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聽獲探子來報,宮外那人這幾日似乎性情大變,他雖是無奈,卻也難得的沒再多說什麼,只讓人下去,似是滿腹愁容,世間世事多變,就是曾經滄海,如今也已是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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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雨過青泥的小徑上走著走著,近來諸事纏身,他已是煩悶,腦海不禁想起許多過往事,似回憶又似追憶,卻已都過去。
回望首,他才發現自己的落腳處。
落英殿,他近日的另ㄧ個歸處。
許是心裡還有著不知如何說清的情緒,纏繞在心頭,讓他很不好受,他對今日迎上來等待他的男寵,很是粗暴,竟難得的有些厭煩,轉眼便已想歸去。
「唉......」離開殿後,他便佇足嘆氣,到底是多年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在嘆息些什麼,是在嘆那錯過的姻緣還是這未可知的命數造化弄人,「去重華殿。」
或許那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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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亥時已過,深宮禁宵各處昏暗,重華殿只留幾盞燭光,卻也勝過他處漆黑之景,殿外那盞園燈還點著,幾個小僕苦口婆心的,壓低聲音悄悄喊著,「小主,禁宵啦!咱明早再弄可好?」
「哎啊,你們幾個也忒沒不耐煩的,一下子就好了。」他將菖蒲好生的綁上幾處窗口,閒來沒事,這樣星夜他爺也還未有睏意,想起李公公給自己送來應節的,就放著難受,不如先綁起來,「好像是驅瘟來著?」
他才走到附近,就看到遠方燈火還殘存,打發人先去探個究竟,不ㄧ會便聽到小太監回報,「回皇上,嬋娟小主似在佈置端午。」「嗯。」
漫步走近,他從草叢隱密處暗觀少年,不知從何時養成的這習慣,似乎是看著看著,看那人調皮活潑的捉弄人樣,他的心情便會好上許多。
「小主!小主--!」奴才扯他的衣裳扯得緊,可那壓低的悄悄喊聲卻是很惹他爺發笑的,回過頭來,才看奴才一張臉都要白了,「小主,外面不遠處有燈來,怕是巡夜來著,您且快快--」
僕人推他得緊,他想想就要向男人討出宮的機會,總不好又惹什麼麻煩,這才就近推開窗,半條腿都跨上去窗軌了,想想不對,就算真有什麼巡夜的公公或是禁衛,他也曾打發過不少,何必大驚小怪,「爺還擔心什麼說不通的人嗎?」
一旁的侍衛就要出聲,他擺手制止了對方,「先看著。」他倒要看看平日少年在他眼皮沒看到的地方,都在搞什麼把戲。
夢三爺是把腳給縮回來了,大喇喇的走到亭子下,那盞園燈還沒熄,亭子還有微光照著,他摸了一圈石桌,把被他爺給冷落的東西把在手上做最後收整,看得奴才都忍不住再上來幾句。
「小主,這樣不好,要是今晚輪巡的是芳寧閣的張公公,還不讓你難堪嗎?」這小歲子可真正是他重華殿最膽小的了,擔憂這個那個。
「好了,爺把這弄好就去歇息,哎啊,你擋著爺的光了讓讓。」他很是苦惱的拉開小歲子,這傢伙囉嗦起來可比翠兒更嚴重了,又是拉高拔的嗓聲,聽得他起疙瘩。
總之他夢三爺就不信邪,這裡可是隨便一個人辦得了他的?
見此,他朝身後那群奴才使了個眼色,挑來個最不起眼的讓人前去,說是嚇唬也罷,說是威嚇也好,不讓人明說身份,他只想知道人兒會怎麼對他。
這側邊園子鑽出一個提燈的人影,見來不是他爺宮裡的,他才覺得奇怪還要多看周邊幾眼,那個人倒是先過來了,高聲高調,「怎麼還不熄燈呀?禁宵時間都過了還不伺候鵑小主入寢?」
聽那禁衛聲調清高,小歲子先是彎身急慌慌的,「呀,是奴才不好,這就…這就伺候小主歇著!」
「欸,你是哪兒來的?」他怎麼就沒見過這個禁衛巡視過,頓時心生懷疑外,也很是壞心的彎眸盈笑,「怎麼爺從沒見過你,還是你…是打外頭混進來的刺客?」
說這時遲那時快,夢三爺一伸臂,就一掌擊向那禁衛,幸好禁衛機靈,這麼個側身一閃,「我可是在皇上跟前做事的!今晚替兄弟值班一回,小主且莫無禮--」
可惜他爺一反手,已經抓好禁衛的衣襟,把人給拉近到自己跟前,笑得可是彎眸盛開桃花,「可爺怎不見你軍衣?」夢三爺可是伸手把這傢伙摸過一遭了,那禁衛是橫豎不知該怎麼辦的窘紅著臉。
「鵑小主、你--你這是…」
他眉頭ㄧ皺,便從黑暗中走出,悄無聲息的,步至少年身後便先ㄧ把抱住人兒後腰,那低沉的嗓音響著,「你都這樣對待這宮中奴才的?那這宮裡被你摸過碰過的有多少人,你要不要從實招來?」
那圈上來的手勁和氣息太過熟悉,他冷不防隨著壓低的嗓音熱騰了下,耳骨透紅,手中從禁衛身上摸來的劍也就鬆開落地了,輕按住男人交扣在身前的手背,他很是心虛,「哪呢,這整座宮都皇上的人,鵑兒不敢的。」
「就你這張嘴會說,孤可是不信的。」他看著眼前侍衛一臉緊張,儘管剛剛不是他引誘人,而是那小主故意勾引他。心裡頭緊了,覺得自己也真是夠倒楣了,就不知道之後遭到怎樣的罰則,皇衛冷上的臉沒多表什麼,單單靜看著少年和眼前侍衛就已夠讓人偋息。
「鵑兒以為是賊這才…皇上你瞧,兵刃我都把他給奪了。」咳一聲,他就看到禁衛嚇得臉又刷白,急急撿起掉地的那只劍,他爺這下心浮浮的怕是害了這小的,乖順順的在男人懷前受摟,看男人始終沒有動靜,那股氣氛還凝著,果然還是他爺先降了,「呃…鵑兒就是手壞而已,萬萬沒敢做些什麼。」對於這宮裡的人,他夢三爺可真沒伸手過。
「怎樣的手壞,嗯?」他從後咬上人兒耳垂,一個眼神便讓那侍衛速速退下,一旁的小歲子早已嚇的離去,頓時間,偌大的亭閣又只剩他們兩人。「連個侍衛你都想沾摸,你就這麼的、」他這話未說全,只待耐人尋味。
「爺才沒有--」這麼一激,這麼一急,他都喊聲,才想到身後男人可是皇上,那個萬人之上的,自己又如此出口不遜,哎啊--該如何是好!夢三爺嗚噎半聲,都把肩縮起,被咬上耳的熱息生生給嚥下去,男人近日來…比以往更挑他爺的軟,「別咬…我就,不過是手上摸摸嘛、也沒多摸走他們一塊肉的…」
「真要給你摸走了,那還得了?」哭笑不得愀著面前的少年,他哪來這麼多理由,「別動,讓我抱抱。」他那心是沉悶,是感傷。
「所以,鵑兒就只是摸摸。」他可要特別講明白了,不然男人哪日又取這個回頭罰他可該怎麼辦,他這幾天手是給抄得快斷了,想想下次再也不說什麼抄經,哎…可那些會生疼的他爺也不喜歡,「…你病好些沒,夜露重的,可有添件外衣?」他也不想問男人為何這時辰還在外頭走,只是覆在人手背上的指尖就這麼輕輕搓磨男人指節。
男人身子還雜上一些氣味,他可清楚得很。
「是啊,夜露重的,」他心可是沉的,「有沒有好,要不你親身試試?」指尖旋繞在人的衣帶,他嗅聞著少年身上的夜香。
男人的聲音何時聽起來這麼滄桑了?似有無處可訴的愁煩壓抑著,他爺尚有翠兒娃兒這兩個打小長大的可心人,男人呢,總是孤寂隻影的男人,高傲自然,他是否能替男人頂上一些苦楚,讓人好受些?夢三爺側首,唇就擦上男人面頰廝磨,沉嗓誘哄,「你知道我經不起逗的。」
「那豈不更好?如此不可逗,如此誘人......呵。」眼裡的情緒雜染,他勾起少年的髮絲糾纏,ㄧ手則下撫到人繫在身上的紅玉。「你還帶著?」
「…是呀。」他瞇彎雙眸望著腰邊男人挑起來看的那只鴦形玉珮,卻沒把心裡直生的話說出來。夢三爺盈盈輕笑,只待五指蹭上男人握捧玉珮那掌,十指相纏,溫順無語,其實深陷自己無限圈迴的思緒內。
「在想什麼?」他看人沒在回應,伸手捏了人的腰間一把,「你是在想那個侍衛呢?還是在想哪個被你摸過的人?和我在一起還可以這麼不專心?」
面已是冷然,他對於人兒的失神,感到不悅。
「怎會,鵑兒才沒想那些。」"君贈物之、必定珍之",他爺是說不出口的,只是可憐駁斥著否認。他轉身鬆開跟男人牽著的手,指尖舉起要撫,卻停在男人冷然的臉龐邊線上,觸都未觸的,夢三爺還是收回握在掌心上了,「鵑兒現在只塞滿皇上的呢。」
以前他爺似乎也這麼說過,只是似真似假,如今,若能假,該就輕鬆不少,偏偏吶,偏偏他夢三爺栽深了。
「現在塞滿?那以前呢?」他覺得自己有點過份挑骨頭了,可不知為何這執拗的個性ㄧ起,竟就不知該如何收回,非要人有個答覆才肯放少年快活。
「以前…更以前鵑兒也不認得皇上呀。」他忍不住漾笑起來,沒想到男人如此與他爺較真,不過卻有股暖意在心頭滋開來,他夢三爺遇到這男人可太好說話了,前一刻還糾結著自己的那些煩惱,怎能這樣輕易消散,卻不知何時又會因為男人的一言一行再惹上,他也不願多想更遠,只憑心意而道,「現在,以後…都是你,可好?」
「你生生世世都要是我。」抓住少年的衣領,他鋪天蓋地的吻撒了下來,月下承吻,是那樣的狂野和浪漫,他只為一訴衷曲,傾吐滿地紆悶。
他爺下輩子可是允了人…這話他夢三爺跟天借膽子也不敢說,還沒想好該怎麼應話,男人強硬的奪取,甜膩交纏綿密又狂野的吻,他覺得後腰有些疲軟,伸手就攬住男人作為依靠,「等…等等我真要摔著了。」不住扯上男人後襟,穩住被呵彎的身子。
「你真是,都這麼多次了,還站不穩。」眼裡帶笑,他這話多少有些責備意味,穩住人身,將人抓回來讓人靠上。
「你吻得爺都腰麻…咳。」真直快說了,他爺這下子想挖洞把自己給坑埋甘願,依順靠向男人,雙手滑下圈著人腰際,耳紅閉眼,男人身上的氣味給風吹淡了,幾乎快聞不到方才一開始那濃烈沾著其他人的香息。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容易臉紅。」他悶笑朝著人耳附道,便看到那燒上頰的火變得更紅,攔腰將少年抱起,一夜春宵,他可不想錯過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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