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箱子堆之後的,是一扇門,藏青色的底起有些斑駁、金屬飾紋也蒙上了一層灰塵。
我伸手敲了敲門,理所當然地沒有回應。
『該不會是另一個倉庫?』我想,索性推了推門,而門就這樣打開了。
在後頭是個通道,黑暗,而且看不見盡頭。通道的大小剛好容得下我,也許這裡本來就是給予我這種身高的人通過的?
「總之,就先進去看看吧。我記得先前有看到有個箱子裡有蠟燭、火柴跟玻璃燭台...」
不認為裡頭會有什麼危險,備齊了照明用具,我進入了其中。
通道內盡是以磚頭堆砌的牆,綿延無盡,讓人不清楚要走多久才會到底。
走了一段路後回頭,發現應是入口的光源變得很小很小,顯示確實走了不少路。
繼續向前走,再次回頭,卻已經看不到入口了。
「到底還要走多久才會到底呢?」我忍不住抱怨。
由於無聊,我開始數著步數,一直到了一千四百三十八步時,我在另一扇門面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扇與先前相同的門,我試著推開它卻發現沒任何反應。
『鎖死了?』我想,心一橫,向後一拉門就開了。
「這裡是?」眼前的光景讓我驚訝,因為除了我所拉開的這一扇門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門存在於這空間之中。
除了門之外,還有樓梯,似乎都是向下通往一個平台一般的地方。那裡有一些書櫃、桌椅,還有不少單人或著雙人沙發。
抬頭一看,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著這個地方,再向上則是隔了一層的漫天星斗。
「母親大人?」我對著火焰問,然而火焰是沒有嘴巴的,所以他也無法回應我的問題。
一邊向下走,一邊思量著該怎麼辦。
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是安全的,至少現在似乎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在這個地方。
「算了,先休息一下吧。」我說,爬上了其中一個雙人坐的沙發。它就如同我所想的一般柔軟舒適,閉上眼,打算等休息夠了再來探索這個世界。
現在這該說是訝異?還是說這突發事件讓他無法運作?但往往總是先思考著其他方向的問題。而現在他該弄懂的是為什麼她會出現的問題以及要先解決要將頭髮吹乾的問題?還是她?「請快醒過來。大小姐。」他輕聲呼喊著,希望人偶能從睡夢中醒來。
略帶匆忙的語氣及熟悉的嗓音把我從睡夢中喚醒,「唉?路...路德?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以為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在。
他往旁邊站去,試著讓她自主明白他為什麼在這的原因。
不過他看到她從夢中世界離開就想起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如果據剛才的時間來算,現在已經1:43 了,在他發現她的時候也只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所以要怎麼讓這可能已經睡飽的人偶再度入眠?
「我剛剛...是在一個先前沒去過的地方睡著的...沒想到醒來就在這裡...」
我有些無奈地說,畢竟又是一次不請自來。
「是說,你之前有些東西放在我房間沒有拿回去。」見到對方才想起那些被我收到盒子裡的花製品,已經原先裝著果凍的容器。
「請小心對待您那小巧臀部下的花兒們,您的小動作就毀了他們能夠持續下去的勇氣。」他並沒有回應她的片段詞句、而是警告著她的任何動作,就深怕她的一個小動作就毀了那些花。
聽到對方的話身體一僵,接著小心翼翼地撐起身子避免在繼續壓住那些不知為何會在那兒的花朵。
「第一次在這種地方看到花。」輕輕把一朵靠自己挺近的花往床的中央撥,讓它能離它的同伴近一些。
看到她謹慎的離開,卻還是對花兒門造成一定的創傷,像是那朵原本可以被保留那永久的美,最終卻因為這粗糙的方式...「真是傷腦筋,儘管警告了您,這朵水葫蘆還是無法倖免。婉惜妳的美麗和妳的成長。」他收起那朵水葫蘆,他已經經過剛剛那短暫的思緒,想到該如何改善這友善的錯誤。
雖是無心的,但傷害還是造成了。
「嗯...抱歉...」只能低著頭道歉,藍中帶紫的花朵卻是極為嬌弱,美麗但易受損。
「剛剛我弄壞的,是什麼花?」然而即使受損,它還是帶有些許風采。
「並不是什麼值得您去留意的。」他迅速的把床上的花兒們收拾到辦公桌上,接著在完成這項動作時,把人偶放回床上同時遞給她、他剛剛打算獨自享用的溫紅茶。「那麼還請您遵循之前的方式,回去您的地方吧。」
「紅茶謝謝。我也很想,但...你知道的。」嘆了口氣,「總之又莫名地來到了這裡,抱歉,又打擾到你了。」
言語之下的他,跟本沒有仔細凝聽她的話語,而只是自顧自的開始弄乾他的頭髮邊算著今天的新帳,這模樣跟本就絲毫沒打算回應她的話。
對方轉過身子,開始處理自己原本應該做的事情。
「嗚......」被無視了嗎?
不過這也是情有可原,我只好啜著紅茶,打算等對方有空閒時再考慮是否再次搭話。
然而有件事有些在意,對方原先濕漉漉的長髮滴下的水珠沾染到他白色的襯衫上,而這樣卻使的襯衫某部分有些透明且服貼於身上,乃至於多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身材與膚色。
即便看到了,也就只是如此,反正也不是沒看過男人的肉體,但還是多多少少好奇地看了兩眼順便欣賞他專注的神情。
「盯著任何人看都不是什麼好習慣,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只要是我能回答的範圍內。」在他所能知道的事情範圍內,都能相應的回應她的疑問,雖說對於人偶會問些什麼,往往心理都有數。
沒料到他會突然出聲,畢竟他似乎還挺專心的啊!
「你的襯衫被水弄得有點透明喔。」指了指他被弄濕的部分,雖說應該很快就乾了,但穿著濕衣服應該不怎麼舒服吧?
「我並沒有在意過這問題,雖說似乎總是有人提醒過這樣會危害健康。」想不太起來是誰那樣的提醒,資訊量過於廣大反而導致他常常忽略那細小的事情,這也包刮他每次惹怒布勞,畢竟他並不關心戰士們的餐點要煮些什麼。
「嗯哼。」既然對方不在意,那我也沒多加注意的必要。
把喝完的茶杯放到一旁,然後撐著臉頰直視前方。
「您說我丟了東西在您?所以您有拿著?」雖說他不介意丟了東西,雖說是損失了時間上的金錢,但在大量製作上並不會成為他的困擾,但如果能回來也是件好事。
「沒有。」搖了搖頭,「那些花製品被我用盒子收好放在房間,果凍怕放久了會壞所以吃完了。」
「那些東西很重要?」若真是這樣,那必須想辦法快點拿給他才行。
「您就留著吧。」他簡短的回應,並沒有多想遺落別處的東西。「您先睡吧,我得處理這些額外的工作。」人雖少的宅邸,但其工作量卻是相反的。
「謝謝。」對方的回答讓我鬆了口氣。
「那就先不打擾了。」閉上眼,在床上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