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兩邊的女人,嘴巴上逗著他們、撫摸著她們的窈窕細腰,女性獨有的體香充斥鼻腔,雖然還參雜了些不舒服的味道,但姑且還算是美好的酒池肉林。
心裡嘆口氣。
表面上自己裝得很好,但裡頭卻是嚴重的煩惱。
「扎德爾大人~」一邊的東洋少女,用那柔軟的身體蹭著自己,「不能再多來一點嗎?」
外表再怎麼光鮮亮麗的少女,侵蝕著體內那毒品的氣味,狼人的嗅覺仍能清晰嗅聞到。
再次擺著微笑,鉤吻著兩名毒癮發作的少女,隨後馬上丟到沙發上,流暢的走出房間,不帶一點猶豫。
才剛出房門,自己一直以來中心的秘書便等在外頭,以及下頭正在響起的熱鬧聲響。
「少爺已經在底下了。。」
「了解,給裡頭一針醉天使還有鑽石糖。」
拉拉領結、整理儀容,一邊指示著助理接下來的行動。「那麼,那件事呢?」
「不要動他們,把那些資料保護好,盡可能協助教會的人。」
心情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但是也要穩定住冷靜,穩定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條,身為裏世界的人都知道的,知道,但是……
少年的笑臉、少年的語詞,都在嘲笑著自己的愚蠢。
即使一臉和善,裝得一副親切的樣子,但那傢伙卻總處在美妙的監管地位,除非他向我們靠過來,否則我們絕靠近不了他。
『Hello~好久不見~扎扎!』被強制打開的螢幕上,瓦卡式那微笑的臉,對著自己。
一直都是如此傲慢的,即使是『凡爾刻』,狼人中姑且有名的子爵家族,他也可以這樣輕鬆的侵入他們的網路系統。
我低頭,抵著臉的雙手基本都擋住了自己的表情。「你來做什麼嗎?」
『扎扎,以前就告訴你,要好好節制自己涉及這邊的事情,最近好像還牽扯到醉天使的事情吧?真是的真是的,還真是厲害呢~,結果你就算可以裝得住冷靜,只要大意就死定了呢』
輕快又愉悅的語調,明明純粹的語氣上沒有帶任何一分的挑釁,但卻會惹起人無名的怒火。
非常不舒服。
『竟然還因為太過招搖而被政府盯上,扎利德明明也很清楚,商人階級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政府的監控對象,而且又是狼人貴族階級,對於有種族歧視的官員們更是如此喔。』
咬著牙,狼人的獸牙摩擦出令人不舒服的聲音,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會讓眼前這人閉嘴 ,從沒聽說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閉嘴。
如果對方直接在場,就可以直接咬斷對方的脖子。
但是大概不可能吧。
少年雖然沒有武力,卻極難見到面,除非對方主動接近,不然憑自己的勢力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這裡只能忍下來。
如果順利,也許還有機會可以請他幫我們。請他幫我。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眉頭蹙得相當緊,腦袋也不禁發出陣陣的疼痛。「我可不會相信你是來笑我的,你不是會在事後損人的人,不如說是會在事前損人的人。」
總是像看穿接下來的結局一樣,在所有事發生之前警告自己,然後就撒手不管,到最後只會觀賞著,除非有任何事引起他的興趣。
如果說這樣的他,會在現在這種情勢下出現……「你該不會是,來幫忙的?」
瓦卡式突然一聲清脆的笑聲,可惜這反應卻不給自己任何意思的希望。
『我不會幫你的喔,就像你說的,我不會勸告第二次,也不會去救不聽勸告的人,我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我會幫其他人喔。』
隨著瓦卡式的道出,腦中浮現出自家孩子的身影,高大挺拔、一點也不像自己,開朗又那樣的單純,不懂得人間險惡的孩子。
『那個孩子我很有興趣喔,在你這個父親的底下,竟然能養育出那般的孩子,一開始我還期待他會有什麼奇怪的嗜好,綁架啊、施打藥物啊、凌虐啊、電腦病毒啊或者記仇日記甚麼的,沒想到純粹的像個時下青少年那樣。到底是你藏得太好了呢?還是他會無意識去忽略自己家中的黑暗呢?我非常的有興趣喔,雖然大概也可以猜到就是。』
一連串的說詞,自己只能捕捉支零片碎的重點──他打算對克雷爾做什麼、對自己的孩子做什麼。
心中好像有一把火燒了起來,胸口非常悶,非常得不舒服。
渴望嗜血、渴望把眼前人的頭扭下來的不適。
「你這婊子!敢對克雷爾動什麼手腳的……」語中肯定透露了那憤怒感,露股的攻擊瓦卡式,期望可以使人形成恐懼的情緒。
然而失敗了,一抬起頭來,對上了瓦卡式的眼睛,一切都失敗了。
『嗯──也是呢,如果你在這次輸掉的話,就由我來救克雷君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那抹微笑,以及水色投射出的笑意,漸漸滲入自己的腦,隨著呢喃一同侵蝕自己。
『這可不是詢問喔,如果你輸了,那孩子接下來有趣的人生,運氣壞的話,十之八九會被那些酒肉朋友擺布;運氣好的話,教會出手幫忙的話,那孩子也會有不錯的發展途徑吧。』
『但是那樣不是危奇怪嗎?堂堂的凡爾刻家下一代繼承人,如果不知道什麼才是黑暗的話,即使延續了這個家族的存在,也會因此毀在他手下吧。』
到了宴會場景,理所當然的聽到了不少人對自己的歡迎。
稍微在表面上虛應了事,便開始去找自己的孩子。
意外的,本以為總身為同齡人核心的那克雷爾,身旁應該已經環繞著男男女女,但卻不合於自己的期待。
他自己一個人坐在一處的沙發,手裡拿著手機,面容稍嫌沉重的講話著。
聽及我的克雷爾,先是露出慌張的表情,卻也很快的冷靜下來,和電話中的人講了些話,便將其掛斷,裝著鎮靜的模樣。「父親大人,怎麼了嗎?」
「……來祝你生日快樂啊!」竟然還保持著平常的樣子,現在不會是戳破的時候,在這種場合下。
我接續著講,擺出一付相當開心的表情,給了兒子一個親情的擁抱、拍拍他寬厚的肩膀。「剛才在跟誰通電話啊?竟然讓你丟下你的朋友們跑來這裡。」
「這個……朋友……」克雷爾又再次進入了驚慌狀態,眼神飄移的,即使臉面對我,也不敢正對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昨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