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安靜的醫療部大廳響起紛亂喧鬧的嘈雜聲,眉微擰,踏出研究室,薄唇微啟,打算開口斥責,然,鷹眸瞅見衣服幾乎被鮮血染紅一大半,狼狽不堪的青年。睞了眼青年頸子上的傷口,像佇立在一旁的醫療人員使個眼色,而後上前,安撫起兩個拉著青年衣秀的女孩,好讓早已將病床備妥,並等待下一道命令的醫護人員將青年送入急診間。
安撫兩個女孩讓兩人放心後,便將照顧女孩的一事交代給櫃台值班的護士。而後,吩咐值班的主治醫師將醫治青年的工作交待下去,並吩咐結束後整理成一分報告送到研究室後便不再管此事,只需等待晚點的診斷報告。
在緊急的消毒、包紮傷口,並打上疫苗後,護士很快地便將診斷報告送到研究室。略為翻閱報告書,眉微促,放下報告書來到病房,啟唇,平淡的向床上的青年分析、調侃,「依傷口判斷這傷應該是吸血鬼造成的。而若沒猜測沒錯,想必是在黑市遭吸血鬼襲擊所致。我記得應該提醒過你,想進黑市就得要有本事。」刻意忽略報告上可能遭到性侵的字眼,想聽聽青年的反駁與打探情報。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裂唇一笑,模樣看起來十分傻氣和呆滯,「不小心大意了,」語氣輕鬆自在,似乎不在意對方調侃的的話語以及不久前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應該拼著被殺的危機把人給殺掉,被一個大男人侵犯的感覺真差。」
伸手撫上頸部的傷口,青年用仿若旁人的觀點將事情敘述給眼前的男子聽。
雖然可能和記憶有些出入,在說到最後也有些乏力。
「……之後醒來就沒看見人影了。」青年勉強從病床上坐起,看向在手臂上的點滴後,半帶著渴求的語氣說,「能不能給我水和一點食物?」
從醒來到找到自己的物品後回來就被女兒拖到六樓,中間連喝水休息都沒有,實在有些忍受不住。
外頭吵鬧聲、制止聲此起彼落,本該在外頭由護士照顧的女孩衝進病房來到青年床邊,擔憂的緊緊拉著青年的雙手,好似詢問『傷口處理好了嗎?』
看著眼前的景象,對女孩點了點頭,而後開口對正在與女孩互動的青年道:「在醫療部觀察一個星期,若是一個星期後沒有任何惡化的情況發生便可離開。還有交份報告書給我,要整起事件的經過,並將那名襲擊你的吸血鬼畫出來,連同畫像一併交上。」低沉的嗓音,帶著王者之姿命令,邁開步伐離去,將病房留給父女三人。
「知道了。」簡單的回應對方,伸手抱住自己的孩子們,將額頭頂在她們頭上。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沒事嗎?我還好好的,只是有點虛弱……不會,不會再這樣了,讓妳們擔心了。」青年苦笑著,天空色的眼眸充滿歉意,「對不起,再也沒有下次了……嗯、嗯,好,等一星期後就帶妳們出去玩好不好?就當作是賠償。我們約好了,我會在那幾天把工作都延後或是趕完,就暢快的玩吧。」
青年笑著安撫兩個分別握住自己雙手的女孩,不久後醫務人員送上病患餐點和飲用水,並同時更換點滴用的生理食鹽水。
女孩同時放開父親的手,好讓他方便用餐,但兩雙粉色的大眼直盯著她們的父親,好似他不會乖乖將眼前食物吃完一樣。
待醫護人員走出病房,咽下幾口可口食物的青年終於感嘆,「……好想吃點甜的……」
可照他平常吃的甜度根本有害身體健康。
刻意在醫務人員離開後才進入房內,笑著摸了模兩個女娃的頭,抬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抱怨的青年,「剛剛有人說要吃甜的嗎?」手上拎了個盒子放在人面前,「給,我去買的。」
「小寒!」
淺藍的眼眸頓時一亮,青年喜出望外的接過對方遞來的甜食,卻在準備打開的適合手被女兒輕拍一下。
小小的手指向青年尚未吃完的餐點,讓另外一個女娃拿走甜點,兩雙大眼牢牢盯住渴望品嚐甜食的父親。
「………我、我知道了。」沮喪的一口一口將餐點咀嚼咽下,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好不委屈。
「人家是妻管嚴,你是被女兒們管的死死的。」不客氣的揶揄著人,坐在床舖邊看苦著臉吃飯的人。同時,寒夔接收到兩枚女娃們的燦笑,似乎是為管了自己的父親要獎賞,「嗯,我這邊有一些糖果,要嗎?」拿出隨身戴著的小包糖果遞給其中一個。
「對了,怎麼搞成這樣?」這時才想到要仔細的打量人,真是慘不忍睹,還吊著瓶點滴。「嘖嘖,桃花債嗎?嗯?」
「真要有這種桃花債還不如不要呢。」
苦笑著看女兒們享用友人贈送的糖果,很努力的把眼前的餐點吞下肚,「不僅被人吸血再加上侵犯,出門真是該看看運勢占卜的雜誌。」雖然食物可口,但偏好糖分高的某人來說簡直是輕淡無味,「你呢?之前不是說沒有什麼好對象嗎?現在如何?」
「簡單一點說就是你被強暴了。」挑眉吐出粗俗的字眼,立刻就招來好爸爸的一枚白眼,以及女娃們著急的拉著自己的衣擺。「是、是,女兒在。」立刻舉手做投降狀,表示自己會閉嘴。
「身體不要緊嗎?現在覺得怎麼樣?」站起身盯著點滴袋上的標示,嘆了口氣問人。
「至於對象的話,這個你還是先別管了吧?身體要緊,還有兩個小公主擔心著你。」安撫了不斷拉著自己的女孩們,並且貢獻出自己做的紙扇,才讓兩人破涕為笑。
「我覺得還好,只是覺得痛,又沒少塊肉或是胳膊什麼的。」摸摸女兒們的頭,將她們擁入懷中,「我已經答應她們等好了差不多後要一起出門去玩,你也要跟來嗎?」青年抬頭笑望同僚,提出同遊的邀請。
「得了,等你好一點能走路時候再說,嘛、至於出遊,等我最近躲過劫難再說。」笑了笑,沒答應也沒拒絕,「最近惹上了大麻煩,這次是聽說你受重傷才來的,不過看來你好的很,我得走啦。不然等等被醫長抓到我會很慘的。」一連串的話說完,向人道再見,拉開門看了看外頭的醫務人員,確定醫長不在,才出去。
在青年甫踏出病房門口之際,從後方拎起對方的衣領,厲聲斥問,「親愛的寒夔,你是不是有是該好好地交代一下?」
「......醫長你是鬼嗎?」一臉悽淒慘慘的表情,看著拎起自己旗袍衣領的人,剛剛才確定對方不在外頭的。
「我是,怎麼?難道聰慧無比的技術師寒夔不知道我是吸血鬼?」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散發著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居高臨下好似睥睨天下般,俯視拎著的青年。
「......」講話不帶這麼諷刺的啊!在醫長的身高以及散發出來的氣勢壓迫下,身體縮著就是不敢抬頭看人。
凌厲的眼神瞅著垂首不語的青年,見人不再說話,寒著臉,沉聲警告,「你是打算自己說,還是要我逼共?」
「說、說什麼?」太過於緊張,說話差點咬到舌頭,說什麼也不能自己承認,而且也不知道醫長問的是不是空的事情,不然到時候醫長不知道,反而是自己講出來可就完蛋了。
「說什麼?」眉間一挑,嘴角撇出一個為不可見的冷笑,像是聽到無聊的笑話般,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想繼續裝傻?無妨,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小貓面前,讓你們老老實實的把話交代清楚。」早已從理事長口中得知青年把獵者帶進教會一事,近日工作繁忙,早已把處罰一是交由秘書處哩,但沒想到青年卻如此目無法紀,禁閉時溜出、帶著不該給病人的食物來醫療部探望,毫無畏懼的在太歲頭上動土,使得艾烯爾不得不出面教訓。
「啊......連醫長也知道了.......」小貓的事情應該是只有被理事長知道,但看現在這個狀況可能教會高層都知道了吧。又低下頭不敢看動怒的醫長。
「怎麼?難道在你的認知中教會高層事都在打混,連這樣攸關教會全體成員安全的事都無法掌握?」挑眉,唇勾起惡魔般的笑容,湛藍的眼眸閃過一抹兇狠,話語中帶著濃厚的諷刺意味。
「......懲罰?」無力的張嘴一開一合總算吐出兩個字,現在的寒夔感覺自己就像是待宰的小羊羔。
冷傲且剩氣逼人,讓人背脊發涼的壓迫感,挑眉,冷笑,「沒想到寒夔你這麼喜歡懲罰?理事長罰你禁閉,秘書給你減薪、要你上交報告,沒想到你還認為不夠,主動來醫療部找我要處罰。」話落,頓了頓,思索,唇勾起嗜虐的笑容,以冰冷的話語說出這樣的命令,「既然你那麼想要處罰,那我也不忍心辜負你的期望,除了理事長和秘書那些懲罰外,加罰義務打掃地下二樓囚禁區與幫忙巳蘭整理頂樓花園半年。」
自找苦吃、自做自受、自做孽不可活......
「醫長...囚禁區可不可以...不要...」聽見人又加重了自己的懲罰,嗚咽著呻吟。
「你覺得你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散發著令人寒燼的威嚴,上揚的尾音帶著明顯的不能反抗。隨後,在一旁不忍心看著青年受如此嚴重則罰的主治醫師提醒下,啟唇,收回方才的命令,再次下達,「既然有人幫你求情,你也被理事長與秘書罰過。若再罰如此重,我看你也沒有時間協助狩者武器維修的部分。處罰的部分就改為到頂樓花園協助巳蘭一年。」傲然的話語自唇間而出,冷冷的看著青年。
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點點頭沒再說任何會讓目前狀況惡化的話,垂頭喪氣回了房間。