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劇情/第六章/回歸】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恐懼讓雷爾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像個失神的獵物處在原地不停顫抖,在牠眼中,彷彿預見了自己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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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休伯特為了讓雷爾有逃命的機會,自己承受了絕大部分的攻擊,他的身軀被狠狠拋向空中,之後重重摔在地面,連一絲掙扎也沒有,目睹一切的雷爾很想欺騙自己這只是個夢境,但從左肩傳來的劇烈疼痛與麻辣感,還是無情告訴了他這個殘酷的事實。
休伯特死了,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眼前的龐然大物,似乎是一隻高危險性的奇獸,類似鷹馬,但體積是一般鷹馬的兩三倍,為什麼這樣的生物會出現在寧靜的泰爾沃拉,還如此接近麻瓜的生活範圍,不知道。
呼吸逐漸微弱,鈎爪上的毒液在雷爾身上蔓延開來,還沒把 書籤 拿給尤蘭妲呢,在這期待已久的夏季野餐日,早上不小心睡過頭,雷爾忘了夾在日記裡的書籤,還為此和休伯特吵了一架,但在全校集合完畢,即將出發的時候,得知尤蘭妲突然發燒無法前來,才緩和了兩人彼此間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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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明天一起去探望,卻成了再也無法實現的夢想。
視線已經開始模糊,雖然明白自己逃不了,但雷爾使盡全力強迫自己動起來,只想往休伯特倒下的地方爬去,『要逃,就一起逃。』即使對方已逐漸失去體溫,仍然不想放棄。就在奇獸準備發動下一波攻擊的時候,隱約看到一群人咻一下的出現在周圍,也包括自己的父親,下一秒,雷爾失去意識,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當年只有八歲,在到達聖蒙果醫院前,一度沒有呼吸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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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不知道那些圍繞在身邊滿臉擔心的人是誰,不知道穿綠袍的人在說些什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關於自己的一切,不記得了,只知道身體很痛,還有莫名想掉淚,但掉淚原因是什麼,不知道。
意外發生當下所帶來的巨大衝擊,讓雷爾失去了對人的所有記憶,包括摯愛的家人與最好的朋友,治療師說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
要恢復記憶其實很簡單,魔藥的調配並不會花太多時間,但蓋文與伊芙琳認為,自己沒有權力去決定雷爾是否要想起來,但也或許是身為父母的自私,至少傷勢穩定前不願再讓兒子承受更多的心理傷害,於是把一切交給了時間。
死亡人數一人,重傷三人,麻瓜界將這起意外以野熊攻擊做為結論,真正原因只有魔法部知道,也對相關研究單位做最嚴厲的處分。而休伯特的屍體交由魔法部處理,最後下葬在羅瓦涅米的墓園中。
曾試著去回憶,但腦袋卻一片空白,其他人似乎也不想多透露些什麼,於是出院那天,雷爾選擇把問題藏在心裡,在家人們的努力下,慢慢恢復以往活潑的個性,也漸漸淡忘自己失憶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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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雷文克勞塔的男生寢室,雷爾痛苦的蜷縮在床邊,這次原因不再是頭痛,而是大量資訊突然湧入腦海中,過去的記憶像幻燈片一樣不斷閃過,如同幾分鐘前才發生的一樣清楚。
早上起床的時候臉色不太好,雖然室友們建議去一趟醫護室,但還是被雷爾回絕,經過一陣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後妥協翹掉早上的課待在房間好好休息。
目送大家離開後,雷爾走到了書桌前,抽屜收著一本之前發現的 日記,翻開後隨意看了裡面的字句,在嘗試去了解內容的當下,頭痛又再次來襲,但不同於以往的是,記憶回歸了。
關於八歲以前的自己,還有那天在泰爾沃拉所經歷的一切,休伯特是怎麼在自己眼前斷了氣,每一幕都清清楚楚。
震驚痛苦遠超過記憶恢復的喜悅,雷爾很想放聲大吼,但取代而之的是情緒壓抑伴隨而來的急促呼吸聲。如果那天沒有順著休伯特的意,往森林更深處走,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尤蘭妲應該是喜歡休伯特的,她會不會恨著雷爾?因為活下來的是他。這才突然明白,為什麼暑假第一次喊出尤蘭妲的名字時,潛意識會感到害怕。
就算成功機率不高,也許當時可以拉著休伯特逃跑,但被恐懼淹沒的雷爾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愣愣的處在原地,反倒被對方推了一把才沒有命中要害,連最要好的朋友都救不了,自己果然是個沒用的膽小鬼。
沒有勇氣面對過去與現在的朋友,也沒有勇氣面對自己,雷爾將臉埋在雙臂中,思緒一片混亂,是不是該和大家保持距離,如果與人之間沒有所謂的友情,會不會比較輕鬆一點?也不用再面對類似如此痛心的事。
想掉淚,卻哭不出來,只能大力往牆上狠狠一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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