樣溫柔的話,笑意不襟更深些許,「真是奇怪的人啊。」正確來說是這一晚所發生的事情都挺奇怪的,不過...些微踮起腳跟湊近對方,於額前輕印下一吻,就當作是感謝這份溫柔與溫暖吧。
可惜有些東西是不能貪圖的,隨後白戌鬆開雙臂,從對方身上的溫暖退開,殘留的餘溫在冷夜中很快便漸漸消散,「下次見吧。」算是有趣的經驗吧,白戌輕笑著注視眼前的男人,但或許不會再見面了。
「......」被親了,還是男人。觸碰自己的額頭,說別人奇怪,眼前的人不也才奇怪嗎......?注視對方的微笑,雖然不討厭對方的行為,但是卻不喜歡他用那樣的表情看著自己,那種不帶希望似的,訣別的臉,讓自己猛地認真起來,他可不是輕易這樣就可以甩開的,實在太小看了。
男人眼裡在自己的動作後顯得複雜,隱隱帶著燒灼的熱烈,或許並不喜歡這樣奇怪的舉動吧,白戌猜想著在空中揮出一抹弧度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僅此一夜須臾的脫序吧,隨後轉身往橋的另一端離去,深夜空氣中蔓延的水霧有些濃烈,很快便將身影壟罩埋沒了。
「什麼下次見,說謊可是會被懲罰的。」看身影就這樣消失視線範圍,本想尾隨在後面,但一轉念又算了。雖然又親又抱的,但自己對對方來說也就只是不重要的存在,所以這些到底又算甚麼呢?這麼短暫就被丟置在一邊多少有些難受,果然是不討好的行為。
「還是想讓我去找你?但就算是仙杜瑞拉,也都有留下線索,怎麼想都不可能吧。」叨念著抱怨的話語,轉身趴回欄杆,沒想到這樣的自己也有被人戲弄的一天,月見走晃到剛才對方寫字的地方,俯瞰底下的深海。
想要一躍而下會是什麼心情?被那樣冰冷的深黑色給吞沒,雖然經常接觸死亡,但自己並沒有想過選擇這樣的結束,只是不斷想著該怎麼活下去。
啊......但或許這也是一種選擇,也不錯吧。有些興起的,他翻跨上大橋的欄杆,小心的站起身體,因為高聳,所以讓全身都充滿了刺激的緊繃感,就好像感受到生與死亡兩方的界線,再多一點,就會橫跨而去。
「還蠻好的啊。」要這樣選擇,不也是充滿勇氣的ㄧ件事嗎?上頭風很大,讓身體都在打顫,叫囂著要求在境界的兩邊選擇其一,讓人都有點分不清楚是死亡恐怖,又或者是在世界上活著比較恐怖了。
好像有聽過這樣的一句話:『你以為你想要死,但其實你想要的是安全。』
自己還不想死,下面的深沉看起來也不太有魅力,於是他轉回面向橋面,縱跳回橋內。全身都顫抖的厲害,月見蹲跪環抱自己,高度的刺激幾乎把剛才有些亂糟糟的心情跟腦海一下都給清空,令人瞬間冷靜下來。
「哈啊......」扶著欄杆,撐起有些抽空力量的身體,回來這裡這樣稀鬆的事情,因為剛剛的偶遇,讓今晚顯得和平常不同而變得特別。
可是說好下次見,多少希望再次見面前,對方還活的好好的,然後可以的話,再好確認那名青年眼裡面的真意吧。本想要拿菸再抽一根,但是指尖還顫抖著,盯看稍微活動一下手部,多少露出了狩獵的表情。
還沒當上訓練家就發生了這樣有趣的事,或許當了訓練家,就會有更多不同以往的事情吧--多少也變得比較期待了些,輕嘆了口氣,把兩手插放進口袋,男人又撇了一眼幾乎不見的月亮,穿越閃閃發光的大橋,往跟青年相同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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