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他看見那個白髮學生死去的模樣,是在他找到那個藍眼睛姑娘之後的事情了。
曾經記得,那個姑娘說過自己的名字的意涵是絕望的哀傷,他那一瞬間好像真的看見了那任由自己被淹沒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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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耶絲塔--」他伸出僅剩的左手拉住那個在聽見了鷹嘯聲之後抓狂似地衝出交誼廳的女孩的手臂,太過不尋常讓他選擇了跟上來,於是看見了眼前的景象。
一樣是那樣美麗的蒼白,即使死狀是那樣悽慘卻還是一樣的美麗。
那雙藍色的眼睛不斷地沉澱、再沉澱,好像最清澈最古老的貝加爾湖,乾淨至極卻又讓人看不見底。
「哥哥、哥哥……!」甜美的嗓子染上了深刻的哀傷,她好像瞬間失去了所有語言能力,只能這樣一聲聲地喊著。
將近八年前的那個冬天,只有這白色的兄長回到了她的面前。
唯一的親人,是至親、最親愛的最喜歡的哥哥。
她僅剩的依靠……只是現在就連這份依靠也離她而去,她無力地癱坐在那蒼白的屍身前,手指輕輕地卻又用力地扯住了那件米白色的披風。
她認得這件披風,米白色的夏季披風,上面繡著的紫藤花是母親親手繡上去的,當年說是要給兄長作為成年的生日禮物,只是顯然後來提早送了出去而未成年的少年也被迫提早成年。
血紅的面龐看不出容貌,只是依稀能辨認出五官的輪廓,和她記憶裡有些出入卻又如此相似。
是哥哥呢,安騰哥哥,她最喜歡的表哥。
「……為甚麼、…哥哥為甚麼……」她輕聲地呢喃著,「為甚麼又要丟下布妮一個人呢……」
他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看著半跪半坐在祭壇邊上的那個女孩,沒來由地感覺到心疼。
這時才猛然發現到,那女孩臉上一旦失去了微笑看上去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一樣,讓人覺得心疼,想要讓她重新撿回笑容。
不過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很清楚這是辦不到的。
「……布蘭雪。」
他第一次喊了女孩的受洗名,雖然她不曾說過,只是學生資料上都寫得清楚,所以他知道。
藍色的眼睛抬了起來,他從裡面看見了自己眼裡的祖母綠色。
「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他輕輕拉扯著女孩的手臂將人拉了起來,而那件原本就只是披在那白髮學生身上的披風很容易地就被扯了下來。
「回去哪裡…?」
她看向那個紅髮的教師,似乎還沒辦法從強烈的悲傷之中回過神。
回去哪裡?她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家人,還有哪裡可以回去嗎?
賽德里克垂下了眼睛。
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對這個俄羅斯女孩的感情,或許只是教師對學生的關心,也或許是許久以前他曾經對他生命裡的第一顆星星付出的感情。
只是無法否認的是他對這女孩有著程度不輕的好感。
無法否認而他也不打算否認。
他抓起麻耶絲塔落在身側的蒼白手掌,有些冰涼得讓他忍不住又握得更緊了些。
「先回我那裏?如果妳不知道要回哪裡去的話。」
他說,然後牽著還沒能恢復情緒的女孩離開了森林深處的教堂。
那個白髮的學生應該沒那麼容易讓他自己被殺死,賽德里克還記得那時他幫著學生打電話給身在校外的那個人的時候,那藏不住的溫暖與幸福。
那是被愛著的人才會有的神情,被另一個人深刻地愛著,並且眷戀著付出對等的愛戀。
依稀記得,當時電話那頭的人是那樣說著「我會等你的」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格外地讓人心寒。
噢………
喔…(?
哦........(!
..............(還是說不出話來(幹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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