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著這件事情時，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眼前的建築是從來沒看過的，雖然自己沒看過的房子多的是，但這麼大的一個宅子，如果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不可能認不出來，因此才肯定身在陌生的處。

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回想了下，不久前自己獨自進入的Abyss，在一片金色中，那時候事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依稀只記得自己突然好奇雷姆向自己介紹的那位朋友，名叫『札克席茲‧布雷克』的人，而後就……
思緒瞬間被一個巨大的聲音給打斷──

原本只是來潘朵拉繳交公文，但在要離去前聽見了成員們的談話，而內容竟然是要將巴爾瑪指派的文件交給自己。
開什麼玩笑，由那渾蛋公爵親自給的工作從來都沒有輕鬆解決的一次。果斷繞開通往大門的路，一路上一邊閃避成員一邊來到了一樓，並在確認四下無人後將正對後院的窗戶拉開。

將一隻腳跨出去，又再次朝廊上看了眼後將頭縮回來，一時之間忘記窗戶的高度而硬生生地敲上窗邊。
「嘶──」
痛的眼眶泛淚，但好險沒有人被剛才發出的聲響吸引，低聲咒罵著然後從宅邸內跳出，腳步才剛站穩就被眼前的人影嚇到。

意外的相遇──
原本就在外頭的人，和從屋內像是潛逃出來的人相視著。

說不出原因，在看到這名白髮男子揉著頭，用這因為瀏海而只露出其中一側的紅色眼睛與自己相望時，一個名字就這麼喊了出口。「札克……」
然後下一刻就因為自己脫口的稱呼愣住，還沒完全念完的名字也這麼中斷。會是這人嗎？
穿也不穿好的外衣，白色過長的袖子，為不明原因從大宅裡落跑，全身散發出輕浮氣質和甜膩的味道……有相同特色的人應該不多吧。
「要吃糖果嗎？」

一開始還為是其他的成員，但在看見對方的服飾後鬆了口氣，也瞬間體提起警覺心。看起來眼前的男子也是貴族，但一般的貴族不太會靠近潘朵拉，相關人士？但自己沒印象。
正準備要出口提問時對方卻率先開口，雖然話只說一半，但那是自己的名字。
而在對方沉默後更是提出了個莫名的問句。
「您認識我嗎？」
總之先掛起有禮的微笑詢問，眼中依舊帶著懷疑。

面對詢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該怎麼說呢，『認識』是指知道還是熟悉？若是後者的話當然是否定，可是自己又知道他的名字、行為，有著初步的了解，也不算完全不認識吧。
比起回答這模稜兩可的問題，還是提起兩人之間會接觸上的橋樑，比較能讓人有些頭緒。
「我認識雷姆。」

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雷姆一向比自己認識更多人，人際關係也比自己處裡的更好。既然是雷姆認識的對象也不會可疑到到哪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友會和對方提到自己，但想必也不會是什麼特別的事情。
「您是要去潘朵拉嗎？門口在另一邊。」
伸出手指朝另一個方向比了比，然後撇了眼窗戶。
「嗯──我會從那出來是有特殊理由，對了，請問您是？」
認識的貴族還是越多越好，不單單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蘭茲華斯。

潘朵拉？那是什麼，是希臘神話的那個潘朵拉嗎？如果是的話──那顯然自己是不會把那東西當目標。
「奧茲華爾德。」報出自己名字時，也從對方沒反駁和他的態度這點確定了眼前這人的身分。不免起了興趣，想親自了解一下『札克席茲‧布雷克』是什麼樣的人。
「我來這裡是為了……」除了好奇對方口中的特殊原因，也對於他嗜甜如命的喜好感到新奇，因此毫不掩飾的把心理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想要跟你更親近。」

在對方說出名字的瞬間有股異樣的熟悉感，皺了皺眉後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默默記下名字後還在苦惱要怎麼將對方領導至門口，要是自己去的話絕對會被逮住。
而對方接著說出的話則免去了自己的擔憂，卻也引起了不小的驚恐。
「雷姆和您說了些什麼嗎……？」
用著僵硬的笑容試探性的問，自己向來不擅長面對直接的話語。

發現對方在交談時，似乎時不時注意著他脫逃出宅子的窗戶，看來是很怕有人尾隨出來，便使了個眼色讓兩人的位置開始往他處移動。
回想上次相遇的片段，和雷姆的相處交流了數個話題，這男子要問的是一方面？
看著對方和剛才有些許不同的笑容，逕自解讀成他很在意雷姆和自己交談的內容，但總不可能一一細說，重點部分的話……
「他跟我說『我愛你』。」

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離開了窗邊後，一邊看著對方思考一邊在腦海中猜想雷姆說了些什麼。
親近……從別人口中聽見總覺得很不自在，對正常人而言自己有多麼異常還是知道的，怎麼會想要認識？
該不會雷姆也像夏蘿小姐一樣朝對方胡扯了藉口吧……不，雷姆不是這種人。
因為在腦中快速的思考著所以當對方說完話後並沒有立刻反應，而是呆愣了一秒後臉上瞬間染上震驚。
「什麼！」
不可置信地大喊出聲，並伸手抓住青年的手臂。
不是工作上的貴族，而是情人？

被抓住的部分有些疼，自己卻只是抿了抿嘴唇，臉上看不出情緒。無法理解為何這名叫札克斯的人聽到這件事會這麼驚訝，看他瞬間張大的眼和收縮的瞳孔，這受衝擊的程度可不小。
不過還好兩人已經離開剛才的大宅有段距離，要不然這一聲大喊，八成會吸引到許多人，讓位置曝光，那麼對方逃跑的舉動就徒勞了。
當札克斯自覺失態時，握住自己的手臂膀的力道立刻鬆開，但他的表情依舊心神未定。「他……說了三次。」

向對方道歉後臉色扭曲的瞪著庭院內某朵不知名的花﹑，雷姆人現在就在潘朵拉內，如果現在過去的話應該可以堵到他。首先要先詢問這件事情，對方到底是怎樣的身分，甚至自己還被介紹給他……該不會雷姆是要自己先和對方打好關係吧。
為了怕情人被朋友嚇到而請對方來認識自己，可以這樣理解吧。
混亂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深深吸了口氣後再次開口。
「嗯……雖然您看起來已經認識我了。我是札克席茲‧布雷克，是蘭茲華斯家的侍僕。未來……還請多指教。」

蘭茲華斯？沒想到這人跟那家族有這麼大的關係。完全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看來回去後對貴族名冊得瞭解得多仔細點。「你贊同他這麼做？」
雖然不能理解對方這樣詫異、驚訝，還有點憤怒？接著轉變為無奈，然後認同心理歷程，但明顯一開始是無法接受的是吧？
「雷姆他，很用心。為了我……做了很多努力。」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想替雷姆說些話，就怕對方會把剛才那種複雜的情緒施加到雷姆身上。

聽見對方似乎是在保護雷姆的言論愣了愣，才發現自己方才的行動有失禮儀，有些尷尬的伸手刮了刮臉頰：「嗯──雷姆就是這樣的人呀，總是為了他人在努力著，所以對潘朵拉而言他很重要……對我而言也是。」像是說給自己聽小聲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朝對方笑了笑：「雷姆總是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這可是他的專業呢。」
語畢突然對於自己剛才的發言感到不好意思，彆扭的將視線再次移回週遭的景物上。

「所以你支持他……」和自己有那樣的互動嗎。
也許自己的表情一直都沒有多大變化，但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對於他人反而很能觀察出他們的情緒，即使對方的眼神只有少許的不同，卻能清楚發現。
面對心情彆扭的的札克斯，不禁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看來他和雷姆兩人，彼此都很重視對方，不久前自己還在思考的問題，似乎漸漸有了隱約的答案：也許當『牽掛』是互相的時候，就成了『朋友』吧！
「太好了呢……」有著這麼一個朋友。

擅自將對方略為放鬆的神情及說出口的話理解成得到自己祝福後的反應，雖然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對象，不過雷姆在工作上接觸的人很多，就算出現一兩個看上眼的也不奇怪。
「您接下來要去找雷姆嗎？」
所謂的親近指的應該是確認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想法吧，既然已經處理完了剩下的就是把對方送去雷姆那，不過現在是工作中……這樣做好嗎？
算了，就帶去吧。
「我可以帶您到正門附近，隨便找一個人說您要找雷姆就好了。」

「咦？」為什麼要去找雷姆？剛才自己不是有說明了是想親近他嗎？難道，對方沒聽懂？
發出的疑惑聲太小了，一心想把自己帶到潘朵拉（或者說是想要擺脫自己）的札克斯，完全沒有聽見，自顧自的轉身往回頭路走去。
不行啊，如果兩人回到了那個宅子，札克斯又因為怕被逮到匆匆跑走，把自己留在原地的話，對方就會把自己的用意搞錯，彼此間的誤會要怎麼解開？
──顯然其實有著更大的誤會。

「我──」一個跨步趕上前抓住對方的手臂，讓他的步伐被硬生生打住。「我的目的是你啊！」

在對方拉住自己手臂的時候雖然感到疑惑依舊面帶微笑的回過頭，而下一句話立刻使笑容僵在臉上，也浮現出想將手臂抽走的念頭。但畢竟對方是貴族，這種不禮貌的行為還是被壓了下來。
這是什麼狀況？不找雷姆反而找自己？是要商量不能讓雷姆知道的事情嗎，但和才認識不到一天的自己商量？
腦中再次被奧茲華爾德的言語搞得一團亂，沉默了幾秒後姑且問了個比較安全的問題。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從札克斯僵住的笑容發覺對方對自己開始產生的戒心，鬆開了手把視線轉向別處，試著從腦中抓些文字來解釋。
會找上對方的出發點，是來自於之前和雷姆的相遇。很想知道，身為雷姆的朋友，身為會想到用著那種方是對自己連說三次我愛你的雷姆的好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就目前的相處，對方口口都是敬語，看來有刻意在保持些距離，該怎麼做才能讓對方卸下這層警備呢……忽然想起，那天雷姆不就是因為用那三次的告白，讓自己和他之間拉近了距離？

也許……這方法可以如法炮製。
「我對你在意很久了。」回過頭來，用著毫無保留的眼神，直接而坦率的看著札克斯。
「我想向你告白。」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努力地想在對方眼中找出一絲戲謔，卻只對上一雙真誠的紫眸。
這又是怎麼回事？從遇到這個人開始就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但又看不出他有任何惡意……而且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說在意很久，難道在某次宴會上有見過對方嗎？
「您應該和雷姆說吧？」
看著對方一邊說一邊在腦中興起了逃跑的念頭。

眉頭皺了皺，搖頭對對方的話表示否認，再次用不偏不倚的眼神看向，試圖讓札克斯能感受到自己的肯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提出這種要求，自己卻讓對方退避三舍，這麼做是哪方面有不妥……
「你不願意接受？」

「廢……」
當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失禮節後立刻噤聲，稍微挪動身體和對方保持距離之後勉強掛起微笑。
其實大可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敷衍過去然後直接離開，但對方無論是口吻還是神情都太過於認真，連帶自己也被影響。
從對方的語氣看來他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十分正常，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會讓他認為說出那種……話會是洽當的？
「那您和雷姆之間是……？」

就算札克斯的話只說了一半，誰也都知道他想要喊出來的是什麼。
輕嘆了口氣，檢討著自己的作為，一邊回答了對方無奈又戒備的詢問。「我們……是朋友吧。」
如果廣義的來說，排除替對方赴湯蹈火、生死與共這麼深的層面，就算只是彼此關心、為對方擔憂，應該也算符合了朋友的條件了。這樣彷彿應驗了那天雷姆離開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只是，友人而已……」

朋友？只是朋友？
總覺得很可疑，既然是雷姆告白的對象那至少對雷姆而言不只是友人吧，所以是……對方沒有接受雷姆的心意嗎？
為什麼自己會捲進這種事情裡呀。
難得為了翹班這件事情興起了愧疚之心，但也已經來不及了。
保持著沉默並試圖在腦中組織話語，但眼中已經沒有方才的警戒。

總覺得眼前的人一直在想著什麼，和現狀有些出入的事情？說不出原因，就是一種莫名，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嗎……
啊──難道說，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做了太多解釋，反而讓人起疑的？也許應該像雷姆一樣更直白點的直接說出口，反而不會令人有欲蓋彌彰的感覺，也不會要人戒心重重。
應該……沒錯，畢竟札克斯是雷姆的朋友，兩人也許比較習慣這種開門見山點的對話方式。

「札克斯……」出個聲音，喚起對方的注意，眼前的人像是思緒被打斷，疑惑的望向自己。
「我愛你。」

對方對於自己的呼喚先讓自己愣了幾秒，從雷姆和夏蘿以外的人口中聽到總覺得特別不自在，原本打算請他換個稱呼，但下一句話立刻使自己定格，並發出了愚蠢的單音節。
「嗄？」

沒聽清楚嗎？
這一次，面對神情呆愣的札克斯，自己則是先垂下了眼，重新深深呼吸，緩步走到更近的距離，再次抬起眼時，一雙空靈卻如無盡黑洞扣人心弦的紫眸，直對上札克斯還沒回神的那隻紅眼。
「我愛你。」

近距離的聽見對方的話語後猛然震了一下身體，在退了一步後收起慌張的神情，努力撐起笑容用著比起平常的語調少了幾分強勢的語氣回覆。
「您這是在說些什麼，就別開我玩笑了。」

看到對方退卻下意識伸手向前，即使這位札克斯看來也是位練家子，但太過反射性的動作又出乎預料，加上自己本也身手非凡，一隻手竟輕而易舉的觸碰上對方，穿過髮絲捧住了他的臉。
不過這動作對本人而言，只是為了讓札克斯別再將視線轉開，也別再分心，使自己得一次次重複同樣的話。
「我看來像是在說笑嗎？札克斯。」

被對方的手接觸到時僵直了身體，奧茲華爾德的紫眸中比起最初的淡然多了幾分堅持。而此時才深刻的體會到自己那套方式行不通。
「……是不像。」垂下眼眸低喃，舉起手用著溫和的力道將指尖插入對方掌心與自己臉頰的縫隙並將青年的手移開。
但這次沒有再後退，前面幾次的相處下來對方想必又會邁步向前，不如就這樣和對方談話吧，雖然是自己最不擅長的話語。
抬起頭後用著冷靜下來且帶著一絲困惑的眼神回望著奧茲華爾德，並等待對方開口。

靜靜凝視著從對方那收回的手，掌心還有剛才被推開時的輕柔餘韻。雷姆將這三個字說了三次，也許真有其用意，因為現在的札克斯，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然後否認，到現在漸漸能冷靜接受的模樣。
收緊拳頭，將雙眼重新看向對方。從對方眼中讀出的情緒，沒有那種輕浮和吊兒啷噹的顏色，只是用著單純不解，但十分認真的模樣，用著由下而上的角度望著稍高對方幾分的自己。

從這個視角與人相視時，忽然間，有個畫面猛然浮出腦中，那是以前曾經看到的，自己的好友──傑克在社交場合，總是把名媛們迷的神昏顛倒的景像。
還來不及多考慮，身體已經開始動作──

左手輕輕一勾，從後方攔腰摟住了札克斯的身子，另一手也同時間牽起他的掌，而後傾下身讓彼此的面龐距離瞬間拉近，卻不至於碰上。
「札克斯……我愛你。」
對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抗，絕對是沒有想到會被這樣對待，因為其實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會做這種事……

當對方朝自己伸出手時，還以為他的目的是抓住自己的手臂而稍微分了心，沒想到下一秒只感覺到有股力量從腰部將自己往前拉，而奧茲華爾德的臉龐瞬間在自己眼前放大。
伴隨著對方輕柔的話語可以感受到他的吐息，愣了半晌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腦中想起自己曾在宴會上看過許多貴族們調情的動作和現在的處境差不多後才猛然回神。

此刻無暇去管所謂的禮儀，顧不得會弄痛對方用力將手抽回，狼狽地從奧茲華爾德懷中逃開，剛才的肌膚接觸使自己渾身不對勁。
感覺到臉頰上一熱，近乎惱羞的瞪著對方帶著一絲茫然的眼神，還沒經過思考就脫口喊出。
「你一定要加這些多餘的動作嗎！」

「嗯……」略微的皺起眉來，不太在意對方這樣失態的行為，反而手環在胸前，一手抵著自己下巴，無聲的觀察。
皮膚表層溫度上升了一點三，紅色眼瞳是瞪著自己卻不斷細微顫抖，音量是無法控制的大喊，語氣提高速度變快，用字也沒了敬語，肌肉緊繃但不是自我防衛，腳步沒有退縮顯然並非害怕，但是全身上下都散發出現在難以自制的氣息，可見對此刻的感覺非常不擅長。綜觀歸類，這種情緒應該稱之為──
「害臊？」

「才不是！」
立刻用著暴躁的語氣反駁而完全沒有發覺到這樣的行為反而更加可疑，被剛才對方一連串的舉動搞得身心俱疲，而始作俑者竟然還開口揶揄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一想起剛才兩人之間的接觸不由得心情差了起來，同時也決定把禮貌丟在一旁。
「所以你是想怎樣，要聽我的答覆嗎？」
雙手交叉的擺在胸前，用著不怎麼客氣的語氣問。

答覆？
這回換自己不解了。札克斯是想要回答什麼，而自己又在什麼時候問了他什麼問題嗎。還是說，其實當有一方說了三次我愛你後，另一方應該要回一個相對應的答案，也許是由既定選項中一對方喜好選擇一個來回應……但是之前雷姆沒有說過這件事。
「……？」

為什麼他一臉疑惑……深深的嘆口氣，同時也放鬆了從剛剛到現在一直緊繃的身體。而現在再仔細想想，對方的行動沒有邏輯可言，奧茲華爾德的臉上也鮮少有情緒的波動，所以自己完全無法判斷對方的想法及下一步的動作。
或許這件事應該好好地向他詢問，正當自己準備開口時，對方的臉色卻突然改變。

原本陷入思索和疑問的情緒，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但那並不是來自於正在和自己面對面的札克斯。
正確來說，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
「先失陪了。」明顯張口正想說話的札克斯，卻被自己搶先一步道了別。
心底呼喊自己名字的人，是不論身在何處，都會被迫接收到的『那個人』的聲音，也因此讓人發現，現在所處的地方，與原本的世界是不一樣的空間。

朝對方頷首致歉，轉身打算離開之時，腳步一頓，又回過頭來，用著一如既往的那張表情，向著還搞不懂自己行為的札克斯開口道：「可以請你，轉過身去一下嗎。」
既然是不同世界的人，又深怕對方是完全不相關的人士，那麼還得稍微掩飾一下……

「欸？噢……」
面對奧茲華爾德莫名的請求先是愣了一下，還沒經過大腦思考身體就先轉了個方向。然後才驚覺自己像著傻瓜一樣照做，如果是敵人的話早就……但內心深處早就知道對方不是敵人。
回過頭正準備抱怨時，早已沒有對方的身影，有些疑惑著眨眨眼並環顧了下四周依舊沒看見人。然後想起他剛才和自己說了道別的話語，對於奧茲華爾德竟然這樣搞了一堆謎團就跑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是這麼在意。
……倒不如說反而使自己鬆了口氣。

正要踩著悠閒的腳步離開時，突然聽見女子的驚呼聲，疑惑的轉過頭正好和對方四目相交。
然後就被抓回去工作了。
默默跟在女子身後，決定收回前言，現在的自己對奧茲華爾德非常不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