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大蝸牛。我記得第一次知道非洲大蝸牛的名字時,是小時候到新竹的農莊過暑假,我和大我幾歲的玩伴(主人家的孩子,會爬樹摘芭樂、跟大型犬抱成一團在泥土地上打滾的那種)看見田埂邊的一大隻肥蝸牛,就在我盯著那看起來黏膩富彈性、觸角要伸不伸,又笨拙又可愛的模樣(想起來,原來從小我就喜歡這樣的東西),幾乎一見鍾情幫它取好名字想著該餵牠吃什麼怎樣可以藏到不被媽媽發現帶牠回家……時,我的玩伴屏屏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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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洲大蝸牛。」
什麼!?非洲大蝸牛!?這太帥了!被帥氣名字淹沒了心的我,對屏屏也產生了覺得好帥好厲害的崇拜。
「這個啊,」她又說。「炒起來很好吃喔。」
我忘記當時的自己是什麼反應,只記得她把蝸牛硬是拔起,蝸牛縮進殼裡。她捏著那殼和殼裡的軟肉跑進三合院交給她阿婆煮去了。
不知道後來阿婆究竟有沒有煮區區的一隻蝸牛。(其實切一切加蔥薑蒜九層塔應該可以炒成一小碟,而且很下飯)我忘記了蝸牛的下場,然後也莫名其妙的長大了。
擁有一些成長過程片片段段、感覺真實又不太真實的回憶。對於食物營養和烹飪的具體概念、喜好、和精神上的抽象價值觀已經有了模樣,既簡單又複雜。只是不知道還會怎樣變化。
我所有的其它也是如此。無非是吃不吃、想不想、愛不愛、做不做、活不活、死不死,然後這個在死亡之前都存在的我就會持續變形成不同的東西。說到底就是逼你不斷N擇1,也可以說是2擇1的強制人生遊戲。
總之我長成了個知道蝸牛的烹飪方法,整天胡思亂想,沒定性沒夢想又沒有錢,可以說是個一事無成的女青年。
童年玩伴屏屏從野孩子(猴子)變成了踩著高跟鞋能幹又美麗的上班族姊姊。上個月去北海道玩、平常開的是Peogeut的車。聽說還會駕駛堆高機。其他的,沒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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