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雖然常常把自己關在房內不管任何事,但再遲鈍也發現平常大多時間會霸占沙發的室友好像越來越少出現了,正當疑惑是因為找夏恩的緣故常常不在的關係時,突然聽見另一道門傳出的悶響,稍微蹙了一下眉,等了下沒聽到室友的罵聲,困惑走向前轉開門把,門吱呀一聲打開,才發現對方沒有鎖。
默默看著眼前倒在地板的室友一會兒,才走過去把人扶起,「萊昂?」叫喚了聲想確認看人是不是醒著,觸碰到對方發現體溫好像有點高?
好吵...是誰?
要來學分他的?
算了...讓他拿吧,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少年難受的發出了聲音後又回復忍耐的無聲。
這算是意識不清還是有醒著?看人模糊的應了聲,他默默把室友抬回床上,手放到額頭感受到過於灼熱的溫度,想了想走出房門去倒了杯水跟拿了冰袋和毛巾回來,將毛巾包在冰袋上直接放到對方頭上去。
「嘶──」冰涼的溫度喚回了一點意識,少年模糊的睜開眼,好一會才辨認出來不是想要學分他的人,而是室友。
「...」不知道該叫對方出去不要管他,還是乾脆什麼都不說比較好。
看到室友終於把視線對向他,於是也默默回望了好幾秒,「醒著?」看人沒反應,所以出了聲。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話:「──我寧願我死了。」然後是一種自暴自棄的笑容,聲音沙啞的可怕。
「......什麼意思?」愣了一下,湖水綠瞳危險的瞇起,看對方臉色真的很差、也許是還沒清醒?
算了、就當對方沒醒說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話,他沉住氣把人扶好把剛倒來的水遞上去「
喝完再說。」冷冷瞪著室友,一副不喝就把水灑在你臉上的冰冷表情。
「...喝了有什麼用?」少年無謂的笑,卻還是被逼迫的把水喝了進去。
「喝完、解釋清楚。」他不認為這室友會隨隨便便說出這種話,不是還沒醒來就是腦袋燒昏了,但是又看著對方的笑臉,煩躁感湧了上來,「不准笑。」
「不准笑難道要哭嗎?」他還是笑著──沒有笑意的──「只是失去了一個把我靈魂也帶走的人而已,有什麼關係,什麼都沒關係了啊哈哈哈──」
「啪!!」不管室友是不是生病,二話不說直接往對方臉上狠狠甩了一掌,他突然明白麥斯特常常說自己笑容給人感覺不太好,跟萊昂這種讓人心寒的笑意是同樣的吧?
「不要說瘋話,解釋清楚。」聲音冰冷平板聽不出情緒,卻可以感受到風雨欲來的怒意。
被人打了一巴掌,卻還是那樣沒心沒肺的笑著,也不管臉是不是紅腫了起來。
「都結束了,我還能說什麼?你要我說什麼?」笑著笑著,以為已經不再湧出的淚水卻沿著眼角滑落到耳朵、枕上。
「我不知道你結束了什麼。」不能制止笑聲,但卻能聽出從方才死板的笑夾雜著哭音,即便第一次見到室友這副狼狽的模樣,也無法驅散胸口緩緩擴散的怒氣壓過驚訝的情緒,勉強保持著理智去思考眼前的人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但目前知道的情報來說也只有跟一人有關係--「夏恩死了?」
「...如果死了我就會跟著死了,怎麼還會在這裡等死?」如果真的是那樣,也許會更好一點,都還在一起,好好的。
「那你結束什麼?」冷冷的看著室友,似乎不認同對方說的話,湖水綠眸已經變成接近墨黑的深綠,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已經所有關係都結束了,這不是結束是什麼?」說到底就是失戀,然而這樣的事情對於少年來說太過心碎,幾乎是直擊心裡最柔軟的深處,他認為都是自己的錯,根本沒想過可以挽回什麼。
「就只是這樣?」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再慢慢崩裂,冷冷的聲音多出了一絲笑聲,唇邊勾起了不怎麼明顯的弧度,有點像是在嘲笑。
「你把重視的東西丟掉再來嘲笑我,把你最重視的東西丟掉啊!」根本不在意自己說了什麼又會惹來怎樣的怒氣,他幾乎是口不擇言的說出口。
「我沒有那種東西。」瞇起眼,粗暴的抓住對方領口扯到自己眼前,聲音像是沒有生氣一般的冰冷,「如果對方沒死就代表還存在吧?我重要的人早就把我給拋棄消失掉了啊,你有什麼資格無理取鬧啊!?」最後幾乎是帶著悲傷以及怒意低吼出來,儘管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你有嘗試過追上去嗎?你只是一直想死而已,跟我有什麼差別?」少年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我無理取鬧?你知道看著一個人不愛自己,那個人卻是你最愛的人的感覺?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也不懂,你才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被你最愛的人恨過嗎?不停的用各種方式表達對我的恨?」看人笑著辯駁,突然間安靜了下來,鬆開手,清冷的聲音不再激動,反而是沒有生氣的死板,一字一句清晰貫穿對方刺耳的笑聲,「追?追了七年還不夠嗎?到最後才知道自己恨的人跟愛的人是同一個、還傻傻的認定是對方把人給抓走--吶、你認為我是不是追的不夠?」
被人鬆開手撞上了床鋪發出陳悶的聲響,「所以你才白癡不是?看清楚了不就要好好地抓緊,發什麼瘋!吃什麼藥!」用盡全身力氣拿起枕頭用力砸向對方,「這麼愛那就死抓著不要放手!為什麼要去恨你愛的人啊!」
「他恨我。」抓住砸過來的枕頭,深綠色沒有情緒的眼瞳只是淡漠的看人抓狂,「不愛又是什麼?你感受的到?對方對你做了甚麼才讓你覺得他不再愛你?差太多了啊--?他可是想盡辦法用最狠的方式除掉我重視的人、強迫我去面對不想面對的事情吶--」唇角隨著後面的話勾起了令人心寒的弧度。
「你又知道了?」少年想要笑,卻用力地咳了起來,像是要把肺咳出來那樣沒有辦法再說下去。
「你只會說這句話?想好要說什麼在告訴我。」冷冷的看人咳得很嚴重,沒有要上前安撫的意思,只是出了房門,緩慢地到廚房找個水壺把水裝滿,期間還吞了幾粒藥丸,等了會兒才抓起水壺進房。
--他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咳得幾乎沒力,只能癱倒在床上,少年這才感覺到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因為咳嗽用力過度而稍微裂開,血液緩緩的從身體中流失的感覺很明顯,卻不想管。
他們都受了傷,都是負傷的野獸,所以才這麼用力的攻擊彼此,但其實都只是可憐的傻瓜跟笨蛋,果然是室友嗎?愚蠢的都如此徹底。
進了房就看到一抹血色,下意識的蹙起眉,放下水壺直接去把醫療箱拿過來,心情不怎麼好的重重放到桌上拿起東西走到床邊,不管對方是不是還有力氣反抗就抓起人的手臂止血。
「不用弄了,反正不會死。」任由對方擺布著,「我們都會被自己害死,特別是笨死這種方式。」少年又笑了起來,雖然不再沒心沒肺,但還是毫無笑意。
「......我討厭血。」冷淡地回應了一句,緊抿唇像是在忍耐什麼,把對方傷口包好,然後將沾有紅色的東西通通扔到垃圾桶裡去不再看一眼,「死的了就好了。」聲音很輕很輕,好像只是單純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不就是因為無法死了才要把事情解決嗎?也許你死不了也是因為這樣吧。」說了一長串的話,又咳了起來,這次喉頭冒出了甜腥味,大概是咳到傷喉嚨了吧。
「解決?我要解決什麼?」嗤笑了聲,深綠色的眸子掃了對方一眼,替人倒杯水遞上去,「該把事情處理好的是你吧。」
「不管是恨是愛,你都要把自己的問題解決,你的問題跟他的問題一樣,都不夠愛自己。」說道那個人就彎起苦笑,抿口水才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的民族性還是什麼人種問題,一個個不愛自己,不顧自己,不去看身邊的人有多擔心自己,犬陽學長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不肯放過自己...更不要說他一直看著自己的缺點。如果不愛自己一點,那再怎麼樣身邊的人都會難過心痛。」
「既然這麼會說、那麼你呢?」看人講了一大串話,只是勾起沒有笑意的唇瓣,「這是我應得的懲罰罷了。」
「沒有什麼是應該的。」少年把杯子放到旁邊,又倒回床上,「是我提的分手,有什麼好說的。」
「那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對於室友的話只是嗤笑了聲,把問題丟還給對方,「既然愛他為什麼要提分手?」
「因為愛過了頭,只希望他好好愛自己,而且,都是因為我才會讓他變成那樣,只要把我這個變因消除了,那一切就會好了。」少年閉上雙眼,露出疲憊的姿態。
「哈、所以你逃避了?」靜靜聽著對方的話,突然間像是遇到什麼好笑的事笑了出來,「只要你不見、對方就會好起來?在我看不過就只是一廂情願吧。」
「那你又怎樣?」對於對方的嘲笑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累得幾乎快說不出話,而且頭隱隱作痛著──「一廂情願也好,反正都已經這樣了。」
「早就無法挽回什麼了啊?因為已經逃避過了。」看人一副疲憊的樣子,他只是站起身,靜靜地望著對方,「既然認為你是『變因』的話,就能主動去改變不是嗎,你卻要放棄這種機會繼續下去?自己說既然愛著對方就該緊緊抓住、你又抓住了嗎?光是抓住你又去改變了?逃避只會導致最壞的結果,最後就跟我一樣,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不會來不及。」直覺只告訴了他這樣的結果,卻不知道是在說他還是在說凱爾,「──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乾脆的不再開口說話,只想好好休息。
「現在的確做不了任何事。」看室友狀況也不是很好,也沒再多說什麼,稍微收拾了下,想了想待會還是幫室友帶點吃的回來,「顧好身體就去處理,並不是什麼事都能拖延的。」直接當對方是在自暴自棄的下結論,所以又多補了一句,離開關上了房門。
看起來好像有進展又好像沒有
最少萊昂心情穩定了一點(三小
換凱爾心情不穩了送禮物好時機(等等#
可惡你們都這樣,我最近虐不起來哇(幹
劇情推進的虐虐好幫手(淦滾#
我只是,跟風而已(幹
雖然是虐ㄉ可是看到賞巴掌我還是笑惹
笑什麼
巴掌這個動作一直以來都是經典吧
欸這樣室友扯平了(淦多記恨#
非常正確哇
看不下去可以打非羅(欸
別看小浣熊好欺負
他挺記恨的(最好#
可怕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