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都怎麼了?都失心瘋了嗎?
梵安總覺得這裡的人和地面上的人相差甚遠,地面上的人排除他們不熟悉的物種,但在這裡似乎不是這個樣子。
他拿著地圖想去世界樹保護區看看,但這區域嚴格管制,除了皇帝以外沒有人可以進入,畢竟這是這個世界誕生之處,但周圍地帶倒是有不少紀念品商店。
於是,他理好自己的行囊,找了一處旅館落腳後便往商店區逛逛。
『小哥,來觀光嗎?這裡有賣世界樹的樹枝喔!要不要進來看看呢?』
『這裡有樹葉做的飾品和平安符喔…』
『唉呀!好俊俏的孩子呀!要不要來我這玩呢?有樹漿做的點心免費招待喔!』
梵安經過的地方,清一色的女性見到沒見過的種族紛紛圍繞過來,有些還好奇的摸了摸梵安臉上的鱗片,這樣的熱情讓梵安頭上掉下好幾滴冷汗。
「那個…你們這樣我沒辦法前進了…」
梵安有些苦腦的搔了搔臉,這時一名女性鑽到他的身前,在他手上放了一只用世界樹的樹皮編織而成的手環。
『願神保佑你。』
這句話讓梵安心裡感到一陣暖流,他看著眼前的少女,有些感動的朝對方露出了笑容。
「謝謝妳。」
從離開教會後,梵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人對他說這句話,一種久遠的親切感讓他對眼前的女性多了不少好感,少女朝他笑了笑後便往自己的店走去,梵安很想多跟對方聊幾句的便跟了進去。
「為什麼你們可以賣世界樹的東西啊?那不是受到保護和管制嗎?」
少女在替人泡茶的時候梵安忍不住問他憋在心裡想問很久的問題,而少女忍不住被梵安這樣初入世事的模樣給逗笑了,她倒了杯茶遞給梵安後一邊解釋著。
『世界樹只要活著就會代謝啊,托陛下的鴻福,今年的世界樹長的特別好,我們住在這周圍的小百姓也因此受惠不少。』
「你們可以進去?」
梵安接過茶水,有些期待的看著少女,而對方卻搖了搖頭後坐到梵安對面的椅子上。
『我們不行喔,世界樹受到嚴格的保護,裡面的照護人員會固定替世界樹修剪枝枒,也會撿拾清理世界樹掉落在地上的葉子,新修剪下來的樹枝和樹葉會被送去處理,去皮、提煉出樹漿,枝心雕刻做成飾品,樹葉做成藥材,而掉在地上的則會分配給我們這些受到許可的人加工,當然效果自然沒有新剪的這麼好就是了。』
「這些有什麼用嗎?」
『有啊,相傳世界樹是創世主開天闢地的重要支撐,所有種族都是藉由世界樹主心的能量培育而成,創世主將種族的雛形種子放入世界樹的幼小花苞中,世界樹悉心孕育,我們的祖先在起萬億年前便這樣誕生,我們這些子孫的根都在這裡,而古老有個傳說,只要帶著孕母的東西在身邊,就可以得到母親的守護。』
「得到母親的守護嗎…?」
『當然不只啊,由於我們的根都在這裡,世界樹也是我們的救命草,不管世界樹任何部位,要是我們受了重傷,或是失去意識,身邊只要有世界樹相關的物品,將他研成粉敷上傷口或是喝下都可以暫時續命,是不是很棒呢,有時候有不好的東西靠近,這些用世界樹做成的飾品也會發出輕鳴警告,就像母親一樣守護著孩子。』
梵安聽得津津有味,鮮少有表情的他聽著少女聊著世界樹的事,臉上綻放著笑容,而少女也和梵安聊的非常投緣,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到下午,少女是當地的神職祭司,許多觀念上和曾經當過主教的梵安一拍即合,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般,梵安做為回報的也像少女說著地面上的事,就這樣聊到了黃昏。
「好晚了,我今天先告辭了。」
梵安意識到天色逐漸變暗,他起身像少女做了個禮準備回去,而少女笑著將世界樹手環親自替梵安給繫上。
『路上小心,祝你平安。』
「妳也是。」
梵安笑著將手覆上少女的額頭,那是一種祝福的期許。
兩人道別後,梵安在附近買了些食材打算回落腳處打理晚餐,當他回到旅館後天也黑了。他將食材放到流理臺上打算洗完澡在來處理晚飯。
交新朋友了嗎…
在梵安去澡堂洗澡時,房間裡出現了細小的女孩子的聲音,從梵安行李的其中一個小袋子裡飛竄出約十來塊的水晶,在空中排出一個圓環的形狀,每一塊水晶上的平滑面都照印出了聲音主人的一部分身影。
當附在上頭的魔法發生作用後,少女半透明的形體便豎立在了房間的中心,透過環繞在四周漂浮的水晶鏡石維持著形體。
操縱魔法的主人就是目前人還在愛爾倫皇宮的挪依…
「看起來很開 心,比起跟我在一起……梵是花心 蘿蔔 受歡迎。」
影像像是受到人情緒影響變的模糊起來。
其實那些晶石是挪依在知道梵安要離開前偷放進去的,因為她不能離開皇宮,所以只好用這種方法知道梵安去了哪裡。
而一路觀察下來,雖然她只知道透過袋縫偷窺到了一點點,不過卻發現梵安在外面的人緣真的很好,只要他願意絕對能交到很多跟自己差不多的女性友人…
特別是今天和他聊的最久的那個祭司女孩。
挪依偷看見梵安和對方聊天時,臉上那毫無保留的笑容後…
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醋意…
彷彿想對那個人說『梵安是我的』那種感覺。
人透明的形體在房間繞了一會,大概是魔力夠強的關係,踩在腳下的木質地板也能因此發出輕微的聲響。
最後挪依斷開了顯像的魔法,又躲回行李袋去了…
洗完澡後的梵安只穿著長褲,裸著上身的回到房間。
夏天嘛…叫他多穿衣服根本是酷刑,何況他其實比較喜歡不穿衣服,沒人的時候還穿件褲子其實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他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將食材放到盆子裡打開了水好清洗。
……
挪依看著對方幾乎無時無刻都能裸的行為,感到有些無言以對,一邊也好奇對方想煮些什麼?
她其實蠻喜歡梵安煮的食物,雖然一點都不精緻高級,卻有種令人暖心淳樸的感覺…
一個人住的梵安其實比較隨性,他將食材洗過切段後放到小鍋裡,加了點水和調味料,等到煮滾後便將麵類食材給放了進去,他一邊用筷子尖端輕敲著流理臺,心裡讀著秒數,時間一到他就關火,將一旁備用好的芹菜末給灑進湯麵中。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販安打開了門,看見稍早那名少女手上正捧著水果。
『抱歉,我打聽了一下你的住處,本來要在你離開的時候給你的。』
少女將果子放到梵安手裡,梵安有些開心的聞著那水果的香氣,他朝對方露出了笑容。
「還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子。」
少女笑了笑回答。
『我叫愛菈。』
「我叫梵安,以後請多指教。」
『你也是喔。』
愛菈臉頰泛紅的笑著,當她看到梵安手腕上的手環還掛著時,她有些高興的朝梵安揮了揮手。
『那我先回去了喔,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
梵朝人回以微笑並目送人離開後這才關上房門。
挪依在少女離開後又再次現形在梵安身後,她表情不開心的盯著對方,當人轉過身時就這麼不開心的盯著人看。
「………」
一轉過身就看到一個表情有點……猙獰的人(?)猛盯著自己,梵安眨了眨眼睛,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顯然對方是用了自己不知道的方法跟了過來…
「挪依?」
「哼!」
挪依沒有回話直接轉過身,半透明的形體從對方的面前消失了。
現在是什麼情形?好端端的幹嘛突然生氣?
梵安滿頭問號的將水果給放好,然後端著湯麵到茶几前,他打開行李看見包裡幾個自己沒見過的水晶。
這是怕自己沒錢花嗎?
梵安有些無奈的先不管水晶,他從包裡拿出魔能板,打開之後連接上挪依的魔法符文。
「怎麼?突然打來?」
透過螢幕畫面,裡頭挪依正穿著睡衣趴在床上,她用手撐起臉挑眉看著梵安,纖細的兩腿在身後晃著。
「你剛剛做什麼啊?剛剛那是你吧?」
梵安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跟螢幕裡的人說話。
「……你看到背後靈啦?」
挪依裝蒜的說著,從螢幕裡盯著人擦頭髮,漸漸…看到有點呆了。
「喔。那沒事了。」
你說背後靈就是背後靈。
梵安也沒多說什麼的打算關掉通訊…
「喂,梵…你特地打來都不想跟我說說話嗎?還是你覺得跟別人比較有話聊?」
盯著人,皺起了眉頭。
梵安偏心,跟我講的話就是比別人的少…
「因為我剛看到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闖到我房間裡看我洗澡啊。我只是來確認一下,而且我還沒穿衣服,你看我光著上半身不會覺得很失禮的話我可以這樣一邊吃晚餐一邊跟你聊…」
梵安可是發自真心不覺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可是真的相信挪依耶!實在不明白為何這個大姑娘發了脾氣…
「………」
聽完梵安的話後,挪依盯著對方精實的胸膛呆了一會,臉上突然地燃起一塊可疑的紅暈,接著人就把視訊切斷了。
真是奇怪,講完後又莫名的掛我…這小姑娘到底怎麼了?
梵安有些無奈的擦好頭,認份的穿上襯衫以免到時又有人從自己身後冒出來,然後他在湯麵前看了ㄧ會後開始吃了起來,眼角不時的瞄著行李的水晶石。
透過水晶看梵安一直盯著自己的方向,挪依趕緊改用通訊設備跟人聯絡。
一手拿著梳子梳理頭髮,其實她還不太習慣自己的頭髮那麼長,整理起來還挺麻煩的。
而當畫面聯繫上時,她看見的就是梵安後腦勺的畫面,對方還盯著水晶的模樣…
「梵,你吃個麵也可以把頭轉180度啊?」
「我又不是貓頭鷹。」
梵安吞下一口面後一邊回答,一邊摸出包裡的水晶石,然後問挪依。
「這是你放的?」
「不會,只是這是做什麼的?」
透過畫面看著人彆拗的梳自己的頭髮,有些看不過去。
「你啊--剛剛那個根本是你對不對,你能過來我這?」
「對、對啦!可是我的實體還是留在宮裡阿!我只是想跟著看看你去了哪裡,又不是故意偷窺的…一個人被關著真的很無聊嘛…」
挪依抓著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摀住自己的臉,覺得有些不敢面對人,也怕梵安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生氣不理自己。
「噢…跟你父親說一下還是不能出來?」
算是理解這些水晶的用途,也沒有生對方的氣,反而怕人悶詢問著。
「你想一起來你可以說啊,我去替你問問陛下…」
「我不想麻煩父親他們…而且還要讓你照顧我也很累吧?如果因為以前是小孩子我還不會太在意,但我現在是大人了。」
挪依坐起身,示意自己已經模樣不小了般,將穿著睡衣的成熟體態展露在人面前。
「你身體是大人了,心智和常識呢?」
這點才是梵安比較擔心的…
「心智當然是大人阿,只是我對一般人的…生活常規,不太了解。」
對方一臉快翻白眼的表情,聲音越說越小。
「所以才說你會累嘛…」
「你總不能這樣一直下去吧?他們沒人教你也該把你放出來啊。」
梵安有些頭痛的看著對方一臉想跟又不敢的模樣,最後只能問。
「所以你到底能不能過來?願意的話我替你問陛下,不要管我會不會累。」
真是讓人無法放心!
「西諾依父親說,如果我不想待在宮裡,會送我去寄宿學校…」
那通訊設備可想而知也會遭到管制,所以挪依才會選擇留在皇宮內。
她看著梵安一臉已經開始胃痛的表情,知道自己目前大概是還沒跟過去,就給對方造成麻煩了,有點猶豫該怎麼回答才好。
「我想…跟你去。」
「我真的覺得你們的教育方式非常有問題…」
梵安嘆了口氣,對於西諾依的過度保護整個感到無話可說。
「你想過來就過來吧,跟著我一起學習我想比你去寄宿學校或是留在皇宮好。」
稍後可能得聯繫剎納徵求同意看看,真的不行的話…再說。
「嗯…」
挪依切斷了通訊畫面,藉著水晶上的魔力來源用傳送器來到了人所在的旅店房間,身上只背了個小袋子連睡衣也還沒換掉,給人一副半夜和人私奔的錯覺。
「我準備的有點匆忙…怕被父親的眼線發現。」
低著頭跟對方解釋。
「沒關係啦。」
梵安摸了摸對方的頭,然後連繫了剎納,徵求剎納同意後梵安寫了張要採買的清單然後用小磁鐵吸在門上,明天再去處理。
他從櫃子裡拿出備用的被子和枕頭,開始替挪依打裡床鋪。
「你有帶外出和換洗的衣物嗎?」
「帶了~」
挪依把袋子跟梵安的行李放在一起,無視了人準備打理床鋪的動作,直接窩到了人原本要睡覺的床上,跪坐著興興的等待對方過來。
「餓不餓?吃飯了沒?還沒我再去弄?」
看著人一臉等著自己過去的模樣感到有些無言。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暖袋?抱枕?我可是個男人耶!小孩子也就算了!別這樣誘惑我可以嗎?
「我不餓,你吃飽了?」
她盯著對方碗裡剩下的麵條,冒著蒸氣,吃到一半的樣子…
「那等我一下吧。」
梵安回到茶几前,很快的將湯麵給吃完後便端著碗筷回流理台,順手將碗筷給洗了。
他擦乾了手,摸了摸挪依的頭。
「陛下要我暫時當你的老師,這段時間好好的學習生活常識吧。第一堂課,對沒有愛意的異性,不可以主動的去對方的房間,甚至是床上。」
「喔,那第二堂課呢?」
挪依仍然坐在對方床上,愣愣的看著。
有些疲倦的躺下…
「等我想到再說。」
收回手,替人拉好被子,然後自己拿著被單和枕頭去沙發上。
「梵…愛分很多種,之於你,我不是沒有愛的感覺,只是還不知道是哪種…過來跟我睡吧?我不會跟父親他們說的。」
人圓亮的金色眼睛朝對方眨了眨,手拉開綿被角拍拍自己身旁的位子。
「你是要我當你的兄長嗎?」
看對方好像根本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梵安有些無奈的拿起一旁愛菈給的水果,擦乾淨後咬了一口。
還是先確認好關係為上,免得到時出人命。
「我才不要…等等!你在吃什麼東西?!」
看到對方啃著女祭司送來的水果,一把連人啃了一口的也搶了過來,塞到籃子裡藏到身後不給對方吃。
人炸毛的模樣很像被搶食的小動物。
「你反應怎麼那麼大啊…只是普通水果啊,有必要連我嘴裡的都挖出來嘛!?」
被人突然這樣激烈的奪食,梵安整個莫名其妙。
「你不要我當你兄長那你要我當你什麼?寵物嗎?」
「我、我就是不喜歡看你吃她給的東西。」
挪依自己也不明白,雖然對方是絕對不可能給梵安下毒,但是她就是不喜歡也不想讓梵安吃那個女孩子給的食物。
「你不要一直質問我…我也不知道阿,書上又沒有教、嗚…」
對梵的感覺很像是朋友,也很像是老師,可是感覺又比那些還更強烈了點,她不曉得怎麼描述…也沒有在教科書裡看過相關的資料,在人不斷的逼問下,挪依無法回答正確的答案,又更怕自己講錯話,只好抓著耳邊的頭髮不斷搖頭。
「……」
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樣?
梵安整個感到無奈的坐到對方身邊,總覺得不清不楚實在很棘手。
「不管你喜不喜歡愛菈,食物是無辜的,不能浪費,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的說…」
浪費食物這點梵安不是很喜歡,雖然他也不太明白挪依為什麼這麼激烈的反對自己吃愛菈給的東西,他朝挪依伸手,要人將水果先拿過來。
「不行!」
看對方把手伸來,又把東西往更身後藏,人也往床角後退。
「我會把它拿去餵給外面的小動物,才不會浪費。」
「好好的能吃為什麼要給小動物?這是人家的好意,不可以這樣。」
梵安起身藉由身高優勢,很快的拿走挪依藏的水果,還連帶的將挪依給扛道肩上。
「鬧什麼彆扭?你一起吃不就結了?」
「梵你做什麼啦,放我下去~!」
抓著對方的肩膀掙扎。
「那又不是送給我的,我有什麼立場吃啊…你不知道那是仰慕者的禮物嗎?」
「什麼仰慕者啊,那孩子可是個祭司,祭司不能結婚,一輩子都奉獻給神難道你不知道嗎?」
將人放下後很快的切了一小塊水果塞到那喋喋不休的嘴裡。
「何況他幾歲?我幾歲?我都能當他曾曾曾曾曾祖父了。
嚼完口中的水果後吞下。
知道女祭司不會嫁給梵安後情緒突然平復了下來,坐沙發上巴巴地看著人。
「你幾歲??」
自己突然有點怕對方會想當自己的…曾曾曾曾曾祖父。
「三百多歲了喔。」
為什麼突然冷靜了?
梵安偏著頭想了想,他思索著對方看到自己光著上身臉紅的模樣冷不防的問。
「你剛剛為什麼臉紅?」
「喔,跟父親比起來也還好…」
低咕的句,才注意到對方的問題。
為什麼臉紅?
挪依回想了下,卻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臉紅過,畢竟自己又看不到自己臉紅。
「我剛剛有臉紅嗎?現在還有?」
她狐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現在沒有啦,我是說剛剛。」
叉起一片水果放到對方嘴裡一邊問。
「妳該不會忘記了吧?」
「我又看不到自己臉紅…」
自然而然地接過水果後像松鼠一樣喀喀喀喀嚼著。
回答得很認真。
「………」
當我沒問。
梵安有那麼一秒還以為對方是在吃醋,看來其實是自己想太多了…
「飯後水果也吃過了,睡覺了吧梵?明天還要趕路。」
拿起掛在扶手上的毯子,挪依挽住梵安的手臂直接將人往床上拖,顯然是不想讓對方窩在沙發上睡。
「男女授受不親!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啦!」
像觸電般彈跳起來,趕快跟人保持距離。
「剛剛教你的根本沒聽進去。」
「你不是說我的心智跟常識是小孩子所以沒關係嗎?」
挪依坐在床沿看著一臉驚恐的梵安,不曉得為什麼覺得心情很好,有想整他的衝動。
臉上揚起了不懷好意的微笑,直盯著對方。
「我是說你可以跟來沒關係,但你不能跟我睡。」
說完後拿起枕頭塞到對方懷裡,梵安渴不是笨蛋,一看對方那樣笑就知道沒好事。
見梵安起了戒心只好努努嘴躺到床上。
「……梵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她看著人小心的問著。
「……算有吧。」
只是結局都不是很好就是了…
他回到沙發上躺下,順手點了夜燈。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想問你,你談戀愛都會對喜歡的人做些什麼?」
挪依轉過身背對著梵安,讓對方看不見自己已經閉上了眼睛,她的意識連上了水晶,形體在人躺著的沙發後顯現出來,偷偷趴人身旁看不見的視角問著。
「與其說我對人做什麼不如說我是被做的那一個。」
拿起一旁的書,算是等挪依入眠打發時間,他一邊看一邊回答著,腦海也因為對方的問題而想起了ㄧ些人。
「我的性情比較冷,除非特殊原因才會比較熱情。」
「那,是被做了什麼?我想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想跟他做些什麼,會不會因為這樣才知道自己喜歡那個人。」
由於對方的臉被書檔住,挪依只好緩緩移了位子。
盯著人專心看書的表情她覺得很自在…
「像是親吻,撫摸,繁衍行為,別問我什麼是繁衍行為,這個最基本的你總該知道吧。」
很淡定的解釋,然後翻過一頁書頁。
「會想靠近對方,看他跟別人比較親近心裡會覺得寂寞,會因為對方對你好一點就會感到很開心,吵架的時候也會非常非常難受…」
「嗯。…」
半透明的指頭沒有生息的伸到對方的臉邊,挪依輕碰了一下梵安的臉後縮回手,有點不確定的開口。
「梵,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別介意喔。」
她有點尷尬的摀著臉頰,躲回了扶手後面。
「………」
停下看書的動作,有些呆滯的抬起頭看著床上的人。
「介意?」
這是啥意思?介意只有喜歡我一點還是介意喜歡我?
「介意是…別放在心上的意思。」
挪依站在後方,看梵安盯著自己床上的本體,有點慌張的說著。
喂喂喂!你可別突然衝過去、冷靜冷靜~
雖然我只喜歡你一點…
「意思是…對你喜歡我的這件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你也太矛盾了我說…真的要我別介意就別搶我水果阿呆子…
「因為,我談戀愛的經驗又不像你那麼豐富,等我經驗足夠了再跟你說…」
話說我該到哪裡找對象才能增長經驗呢?
「……喔?」
可以這樣嗎?
有些傻眼的看著對方一會後又躺回沙發上,不知怎的腦海突然想像到西諾依聽到自家女兒講這種話到底會是什麼表情,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這句話要是讓你的父親們聽到,他們的表情應該會很精彩吧。」
「談戀愛不是也需要學習的嗎?」
不曉得為什麼對方看起來好像很開心,自己有講錯什麼話嗎?
「還是梵其實覺得我在開玩笑,覺得我只是隨便說說。」
「沒什麼,我只是想像了一下你的西諾依父親顏面神經崩壞的模樣。」
忍住笑意後繼續解釋。
「喜歡一個人這種心情,應該不是能輕易更改的吧,何況戀愛這種事情根本無法學習,而是你想跟這個人在一起,想更進一步的碰觸這個人,渴望他的所有,這才是戀愛。」
……
你很討厭西諾依父親嗎?
心裡很想問,但挪依怕聽到自己不喜歡的答案,只好把疑問憋在心裡。
「嗯…可是我現在還不想要你的所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有點喜歡你而已,所以可以只親一下行吧?」
說完,她半透明的身體從沙發背探出來,在人反應過來前很快地府下身親了梵安的臉頰,形體便消失在對方眼前。
知覺會到躺在床上的身體,她捲著棉被輕輕地偷笑一聲。
「晚安~
」
「………晚安…」
愣愣的摸了自己被親的臉頰,突然覺得事情發展的有點令人措手不及,梵安將書本放回架上後熄了燈。
今晚大概會失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