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屋頂,微風吹撫的夜晚。
入夜後雖仍舊悶熱,但清風吹過,實是令人感到較白日舒爽許多。
方才潔身沐浴之後,乘著暑意便一時興起,步至頂樓端坐屋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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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帶上簫笛的意義自己也不明白,或許僅是為平撫近來的心煩意亂。
樂聲--雖自己不想承認--但的確是令人靜下身心的利器。
悠悠笛聲飄揚在夜中,吹奏的曲子自己也無法記清,但諧和的音階排列出的樂,聽來確實是一曲。
或許是開始對宅邸內的人們放下戒心,因此並不在意有人發現自己的行蹤。
說起來,一旦某些條件令人失格,便會剝奪原先的信念墮落下去,果真為是。
自己,便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例子。
閉上雙眼,一聲嘆息埋沒在笛聲之中。
挺直著腰桿,步伐蕭然,撇足樓梯間在帶著自己的愛琴到達了不陌生的頂端,方才睡醒時憶起這個令自己懷念與那人初識之地,同察覺多久沒來這裡譜上一曲呢?
來到這時,先在此地來點散布探心,到了天台附近頓時聽著一曲笛揚,東方曲音與西洋樂器的比較就是特別細膩。在一處停下腳步,靠至一緣,傾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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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像來者往常地演奏如此從容。
在察覺人影到達自己正後方時便倏地停下,放下簫笛收入浴衣中。此時頭帶已拿下,略長的棕髮蓋過額,甚至有些刺眼。
「閣下好興致。」未含善意,卻也無敵意。至少,盡量放下戒心。
偏頭看向那氛圍略帶冰冷的男子,深棕色的雙眸直盯著,似是詢問為何此時至此。
眸子散著笑意這是自己面容的常態,抬眼看向話聲來源,對上的是名一面之緣的男子,記得名為『阿修羅』的男子,記憶於年初見面離此時有好幾個月差。
方言之語勾起薄薄興致,咧嘴回應。「是呢,來讚頌月娘的美,意外驚見異國的美聲真是我的榮幸。」
「……」對於名為凱倫貝克的男子沒多加理會,抬眸看回皎潔的月,清澈的夜空繁星點點,令人有些暈眩。
不適的闔上眼舒緩,從以前便會如此,觀星過久便會產生噁心感。
究竟是何時開始如此,自己也不大記得。
似乎不被理會了,這並不使自己感到困惑,反者來到這獨舞就是原本目的。不過在想起剛剛那曲悠揚笛音,有了新的問題。「阿修羅先生喜歡音樂嗎?」吶,在這個世界裡,多少人會為此感到心蕩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過自己更想知道問題的意義。
「至今曾遇未能喜愛音樂之人?」反問,輕描淡寫的語氣彷彿對此問毫無在乎。
聽說過,凱倫貝克的音樂擁有奪取人靈魂的能力,而他也並非如外表上溫和。因此,引起人的興致而拉奏一曲並不是件好事。
「不喜歡音樂的人嗎?」腦中盤旋至今認識的同僚之人,忽然一個兇惡的臉孔出現在腦中話面,有些可怕呢…而且那個男人還會發火,甚至他以一同於暗房甦醒作為見面禮。「嗯…我想是有的,一位會使用火的戰士。」每當自己拉曲便會怒氣沖沖來找自己算帳,至今還不知道原因。
「……里斯啊。」低喃出人的名字,心想有些時日沒見到他,也罷,清閒許多。
不過自己倒也沒想到里斯厭惡樂聲,挺新鮮的,下次在他房內的陷阱或許可以使用此案。
「閣下可曾聽聞過簫?」指的是方才自己所吹奏的樂器,起身走近對方,將簫笛從懷裡拿出遞給人。「東方樂器,或許無曾見聞。」
聽著對方低喃耳熟的名諱,這才清楚原來是彼此認識,也是、宅邸裡的戰士就那定數的數量,圈圍就這樣大。
後者的問題引發新的興致,然後那雙手遞出的簫笛就在眼前,是方才令自己動容的樂器。把美器接過,稍看著這個自己記憶中似乎沒見過的樂器,風華的木紋在這精緻的笛身點落,指尖碰觸那是在加工樂器中沒有的觸感,判斷是精細的手工品。「略有耳聞,但因為自身經常處在西方氛圍內,這樣見到此聖品還是頭一遭。」
腦中轉著熟知的交際方式,讓人欣賞此樂器好一會後,才不慌忙的開口。
「看來樂器之於閣下,便如同甜品之於在下。」將人送回的簫退回凱倫貝克細緻的雙手,「收著吧,若閣下喜愛。」
思索過對方所說之方言語意,右手握住對方,左手把此笛簫含入對方手中。「僅有您才能吹奏這麼美妙的樂器。」是呢,放在自己身上的話,可能也僅是裝飾品而已。
也沒再跟人爭論什麼,收回簫笛入懷中,觀向夜空,此刻已過三更。
想起先前從宅內管線看來對方的房間恰巧在里斯隔壁,熟稔的可能性很大,決定稍作打聽那不斷紛擾自己的焰火。
「言至里斯,據說閣下與之甚有隔牆之緣。」
「嗯?」聽著對方的話,看了他一眼。「是啊,是一個『親善』的鄰居。」一抹笑意。
「親善?」察覺人語句間的怪異處,順著詢問下去。
對方似乎察覺到自己特殊的用詞,看來是個相當警戒心的男子。「嗯…其實對於里斯這個人見面次數也不甚多,僅是每次遇著不是因為自己練琴衝到我的房間要拿刀殺人,就是在走廊夢遊…。」想起之前還因此撞進正裸身的碧姬媞房間,真是不好的回憶啊…。
並且還想起來,自己愛洗澡的部分跟里斯一起作為大小姐的日記內容呢。
聽來的確像里斯會做的事,對於他的睡相自己也有不好的回憶。
「在下感同身受。里斯經常身處脾氣暴躁之刻,僅要在下受傷或未能顧慮己身,必然發怒。」雖然自己也不知為何就是。
呵,看來那個男人並非針對自己。「原來是共傷之人啊。」雖說是負向發言,卻沒有沮喪的表現,反倒有些微品嘗感。「不過這樣聽起來,他這樣的行為是因為關心你呢,感覺感情不錯。」
「……無論如何,令人困擾。」顯然沒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或許是不想理解。
不需要關心,一直都是。
「夜深,在下告退。」迴避話題似的逕自離開,臨走前丟給凱倫貝克一個興味的眼神,然而意義並不明確。
他的速度之快,俐落的就離去眼前,看來果真是忍者這等身分。對於那一眼神沒有察覺意味,訕訕然繼續在這天頂享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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