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急雨時,焦躁困慮,心生厭世。
仲淩虛是習慣這種日子,卻非沉溺這種日子。急雨洗刷,大地混沌,天有灰烏陰雲而地殘泥濘不堪,心有戚戚焉,過往如畫,在雨淋暈開水墨,模糊不清,抹滅不了。
邁步揪襟纏吻,手便落在人腰帶上,解得俐索。
仲淩虛在人掀開的唇內放肆,緝拿一片芳甜膩人,華衣寬開的腰帶被甩上石桌凌掛。男女不乏,但要能忘我,還是契合又無罣礙的衛靳池好,就這麼將人給壓上作椅的長石板,單足跪撐,半欺覆身,「雨中急約,衛少還不明瞭?」
「仲某以為衛少不在意這個?」
兩人交纏有時,或主或從本就恣意。仲淩虛有愧心頭煩雜託人而解,提顎吻開衛靳池淡蹙的眉目,知曉他的不悅,自是手上勤入衣懷挑逗,撫上結實又不過於壯碩的身軀,便是這麼個觸感,令自個兒流連甚多,「你仍有茶皂香,又惹上哪方佳色了?」
「衛少就這張嘴,仲某不真信。」
本來兩者能有肉體交集確實意外,但仲淩虛也好,衛靳池也罷,興許各自心中尺秤,虧一點不得。手入腰下擒住,便是一陣挑然玩弄,偶爾起力勁,是衛靳池喜歡的,仲淩虛也早備著歡物,指捻嫩膏濕滑拓著人後庭,深入吋吋。
「我也不會弄疼你…」
感覺喉結濕暖,仲淩虛稍稍瞇眸,溫息就逸唇。低頭重摘衛靳池那張誘哄無數人的嘴,綿密又強烈的索要,吮抿之間,熱纏交逗。手指直探穴心,點撚壓制,很明白如何讓衛靳池燥熱心動,就如同對方輕易踩住自個兒掐心的疼,「我看看你的誠意…說你要我…」
「說仲某,那平常衛少的壞,我又該上哪求償。」
仲淩虛聽著亭外大雨,心頭沉沉,卻讓衛靳池挑高慾火,那雙腿已盤上自個兒後腰,若再無舉動,確實也彼此難耐。指尖最末再刺激那褶褶入處幾下,便將熱源觸上,隨著香膏帶來的濕潤和衛靳池的情潮,一併進攻深入。
「阿靳、別這般夾著…讓我進深點…」
終究動情,仲淩虛的臉孔染上情慾,伸手扶著長石板,藉律擺腰,將熱度不斷拱送貫穿衛靳池半騰的身軀,濕潤和體內騷熱吮燙在自個兒利器上,不免又腫脹幾分,直把衛靳池的後庭佔滿撐緊,每次進至深處,惹來彼此滿足歎嚥,「阿靳、阿靳…」
「阿靳……」
身下人浪形,慾熱燃燃身心,仲淩虛已無法細聞急雨聲,只溺在衛靳池給的歡愉中。汗淋漓,身軀太過契合,深入與硬昂包覆緊實的內裏,濕潤高熱,像許多盤口吸吮脈熱,每一下抽拔挺入都太快意,仲淩虛拉起人,相擁蓮座,讓衛靳池淫浪擺腰來滿足自個兒,指尖撫撩夾於腹中的腫熱。
「阿靳…你好濕…」
「阿靳最近茹素了?」
熱喘迂迂,一手後撐在長石板上,寬讓雙腹夾擊的挺昂,指尖搓揉擒握,搭合衛靳池律動,緊著指又滑套,很快,那濁白帶上,濺汙彼此,仲淩虛伸手繞腰,擁著衛靳池稍微疲力的身軀躺下,讓人伏於自個兒上身,撩開凌掛的衣裳,從下位蹭插著陣陣縮緊那處,眼倏染點點星笑,「你這麼跟我客氣的…?」
「問幾次仲某依然那副答案。」
仲虛淩曾把過人命脈,衛靳池天生沒有優異的筋骨和過人氣脈,且已成年,硬是要沾,便是外武居多,外武講究稱手兵刃,但衛靳池幾次下來仍沒個頭緒。
「…衛少為何想沾染江湖事?」
世間便是,沾身的人想逃,門外的人想染,都需經時磨難。想那些人在閉眼前可真有想明白,究竟風光江湖好,還是平安度生佳,至少仲淩虛至今,沒能作答,「多少人欣羨你家世,你倒是。」
如是正經應答,仲淩虛仍然。
指尖還在衛靳池佈汗的身軀摸索,下懷未退,每句詞話,每個細微動作都牽扯彼此,那處還暖熱吮著,猶如衛靳池貪想練武的意圖都在上面般。
「經不了人提啊,衛少。」
幾回提起,幾回閃避,仲虛淩仍然沒有深問,那便是涇渭分明。與人交之也非是因為衛家,眼前悠然,受衛靳池挑開雙腿,以臂半撐姿態,瞧著對方慾蛇般渴然誘哄,逐漸吐熱的薄唇,仲淩虛稍提顎就纏吮相貼。
覆靜,外頭的雨聲就顯大。
「仲某不計較這些的。」
饒是自個兒又多光明磊落,仲淩虛薄唇微翹,只是那股侵入,仍是不在話下的激盪,自個兒不會多意會的地帶,在衛靳池指上變得綿柔濕熱,幾乎無法自制。仲淩虛在人指的挑逗下,眼尾帶紅,生熱得很,「你…別挑了,就上來吧。」
「胡說什麼…阿靳,快些…」
體內受人強襲佔滿,下腹疼脹發麻,不禁瞇起雙目顫然。仲淩虛伸手攬住衛靳池的肩臂,那緩慢的勁越是折磨,更是清晰每次抽撤,意會到身後緊攀著人的,伸臂遮攔自個兒臉龐上的潮色,撫摸衛靳池早已瑰紅燙熱的胸膛,沉嗓壓抑催促。
「啊、阿靳……太多、太多了。」
侵潮如浪拍擁,攀扣著光滑石板仍然找不到解力的點,伸手一撐,雙腿跪挺著承受衛靳池太過莽橫的佔據。被揉沁出滋潤的慾望脹熱著,身後那直深壓著敏銳,禁不住逸吟。
「好熱…咿呃、…」
太過激湧的情慾蓋過任何思緒,仲淩虛坦然享受著這種迷醉,並下意識激勵著喜歡聽取淫語的衛靳池。趴伏抬高臀背,惹紅的眼角回望著被硬物侵犯那處,濕潤濁白,心意蕩浪著,「阿靳……都給我吧…」
喘息不已,還有餘潮的顫律,仲淩虛試著抽腳卻讓衛靳池惡劣戲玩的抓緊腳踝,那處還饞食著深埋脈熱,聽聞衛靳池提起,眉頭不免淡蹙,歎得很輕,隨後侃侃笑起,伸手觸撫對方緊實的下腹,熱得燙指。
「沒有,仲某方才給你了不是?」
「再些時日要到塞外…說忙也是,沒衛少勞碌。」
撐起身,泛酸感上滿。衛靳池的情勁大,每次交歡總像要卸壞仲淩虛一身筋骨方才甘願,順著側首吻上對方掌心,動作俐順的結回衣裳,「路程迢迢,衛少要跟仲某一同嗎?」
仲淩虛很少結伴而行,尤其將不會武的衛靳池帶上身更是不便,怎樣也無法理解自個兒此刻為何出言邀約,許是…仲淩虛瞅著對方寬開衣裳凌亂情事後的倜儻模樣,眼尾不禁帶笑。
「衛少倘若抽不出時日,那便作罷。」
「這仲某可要想想…衛少勞頓不得啊。」
語中有嘲笑卻不盡然是輕視,仲淩虛未料及對方真應得爽快,這麼一來須有個妥善的打理,才不至於讓衛靳池這少爺折騰,「你想打哪遊賞?」
仲淩虛伸手就攬上衛靳池腰後,併身傘下,另手稍微拉好人露出點點嫣紅情痕的胸膛衣襟,春光半藏,「過陣子,仲某上京接你。」
雨小天蒼仍烏暈,凜峰不見來客,雙影隻傘而下。雨泉如瀑,唏嘩噪雜,待平緩為川,納入百水,蜿蜒順意,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