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嚇醒的。
青年跨坐在他身上，被陰影遮蔽大半的臉看不清表情。冰涼的雙手胡亂在他的臉和身體上摸索，像是在確認些什麼。

「冷靜下來。」他起身，輕輕呼喚他的名字，「──你怎麼了？」

抹去頰邊的冷汗，那副茫然的樣子不是第一次表現出來，但眼神中莫名的慌亂他卻從未見過，陌生得令人心煩。

到底怎麼了？
他輕拍撞在胸口上的腦袋，等對方自己冷靜下來。

那雙手僅僅拉著衣襬，因此他並沒有選擇環上對方的腰。這是令他困惑的許多事情之一──
"他"回來以後，不曾要求擁抱以上的親密行為。

那副肆無忌憚的樣子看似沒變，但肢體上的互動不同於當時，總維持在一個界線內。就連當時的他相當喜愛的"早安吻"也僅出現在最初那段日子。

「......陪我聊天。」
終於出聲的梅尼亞拉回他的思緒，他沒有錯過短短句子裡的鼻音。
「聊甚麼呢？」他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抱下來，圍上厚厚的被子。

「什麼都好呀。」梅尼亞眨眨眼，拉緊被子就倒在他的床上，嘻皮笑臉的看樣子是打算賴在這裡。
「要睡就滾回去。」
「說故事給我聽嘛。」

......不是要聊天嗎？臨時讓他講什麼故事？這兒可沒有書可以念啊！
「......嘿，還記得那個夢想到陸地上的少女嗎？」
突然一個機靈，他想起很久以前說過的小故事。

梅尼亞歪著腦袋，很緩慢地確認，「......大概記得。」

「那麼結局是？」
「她實現了願望。」
「所付出的代價？」
「雙眼。」

「現在的你認為那值得嗎？」為了追求「理想中」的幸福而付出曾經擁有的事物，值得嗎？
無知的少女犧牲眼睛，那你又是扔下了什麼做為交換呢，梅尼亞。

抱著棉被蜷縮成一團的傢伙正對著他笑，他想十之八九是聽不到正面回應了。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認為那是愚蠢的。」
「哇～真嚴苛。」
接下來他們東拉西扯聊了許多無關緊要的瑣碎，直到近天亮才讓那傢伙睡回去。

那個笨蛋無視於他的變化說了「小斯就是小斯」這樣的話，而在他眼裡他也仍舊是那個怪裡怪氣的麻煩小鬼。
──本來該是如此，本來。

「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伸手揉亂那頭灰髮，他起身將窗簾拉得嚴實，不透進一絲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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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想找人接劇情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