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遇到那名少年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島上,迷路的我險些要被捉去殺掉。直到我喊著救命時,那名少年出現了,他穿著他們族裡的服飾,雖然稚氣未脫,但儼然已是一族之長的風範。
「你說的話為什麼我聽得懂呢?」少年突然湊近的臉龐,那深邃的五官讓我看了不禁出神。
「怎了?難道又不會說話了嗎?」少年意識到靠我太近,於是把距離拉開。
「可能因為我們都是同樣的存在吧!」雖身在外但如果語言相通,那這名少年可能也跟自己一樣是名國家意識。
「有趣,自我見過荷/蘭和西/班/牙後第三個了,那我會跟族裡的人講不殺你,但如果你威脅我族的話,休怪我不客氣!」少年眼神示意腰間的那把大刀說著,但我又能做什麼!跟國人走散還迷路到山上,又餓又累。
「你是不是肚子餓了?」少年問著想事情出神的我,難道這麼好看出來嗎?
「很抱歉,但不知道你們能夠給我一點飯吃嗎?而現在天色暗了也需要一個住宿的地方。」我抱著很可能要去睡在森林中的風險大膽地問著。
「當然可以啊!如果有人放任一個弱女子在外邊野宿,而那人也不是男子漢了!」少年激動地講著,他說他們族裡的女子倒是可以,馬上就慘遭同行的女人敲頭。
「你看來這麼弱不禁風,瘦小又不高,但你的衣料子看起來還不錯!」他打量著我身上的輕便和服,只要我能以和服來換就能提供一餐一宿,看來荷/蘭小姐給他的教育很成功。
「不要在這裡打混了!天快黑了,上來!」少年轉過身示意我上去,但我堅決不肯。
「我們的村莊離獵場這裡有段距離,你又穿著不好在山上跑的衣服,等你走到我們都不用吃飯了!」凹不過少年的好意,我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一上去後少年交代把他獵到的獵物交給同行的另一名男子後,我們就啟程往村莊的方向跑,因為他們熟悉山裡的任何環境,每個樹每個窟巄在他的背上就好像在飛一樣,很快我們到了他所說的村莊,是一個不小的村落。
「我們的朋友來到這裡,當然我們要以盛情款待!」少年回到村莊先把我放下後,這麼對村莊裡的人吆喝著。
想當然有了這個奇特的少年的保證下,村裡的人很高興的招待了我。我先去他們一處民房換下我的和服,他們自然不會讓我沒有衣服穿,等我出來之後穿的就是她們平時穿的族服。而村莊正好在少年帶回來的大獵物而歡欣熱鬧。
女孩們紛紛換上了慶典專用的衣服,紅色、黑色看來隆重,頭上的飾品一點也不馬虎,銀的金的戴在頭上我想這應該就是她們最昂貴的衣服了。
營火熊熊旺盛,族人也圍著火堆跳起舞來,高亢悠遠的聲音圍繞了整座山林,雖然不知道她們是在唱什麼,但一定很有意義!
「她們是在歌頌著祖靈和山神,謝謝祂們提供保護、住所、獵場的生生不息。」少年因為看我是異地人於是做了講解。
「沒想到你換了衣服也變得不一樣了,當你從民房裡面出來時那些毛頭小子都看得直發楞呢!」少年豪邁地笑著,並也稱讚我長得漂亮。
「沒有你們說得那麼好啦!」我急忙解釋著,我在我的國家算是長相普通而已。
「就說你漂亮就別害臊嘛!」少年一把把我攬住,像是在對待男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著,難道這裡的人都那麼熱情嗎?
營火持續到隔天早上,而我從睡夢中甦醒就發現原來昨晚的事情並不是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那個少年正躺在我旁邊打呼著,而其他人也睡在集會所。
我從來沒跟這麼多人一起玩鬧,小時候的家管慎嚴,我連跟同年紀的孩子都不能玩在一塊。
我從來沒跟這麼多人一起玩鬧,小時候的家管慎嚴,我連跟同年紀的孩子都不能玩在一塊。兩個哥哥總是說著
「你要做好一個國家,你必須完美的處理每一件事情。雖然外務的事情是我們在處理,但你必須面對各種交際場合,儀態端莊姿勢優雅這才算是好人家的女子。」哥哥總在禮儀課上常常說著,紅色的眼眸像是盯著獵物般看著我,這個記憶一直到現在還是一樣清晰無比。
早飯過後,那些人把我送回平地的港口,隨行的人看見我後馬上快速地打量著我,確定我沒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你發生什麼事,劒大人和菊大人不會放我好過的!」這個隨從有個濃濃的江/戶腔,他感謝我沒事隨後就把我送上船,立刻回國。
下一次在見到那名少年時,已是甲/午戰爭後,中/國淪為戰敗國而我們則是接管韓/國以及少年所居住的島嶼,我穿著深黑色的軍服來到了熟悉的村莊,但那熟悉的山林已經被利慾薰心的商人,看上了巨型神木紛紛砍伐,然而住民們也為此事抗爭。
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歌聲,那是上次我們在慶典上聽到的曲子。而被軍人硬拖出來的正是那名少年,隨後我們的眼神對上了,他的眼神堅定地但又帶著哀傷彷彿在說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少年也像是我猜的一樣大喊出來。
「不准你對櫻大人這麼說,你這個番族!」一名軍人往他的肚子就是一陣招呼,他悶哼一聲後痛到昏厥,但他的眼神已經烙印在我的腦海中,久久的揮之不去。
「現在的他已經改變很多了,不管是外觀還是說話方式。但唯一沒變的還是他那樂天的個性吧!」笑著提筆想寫信給遠方的他,如今這事我還是對不住他,也不想將這件事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