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求什麼? 想做些什麼?
又或者希望別人做些什麼?
稍微活動下脖子,以溫熱朦朧的腦袋想著跳脫邏輯的問題。
左手拿著喝空的高腳杯,另一手盡量保持瓶穩的拿起剩下一些的紅酒、傾倒。
但鮮紅的液體還是流淌至手背、手心。
還好先脫了手套。
趁著不常有人在宅內活動的時間,在廚房內找些調味飲品,卻不知為何翻到一個沉重的木箱,一開、全是些上好的紅酒。
結果呢?
低頭看著沾上半透明紅色液體的手掌,看來醉了。
依著人偶的指示先到處閒晃認識環境,卻在某處被酒香吸引了注意力。
推開了門扉,愣愣的看著眼前正舔著沾到紅色液體的手,臉色已經潮紅了的男人。
「艾伯?你在幹嘛。」走了過去,拿了手帕替對方擦拭著手。
活像隻貓似的。
忍不住歎了口氣,看起來是喝醉了吧?
「…別管、放手。」原是警告意味的言語,卻被懶散的嗓音減弱不少威力。
想抽回手卻沒什麼力氣,「嘖…」連甩開對方的力道都使不上,於是發出無意義的抗議聲後,皺著眉、默默被對方擦著手。
「擦乾淨比較好啊。」嘆氣,比平常更任性了。
小心的把手擦乾淨後,將髒了了手帕收了起來。
環伺著周圍的酒瓶,有些困惑的問:「你一個人喝掉這麼多啊?」
這樣不醉也難了。
「…試味道。」被擦乾手後,隨手撈來一瓶還有些殘留的酒瓶,再次倒入杯中,這次學起教訓的將瓶口壓在杯緣,放下酒瓶,再次將液體送入口中。
「喂,這不是試味道的程度了吧?……別喝了,明天宿醉會更嚴重吧?」連忙抓著手制止對方,雖然已經來不及,不過還是盡量避免對方越喝越多。
酒精中毒而死的話,聽起來有點蠢。
「………」不滿的盯著對方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於是硬是將酒杯湊到嘴邊、灌完裡頭的液體,一滴不剩。
「…無所謂,在這世界的話。」放下杯子,手撐著頭,另一手的手指沿著杯緣劃圈,小聲的碎念著。
「不行啦。」很乾脆的把人抓過來,抱在懷裡牽制著。「回去睡覺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話中的含意有點鬱悶啊?
有不同的溫度,正在思考是不是體溫又因酒精作用而升高時,對方的胸腔震動讓自己理解了現況。
「…放開…」被悶在對方懷中,有些不適,但跟上次一樣、不反感。
因此抵在胸前的雙手跟著使不上力。
「你房間在哪裡?」嘆氣,直接將人打橫抱起,直接先離開滿是酒精的小房間。
保存酒的地方溫度太低,再讓他自己待下去恐怕會感冒。
用腳輕踢,讓門自己關上後便往外走去。
被高於室溫的體溫包圍,有些心安的瞇起眼,「………!」雙腳懸空的漂浮感讓自己瞬間驚醒,「放開!」想找個物品做支撐卻除了對方的身軀外別無選擇,於是將兩手縮在胸前,因酒精失去了判斷及自治,幾道白光從指間竄出。
「喂!」毫無預警的被這麼電了一下,差點鬆手將人摔到地面。
連忙將人抱好,並慶幸著已經離開樓梯很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乖啦,回房間洗澡休息好不好?」面對酒醉的人只能用哄的。
「…不需要。」低頭看著雙手,看來現在有些危險,「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需要送我。」手撐著身體,扯著對方的肩膀起身,「艾依查庫、讓我下來。」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肢體酥軟的打算起身走人。
「你這樣是能走去拿裡啊?」主動上前攙著人,不再強硬的要抱起對方。
真是受不了這個任性的大少爺……偏偏就是完全沒辦法放著人不管。
「跟你無關。」原本強硬的態度又因站不直的動作而有些滑稽,攙扶著樓梯扶手,勉強撐直身子。
「回去…」然後出聲要對方離開,至少別跟來房間,不知為何就是不希望對方跟上。
「我現在可沒理由聽你的了喔。」毫不猶豫的抓好人,讓他不至於整個人癱到地上。「我說你啊,不想讓人攙著就別喝那麼多啊。」
「...沒打算回去...」小聲嘟囔著,原本的打算是喝個微醺就回房,但酒的種類眾多,開封又不耐放,於是不知不覺就灌下好幾瓶。
「不回房間是打算吹冷風嗎?」真拿他沒轍。
於是先暫時攙著人到大廳上,那裏至少有組沙發可以休息。
原本還有些戒備的坐直身子,但酒精隨著血液循環而擴散、作用,昏沉沉的只好讓身體倒下,「...你、回去......」一手擋在眼前遮著燈光,一手因燥熱而鬆開衣領及領帶,懶散的口吻命令著。
「好好好,我回去。」看著正在解衣服的人,有些沒好氣的說著。雖然人走開了,卻是回自己房間拿了條薄毯子下來,直接蓋在對方身上:「你再脫我就帶你回我房間了。」
將領帶扯下,扣子解鬆,接著卻因貼身的軍衣感到難受,「...不.....」揮開對方蓋上的布料,力道不足於是還有一半在身上,有些遲鈍的解開軍衣鈕扣,雙手放在腰帶扣環上,對於對方貌似威脅的話並不是很在意。
「哎?怎麼又脫了?」嘖,再脫下去,他醒來以後會更難堪吧?
只好將人再次打橫抱起,急忙帶回自己房間。
與其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脫光,在自己房間反倒不會那麼尷尬。
被人抱著走,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只希望快停下,「唔.......」被晃動弄得不太舒服,往對方的懷中靠近,希望能舒服點。
回到房間之後,將人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則是拉了張椅子坐下,就近照顧。
「要不要喝點水?」雖然自己不介意,但是萬一吐出來可有點麻煩啊。
被放在柔軟的床舖上,即使睡意襲來,卻還是撐起身子,「不,不用......」原本是稍微搖頭表示意見,卻有點暈眩,因此將頭靠在床頭,因酒精造成的燥熱而微微喘著氣。
「真是的。」見著面前的景像突然心跳漏了一拍,連忙衝進浴室往自己臉上潑了幾次冷水以後才走出來。
「你躺好啦。」還是到了杯水來,小心的餵著人喝下:「多少喝一點會比較舒服,相信我。」
看著對方的表情,再看向那杯清水,「...嗯。」接下,小心的一口口飲下,有些漏出嘴唇的水絲,放下杯子後用手背擦去,燥熱降了下來,「謝謝。」將杯子歸還。
「你就好好的睡一覺,什麼事睡醒再說吧。」替對方蓋好被子,小心的哄著人休息。
伸手摘下眼鏡,「...謝謝。」被對方哄著,雖然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如此自然的,「其實你不必這麼做,不過、謝謝。」扯著對方的袖口,「...該睡了,艾依.....」瞇著眼,盯著對方看。
「是該睡了,床給你睡吧。」完全拿這個傢伙沒轍啊……剛才還莫名被他修理過,現在又擺出這種可愛的姿態。
嘆氣,打算窩到書桌那邊將就一晚。
哪裡不太對,「過來。」體力有些恢復,嗓音也有了些魄力,「過來、艾依查庫。」坐起身,「.....睡。」手重重壓在一旁的位置。
「呃?」沒考慮太久,還是順從的爬上了床。不管怎麼樣,還是床的吸引力比較大。「明天可別踹我下床啊。」
「睡覺。」畢竟沒有房間主人不睡床的道理,不過有些擁擠,「...晚安。」四肢曲起,縮成一團後安心入眠,似乎很久沒有好好入睡了。
「晚安。」稍微挪了下位置,讓人睡得舒服一點,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哈欠,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