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蘭抬起頭頓了頓,這才往你的方向看過去,你卻發現她的眼睛閃爍著異常的紅色。
「典蘭……你還好嗎?」
「典蘭同學?」上前關心才發現對方的異狀。
「不要緊吧?」到對方面前蹲下,「身體不舒服?」
「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聽不清楚?難道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嗎?儘管有許多疑問,但他仍是默不作聲地蹲下,伸手想攙扶對方起來。
稍微蹙著眉頭,側著頭讓耳朵更靠近聲音,這才緩慢的擠出笑容。
「啊,我沒事……沒有關係,等等就好了……謝謝……」
知道現在說再多話,也只是給典蘭添麻煩、讓她得費神聽他們說話罷了。他轉而詢問空。「典蘭怎麼了?為什麼聽力會這樣……難道是受傷的關係?」
「因為傷勢的關係,主人不好分神控制,下在聽力的禁制鬆開了。」
與主人的反應同樣慢了幾拍,空緩緩地應答。
「這樣不去保健室可以嗎?」有點擔心的望著典蘭。
「等、空、不可以!」
典蘭忽地大叫一聲,而空的手上不知何時火焰燃出了一把長槍,沉著眼看著你們。
聽到大喊,回頭看向空,有點疑惑,「我們只是想幫忙。」
本來安靜跟在一旁的碧漣直接召出水牆護住三人,冷冷地瞪視空。
「碧漣!」
「主人說別靠近她。」長槍架在身前,毫無表情的空冷言的說著。
「不、不是,對不起、讓我冷靜下來就好,你們……你們先離我,遠一點……」典蘭的眼睛此刻似乎更加艷紅,努力地站起身子後退遠離著你們。
「狀況...好像有點混亂阿...」看著水火相對的兩個使魔,轉頭向典蘭開口,「我們知道了。典蘭你不用勉強移動,我們不會亂動的。」
「好,知道了。」要碧漣先撤掉水牆後,他走到一旁,坐在不遠處的樹下。凝視著典蘭沉聲道:「可是也不能放你一人在這。讓我們坐在這陪你吧?」
「……」站在離大家稍微有點距離的大樹旁。
空的反應停了下來,但仍然沒有放下手中的長槍,只是安靜地盯著眾人。
在她身後的典蘭反應仍舊有點遲鈍,眼神交互望著幾人,似乎正在努力地聽著大家的話語。
「感覺典蘭現在聽話有點吃力? 不如...大家都先休息安靜一下?」看典蘭努力地幾乎皺起眉頭。
啪沙…
豪無生氣的落葉被踩在腳下,發出了微弱的碎裂聲。
稍微從樹下走了出來,已經是面無表情的凝視著前方沉默。
先是看了一眼夏洛,後馬上撇開視線。
站在原地躊躇不前,他右手緊握著拳,好像在壓抑著什麼不說。
持著長槍的空聞言,回頭瞥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思考了一陣子才在典蘭強烈的目光之下散去了手中的武器。
「典蘭,妳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嗎?」用著略大的聲音確定對方聽得清楚。
耳中雜亂的聲音中忽然傳來了一個較大的音量,眼神準確地往特別突出的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我、我沒事的......」雖然聽得比較清楚,但仍然愣了一下子才緩緩開口。
「我,再問妳一次,妳說的話是真的嗎?」
「這次,好好回答我。」
「真的想讓朋友放心,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妳知道的吧。」
空往身後的主人掃了一眼,胸口的火焰突地澎大,見狀牠自行閃避了開。
而典蘭的眼淚好一會後落了下來。
「我只是……」
腦海裡紛亂地閃過了好多畫面,搭著已經無法梳理的聲音使她更加混亂。
只能拼命地告訴自己沒事的,企圖將不斷湧出的無力、憤怒與哀傷通通壓抑下去。
「說出來,會比放在心裡更能了解自己的想法。」現在的他,認為自己只能吐出話來,卻什麼都做不到。
渚目 覺繼續引導對方,但從眼神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堅決,他明白自己本身也有一絲絲迷惘。
也許現在的自己,連說些大道理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我知道沒事的……」
「我不知道……我無法理解清嵐小姐、怎麼就連自己的後代也不放過……」
在提起清嵐的詛咒時,本就妖異的眼眸似火越燒越烈一般地艷紅。
「以夏同學也、究竟是以怎麼樣的心情……」
「知道自己的死亡……那又有多麼地難過……」
她確實不知道以夏同學的日子是如何渡過的,他所說的與不屬於自己的欲念拉扯的日子。
可是她知道,有限而無法再繼續活下去。
以夏同學在這樣的心境下過了多久呢?
「可是,卻沒有誰對誰錯……」
這或許是,最令人無力而哀傷的吧。
「沒必要去揣測他們的心情,典蘭。」
「我們當了兩年的同學,雖然不能完全了解對方,但是可以相信他,我相信以夏,所以不必再探究下去...」話說到這裡自己也停了下來。
「不用把自己的悲傷強加於人,...」我相信...以夏死前的瞬間,並不是那麼可悲,那麼哀傷。
直到最後還保有那份自我,雖然結果對大家來說不是全都能一一接受,在那種情形下,以夏能夠照著自己做出選擇我感到深深的敬佩。
典蘭沉默了很久,沒有應答,只看得出微蹙的眉漸漸鬆去一些。
紅眼未消,似乎是發了會呆的模樣之後,這才將視線重新對上眼前幾個位同學:「對不起……」
見典蘭平靜不少後,便默默的離開現場。
我只是來勸她的,除此之外…沒有我能做的事了…。
就連最後的最後還是自以為事的插手,明明只要什麼都不做,也不會有人責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