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苑拿著溫熱的奶瓶走進房裡,對於愛利爾毫不知情安瑞斯目前被催眠的事,她感到有些不放心,也許別讓愛利爾參與營救會比較妥當,誰曉得當對方知情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雖然給路狄看過影帶後,他人有些詭異到出乎意料的冷靜,不過雪苑還是先將那兩人歸入了無法預知的變數。
『二哥餵完就快點出發了,還是你以為這是你最後一次餵小小愛啊?』
少女說著把奶瓶塞進了愛利爾手中。
「當然是最後一次阿…小安回來以後就都是給她餵了吧?」
愛利爾傻笑著說,這一次出發就能再看到安瑞斯,並帶她回來了。
他不禁想著,到時候要跟安瑞斯道歉的事,然後將自己失控的原因告訴她的事……還有要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
『人還沒有救回來呢哥,虧你還笑的出來真是,我先出去了。』
雪苑有些想翻白眼,彷彿受不了對方似的走出房間了。
愛利爾也不太理會雪苑心浮氣躁的態度,默默盯著懷理認真吸著奶瓶的寶寶。
「……但是你媽媽會原諒我嗎,小小愛?」
用單手扶著奶瓶讓寶寶自己抓著,從脖子上解下了一條透著湖綠色光的墜鍊,那是安瑞斯當初情人節送給他的護身符。
他小心地將鍊墜圍到了孩子身上扣住,墜飾上散發的溫暖氣息令人感到非常放心…
讓愛利爾感覺自己能夠放心的離開。
當天,偌大的教堂內正舉行著婚禮,穿著一襲白色禮服的安瑞斯挽著拿特的手緩緩步上紅毯,等待在前方的是托萊塔特家族的長子-弭亞,他眼中流露著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的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新娘。
如果不是族長的命令,弭亞是覺對不會想靠近安瑞斯,只是礙於家族利益下他被迫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他眼神不時的飄向賓客坐位上另一名女子,而這樣的狀況也被拿特看在眼裡。
『新郎倌,你在看哪裡呢?』
教堂內四周都是拿特的手下,彷彿只要一有變動就會演變成火拼般,弭亞將視線拉回安瑞斯的臉上,心裡覺得不太舒服卻還是配合的牽上安瑞斯。
拿特走到安瑞斯身邊,他靠近安瑞斯耳邊低語著。
『讓他玩開心一點,如果有人敢來搗亂知道該怎麼做吧?』
『………』
安瑞斯沒有任何反應,這樣的狀況讓弭亞只覺得對方非常的不對勁,這時主婚的神父開始一串儀式…
『現在、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弭亞有些不安的將手搭在安瑞斯肩上,他勾起人的下巴卻遲遲無法吻下去,一方面是自己喜歡的人在場的關係,另一方面…安瑞斯無神的眼眸卻淌著淚水,像是看著對方卻又不像看著對方般,一旁的拿特不太高興推了安瑞斯一把,硬生生將人給推進弭亞懷裡。
『不好意思啊,我家姐上比較害羞,你可以直接帶走她了,當然…你的那位小姑娘要留下來,直到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會放了她。』
『小姐要不要賞臉一起出去兜個風阿?』
貴賓席上那位姑娘身邊突然冒出了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捧著一束鮮花半跪在女子面前,完全無視眾人嬉鬧搭訕起來,聲音大到讓人不得不將視線從拿特身上轉移。
躲在禮堂上方觀席的丹澤爾差點就失控了,他可不是這樣交代父親的阿!!
人趕緊捉起別在衣領上的通訊器…
『殺人鯨自己去撞冰山了,戴起面具開始行動,全員隔守教堂外!』
抽出腰帶上的煙彈朝禮堂中央扔去,一聲炸響後,四周開始瀰漫起味道奇異的煙霧。
肘變之間,安瑞斯已經飛快的護在拿特身邊,他從腿間抽出槍,壓低自己的呼吸頻率,一手拽住拿特的同時人一邊閃到牆角,殺氣遽然而升。
弭亞趁著煙霧環繞時趕緊拉著心儀的女孩子趴在地上想找機會突出,然而多少吸入點煙霧的兩人還是昏厥了過去。
拿特像是預料到今天的狀況般,他在手帕上倒了些液體後摀上安瑞斯的鼻腔,過重的藥劑讓安瑞斯有些難以把持的顫了顫。
『這樣你才會更聽話,聽好了,要是我受傷了,你就自盡吧。』
「……」
說完後拿特拿出另一條手帕摀住自己的口鼻。
男人將昏倒的兩人藏好後直接隱住氣息躲了起來,丹澤爾則一躍到了安瑞斯和拿特面前,手一樣拿持著槍支。
『聽見了嗎?絕對不能讓他受傷吶各位。』
愛利爾從煙霧中走出並肩站在丹澤爾身邊,他目光充滿思念的看的安瑞斯,表情像出快哭出來的樣子。
「小安,你真的被催眠了嗎?…還是你還在怪我對你發脾氣?」
他有些激動的想走過去,不過卻被丹澤爾伸手攔住。
『這時候不可以靠近他,愛利爾少爺。』
「……」
路狄擋在丹澤爾和愛利爾身前,他認得安瑞斯這樣的神情,那是處在絕境中只剩了生存本能的神情,說完的同時路狄一個箭步上前,安瑞斯持槍的手正準備對著路狄的腦袋擊發,而路狄的手掌擊向安瑞斯的腹部逼的人回防同時也掐住對方手上槍枝的卡損,一拽一扣之間兩人已經過上十來招,安瑞斯防守之於手上的槍被路狄退出彈夾,同時她抽出小腿邊的快刀猛的往路狄頸邊劃去。
『脫手!』
路狄臉頰微側的閃過差點劃過動脈的利刃,一掌上推就將安瑞斯給擊的撞上牆邊的玻璃,五光十色的彩繪玻璃伴隨著重重的破裂聲給撞成碎片,被脫開的槍形成一到拋物線重重的掉在愛利爾腳邊。
路狄和安瑞斯兩人身上都掛了彩,安瑞斯的裙襬破得離譜,上面還沾染著身體被玻璃畫傷的血漬,同樣路狄也好不到哪裡去,而拿特則不會離開安瑞斯身邊超過兩公尺,路狄一時也攻不下安瑞斯的防守範圍,他感到有些棘手的皺眉。
嗤---!
安瑞斯撕去破爛不堪的下襬,禮服裙襬變成短裙讓他更加活動自如,被激起殺性的安瑞斯這次不再採取防守,他從腿間抽出另一把快刀,狠戾的朝路狄攻去。
丹澤爾知道單憑子彈的威力可能無法打落安瑞斯手上的刀,甚至可能誤傷到安瑞斯和路狄。
索性他將手上的槍扔給了愛利爾,從袖側抽出一跟細小的鐵棍朝安瑞斯的手背射過去,力勁極大而迅速,在路狄牽涉住人的情況下準確打落了短刀。
『愛利爾,我現在必須去幫路狄,你去拖住拿特。』
「知道了…」
愛利爾拿著槍朝拿特走去,朝著對方舉起了槍管…
在刀被打落的同時,安瑞斯一個踢擊就往路狄的腦袋招呼過去,路狄架起手腕擋住的同時另一手抓住安瑞斯的腳踝狠狠的將人砸了出去,試圖將安瑞斯與拿特拉開距離。
「---!」
被砸出去的安瑞斯視線瞥見丹澤爾,他一手猛的扯住丹澤爾的右肩,另一手下壓試圖卸去慣性的力道。
另一邊的拿特眼看安瑞斯被引開,他看著朝自己舉槍的愛利爾,無所畏懼的露出猙獰的笑容一邊走向對方。
『你還沒死啊?這麼想開槍嗎?快開啊。』
愛利爾聽著拿特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嘴角便扯出一抹淺笑。
「…你當我是傻子嗎?」
說完,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已經站在拿特身後的"殺人鯨"往人的後頸一手刀過去,便將拿特給打昏過去了。
男人瞇眼笑著盯著角下倒著的人,眸中的鋒利光芒閃逝而過,隨後看向不遠處的安瑞斯。
『小安,你的弟弟睡著了,你也可以休息了。』
丹澤爾趕緊放開本來和自己纏在一起的安瑞斯,見對方真的停下了攻擊,心裡小小鬆了口氣。
守在外頭的人手似乎都被丹澤爾的人給解決了,大門一開把擔架都抬了進來,將昏捯的人一個個搬運出去…
而拿特躺著的擔架則抬到了安瑞斯面前。
『你看,睡的很甜喔,放心吧。』
男人笑著,大手拍了拍安瑞斯的頭頂。
啪!
「………」
安瑞斯沒有對男人摸自己頭產生反應,但當拿特從自己面前要被抬出去時,安瑞斯手突然拽住抬擔架的人的手腕,眼神像是發呆般看著昏過去的拿特。
「小安…」
愛利爾走上前拉起安瑞斯的手,從身上抽出手帕輕輕擦起人臉上的血痕,希望對方能夠轉頭看自己一眼。
『小路,也許你該去看看。』
丹澤爾瞄了瞄身側的路狄,雖然他比較想直接把安瑞斯弄昏拖回去,但讓別人試試看也無妨,反正安瑞斯身上的藥效總會過的,到時候慢慢處理就好。
「……」
安瑞斯木然的盯著拿特,對於愛利爾的叫喚像是沒聽到般,被人拉著的手有些僵硬的抽回後轉為拉住拿特的手腕。
路狄有些不放心的將愛利爾拉到身後去,他只覺得眼下好像大家只要讓拿特離開對方的視線,安瑞斯這顆不定時炸彈就會炸開般。
『愛利爾少爺,我覺得現在您還是別接近他比較好…』
一邊說的同時路狄一邊思考著視不是該請丹澤爾對安瑞斯施打麻醉藥…
『我已經想回家吃飯了說,既沒有約到漂亮的小姐,還要應付之後的事,你們這是虐待長輩啊?』
男人毫無預警的走到安瑞斯身後,一記手刀過去再次把人給直接擊暈倒了下去,愛利爾立刻拉開路狄衝上前跪著接住那副倒下的身軀,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完全沒有要接住人的意思。
丹澤爾盯著自己的父親,真的是想罵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只能撫著額叫人再抬一副擔架進來。
「路狄,其實你用不著坦護我…就算被小安殺死,我也心甘情願。」
愛利爾望著安瑞斯的臉直到擔架被抬出教堂,他背向人說著,模樣十分低落。
『那你們的孩子怎麼辦?』
愛利爾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有小安和你們的照顧阿…」
男人聽完後走向前提起了愛利爾的衣領,抬手在他臉上重重賞了一巴掌,"啪!!"
丹澤爾睜大眼睛看傻了,連被打了的愛利爾也是愣住了,直到臉上熱辣的疼痛傳來,他才知道自己的老爸真的動手打他。
『你太沒有責任心了愛利爾,難道你沒想過要是你兒子知道是他的母親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心裡會有多難過嗎?…你難道不怕他會因此憎恨安瑞斯嗎?』
鬆開提著人衣領的大手,男人冷冽的眼神裡帶著難過和失望。
『愛…你永遠都不會明白,被自己的孩子厭惡是多麼令人心碎的事,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對安瑞斯這麼做,同樣的話我也不會再說第二遍,丹澤爾帶他們倆回去,記得幫愛利爾冰敷。』
丹澤爾看著父親自徑離開,默默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愛利爾,而後看了看跟著目睹這一切的路狄…
『嗯…見笑了。』
『……我來幫忙吧…』
路狄朝丹澤爾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他走到愛利爾身邊用手帕擦了擦愛利爾嘴角邊的血絲。
那男人下手還真有點重…
『…大小姐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你了,要是他知道你說了這樣的話…他一定會很難過…也會沒辦法原諒自己,愛利爾少爺,您應該好好珍惜自己,您身邊有很多愛著您的人。』
有一些話路狄還是沒有說的很透,他留點空間給愛利爾去思考,之後他便開始幫忙丹澤爾處理善後工作。
『小路,你可以先回去照顧你家小姐的,這裡有我的人手跟我留下來善後就夠了,而且說別人之前也不想想自己。』
丹澤爾伸手碰了碰路狄眼角被玻璃劃到的傷口,看著對方身上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吐槽。
考慮到愛利爾的精神狀況,便讓車子先送他回去了,卻沒想到路狄居然沒跟著回去,又折回了禮堂內。
『---!』
傷口刺痛的讓路狄不自覺得皺了眉,他拿出手帕隨便的擦了擦後有些理所當然的說。
『我先回去就太沒道義了,大小姐還有愛利爾少爺可以照顧,你一個人做很辛苦,我來幫你這樣你也可以早一點回去休息,而且…」
他搔了搔臉然後別開。
『你是我朋友啊,把你一個人丟著這種事情我還真做不來…』
『…所以你要陪我"監督"?我也只是會晚兩個小時回去而已…,不過你都堅持留下來了就得聽我的指揮知道嗎?』
看路狄好像不好意思般別過臉的模樣,丹澤爾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容,感覺心裡很高興。
『好。』
路狄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對方在開心些什麼,他走到對方身邊的同時一邊捲起袖子。
『那我需要幫忙些什麼?』
『跟我來。』
丹澤爾走到教堂外,從車上拿出一個手提盒子,帶著人一路走到教堂後方的花園亭子,指著一旁的長椅嚴聲道…
『在這裡,坐好,然後把有受傷的地方露出來,快點。』
『……啊?』
對方的反應讓路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呆滯了一下,他坐到對方身邊,僵硬的解開襯衫…
丹澤爾打開箱子,裡頭可想而知是全套的包紮器材,他不慌不忙的拿起剪刀瞄向慢吞吞解著衣釦的路狄。
『…再不快點就換我幫你脫了喔?』
都是男的也會害羞嗎?
這裡又沒有別人…
『疑!?』
你確定這樣講話沒問題!?
路狄眼中流露出短暫的驚恐後趕緊將襯衫脫了下來,雖然這件襯衫也在和安瑞斯對打中破爛不堪了,好像也沒穿回去的必要,只是突然光著上身在別人面前還是有點緊張。
將對方的上身檢查一遍,丹澤爾專注的拿起食鹽水跟優碘開始清理過傷口,小心抹上療傷藥並用繃帶纏好,大概摸了20幾分鐘才打完最後一個繃帶結完成上半身的包紮。
視線接著又移到人的下半身,照著褲子上破裂的痕跡,受傷的位置應該只有幾處,比起上半身來的好多了。
『換下面,如果你不敢脫,我可以先剪開你的褲子再縫回去,意下如何?』
『啊……只有擦傷也要?我還沒洗澡…包紮完了我就不能洗澡了不是嗎?』
诶…我是傷患耶,不覺得應該先讓我洗好澡再來處理這些比較好嗎?
路狄內心有些怕怕的,他對丹澤爾手上的剪刀露困擾的眼神後還是乖乖的把長褲給脫掉。
『喔,那我先幫你清洗一下傷口,這樣?』
半跪在人身前,丹澤爾一手托起路狄的小腿抬起頭問。
『疑!這、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了啦!』
不習慣被人這樣伺候的路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紅起來,他趕緊拉開丹澤爾的手,打算自己完成剩下的包紮工作。
『我們不是朋友嗎…這點小忙都不讓我幫是瞧不起我喔,而且都說好要聽我的了,難道小路你想食言?』
丹澤爾盯著路狄,對人排斥自己幫忙的舉動似乎不太高興。
『--不是啦!』
為什麼你可以理解成那個意思啊!
路狄整個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丹澤爾,加上看對方不高興的模樣很乾脆的放棄掙扎。
害羞這種東西算個屁!又不能當飯吃!
『…我只是怕麻煩你,你不在意的話那就拜託了。』
丹澤爾在包紮這段時間內,算是欣賞盡了路狄臉上各式各樣的表情,有時他看見對方害羞糾結的臉,是有些想笑的。
可是又覺得自己因為這種小事而笑很起怪,是一種挺彆扭的感覺…所以便一直讓自己保持在最平常的表情。
『好了,把褲子穿上吧。』
說完人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又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拿給對方。
『很在意被看的話就穿上它,我可不要你又穿著那件有腥臭味的衣服到處走,拿去。』
順著人拿著衣服的手沿看過去,能看見丹澤爾原本布料下精瘦的身型其實也是蠻有肌肉的,手結實的上臂還刺有類似老鷹的圖型,偏黃色的皮膚上有一兩處像是受傷留下的疤痕。
幽藍色的雙眸注視著路狄,像是堅持要對方不要拒絕自己的好意般施壓。
『喔…』
路狄接過對方的襯衫同時忍不住多看了對方的身體幾眼,隨即他便意識到這是件很失禮的事,他趕緊甩了甩頭。
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要看也要看大小姐的!
他趕緊穿上襯衫和褲子,視線還是忍不住的停在對方的疤痕上,有些想問又不好開口的別開了臉,然後突然拉住對方的手腕,鬼使神差的問出自己都會後悔的話。
『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走一走?』
『好阿。』
丹澤爾也沒甩開路狄的手很爽快的回答。
因為在救回安瑞斯後,他很難得的想翹明天的班了,而沒做完的工作當然就全數推給自己的養父,好懲罰他今日在行動上開玩笑的事。
『不過我很好奇…根本不會拼酒的你,晚上會是想約我去哪裡閒逛呢?別辜負我的期待喔。』
闔上醫療箱後,他提起箱子轉過身朝著人問,語氣裡帶了點無惡意的嘲笑。
『我就是不會喝嘛--』
路狄臉上露出:我也沒辦法!的神情,他想了想後決定帶丹澤爾去放鬆一下。
操持整個家是很辛苦的事情,先前路狄和安瑞斯一起住的時候路狄就覺得有些累了,何況丹澤爾家裡有這麼多人。
『不如這樣吧,你喜歡喝的話那我可以陪你喝,只是地點在海邊,我知道有個地方海風不大,視野還很寬闊,怎樣?』
丹澤爾並沒有要路狄為自己下海陪酒的意思,不過聽著去海邊散步這個點子,好像還挺好的,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會很遠嗎,需要留宿?』
『騎車就可以了,夜晚兜風很舒服,留宿的話…我覺得看心情啦。』
自己要是再醉倒那真的只能留宿了。
『有啊,其實也不算是我的,是小安的。』
之前常和安瑞斯一起出去,那時都是小安騎車載他,現在終於輪到他載人了,想到這的路狄有些開心的撿起地上一朵太陽花。
『哎…要是我也能成為別人心中的支柱就好了…』
這句話是當時安瑞斯對他說的,現在安瑞斯有了愛利爾,路狄要說自己不寂寞是騙人的。
他將太陽花放到丹澤爾的手心,一臉開心的替對方收拾醫藥箱。
『既然事情都告一段落,我們去享受一下也是種犒賞,你就給我載吧。』
『所以小路你想結婚啊?不過我還蠻不喜歡照顧女孩子的,個個都像花一樣柔弱,所以我覺得以我粗魯的性格很難跟她們相處。』
拾起手中的花朵兩指一捏,花瓣很輕易就變形捲曲了。
『還有…我不會騎車,講白了怎樣都是要給你載阿,真是慚愧。』
看著路狄,丹澤爾忍不住失笑,以往幾乎十項全能的自己也是會有這種難以預料的瑕疵。
大小姐你中槍了。
路狄心裡忍不住嘀咕,不過他似乎忘記自家安瑞斯一點也不柔弱。
『結不結婚對我來說都沒有差,我是不覺得你粗魯啦…』
以路狄的標準來看的話。
他看著丹澤爾手中的花被捏壞,不知怎的有些心情不好的別開臉。
這種好像送東西給對方然後對方在你面前弄壞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甩開其他雜亂的思想,拉了拉丹澤爾得手腕。
『那就說定啦,是說…你要這樣光著上身回去?』
印像沒錯的話…僕役間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傳言,什麼新來的執事和丹澤爾關係匪淺之類的?
錯覺嗎?剛剛路狄的表情好像不爽了一下,難道是我把花弄皺的關係…丹澤爾有些尷尬了,他沒想到這樣會惹路狄不高興。
面對人的問題只好順勢的回應。
『阿…是阿。』
『這樣不會著涼嗎?』
其實傳聞什麼的路狄也沒有很在意就是了,他有些苦腦的抓了抓頭髮。
『我們先回去吧,剩下一點工作你不用監督也沒關係吧?』
一臉:我不管啦!我現在就想回去啦!的表情看著丹澤爾,彷彿剛才的不快瞬間被忘的一乾二淨。
『喔,確實也不是不行啦。』
丹澤爾被人推著回到教堂門口,坐上轎車駕駛座後,無奈下也只能先帶對方回去了。
而對方剛才塞給自己的太陽花他也不忘帶著,找了本書就壓進去。
『那個…花,我會做成壓花書籤的,剛剛沒顧慮到你的心情就弄壞了,抱歉。』
所以才會說自己很粗魯的阿…
『…啊!?那個喔…』
路狄搶過對方的書,笑的有些奸詐。
『我下次送你別的,你別再弄壞就好,不然我就送個你弄不壞的,這個我也是臨時找的就不算數啦。』
他將花給拿出來放到車子裡的試管瓶裡。
『可以做成果凍蠟吧我想…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你想要什麼禮物好,別小看這個問題,對於什麼都不缺的人這可是一個很深澳的問題。』
丹澤爾開著車子,偷瞄了一下對方笑瞇瞇的樣子。
真不曉得是在開心什麼吶…?
『嗯,那哪天我想到的話,不論如何你都要能送我喔?』
『沒問題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路狄綁好安全帶,沒有多想得靠上了椅墊,有些鬆懈的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