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夜及噬非立於建築物的頂樓面對著排排林立的大廈，沒去在乎髮絲是否被拂亂，而是抬頭望了眼上空，低喃，「行動時，無光嗎……」

把注意轉回眼前那幢幾日後的暗殺場所，透過窗戶向內望去皆為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絲毫此時有人活動的痕跡。

按下掛於耳上的耳機，「到了。」

耳機發出了……不，甚麼雜音也沒有發出，直接出來的就是清晰的人聲。 『恩嗚，看來是正常呢，有點無聊。』 不太有好感的發言，也很清晰的傳過去。

『是說，阿虛，在晚上調查好嗎？雖然他們也是在這樣的時間點開會，白天來看不是更好嗎？』

「直覺。」語音剛落，便利用豹貓的靈巧平衡感，在那目標建築的四周大樓繞著跑觀察著內部的設備，就在跑至建築的西北方時，虛夜及自家寵物巧妙的在一瞬間躲於所處之處的牆壁影子中。發現什麼了。

有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魁武男子正於棟內側身著進行什麼，虛夜緩緩睜開視力非凡的左眼時，同時閉起右眼，打算好好瞧清那人的舉止。

那張面容？似乎有在瓦卡式傳來的資料中。虛夜稍微回想那份情報裡的人物們，嗯，是五個保鑣內之一。沒去仔細記名字，只有單純記得樣貌罷了。

「能查下對方在做什麼嗎？」知曉瓦卡式一定有透過某種技術在查看自己的行動，所以虛夜直接丟了這樣的問題。

『哼姆……』姑且作了像是疑惑的回應。 隨後耳機又是傳出常見的鍵盤聲，以及一些敲螢幕的聲音。

『這個呢，真要說他到底在作甚麼，大概就是巡邏中被通知出事情了，那個人的僱主就是那個禿頭、瘦巴巴、好像有歇斯底里的人喔，那三人之一的人喔，那個僱主好像是快瘋了吧。』

『現在可是說在打破電視的樣子，雙手都是逼臨逼臨的血了呢。』混上了奇怪的狀聲詞，非常冷靜、像平常一樣的開朗語氣敘說著。

嗯？打破電視？

虛夜使左眼更加仔細盯瞧那保鑣所做的行為時，眼眸不自覺的細縮化為貓瞳狀。那保鑣身邊根本沒有電視之類的螢幕存在，要說那是砸東西的姿勢？不如說是操控著小型的密碼機，還比較相似。

……該不會是從保鑣講去雇主了？

「瘋兔，是保鑣。」語氣比平時更冷但也更加無奈。

嘖、果然不應該團隊合作的。

『啊，抱歉抱歉，太精彩了所以一不小心就來實況轉播了呢，我還真喜歡做打自己臉的事呢～』

『正式來的時候，我應該不會出錯的啦，這次只是排演嘛排演！』一點也沒有悔意的語句，欠揍指數飆升。

『嘛，總而言之，現在你看到的彪型大漢A，跟他要進去的房間裡的彪型大漢B，正在處理自己僱主的瘋子行為，然後那個房間正是那位僱主的客房喔。』

『裡面的人很手忙腳亂喔，原本在巡邏的彪形大漢A才會被叫回來，還真是苦了他們呢，不僅要防範殺手，還要照顧僱主。』

決定以沉默代替吐槽，虛夜把左眸再次閉起，慢慢張開右瞳回復到平常的視焦，不再細盯裡頭的情形。

在外頭持續觀看了一會，琢磨著對方方才的發言，「……我們？梅屏？」是彼此的行跡暴露了嗎？還是就只是那些人渣因為梅屏消失導致東窗事發後不知如何應變，而失控了？

『不，倒也不是我們噢。』非常肯定、毫不猶豫地打斷對方的話，即使那也許不是跟自己講。

『據我所知，這傢伙在事跡敗露後還有收到像是會彈出刀片的信，還有屍體的耳朵什麼的，所以才瘋癲瘋癲了吧。』

『實際上調查過後，那些威脅似乎部分是另外兩人做的，為了把責任都推卸開來，還有部分是來自其他競爭的建築商挾帶報復的。』

『簡單來說，就是內憂外患下，被搞得精神衰弱，當然也有裝瘋的可能性。』

盡是些陷害的舉止嗎？官官相照下，所迎來的最終結局便是如此嗎？

真是可悲又無恥。

若是就這樣喪失心智，也能省去不少麻煩，不管是對人民抑或是對委託商。也罷，隔幾日就會是他的死期了，就這樣讓他再苟延殘喘著，多多讓他體會各方的怒吼吧。

雖然當中包含那些和他一般該死的人渣們。

沒再把注意放於他們身上，虛夜再次拔起腿巡視著打算奔回原處。就在快踏回原點時，某段思緒竄入腦海，「會議室？」位於何處？

『這個阿，原來我沒說阿？那棟大樓從下數來的第14層，在面北邊那個被部分大樓擋住，需要用到技巧攻擊才能打到的那面大窗戶。』
姑且用個詳細卻又多餘的話。

『說起來，這個大樓其實很微妙的，明明是個常租借給政商討論的地方，卻故意開了個大窗戶呢，大概是故意給人認為咱們是正直的形象吧。』

『不過姑且是強化玻璃的樣子，阿虛沒有問題嗎？』

恰巧是剛才所瞧看的樓層，因此盡最快的速度來到其處，果然有片大約是一位青年一人半高度的玻璃，思索了番自己開始射殺官員後，所擊破的窗戶種類有哪些，「厚度？」

就自己的認知中，強化玻璃的厚度是從三毫米至十九毫米，而自家武器最多可射穿的頂多可至十三毫米，若再多確實就不太可能達成任務。

『9mm，畢竟也不是專業的防禦措施，而且只是鋼化玻璃，都不做成防彈的呢，我家的玻璃和牆壁都有強化過呢！雖然反而門比較脆弱。』

『說起來，阿虛你家呢？有沒有做好防護措施呢？雖然得知我們身份的人少，但還是要注意呢！』

「了解，可行。」隨即聽聞後方的發言，「……不用擔心。」不想指出瓦卡式身為一個情報犯居然輕易地說出自家的情報，怎麼說都，嗯。思考了下對方今晚已經出了一次包，就先當作沒這事了。

再次地交換睜閉的眼眸，細膩地把那會議室給巡了一輪，確定沒什麼特殊的儀器或可疑的鏡頭，「撤了。」告知耳機另一端的人，自己已經勘查完要撤回家了。

『哈阿～還真快呢，雖然我的確給阿虛完整的3D模擬圖，但這麼快速還真令我驚訝呢、也令我有點失望，不過嘛，就是這樣吧，為了安全還是早點回家才好對吧？！』
再說一長串以前，打了個有氣無力的哈欠，然後講話時卻像毫不知疲累般，相當有精神。

『在回到家以前都是調查行動，要注意安全喔！』

不用對方提醒自己也明白，所以對於此言論的回應便是虛夜關掉耳機的開關，讓彼此暫且可以休息。

帶著噬非，歸家養精蓄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