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師我的上班時間已經過了。」抬起祖母綠色的眼睛，看見站在辦公桌邊一身雪白的白髮學生，「朝九晚五，早上九點以前下午五點以後不受理任何業務。」

「但是這個只有老師才能幫我呢。」
他笑瞇瞇地抱著剛買回來的伏特加，瑞典的絕對，半靠半坐地倚在辦公桌邊，臉上掛著清淺的微笑。
「我想打通電話。」

「那坐甚麼不找別的老師呢？嗯？」靠在椅背上拿起裝著白蘭地的那只玻璃杯，挑了挑眉毛看像白髮的學生。
在這個學校算得上比較面熟的，眼前的學生應該算得上有相當程度的熟悉。

「唉－－我跟別的老師們不是很熟，尤其現在又幾乎整批老師都換了。」
眨了眨眼睛，他露出如同往常那般的微笑。
「所以我只能來拜託老師，其他的老師我不太想接觸。」

好歹是曾經和自己對過好幾次比試的教師，比起連話都沒說上過兩次的教師還是眼前的男人比較可靠那麼一些些。
想了一下他又補上一句，「打完電話就陪老師喝酒？」

「……你以為這樣老師就會動搖嗎。」
可惡好像真的有點心動，要知道販賣部伏特加的進貨量本來就不多，每次還都會被眼前的這傢伙掃貨掃掉，已經很久沒買到伏特加了－－而且這小子現在還帶著絕對來找他。
…尼瑪勞資真的有點動搖了。

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隱約有些動搖的男人，他眨了眨眼睛，黑色的那隻眼睛在室內燈光下好像恢復了些許光彩。
他沒有開口，就只是等著對方的回應。

「…………」
他有點自暴自棄地放下玻璃杯，朝學生伸出了手。
「要打哪支電話，拿來，酒也一起拿來。」

「恩。」
輕笑著地出寫著一串數字的信籤，然後將透明的伏特加酒瓶放在導師辦公室的桌上。
「謝謝老師呢－－不然先不說我能不能自己打，那電話我還真的不會用。」

「下次不准給我用掃貨的…等等你該不會是預謀的吧？」
雖然為了這種事情預謀連他自己想著都覺得有點蠢，不過還是伸手狠狠地揉了對方的白髮一把，直到把那頭柔軟的頭髮給揉得亂七八糟了材放開。

「－－那是正常用量，我自己喝的還有偶爾拿來處理傷口或者入菜。」
撥開弄亂頭髮的那隻手，依舊笑著但是鞋跟往對方並非義肢的那隻腳背上踹過去。
雖然說不像以前那樣排斥，但依舊不是很喜歡有人碰到自己的感覺。

－－這孩子的肝臟真的沒問題嗎，怎麼還沒有酒精中毒啊？
挑了下眉毛，看著掙開了自己的手掌的白色腦袋，想起對方來自的北方大地。
「算了、…打電話去吧。」揚了下手裡的那張信籤，站起身來順手拎走了自己裝著白蘭地的扁平狀小酒瓶，推開椅子走出辦公桌。
「我記得學校有專門擺放可以打通到校外的電話的房間、…那是在哪裡來著？」

把自己被弄亂的頭髮撥整齊了才重新抬起頭來，看向已經站起身來了的青年教師。
深紅的髮色讓他感覺有些親近。
…其實祖父也是這樣的髮色，只是更多了些白髮摻雜在裡面變得像是低彩度的磚紅色那樣。
輕輕瞇起眼睛恍了下神，很快地便跟著教師的腳步離開導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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