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上詭異的刺痛感讓自己感到不妙,欲從趴倒的姿態撐起身,但怎樣也做不到,下半身滑溜的感覺無法好好的起身站起。
翻身一瞧,「……?!」自己的下身儼然變成了魚尾,跟那杯酒一樣,湛藍色的鱗片佈滿整條魚尾,連身體上也有一些。
自己早已又驚又氣的說不上話,罪魁禍首的那瓶酒連著酒杯碎片在這房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才經過走廊的時候覺得似乎從哪裡傳來了吵雜聲,聲音熟悉得似乎是個熟人,那用字遣詞的粗魯更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那個人。
當作是路人般經過了對方半掩的房門,向裡頭探去卻看見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尾巴。
不是自己熟悉的身體構造,連移動都不曉得該怎麼做,啪搭啪搭的拍著地板,卻只是在原地打轉,而且愈動愈覺得下身的魚尾變得乾燥、灼熱且疼痛。
滿身大汗但卻沒移動半分,放棄般的直接躺在地上,只能想另外法子。
視線不自覺得飄向依然半掩的門口,外面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不知道想做什麼,「喂、外面的傢伙做什麼!」
糟糕、好像被對方發現了……事到如今好像也不能說逃跑這回事了,總之先硬著頭皮進去看看對方是否需要幫助。
「打擾了。那個、……這是神對你的懲罰吧。」不過在看完對方實際情況之後,幾乎是不加思索地吐出了這樣的話語。
「去你的你才被神懲罰!」盛怒之下反射性的就想抄拳揍上眼前人的臉,但離自己有點距離,現在這種姿勢根本勾不到,只有尾巴啪搭啪搭的拍著。
「……。」
雖然很想說那尾巴那樣拍打實在有些滑稽,不過眼看對方在氣頭上還是別說些會刺激到對方的話比較好。
「需要幫忙嗎?既然神指引我來到這裡的話。」
喘著粗氣,接二連三情緒一直處於憤怒狀態實在有點累人,更何況現在就算生氣也沒法有什麼做為,只好先將自己情緒冷靜下來。
先不管對方神不神的言語,幫忙自己……?打量著眼前這人,似乎有見過,但記憶似乎有點遙遠,「幫忙?你能幫什麼。」
「協助你走出這個房間之類的,那樣想必是不好行動吧。」
指了指對方的魚尾巴,雖說自己也不太曉得能幫到甚麼地步就是了,但扶著他離開房間應該還是作得到的。
離開房間,現在這樣子離開房間是能做什麼?帶點不信任的眼神望向眼前這位眼睛像熊貓的傢伙。
「不用了。」再次奮力的撐起身,但跟方才相同,不斷的因為魚尾的滑溜感而跌回地面,這一折騰下,下身的灼熱感愈來愈重。
「……還是,需要水分?」
至少在他曾經看過的書籍中,只要是魚(或者說是人魚)都是住在水裡面的,要是將對方放到浴缸中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
「……」經對方這麼一提,腦子似乎清醒了些,似乎真需要水份,乾燥感與灼熱感是相伴隨的。
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的對方,之後便自己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滑過去。
總覺得……變成這樣很難行動啊,在對方滑到快要到達自己附近的時候,蹲下身子使勁地將對方抬起。
「總、總之……先去浴室吧。」
對於對方擅自撐起自己的舉動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真的很難行動……但壓下頭去請求別人這並不想做。
好不容易的到達浴室,刷的一下,魚尾的滑溜讓自己輕而易舉的躺進浴缸裡。
刷地一聲將水龍頭打開,讓冷水逐漸浸蓋那雙魚尾巴以及柯布整個人,等到水位快要滿出浴缸時再將水龍頭關緊。
算是完成了一件善事吧,對方方才那種不適的表情也有了些許變化,但應該要這樣放置對方不管嗎?
冷水灑上身體後,感到那些不舒適的灼熱刺痛感慢慢減輕,緊繃的神經似乎因為感官舒適了而逐漸放鬆,輕輕呼出一口氣,從清醒到現在不知到折騰多久才有現在的情況。
「謝了。」語畢,將水呼啦啦的潑上自己的臉,剛剛潑到臉頰似乎也有著一些鱗片在。
放鬆過後,接著便感到自己一天未進食的身體發著警告,空腹感不禁讓自己皺眉,但現在要怎麼去找吃的……而且在浴室吃?
「……雖然只是個提議,要不、柯布先生就先住到我房間來吧,橋你這樣生活也不方便,需要有人照顧生活起居。」
從剛才忽略的飢餓聲就可以得知對方目前的需求,不過看剛才那樣移動就如此困難了,要去廚房應該也是件難事。
「……好,就到你房間去。」片刻思考後,答應了這個提議。這種狀態下生活,不出一個禮拜自己極大的可能會餓死。
儘管意外對方會答應自己的請求,不過看來也是萬不得以下的決定,總之將對方以相同的方式抱起後,默默朝著自己的房間前進。
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交給神去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