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從兒時讓爹爹染過指甲之後就沒自個兒碰過這種東西，何況跳舞也用不著，就算有，也是讓女婢上色，看著總是比較簡單，委屈的一撇唇。「真謝謝稱讚？」

「你...塗蔻丹又不是多難的技術活，能塗成那樣凹凸不平，又厚重，真是...」看不下去，趁蔻丹乾之前，拿起濕布，幫人卸除「得了，你把手乖乖放在桌上，我幫你塗吧！」
挑了個粉裸色，帶著微微的褐色「真服了你！」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小心塗著。

「......」無奈的彎起笑，由人在自己的指上作畫。見人小心翼翼的抹過甲緣，也就靜了下來。「不過......為什麼一個大男人，收了這麼多蔻丹？阿九，作說書人也得會這個麼？」
困惑的低問，看著指間染上顏色有種雀躍的感覺。

手一頓，差點將蔻丹塗出指甲，半瞇著眼睛，似是回想「嗯...會這很奇怪麼？凡是女人，或愛美之人，多多少少也會這吧？」
「青樓或小倌館，這等東西有不希奇。」東繞西少的，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嫌疑「換手。」並不認為自己會這些小技藝有什麼。

「唔......」乖乖的聽話換了手，指尖有了重量，沉沉的，有些不習慣。漆霧這麼說也就姑且信了，當然也明白對方並沒有打算說些關鍵的事物。
將指甲折著光，雖然不是挺亮眼的顏色，但是並不討厭，艷麗的紅，還是留給他最合適。「看這個，我倒想買幾瓶玩玩。」

「喔！」隨手挑出一瓶深色，在指面上調皮的，勾勒一多花「坊間有的顏色和質感都不怎麼樣，甚為死板，好的蔻丹，顏色不僅漂亮，乾了後還要看沉澱，並且濃稠適中，不易脫落。」
「仔細瞧，我塗的與你方才自個一個勁塗的，是有差別。」認真的說自己所知「蔻丹不是一味的塗在指甲上就好，要塗的平滑均勻，太厚了死板，太稀薄則無用。」

「啊......」眨了眨眼，不耐煩的皺起眉。「阿九又再說教了......」
「多練習幾次，應該就會了？」嘴上這樣抱怨，卻還是觀察著人刷色的模樣，只是擅長繪畫的人很是靈巧，讓自己羨慕又忌妒。「花兒模樣......可能要練更久呢......」

愣愣抬頭「我這算是說教？」垂頭把東西整理好，又把剛剛的粉裸色蔻丹遞給人「要不，這瓶送你吧！這顏色稀少，挺適合你的。」
「你就拿腳指多練幾次吧！別拿手練，免的糟蹋一雙好看的手。」不以為意的調侃著，帶著淺笑。

「謝謝。」接過人手裡的小瓶，漾起笑。「照你這樣說似乎也不成，萬一要跳舞可就丟人了？」
一雙好看的手，是用來泡茶的，腳才是舞者所賣。「我會小心些，用安全的時間練習？」
握著瓶動了動未乾的指尖，起身便看見人案上的圖畫。「最近又有新作了？」

將視線拉回桌案「嗯，取樂之筆，隨意畫畫。」將裝滿各色蔻丹的匣子，收進一個大箱籠裡。
「想看就看吧！」繪畫之舉，與自己而言，有些止癢的作用，無聊手癢時，很好打發時間。

「這次是哪個美人上畫了？上次......似乎是嵐霞？」沒敢探手去拿紙，只是好奇的歪著頭。其實阿九的圖畫越積越多，興許是收藏，又不知道哪天會賣掉也不一定。「我記得你也很喜歡畫月葵姐。」

「嗚嗯！」模糊的應了聲「我喜歡畫美人，由起女人，挺賞心悅目的，附帶成就感。」做足了風流漾，似乎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何不可，隨手抽了一張「那天看到你躺在院子哩，隨手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